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她还得好好想想这个出租合约该怎么写,出租的期限写多长才合适,哪里就能如了吴德川的愿急巴巴的签约呢?!
虽然有心让王秀英看看自己出的价格是否公道,可是看到王秀英一付气定神闲的模样,吴德川的心里真的直打鼓,已经在考虑是不是该再加五千。
其实再加五千不是不行,这房子的位置实在太好了,眼看这房子的后面就将开出一条大道,主屋后面的那排小屋很快也会成为门面房,到时或自己开出门面卖些特产和纪念品,或出租给另外的人,都是一笔可观的收入。
可是吴德川生怕自己一再加价,养大了王秀英的胃口,让她以为还有得利的空间,到时可就不美了,倒不如先看看再说,他觉得再来人,也不会比他出价更高了。
两人各有算盘,林轩南倒是把什么都交给王秀英去操心,只听从王秀英的安排引了人进来。
进来的一共四个人,三男一女,却明显的不是一伙的。
一阵喧哗之后,王秀英明白了来人的情况和意图。
这四个人中,一对像是夫妻的男女十分有诚意。
他们开出的价格与王秀英戏言的价格虽然有点距离,更比不上吴德川的五万五。
不过看他们那个意思,只要王秀英愿意将房子出租给他们,大家诚心坐下来谈,价格方面可以再商量。
有了如此强势的对手,可把吴德川给急坏了,可着劲地给王秀英使眼神。
至于另外两个男子,也不是同一批人,他们也是过来找房子的,正好看到这房子开了院门,就进来询个情况。
这两人是最先开价的人,只不过两人的价格离王秀英戏言的五万有相当的距离,更别说与吴德川相提并论。
理所当然,这两个男人一开价就直接被那一男一女淘汰出局。
眼见着王秀英与那对男女越谈越契合,价格也越来越接近自己开出的价,吴德川终于忍不住开了口:“我说姑娘,你与我这谈得半拉子的,怎么又与人谈上了呢?”
王秀英好笑地看着终于破功的吴德川,心里乐得不行,面上却一付为难的样子。
那对男女听了却不依了:“你这同志也真是好笑,既然你们也只是在谈着并没有谈妥,怎么就不能与我们谈了呢?”
吴德川都快要气昏了:“你们!”
深深地吸了口气,吴德川终于压下了些火气:“凡事总也得讲个先来后到吧!再说,我给的价格……可不低!”
看看,这人一气啊,昏招就出来的,还好吴德川昏归昏,还没昏到底,总算还知道不能将自己的底全给漏出来,在最后的关头刹住了车。
那对男女疑惑地看看吴德川再看看王秀英和林轩南。
王秀英觉得这两人一定在怀疑吴德川是不是托。
可是吴德川的焦急骗不了人,他是真的急,看他那满头满脸的汗就知道他到底有多急。
反观王秀英和林轩南则真的是气定神闲。
小姑娘脸上始终挂着浅浅的笑容,小伙子则一直木讷讷的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这三个人怎么看都不像是串通好的。
可是他们出的价格明显已经比附近的房子高出一筹,难道这家人已经得到这边交通的规划?
为了这房子他们也的确已经跑了几个月,眼看后面那条路就要开建,也实在拖不得了。琇書網
两人到一旁小声商量了一会,终于确定了他们心目中的最高价格,由男人过来交涉:“我们是诚心想租你家这个房子,这样吧,我与他一起将各自的年租金写下来,价高者得,如何?”
虽然不知道这对男女最终会出多少,可是这男人的建议是目前最好的办法,也是最合理的办法,吴德川虽然心有不甘,却还是咬了咬牙答应了下来。
不过这个时候,王秀英却又开了口:“你们先别急,且听我先说几句。”
王秀英要说的与其是几句话,倒不如说是开出自己的条件,几条承租人必须遵从的条件,否则给再多的钱,她也不租!
既然王秀英心里已经想通了这房子如此抢手的原因,自然要提前将话说清楚,她可不想等租约到期的时候,房子收不回来或者房子被改得面目全非。
王秀英一二三四五如倒豆子似地提出了自己的要求,无论是吴德川和那对男女看向王秀英的目光是深了又深。
这姑娘看着年纪小,考虑问题实在太过周全,让他们心里疑惑这姑娘到底是不是也知道后面即将要开出来的那条路。
不过细想想,王秀英提出的要求并不过分,也不难做到,只是会给承租人带来些许麻烦,却会让租赁双方在处理后续的问题时少许多扯皮和纠纷,说到底最终还是一个双赢的局面。
“行,我答应!”等王秀英噼里啪啦说完,吴德川首先表态。
王秀英的精明,他又不是第一次见识,事到如今还是拿下这房子十年的使用权才是上策。
没错,王秀英提出的条件中,有一条就是租赁期限可以是五年也可以是十年,并且申明两种期限的租约将有所区别。
当然现在还不是谈细节的时候,什么样的不同,还有待租赁双方坐下来细谈。
现在最重要的是先将承租人给定下来,否则一切都是空谈。
王秀英预先提出,也算是把坏话说在前头。
吴德川表了态,那男子并没与女人商量,也直接点了头。
于是王秀英从书背里拿出两张白纸和两支圆珠笔,分别交给吴德川和那男人,让他们各自写下自己可以承受的最高年租。
这时那男人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却有些犹豫起来,看了眼王秀英又看了眼林轩南,几次欲言又止后最终还是问了出来:“这个房子,你们能做主?”
吴德川暗自一笑,王秀英能不能做主,他心里太清楚了!
这几年相处下来,林家的事王家的事,哪件是王秀英做不了主的?!
“这个请放心,我们绝对做得了主。你看房契就在我这里呢!”王秀英拿出房契让那对男女过目,顺便也给吴德川看了一眼。
男人这下子是真的放心了,这个年代不管这房子到底在谁的名下,房契在谁手上谁就是房主!
男人往边上走了两步,离吴德川远些,低头认真定下自己心目中的年租。
他写得十分干脆利落,当他将纸条交给王秀英的时候,一脸的势在必得。
在拿到吴德川的纸条前,王秀英并没有先看男人交给他的纸条,而是静静地等着有些纠结的吴德川。
男人见吴德川磨磨蹭蹭的更觉得自己胜利在望,不由揶揄道:“兄弟你行不行啊,不行的话,直接放弃,这里没人会笑话你。”
说罢男人自己先自得地哈哈大笑起来。
吴德川被男人的话和笑声激怒,回头冲着狂笑中的男人瞪了一眼,然后以一种壮士一去不复返的英雄气概,刷刷刷就将自己的年租写在纸上,将纸一叠递给王秀英。
王秀英一手拿着男人写下的年租,一手拿着吴德川写的年租,手指轻轻一捻同时展开将两张纸并排呈现在大家面前。
几声吸气声响过,那男人对着吴德川一抱拳,拉起目瞪口呆地看着两张纸条的女人离开了。
王秀英将两张纸转到自己面前,这一看也不由微微发愣,那男人居然写的是五万六,而吴德川写的是整六万,足足比刚才他提出的价格又上升了五千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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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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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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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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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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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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