“杀,速战速决,我们东门那里没有兵马!”吕布装腔作势很帅,演得跟真的一样,到处吓唬敌军。
“可恶,有种别往东门那里逃!”张辽看着溃兵眼睁睁逃走,似乎十分痛心疾首。
于是,溃兵们当即便知道了要往哪里逃,很感激这些董贼将领的友情指点。结果到了东门后,发现还真没敌军阻拦。
真乃良心敌军!
自孙武那位兵法大家,在《孙子兵法》中写了‘兵者,诡道也’之后,世上已很少有如此真诚的敌军了。
看着无数溃兵一窝蜂地向东逃去,典韦一脸疑惑向老董问道:“主公,酸枣东面五里处,不是有徐中郎率一万多士卒等着他们么?”
“既然我等如此光明磊落、宅心仁厚,为何不将此事也一并告知?”
一脸笑意正看着士卒们绑董访的老董,脸色当时就黑了,没好气地道:“你咋不把老夫给的赏金,全都分给部下!”
“某家给了啊……”典韦很奇怪地看向老董,回道:“他们肯跟着我出生入死,保护主公,赏金凭啥不分?”
“老夫!……”老董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道:“那你也咋不把府里的两名胡姬,也一并赏给部下?”
典韦就愤怒鄙夷地瞪了老董一眼,感觉这家伙是个憨憨:钱可以一起花,女人能一起分么?
五十多岁的人了,一点人情世故都不懂?
“嘿,你那什么眼神儿,你给老夫说清楚……”老董快要疯了:他居然还鄙视老夫了,他是怎么有勇气鄙视老夫的?
“太尉息怒,太尉息怒!……”
眼见溃兵们总算死伤不多,鲍信赶紧拦住老董,转移话题道:“酸枣城已破,我等是否可以暂时歇一歇了?”
这一晚上,老董一次又一次的……好似没完没了。
他现在倒是还生龙活虎,士卒却有些顶不住了。虽说战斗不算太激烈,但一波接一波地也是很累的。
尤其象龙马,这会儿不仅浑身冒血,还已经口吐白沫了。
经鲍信这一提醒,老董才反应过来,点头道:“嗯,让士卒抓紧时间歇一歇。搞完最后一次,今晚才能大圆满。”
人不是机器,剧烈运动后肯定会累。尤其新带来的两万兵马,还赶了六天的路,到了大营后只休整了两个时辰。
今晚先破各大营,又突袭酸枣城的,再不让歇歇,恐怕就会引起兵怨。
“唉……等打完这些作乱的贼子,得想办法尽快让士卒们成个家啊。”老董悠悠叹息,神色有些犯愁。
太史慈闻言,不由面露感动,真诚抱拳道:“太尉爱兵如子,心念士卒,慈都看在眼中了。也知母亲为何会叮嘱要多听多看,待太尉如父。”
“果然,外界传言有虚,是慈错怪太尉了。”
谁知,老董还在思忖着事儿,下意识摆手解释道:“不,你误会老夫了。只有让士卒们成了家,有了婆娘和孩子,为了一家生计他们才不敢辞职。”
“就算心有怨气,他们也得忍着憋着。”
“就算老夫骂个狗血淋头,他们还得笑脸相迎。”
“就算要996、007,他们也只能说那是自己的福报……”
众人不懂996、007,但听了这话,典韦、太史慈、鲍信三人对视一眼,忽然有个大胆的想法:咱这是在打仗啊,打仗总会死人的对不对?ωωω.χΙυΜЬ.Cǒm
也没人规定,自军赢了,统帅就不会阵亡吧?
……
酸枣城西南十里的一处官道,一支兵马正举着火把向东北方赶去。颍川太守李旻小心翼翼操纵着战马徐徐慢行,生怕发生什么差池。
这个时代夜间策马是件很危险的事,夜路并没有路灯,人和马都看不清道路。一个不小心崴了马腿,便是人仰马翻的后果。
当然,举着火把可以减少这种可能。
于是,李旻便……没让手下带多少火把:酸枣城被董贼偷袭,关自己什么事儿?
一个时辰前,大营中突然闯来十几名浑身浴血的士卒。盘问下得知董贼带了援军突袭酸枣,酸枣城岌岌可危,请求自己立刻率兵增援!
李旻很谨慎,很稳健。
毕竟,酸枣城被董贼偷袭,关自己什么事儿?
但转念一想,貌似还真关自己的事:自己不管怎么说也参加了讨董联盟,对方派人求援,若不发兵的话,那些士人岂能不事后算账?
虽说如今老董和袁绍的舆论战打得正酣,且老董还稳占上风。但县官不如现管,颍川就在那些士人的势力范围下,他只能看形势和风向随时调整策略。
于是,先扣住了那些溃兵,又派人快马去酸枣查探了一番。得知那里果然火光冲天、喊杀声四起……
没办法,只能出兵。
但一出兵,就要直面老董的西凉铁骑:酸枣六万大军都顶不住,自己拿啥去顶?
用肺吗?
左右权衡一番,李旻便作了个聪明的决定:出兵是可以出兵,但别赶那么快。只要自己足够慢,到酸枣战事也完了,也不能说自己没去救吧?
毕竟,男人太快了不好。
且如此一来两全其美,还谁也不得罪。
就算事后被追究,自己也有理由:夜路难行,火把短缺,赶过去时已结束了,总不能怪我吧?
想到这里,李旻当即叮嘱部下:“都稳健些。夜路安全第一,莫要心急,以免未战先损!”
他觉得自己很仁厚,很体贴部下。
但睡得正香却被他从暖和被窝里喊出来的士卒,只希望夜里能飞出一支利箭,射穿李旻的胸膛。
然后,士卒们便听到一声刺耳的破空声,无端响彻夜空。马背上的李旻还不知发生了何事,蓦然感觉胸口一痛!
紧接着借着火光看去,就见一支利箭深深刺穿了肺,跌落下马时,忍不住骂道:“我顶你个肺……”
下一瞬,密集的箭雨从前面无尽的黑暗中,无声无息地袭到。瞬间不少士卒身上中了三箭以上,翻滚着掉下马去。
“敌袭!……”传令凄厉大喊。
然后,他就傻眼了:李旻死了,那些骑着战马的司马、曲侯,在一轮箭雨精确的打击下,也都滚落在了地上。
指挥系统瞬间被打散!
就在士卒们不知该如何是好时,眼前的黑暗变成一片白光:原来前方的敌军,一齐点燃了火把!
突如其来的火光刺得人几乎无法睁眼,无数的火把与箭支一齐飞过来,刹那间耳边充斥着惨叫与坠马声。
紧接着,士卒耳膜中灌满了隆隆巨响:是无数骑兵冲锋时整齐划一的马蹄声!
巨响令大地都为之战栗颤抖,布成锥型冲锋阵的过万西凉铁骑,从正面突击过来。最前端的士卒忽然发现,上下左右,视野全部被敌骑占据!
“颍川大营已被攻破,尔等还不速速就擒!”
为首一人身材狼犺肥胖,跨坐在一匹巨大的黑马上,手持大槊犹如地府恶鬼现世:“乖乖投降,老夫一向优待俘虏!”
“我投降,大人饶命!”
“我也投降!”
“我们都投降!”
刹那间,李旻的部下纷纷丢弃兵刃,蹲下抱头,乖巧地简直让人心疼。
老董也随即关闭系统光屏,用只有自己听得到的声音,嘟囔了一句:“哦,原来士气跌落至10以下,就可以成功劝降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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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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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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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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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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