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井虎惊恐之极地大喊大叫,努力挣扎想移动身子,远远离开这心狠手辣比恶魔还要恶魔的少年猎人,可怜却被罗天仙网缠得死死的,任是憋得满头大汗,却又哪儿能移动一分半毫?xǐυmь.℃òm
”老头,要不要这么纯真呀,我想做什么,你居然会不知道?”
凤九笑嘻嘻地挥一挥手中战斧,银光暴闪,带起乌井虎几缕头发,飘飘洒洒,吓得他一声尖叫。
似乎小猎人只是单纯地吓唬吓唬老江湖,全没料想这一斧斩下去,竟是真的斩落了老江湖的头发,凤九十分奇怪:“老头,你那地玄,哦,不对,是我借给你的极品防御法器地玄土灵钟,你怎么不用呀?莫非手脚被捆住,嘴也动不得吗?”
得这一提醒,乌井虎骤然醒悟,赶忙口念法诀,一抹黄光闪起,地玄土灵钟又突兀出现,凭空悬浮在乌井虎头顶,散发出淡淡黄光形成一口巨钟,笼罩住乌井虎全身。
宛如抓到一根救命稻草,乌井虎忽然又来了劲儿,疯狂大笑:“哈哈,小杂种,多谢你嘴贱,现在瞧你怎么杀老子!你破得了防吗?”
“破不了。”
凤九老老实实回道。
早在“无心”提醒乌井虎之前,凤九就瞪大了眼睛死死紧盯乌井虎一举一动,半分也不放过。之前好几次都没能发现他究竟从哪儿召来地玄土灵钟,这一回终于瞧清楚了,地玄土灵钟是从乌井虎腰间一个拳头大小的布袋之中飞出来的,可那布袋又薄又小,地玄土灵钟起码是布袋四五倍大小,这却如何装得进去?
“炼气士的手段果然神奇无比。嘻嘻,这口袋又是一件好宝贝。”
口随心想,凤九张口就奚落道:“老头,瞧你就这点儿出息,你腰里那个破布口袋也太小家子气了吧,能装几样东西?”一边说一边秀一秀自己腰间褡裢,优越感十足:“瞧见没,九哥的包包多大,还是真皮的,纯头层牛皮,一个顶你那破布口袋一百个。”
“真皮的……”
三个字就像一支神奇的鸡毛掸子,直接挠中乌井虎腋窝,立时就戳翻了笑点,笑得前仰后滚:“真皮……哈哈,真皮好了不起呀!还有,你这皮包真的好大呀……”
乌井虎神情古怪地看着眼前这个没见过世面的少年猎人,就像瞧一个乡巴佬,反唇相讥:“是呀,老夫这须弥芥子袋是用破布做的,哪儿比得上你那头层牛皮的真皮大包,而且老夫这破布口袋也实在太小气了,哪儿能装多少东西,撑了天也就只能装下这座山峰。”
“装下整座山?!!”
“呃……”
凤九哥被惊得瞠目结舌,口水直流,不知不觉之间,眼睛又红了。眼珠子一转,鬼笑嘻嘻:“老头,咱哥儿倆好,打个商量,你看怎么样?”
见少年猎人脸上又挂起又坏又贱的贼贼笑容,乌井虎心中警讯大升,警惕道:“你小子又想搞什么鬼!”
凤九从来嘻哈打笑,这会儿十分难得地认真道:“老头,我也不跟你兜圈子,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眼下你的处境已是糟糕到了极点,不客气的说,今次你是死定了,我说得对吗?”
“你他妈才死定了!想杀老子?来呀!你破得了老夫法器防御吗?”似乎被戳中痛处,乌井虎就像被踩瘪尾巴的小猫,涨红了脸,又跳又闹。
“别演了,没用的。”
怜悯地看着老江湖一番拙劣表演,凤九淡淡地道:“老头,你明明十分清楚,如不是有办法破你法器防御,我又怎会提醒你?再说,在九哥我这老戏骨眼里,你这手演技实在太烂太烂,连龙套的龙套都不配,根本入不了眼。”
“少唬老子,以你这狗杂种黑透了的心肠,心狠手辣的作派,能破防还不早赶尽杀绝了?还会在这儿叽叽歪歪,胡扯八道?”
“不信?”
“不信!”
“要试一试?”
“试就试!来呀,小杂种,动手呀!老子睁大眼睛瞧着,就凭你这点儿修为怎么破老夫法器防御!”乌井虎眼中闪过一抹惊慌,不过表面上却仍嘴硬得很,示威一样,身上土黄色防御光罩骤然暴涨,更加浓郁了几分。
“哎……”
凤九轻叹一声:“这有些人吧,就是不信邪,不见棺材不落泪,不撞南墙不回头,九哥心好,就帮忙打开棺材板让他好生瞧一瞧。”一边说一边四处收寻自爆之后,墨铠雷象被炸飞散落八方的血肉,然后把一大块大块血糊淋当的肉块挨个放在乌井虎身边,围了一圈。
“你,你要干什么?!”
似乎隐隐猜到凤九为什么作出如此奇怪之举,死鸭子终于不再嘴硬,乌井虎惊慌大叫。
凤九眼中闪过一抹蛋蛋的忧伤,悲悯天人道:“老头,你知道吗,在这穷山恶水之中,有多少可爱的小宝贝吃了上顿没下顿,好可怜的饿着肚子哟,墨铠雷象八阶之巅峰,一身血肉蕴藏无与伦比之精华,食之大补,怎能白白浪费?九哥心好,就为小宝贝们举办一场丰盛餐会,让他们一次吃个饱。”
乌井虎越听脸越白,神情难看之极。
凤九却是丝毫不顾及老人家感受,一边继续放肉一边又道:“小九我修为低微,当然破不了你堂堂大高手之防御,不过不怕墨铠雷象,敢犯境吃肉的……”说到这儿,特意搬了一块稍小一些的肉骨放在乌井虎裤裆之上,一边摆弄调整角度一边自言自语道:“嗯,这个角度正好,一口咬下来,正好含住……”
含住?
含什么?!
一滴斗大冷汗从额头冒出,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终于无情落下,乌井虎脸都吓绿了,唯一依仗的最后靠山轰然倒塌,再也不敢嘴硬,不得不服软,干咳两声,脸上堆满假笑:“咳咳,小子,打个商量吧,你不是要打商量吗,你说,想怎么商量?”
凤九却像是没听见一样,根本不买帐,继续搬来一大块一大块血淋淋的墨铠雷象骨肉堆在乌井虎身边,说道:“你不是不愿商量吗?小九我最尊重老人家的意见,师傅常说我是心地善良的好孩子,从不勉强人做不愿做的事儿,既然老头你不愿商量,就不用勉强了吧。”
“好孩子?还心地善良……?”
如果可以的话,老江湖乌井虎绝对想一口老血喷死这“心地善良的好孩子”,最好喷烂他那张极度无耻的厚脸皮。
不过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乌井虎不得不按捺心中愤恨,讪讪赔笑:“谁说我不愿商量?愿意的,愿意的,真的愿意……唉唉,你怎么还在搬肉呀,快停下,快停下……”
凤九却是理也不理,只顾一个劲儿搬肉,边搬边道:“只是愿意商量也没用呀,要是你不愿答应我的条件,岂不是白商量一通?算啦,我还是接着搬肉吧。”
此时乌井虎已是砧板上之肥肉,任人宰割,哪儿还敢嘴硬?忙不迭道:“答应答应,小娃儿,我答应你所有条件,快停下,别搬啦,血肉聚集多了,气味一浓,真要引来八阶甚至九阶妖兽可就全完蛋啦!”
在老江湖焦急期盼之中,小猎人终于停住不再搬肉,眨眨大眼,纯真无邪地道:“真的答应我所有要求?是真心的吗?可不要诓我哦,人家最单纯了,被人骗心里会很难受的。”
一根巨大中指从心头冉冉升起,乌井虎额头之上爬起无数黑线,脸上却是谄媚恬笑:“真心真心,百分之百千分之千真心实意,说吧,小娃儿,你的要求是什么?”
凤九小脸有些红,十分不好意思,手捏衣角,忸怩道:“人家……人家想知道你那破布口袋的使用法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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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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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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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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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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