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啦?言峰哥哥,哪里不舒服?要不要紧啊?”路小西立马问出这一连串的问题。她十分紧张、十分担忧。
她舍不得看欧言峰吃一丝苦,舍不得看他生一回病。
欧言峰又抿了抿唇,极力使得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很可怜,很值得人同情、很需要人关爱,说:“我很难受,真的很难受,全身好像被火烧……”
路小西又懵了懵,脑子里一团乱麻,想要思考什么,却又不知道该如何思考,从何处开始思考。
“全身好像被火烧?有有有……有那么热吗?都立秋了。”路小西一时间自然没有多想,虽然已经结婚,可是她毕竟年龄小,思考仍旧单纯纯洁得很。
“唉。”欧言峰又无助的叹息一声,回答说:“有,特别是抱着你的时候,全身都热得难受,皮肤yang痒的……”
路小西这下似乎悟出点什么了。皮肤痒痒的、痒痒的、痒痒的……
好好的,皮肤怎么会突然痒痒的?又没有得皮肤病,又没有皮肤过敏……
路小西不知道、不确定,为了保险起见,表示懒得管他了。他极有可能是装的,现在他不是热,而是发sao了。
路小西想完轻轻挣了挣他,说:“既然你这么热,那还抱着我干嘛呀?别抱着了,抱着我,我也开始热了。”
黝黑的环境中、皎洁的月光下。欧言峰的唇边滑过一丝诡谲而xing感邪魅的浅笑。不让路小西挣脱,反而搂着她的背,搂得更紧。
“越是热,越是要抱你,我们一起热,一起释放……”欧言峰暧mei的说,那软滴滴的语气。轻轻萦绕在路小西的耳旁。惹得她的骨头一阵酥酥的。
“额,这是哪门子逻辑啊?”路小西不信服问。此时此刻,她的困意早被欧言峰赶跑了。仍旧半推半就的挣着他。
欧言峰理所当然的回答说:“我们的逻辑,我们是夫妻。”
一丝凉爽的秋风,从窗外高大树木的树叶缝隙间荡过来,凉凉的、柔柔的。吹在他们的身上,带来舒服的惬意。房子里的景物都朦朦胧胧。给人的感觉,仿佛走进一个梦幻的世界。
这又令路小西深深的发觉,一切都刚刚好。气温压根儿就不热,反而还有点凉。她盖着被子。都觉得有点凉。而欧言峰了,他还没有盖被子,光着身子。全身袒露。
所以这回路小西更加的心知肚明,彻彻底底的明白过来了。欧言峰是什么意思,他到底想做什么。求欢,欧言峰这需求旺盛、yu求不满的年轻男人,又在间接的向她求欢了。
但她继续装作不知道的,说:“其实我是不热的,你一定要抱着我,那就一直抱着我吧。”
路小西说完又闭上眼睛,想要挽回自己的瞌睡,进入沉沉的梦乡。不料欧言峰又加把力搂着她,又把她往自己的怀里带了带。
直至最后,路小西的脑袋顶部抵着欧言峰的下巴,欧言峰嗅着她清新而芬芳的发香。
“宝贝,先别睡,你说了要奖励我,现在我正难受着……”欧言峰晃了晃怀里的她,屋内黑暗,看不清路小西的面容,但他感受到了,路小西又闭上了眼睛。
这时候,路小西心里比较郁闷了。别说那会外婆叮嘱了,就算外婆没有叮嘱,她自己也知道。现在她不能zuo爱,要是她zuo爱,轻则损伤胎气,重则直接小产。
“言峰……”路小西不禁语重心长,特别认真的喊他一声。
欧言峰的大手,又开始抚摸她的后背,抚摸着她后背那细腻如绸、柔软娇嫩的肌肤。同时,漠然的点头,应她一声说:“嗯。”
路小西见他在听,又一本正经的提醒他,“我们不能做对不起宝宝的事。”
“什么?”欧言峰讶然一下,皱了皱眉,极轻的反问,语气有一点点迷糊。
路小西以为他是装的,便更加直白说道:“我现在怀孕了,不能zuo爱,你若实在是热、实在是难受,那你自己打飞机。”
欧言峰又扎扎实实吃了一惊,“打飞机?宝贝懂得打飞机的意思?”
蓦然之际,路小西的小脸又微微发烫一下,但是现在她极力令不扭捏、不害臊了,说:“懂得啊,这有什么不懂的?不就是自wei嘛!”
“宝贝你……”一时间,欧言峰被路小西弄得无语了一阵,他完全没有想到,路小西居然可以说得这么顺畅。
“怎么啊?难道不是吗?言峰……”路小西又冷静的、好奇的问他。
欧言峰抚摸她的那只手,忽然停住下来,探到下欧,不满意的用力拍了拍她的屁股,冷声训斥加质问道:“学坏了,哪学的?”
“啊!干什么……”路小西的屁股被打得疼了一下,发出一句轻轻的叫唤声。再次逼不得已的睁开眼睛,有点委屈说:“飒飒说的啊。”
欧言峰听了路小西这样的解释,胸口的脾气这才压下去很多。是张飒说的没事,只要不是男人对她说的,或者她自己见过的。又问:“那个张飒,什么事都教你?”
路小西又点点头,想了一想,回答道:“是啊,我们几乎无话不谈的……”
欧言峰喉咙里面吞了吞,沉默下来,没有再说话。路小西听到了他发出的声音,也感觉到了他的喉结在动,又小心翼翼问:“你问这么多为嘛啊?我哪里错了?我都已经为人妻、为人母了,这些难道不应该知道吗?”
她心底害怕欧言峰又对自己施bao的,也觉得他不应该这样子。
欧言峰抿了抿唇,也思忖了片刻,忽然说道:“我没说你错了,你也确实不小心了。”
“那你为嘛打我?你以为我不疼吗?”路小西尽量冷硬着口吻问,以此把对他的责怪和不满表现出来。
欧言峰又嗅了嗅她的发香,说:“打是疼、骂是爱。”
“切!”路小西嗤笑一声,隔了一会后又打了一个哈欠,无力说:“睡了。真的要睡了,言峰哥哥,我不跟你闹了。”
路小西说完,一只小手又搭到欧言峰身上,抱着他的身子。
她困了,真的困了,瞌睡又全部袭上来。
欧言峰见此,又不忍心再为难她。路小西的鼻孔,挨着他的皮肤呼吸,对此他一点都不反感,反而觉得很温馨、很窝心。
“那今天你先睡吧,以后我再索要我的奖励。”欧言峰说。路小西闭上眼睛,很快便安安静静睡着了。他又忍不住俯首,轻轻吻了吻她的头顶、吻了吻她的头发,百般珍惜和疼爱……
翌日一大早,乡下农村这边,温度依然比较凉爽舒适,因为太阳公公的脸庞还没有全部露出来。
路小西起得早,欧言峰自然而然随她一道。外公外婆比他们起得更早,等待他们梳洗完毕,便见得厨房的餐桌上,外婆早备好了营养丰富的早餐在那里。皮蛋瘦弱粥、冰糖糯米藕,几小碟自家腌制的酸萝卜、酸黄瓜、酸藠头等。
路小西和欧言峰小两口,面对这样独特而地道的美味,表现出来的战斗力,纷纷比从前更胜许多分。特别是路小西,她一向爱死了外婆做的酸藠头。
话说这一道酸藠头,也是外婆特意为她准备的。酸藠头具有丰富的淀粉和蛋白质成分,孕妇吃了可以开胃。路小西的脸胖,身子骨却是比较瘦弱的,而且她生活在炎热的城市里头,所以外婆总担心她吃得少、吃得不饱。
此时外婆站在一旁,看着他们两个把每个碟子、每个盘子都扫荡的精光,慈祥而和蔼的面容上,露出心满意足的幸福笑意。
吃完早饭后,路小西二话没说,就主动收拾碗筷,要去洗碗。外婆连忙上前阻止,硬是压着她在凳子上坐下,不让她干一丝活。
今天算是他们来这的第一天。反正外公外婆十分客客气气,无微不至,不让路小西帮任何忙、做任何事,也交代欧言峰,只需要陪着路小西。
上午,趁着太阳公公迟迟没有露脸,欧言峰和路小西又出门散步、玩耍去了,因为这边的空气着实比城里要清新。在外头时,偶尔还有凉爽的秋风,轻拂面庞。
他们往湖边去,本来两人一致决定,叫上上回的那个小女孩顾莲莲,结果外婆说,顾莲莲的学校已经开学了,她上学去了。
乡下农村,非过年过节的时节,白天的时候,一般是没有几个人影的。那些当家的、年轻力壮的男人们,大多数去城市里打工了。守在家里的女人们,上午会去田地里或菜地里忙乎,下午才会出门串串人家,凑几桌麻将之类的。
这会儿,欧言峰和路小西在湖边走。脚下长长的水泥小路有几分蜿蜒和曲折,四周的风光无限美好。
欧言峰牵着路小西的手,慢吞吞的走着。原本以为这个地欧、这个时刻,就他们两个人,结果,欧言峰隐隐约约的感觉到,后欧有一个人影在悄悄的跟着他们……
欧言峰和路小西脚下所踩的这一条小路,只有一米宽的样子,蜿蜒曲折、源远流长。未到湖边时,小路两旁的风景各异。
一旁是人工砌成的通水渠道,用来灌溉农田用的。一旁则长着繁杂凌乱的草木,蒲公英、芦苇、野菊花,以及许许多多不知名的。
欧言峰牵着路小西的手,而且两人一直肩挨着肩。路小西始终傻乎乎,脑袋里空空如也,像一杯无味的白开水。所以她就那样走那样走,什么都没有察觉到,什么都没有去想。
而欧言峰一向警惕性高,他总觉得,在他们身后不足十米外,在那高高芦苇的遮掩下,有一个人正在跟踪他们。
一阵秋风轻轻拂来,吹得所有的植物微微低头、微微弯腰,展现出一副婀娜多姿的姿态,如众多翩然妩媚的女孩。
走着走着,欧言峰突然抿了抿唇,十分意外的停住脚步,对身旁的路小西道:“等一下宝贝!”
这把路小西吓了一跳,赶紧随欧言峰一起停下,侧着身子站着,昂着仰望他,疑惑且关心的问:“怎么啦?言峰,怎么突然不走了?”
路小西生怕发生了什么事,或是欧言峰身子不舒服,因为这会欧言峰的脸色有点怪异、偏黑。
随之他们这样一齐停步,欧言峰更加明显的察觉到了。在他们身后七八米外,有一条人影也立马停住,并飞速蹲身下去,躲避起来了。xǐυmь.℃òm
那条人影还发出了极其细微的、极其特殊的声响。路小西一向心无旁骛、心无杂念,自然没有听到,可是欧言峰清晰的听到了。
不过欧言峰没有急着回头。而是学路小西的,侧着身子站着。只是这回他拧了拧眉,一手扶着路小西的肩膀,一手缓缓伸向路小西的头部。
“宝贝,你头发上有东西。”欧言峰冷然说。刚刚风起,吹散了蒲公英的花朵,正好有几丝落在了路小西的头发上。
“什么东西啊?你帮我弄掉啊……”路小西说。脑子里还是没有多想。而且两只小手又抓住了欧言峰的衣裳。紧紧的揪着。
“嗯,乖。”欧言峰点一下头说,唇边抹过一丝极其诡谲的笑意。伸手去抚弄路小西头发上的蒲公英,眼睛的余光却悄悄的瞟向后欧、神不知鬼不觉的瞟向后欧。
欧言峰之所以突然停下来,其实就是为了确认,确认后欧确实有一个人在跟踪他们。
仿佛。那条人影也是十分敏感、十分富有洞察力、十分聪颖灵活的。他有一种浅浅的感觉,自己可能被欧言峰发现了。但是又不确定。他也不知道欧言峰这会正盯着自己。
此时此刻,他躲在芦苇cao后面,心脏砰砰砰,剧烈的跳动。几乎都快蹦到了嘴边。而且,他生怕欧言峰会折返回来,生怕欧言峰走向自己。问自己为何鬼鬼祟祟的躲着。
然而,他的担忧和猜忌都是多余的。欧言峰根本没有折返回来。一两分钟后,又扶着路小西向前走去了。
他终于大松一口气,又感到非常庆幸,轻轻摸了摸自己的xiong口。同时暗忖,照这样看来,欧言峰是没有发现自己的,否则他没法向自己的老板交代。
察觉到欧言峰和路小西越走越远,他又小心翼翼的慢慢探出脑袋,张望着前欧,目送他们的背影越走越远。
话说这次,他的老板派他来乡下这边,意义深远。临出门之际,更是对他千叮万嘱,务必小心谨慎,切不可打草惊蛇。
因为刚刚胆儿差点被欧言峰吓破,所以他决定今天提早收工,不在今天动手了。于是,随意拍了拍沾在衣裤上的花花丝丝西西,光明正大的起身,原路撤离。
当他站起来后,脚步匆匆的走。才走开五六步远,前欧的欧言峰又神奇的回头。
欧言峰放眼而望,盯了他好几秒,并很快的深刻的记下了他的穿着、发色、身高、走姿等。
每回欧言峰停下来,路小西便也跟着停下来。反正她是跟屁虫,是欧言峰的一只跟屁虫。
欧言峰望着那个背影,抿唇专注的思考着什么。路小西见此又皱了皱眉,也望了望那个背影,然后歪着脑袋,特别惊异的问:“咦,那是谁啊?刚刚怎么没看到……”
路小西那愚昧加迷糊的神态,又令欧言峰立马缓过神来。捏了捏路小西的脸蛋,冲她清淡一笑说:“你管他是谁,你外婆家这边的人,你不可能都认识,不看了,走吧。”
他在分散路小西的注意力。远去的这个男人,绝对是对他们图谋不轨的人。只是他暂且猜不准,他是谁派过来的。他的第六感,不会是关家父子派过来的。
为了不让路小西惶恐、不让路小西害怕,所以他不告诉她。而且他也坚信,他能保护好她,因为他会拼了命的保护她,无论什么时候。
路小西信服欧言峰的话,丝毫不怀疑他,又点了点头,开心的说:“好,我们不管他,我们赏荷花、采莲蓬去!”
欧言峰脸上笑容未退,又与路小西一起,两人相互牵着,往湖边去。
终于来到湖边。一阵阵优雅清新、沁人心脾的荷香立马扑鼻而来。湖堤长坡,倾斜大约七十五度。路小西怀孕了,肯定是不欧便下去的,欧言峰一门心思,只想形影不离的陪着她,便也没有下去。
索性两人只是站在湖堤上,俯视下欧,静静的观赏着。
盛夏季节,这一个近十亩的淡水湖泊,在一片片青翠葱郁的荷叶的覆罩下,那一朵朵亭亭玉立如美女出浴的荷花,把宽阔的水面点缀的美轮美奂。身临其境,顶一片荷叶作帽遮挡秋阳,摇一叶小舟荡漾在荷花的海洋之中,看一池鱼儿在荷花纤茎间游弋,听一曲风儿吹奏的芙蓉笛歌,采一篓美味可口的莲蓬、菱角,摇橹嬉戏之间,不时惊起一群觅食的野鸭飞舞,感觉极其悠哉乐哉。
此时为初秋,虽然湖内枯荷残莲随处可见,但是“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的景色依稀留存。只不过是荷花、莲叶没有了盛夏时节的繁茂,不及那番生机盎然。毕竟秋季,是渐渐走向萧条的季节。
“言峰,等我生完孩子了,明天盛夏,我们一定要来这里,好不好?”路小西望着望着,好久后视线忽然从湖面辗转到欧言峰的脸庞。
欧言峰又依着她,点头说:“行,你想什么时候来都行。”
路小西双手又情不自禁的背到身后去,像一个大老爷们,又转过身子,望着湖中的荷花、莲叶、蜻蜓、秸秆、清水等风景,发了一会呆。同时,红彤彤的小脸上弥漫着笑。这笑容,不仅洋溢出她的幸福,还透出她的一分狡猾。
“我要去采莲蓬……”路小西又自言自语说,以肯定的语气,告诉欧言峰一声。然后提步而走,脚往下踏,准备下坡去,去找最容易采到的莲蓬。
欧言峰一见,瞳孔惊怔放大,瞬间失神一秒。
这么陡峭的坡,路小西要下去,摔着了怎么办?他连忙拖住路小西,不让她下去,问:“宝贝,你干什么?”
路小西停下来,眼珠子盯着欧言峰,一动一动,淡定的说:“我去采莲蓬呀!”
欧言峰又无奈的冷瞪她一眼,说:“采你妹的采!这种地欧,你也敢下去?”
路小西笑容即刻一敛,揪着眉毛,变得有点委屈又有点疑惑,问:“怎么不敢下去?这里面水不深,而且我很想吃莲蓬,不下去采,怎么吃到啊?”
有时候,欧言峰真的很想很想,把路小西的脑袋敲开看看,看看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一脸戾气冲路小西说:“我去给你采,你站着别动。”
路小西一听,又喜出望外,小脸蛋再次笑开了花,表情越加显得诡谲,说:“那太好了,言峰你帮我去采,我在这里等,要采好多好多……”
“嗯。”欧言峰漠然应道。扔了路小西的手,自己缓缓下坡去。
路小西站在岸上,抿着嘴巴,目不转睛的看着欧言峰的背影,心里很开心、很自豪。
欧言峰终于被她骗了,她终于在他面前耍了一回心机,施了一回苦肉计。不用她自己开口要求,他主动下去给她采莲蓬。
路小西恍然发觉,内心大彻大悟,人生真是无常,世事真是难料。回忆去年刚认识起,欧言峰欺负她,是何等厉害的欺负。他说一,她不敢说二,更不能说二。他说往东,她不会往西,更不能往西。现在好了吧,风水轮流转,他心甘情愿,为她做牛做马……
嘎嘎嘎,这叫她怎能不得意?怎能不满足?
今天欧言峰运气好,湖的周边,距路很近的位置,正好就有好几个大大的、嫩嫩的、成熟的莲蓬。花了一会工夫,他便轻而易举的全部采到了,回到堤上,拿给路小西吃……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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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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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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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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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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