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悠翔来到这个破败的废弃林场,还是与上次来是一样,杂草丛生,唯一不同的是这里有了人烟,多出了一道身影。
一个身穿绿色修炼服的少年,身形微胖,正独自一人在练着刀术,拿着一把与他身材不符的太刀对着空气在练着劈砍。
看着这陌生的背影,不算消瘦,至少也称不上肥胖,悠翔知道,这就是漩涡洋介。
“你为什么要离家出走?”
一道稚嫩的声音在废弃林场响起,而正全神贯注修炼的漩涡洋介显然没有想到这个地方除了他还会有人,动作一僵,硬生生地扭头后望,看到是悠翔,他明显松了口气。
但神情依然警惕,要知道他们两个上次相识的过程可称不上愉快。
“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还有别人知道吗?”洋介急切地问出这个问题,他已经考虑转移阵地了,要是被他母亲知道,估计他也没有下次机会跑出来了,肯定会被看的死死的。
“别怕,我没有告诉其他人。”
悠翔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试图展现自己无害的态度,举了举右手中的盒子说道。
“我猜你昨天到现在肯定没怎么吃饭,你看,这是我带的便当。”
洋介看到悠翔手里拿着的饭盒,不知觉的咽了口唾沫,天知道向来喜欢吃东西的他是怎么挨过这几天的。
洋介狐疑地看了看悠翔,不告发自己就算了,还带便当。
“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这不是为了上次对你做出的无理举动道歉吗?这些天来我一直在后悔,怎么可以对你这么没有礼貌,明明你都是是找沙罗的,我还纠缠不清,真是对不起了。”
悠翔挠挠脑袋,一副很不好意思的感觉。
哼,要不是你爷爷是二长老,你以为我想找你啊!
表面却依然笑容灿烂,人畜无害的样子。
听到悠翔这样说,洋介虽然狠得直咬牙,可也硬生生挤出一抹微笑。
“没事,那件事我也有不对的地方,我们就当没发生过吧,这便当...”
洋介心里虽然狠的直咬牙,身份高贵的他何时受过这种委屈,可现在他处境不好,也不敢太过得罪悠翔。
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悠翔手里的便当,吃了几天苦头,都没吃到什么正常的食物。
悠翔一听,心里一松,看了这件事算是过去了,要是他口气还是这么硬,我就捅出去,告诉别人漩涡洋介藏在废弃林场,谁也别想好过。
看到洋介眼睛直勾勾盯着饭盒,他一时有些心软,看着胖子几天就瘦了这么多肯定没好过。
“给你,带都带来了,这么重,我懒得拿回去。”
“那、那我就不客气了。”
洋介再也坚持不下去了,今天早上他吃的是烤鱼,黑的一塌糊涂,这东西他平时看都不想看,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吃下去的。
从悠翔手里抢过便当,也不讲究什么用餐礼仪了,随便找个木墩坐着就大口大口吃起来。
“你为什么要离家出走?”
悠翔不解地问道,他看着身边狼吞虎咽吃着便当的洋介,心中满是疑惑。
洋介忙着对付这手里的便当,没时间帮他解惑,直到洋介吃完便当,再三确认手里的便当盒子连一粒米饭都没有,他才不紧不慢略带责怪地问道。琇書蛧
“怎么没有手帕。”
悠翔好没气地翻了个白眼,吃饭的时候怎么没见到你这么多讲究,他还是从兜里拿出了一包纸巾。
“就这个,爱用用,不用拉倒。”
洋介有些嫌弃地看了看这纸巾,犹豫了下,还是接过来,有总比没有强。
只见他慢条斯理地抽出一张纸,往自己占有油渍地嘴角轻轻擦了擦,随手一扔,然后理所当然的把剩下一包纸巾塞进自己兜里。
看的悠翔一脸无语,这还是那个满嘴平民、平民的漩涡洋介吗?至于洋介的行为,悠翔则是当做看不见,一份便当都送来了,还差一包纸巾吗?
“我妈妈不准我当忍者,所以我就跑出来了。”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大概概括了他为什么离家出走的原因。
悠翔疑惑地看着洋介,半晌才反应过来是在回答自己刚刚的问题,还以为他不打算回答自己了呢?
而听到这个解释的悠翔反而更加疑惑了,他的爷爷不是村里的二长老吗?作为村里最强的那几位忍者的孙子,竟然不被允许做忍者。
“妈妈让我学习怎么成为一名大名,而大名是没有时间、也没有必要学习忍术的。”洋介看出了悠翔的疑惑,更进一步的解释了一下。
“忍者是卑贱的职务,所以妈妈不让我学。”洋介嘲讽地说道,可对于想当忍者的他来说,有何尝不是一种自嘲的。
大名?
涡潮村有大名吗?悠翔心中疑惑不减反增,可看到洋介没有解释的意思,他也就没有追问,毕竟他两并没有太多交情,疑惑的悠翔打算趁老师心情好的时候探探,看他那样肯定什么都知道。
悠翔离开后,洋介又拿起那把大的不像话的太刀,对着眼前的空气挥舞、劈砍,丝毫不敢松懈。
他没有忘记鹤田直弥离开是说的话,也不敢忘记。
“如果你能够在一个星期内做到,一小时全力挥舞太刀1000次,我就帮你。
你应该知道,涡之国四面环海,而且与外界交流甚少,就凭你是离不开这里的。”
看着鹤田直弥径自离去、毫不留恋的身影,他却不敢试图逃跑,洋介默默穿上这土得掉渣的修行服,拿起那把重的不像话的太刀。
洋介知道他说的没错,就连这次,要不是鹤田老师的帮助,他...
而且他也知道,虽然这鹤田直弥平日里对母亲唯命是从,丝毫不敢反抗,这都是武士的职责约束着他,洋介相信他是有这个实力的,只要他愿意。
还有四天。
洋介心里默念出这句话,这是鹤田直弥留下的期限,也是他自己为自己定下的期限。
他当然知道自己还能呆在这里的原因,无非是鹤田直弥阻止了家里的武士。
虽然不知道鹤田直弥是什么目的,可他还很感激。
想到这,洋介心中更加急切,更加用力挥舞着太刀,自己现在最多也就一个小时挥舞600下,来得及吗?
一个小时挥舞1000下,也就是3.6秒要挥动一下,而自己现在平均只能做到6秒一下。
虽然每次休息过后,开始的时候能做到,可后面就会越发沉重,看似简单的,每刀所用时间减少不到一半而已,可真正执行起来却是无比的困难。
洋介现在只恨自己平日里没有好好修炼,养成一身的肥膘,可后悔已经来不及了,现在能做到只有尽力挽回。
前进、举刀、挥舞、收刀、后退...
再次前进、举刀、挥舞、收刀、后退...
无数次的重复着似乎丝毫没有意义的动作,没有敌人,没有目标、仅仅是对着空气挥舞。
然而洋介在做这些动作的时候却是无比的认真,身心凝聚到这每一刀里面,尽全力挥舞每一刀,感受刀的轨迹,刀刀相同,却又有着细微的不同。
仿佛他的面前却是有一名隐身的敌人再与之搏斗。
虽然鹤田并没有要求他动作标准,甚至连使用多大力气都没有明确标准,然而洋介却丝毫不敢放低标准。
不管后面会不会脱力动作走形,他还是这样要求自己。
自他离开舒适而又充满吸引力的家,从那一刻开始,他就发誓自己之后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了自己。
挥舞的每一刀——自然也是。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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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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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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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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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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