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父亲在书房对自己说的那些话,自己还只是半信半疑。
在见到盛桥夏的母亲后,就真真切切的体会到了什么叫做贪婪二字了。
这样的人,卖掉的自己的女儿,压根就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价格最后商榷了下来,一周之内就完工,还是有希望的。
林镜喜滋滋地出门,呼朋唤友,在朋友面前吹嘘自己的女婿,虚荣心一度膨胀。
紧张的一星期开始了,家庭代工的女人们忙碌得不了。除了吃饭,上厕所的时间,就全部用来做事了。
盛桥夏并没有闲着,她也和其他人一样,拼命地工作着。
一滴滴汗水,从她的额头上流淌下来。
她的一举一动,被陆念成看在眼里。
这天,盛桥夏刚刚睡醒,就觉得头有些发沉。
她隐约觉得自己感冒了,于是就从抽屉里拿出药,简单地吃了下就又继续赶工了。
这是最后一天,她不能够倒下。
其实,效果还是可观的。
再紧急地赶这一天,希望还是很大的。
她在心里鼓舞自己,可是眼前的视线越来越模糊。
陆念成从公司回来,见到盛桥夏脸色惨白,立马意识到不对劲。
怒火集聚,涌上心头。
“这个傻子。”这句话是从齿缝中挤出来的。
就在盛桥夏迷迷糊糊地要往后倒下的瞬间,陆念成急忙冲上去。
他稳稳地接住浑身滚烫的女人,随后抱起盛桥夏。
“顾炎,快,赶紧被我备车。”顾炎是陆念成的生活助理。
“老大,我现在就给您备车。”顾炎蹭蹭地就转动车子的方向,直直地停在了目的地。
送去医院,医生说没有什么大碍,就是因为发烧了而已。
打了退烧针后,陆念成还是不放心,继续在医院里陪着。
第二天,昏迷不醒的盛桥夏突然一下子腾地从床上坐起来。
“事情怎么样了”
陆念成觉得好笑,修长的腿翘起来,痞气地盯着刚醒来的女人:“你应该问你怎么样了。”
“什么我怎么样了”盛桥夏茫然,突然感觉浑身无力。
再往四周一看,顿时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我怎么在这里我记得”
“你晕倒了。”
“我知道了。”
“下次不要这样子了,知道吗”
“事情怎么样了”
“你先回答我,知道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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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
陆念成这才满意,他凑近盛桥夏:“你说我是应该感谢你呢还是应该感谢你呢”
明亮的眼睛透着不解,盛桥夏不知道陆念成到底想说什么:“你有什么话就说吧,我现在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如你所愿,我还是总裁。”
“货物如期交工了”盛桥夏双眼发亮,突然感觉浑身充满了力气。
一缕阳光偷偷从窗里闯了进来,金色的光芒将这一抹笑容,变得不同寻常。
陆念成眼神微微一变,连忙扭过头去。
那一瞬间,他竟然觉得这个女人美丽得让他难以呼吸。
这不可能的事情啊
当初的赌气,当初的自暴自弃,现在在努力的争取下,突然就变得没有这么重要了。
对于盛桥夏,陆念成对她有了一个新的认识。
这个女人,就是典型的那种站在丈夫背后默默奉献的女人。
当初的误会解开,随之而来的是陆念成对盛桥夏的感激和愧疚。
总是觉得她是一个爱慕虚荣,为了金钱不惜牺牲自己的女人。
可是到现在才发现,其实,她并非是那样的女人。
这般想着,他看着盛桥夏的眼神都不对劲了。
四目相对间,有很多东西虽然没有说出口,但似乎却又都知道一般。
盛桥夏对法面对陆念成炙热的眼光,她躺下:“公司应该还有事情要处理吧”
“怎么要赶我走”
“没有。”
陆念成始终说不出对不起和谢谢你这些个字眼,他想要表达歉意,但是却又说不出口。
“那个,你现在也好了。我带你去吃顿饭吧,怎么样”
陆念成的话刚落下,盛桥夏就顿感不可思议。
这男人转性了
不再对她咄咄逼人,不再对她怒气冲冲了
越是帅气的男人,性子就越是怪吗
如果真是这样,那陆念成就是其中之一。
虽然是商量征求的语气,但是盛桥夏从陆念成的脸上看不出。
她总感觉他不是在商量,而是在命令。
见盛桥夏沉默,陆念成继续问:“你去不去”
盛桥夏哭笑不得:“我能说我不去吗”
“不能。”陆念成回答得很是坚决,他走过去,猛地一下子抱起盛桥夏,“你不去也得去。”
盛桥夏:“”m.xiumb.com
她就知道会是这样的一个结果,虽然三年两个人没有生活在一起。
但是从吴姨和家公的只言片语中,都大致了解了他是一个什么样子的男人。
被陆念成抱着,盛桥夏总感觉怪怪的。
浑身不得劲,只因为,不习惯。
餐厅里的装潢是欧式风格的,看着虽然高大上,但是东西却不太符合盛桥夏的胃口。
她是土生土长的本土人,从来没有出过国,也很少或者几乎不吃这些外国的食物。
所以今天陆念成带她来这边,她虽然心里偷偷地开心,但是胃口却跟不上心情。
陆念成注意到盛桥夏面前的食物,突然打了个响指,叫来服务员:“给我太太煮点粥吧,清淡一点的。”
“对不起先生,我们这边的厨师”这个服务员比较直率,就要开口说这边的厨师不做清粥的时候。
一个经理模样的人扬起笑容朝这儿过来,他余光瞪了服务员一眼,服务员悻悻地退至一边。
只见这个男人的胸前,确实挂了一个经理的牌子。
他笑盈盈地赔罪道:“陆大少爷,这服务员是新来的,不懂规矩,您别和他一般见识。”
说着打量了一眼盛桥夏:“嫂夫人想吃什么口味的,后厨的厨师都能做得出来哈。
陆念成脸色发沉,似乎不太想搭理这个经理。
盛桥夏不是个顺着杆子往上爬的人,她想要息事宁人,毕竟每一行都有每一行的艰辛和不容易。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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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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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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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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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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