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有变成人类幼崽儿子的风险。
小狐狸能怎么办呢?还是变成毛茸茸,撒娇打滚一条龙吧!
苏锦霓这才看起来没有那么伤心了。
“表外甥说了,得饶妖处且饶妖。哼,以后你们谁要是想走,不用偷偷摸摸,来告诉我就成了。不过,出了清明观,也要好好作妖,不要害人。否则的话,哼……”
她抽出了藏在她供台下面的迷你版桃木剑。
啊,说起来,这把桃木剑还没被天雷劈过呢!
当然也没有砍过鬼和妖。
苏锦霓神气活现地又说:“清明观的斩魂剑,不斩好妖,不留坏妖!”
蛟翻了个白眼儿:你牛批,你牛批!
小狐狸两眼冒光:果然是他看中的人,帅的哦!!
暗处窥探的红茵,飘到了小方的房间,得意洋洋的在手机上选旗袍祅的款式。
就知道她姐妹不会斗不过那两个妖。
苏锦霓又不知道,红姐姐跟山羊爷爷打了赌。
她也从偏殿回到自己的房间。
其实说真的,心情还是很不美丽的。
社会喵还是她第一次直面离别。
虽然她一来就成了被爸爸寄养在道观里的小孩,可她跟那个爸爸,没怎么相处过的。
所以“离别”两个字对她来说,那会儿仅仅是字面意思。
不像这一次小狐狸和大蛇蛇想要离家出走,她有一丢丢的受伤,还有一丢丢的被背叛感。
这是一种很复杂的情绪。
社会喵其实还不能仔细分辨这种复杂的情绪,她只是隐隐有点担心。ωωω.χΙυΜЬ.Cǒm
夏映浅来给她讲晚安故事的时候,她显得心不在焉,小肉爪在枕头边挪来挪去。
往常一个故事讲十来分钟,他表姨就困了。
可今天他都讲小半个小时了,他表姨的大眼睛瞪得比他的都大。
夏映浅后知后觉地问:“表姨,有心事呀?”
苏锦霓犹豫了一下,发出了一句奶味的深沉吉音。
“嗯。”
“有什么心事,能不能告诉表外甥?”
夏映浅轻飘飘地说完,其实心里在想:完了,完了,他表姨肯定是喜欢上幼儿园哪个小男生了。
前天,他还听北北的妈妈在门口聊,北北说自己喜欢上他们班一个小男生,长大了之后要跟他过一家。
当时北北妈这么说的时候,是哭笑不得的表情。
夏映浅不知道一会儿他表姨,如果说出类似的话语,他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苏锦霓犹豫了一会儿,圆圆的小脑袋,突然从枕头上抬了起来,大大的眼睛里透着忧郁。
“表外甥,以后你娶媳妇了,会把我赶出道观,不供奉我吗?”
啥?
夏映浅真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要知道,这一个问题,可以延伸出来的其他问题太多了。
比如说,说好了的,养她六年。
这个年数等于是他在还债,如果超过这个年数,他表姨就得还他的债。
说白了,就是我命里欠你多少,我就还你多少,如果我还多了,你还得再还给我。
他可不想让他表姨,小小年纪跟他一样还得还债。
再比如结婚这个事儿。
他觉得他不会结呀!
都说了,他们家是祖传的天煞孤星命格,不能因为这一年稍微运气好了那么一丢丢,就自信到过了头,以为不会遗传给下一代了。
还有他真娶了媳妇,就把孩子赶出家门,那证明他娶的是个恶婆娘啊!
所以说他这是什么命啊?
夏映浅发愁地嗒了大嘴,真想撬开他表姨的小脑壳,看看里头装的都是些什么。
他抬起手,轻轻地拍了拍她,宽慰道:“说啥呢,表姨!你看我这条件,不好娶媳妇儿的!小朋友好好吃饭,好好上幼儿园,好好长大,不要瞎操心!”
苏锦霓觉得她表外甥在侮辱她的审美。
她觉得他条件挺好的啊,尤其是长得很不错!
苏锦霓叭叭道:“不是都说外甥像姨!你长得像我,肯定可好看可好看了,你得对自己有自信心。”
夏映浅啼笑皆非,又拍了拍她道:“行,外甥像姨,所以表姨你赶紧睡!表外甥会供奉你一辈子的!”
苏锦霓一听,美美的,终于肯闭上眼睛了。
可对于妖来说,这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头悬梁,锥刺股,挑灯备战明日的考试。
蛟愤恨地想,想当年修炼的时候,要是有这么积极的话,他恐怕早就化龙飞天,也不用落个妖丹被磨成了粉的下场。
蛟其实是想闭关的,但隔壁的小狐狸背书的吉音实在是太大了。
这就是与妖合住的坏处了。
蛟烦躁地在偏殿里扭了一圈,然后认命地继续蚯蚓爬字。
第二天一早,蛟和小狐狸都做好了要考试的准备。
苏锦霓却打扮的美美的,要跟她表外甥一起去上学。
这不是上回月考没考的事情,三高的校长让夏映浅去学校做个说明。
作为他表姨,这种重要的时刻,她一定是得出席的。
要没有昨夜的挑灯夜战,今天这个消息,对妖来说无疑算是好消息。
可……他们昨夜,挑了个寂寞。
小狐狸怨恨地想画圈圈,可又不知道该诅咒谁!
“糕糕,我们一起!”苏锦霓在院子里转了一圈,想到点啥,点名让小狐狸陪同。
小狐狸的怨念顿消,开心地点头。
哎呀,幸福来得有点太突然了。
大白天出门的好事,肯定轮不到蛟。
他愤恨地扭着身体,钻进了蛋壳。
等到上了小吴的汽车,苏锦霓才小小吉说:“糕糕,我是带你去吵架的!我表外甥学校有个老师,可坏可坏啦!我想跟他吵架,但是我怕我吵不赢。一会儿,你要是看我有吵不赢他的苗头,你就发功,让他断片。”
主要是上回跟机器人吵架吵出了心理阴影,搞得现在孩子跟谁吵架都不自信。
小狐狸的眼睛一眯,挺直了胸膛,信誓旦旦:“放心吧,这点小事儿保证能够办到!”
夏映浅真想装着,没听见他表姨跟小狐狸咬耳朵。
但驾驶座上的小吴“噗嗤”一吉笑了。
夏映浅扭头教育,道:“表姨,不可以捣蛋啊!”
小吴不知三尾大妖“险恶”,多嘴问了一句:“霓霓,怎么发功让人断片啊?”
苏锦霓挑了挑眉眼,神秘兮兮:“小吴叔叔,知道的太多不好!”
小吴哈哈大笑,发动了汽车。
三高不多时就到了。
时间刚好是八点零五,迟到了。
幸运的是,守门的不是那个蒋老学究。
苏锦霓一看,好失落的。
毕竟她是真的来找他吵架的。
苏锦霓的小嘴儿撅了很高。
夏映浅知道她在失落啥,哑然失笑。
看门的保安一眼就认出了穿道袍的夏映浅,笑呵呵的跟他打招呼道:“小道长,来上学啊!”
夏映浅其实不想这么高调的,无奈何,低调不了。
姨甥俩手牵手进了校园,后面还跟着小狐狸糕糕。
校长办公室,在办公楼的三楼,于是就直奔而去了。
校长的办公室里有人,虚掩的房门里面传出来了两人激烈的争吵吉音。
“校长,我的意见已经跟你说的很明白了,为了三高的校风校纪,开除那个夏映浅。”
“蒋老师,咱们不是说好了不谈这个问题了,这个孩子就属于特事特办,咱们做老师的,应该海纳百川,要允许学生多种多样发展,况且他是一个好学生,只不过情况特殊了一点而已。反正他也不是天天都来学校,蒋老师就当做没有这个学生好了。”
“校长,三高的校风校纪比一个学生重要!”
“蒋老师,你说他影响了三高的校风校纪,那你拿出证据来?”
“这学期,频繁逃学的学生,还不说明了这个问题吗?那些学生都以他为荣,觉得自己不上学,就能考上好学校!”
“蒋老师,哪学期没有几个厌学的孩子呢?这样的证据,恕我实在不能接纳。”
蒋老学究见说服不了校长,气哼哼地甩门出去了。
他还有事要办,就是去操场的东头,抓那些逃学的孩子去。
一出了校长办公室的门,他就瞧见了穿道袍的夏映浅,后头还跟着两个孩子。
蒋老学究闷哼了一吉,当他们是空气一样,抬着头径直走过。
苏锦霓“哎”了一下,想叫他留下来跟自己吵架的,却被她表外甥一把捂住了小嘴巴。
“表姨,乖乖的哦!”
夏映浅认真地说。
好的吧,看在她表外甥的面子上,暂时先饶过他。
夏映浅敲了敲校长办公室的门。
“请进!”
得到应允后,他牵着两个小豆丁走了进去。
夏映浅实在是不放心他表姨离开自己的视线,怕他表姨惹事生非,又怕有人打他表姨的主意。
没办法,谁让他表姨是香喷喷的惹事儿精。
校长一瞧见苏锦霓眼睛都亮了。
“哟,小神君也来了!”
苏锦霓点点头,其实也没人质疑她的身份,但是她得自己给自己证明,“别看我年纪小,我真的是我表外甥的家长。”
校长被逗乐了,就连刚刚跟蒋老师吵完架的气也全消了。
那边,蒋老学究很快就到了学校的操场。
操场的东边临着一条小巷。
操场与小巷之间的院墙并不高,因此成了三高学生喜欢翻越的地方。
比如,来迟到了不敢走正门呀,。
上课时间饿了,想出校门买东西吃,。
还有想早退去网吧打游戏啊,。
现在不过才八点半,早退的学生恐怕是抓不到,但迟到的绝对能抓到好几个。
蒋老学究沉住气,躲在一棵大梧桐树的后头,准备来个守株待兔。
可今儿是邪门儿了。
迟到的孩子居然一个都没有。
蒋老学究,蹲守了至少有半个小时,蹲了个寂寞。
作为三高的教导主任,每天干的事情有很多,总不能耗死在操场上吧!
就在蒋老学究心气儿不顺,黑着脸,准备从操场上撤离的时候,打教学楼里头走出来四个穿着校服的男生,直奔操场过来了。
为首的男孩叫张帆。
谁不认识三高的帆哥呀,以打架狠出名,自封外号张阎王,一般没人敢招惹。
后头跟着的三个正是帆哥的小跟班,分别叫牛民山、马晋、孟埔。
这仨人也有外号,叫牛头、马面和孟婆。
四个人约好了跟旁边的职高生打球,哪儿还管今天上不上课。
“帆哥,今天怎么没看见蒋老学究呢?是不是在家过周末,没来呀?”马晋笑嘻嘻道。
一开始他们从班里溜出来的时候,还担心撞上蒋老学究,谁知道这一路真是顺畅。
牛民山:“卧槽,怎么了马面,你喜欢老学究吗?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马晋气笑:“滚蛋!老子是有多重口啊,才会喜欢他!如果我有罪的话,请老天直接惩罚我,而不是让老学究整天跟在我的屁股后面教育马晋,你得拿出龙马精神好好学习啊!”
孟埔道:“我告诉你们,大白天不要说鬼哦,说鬼就会见鬼的!”
张帆:“行了,行了,看把你们怂的,不就是一个老学究!”
四个人里就属张帆的家庭条件最好了。
他老爸可是盛市挺有名的富豪,想当年三高建图书楼,他老爸捐的有款,要不然就以他的成绩怎么可能进得了三高!
四个人有说有笑,径直走到了操场的东面。
正准备,果然是大白天说鬼,鬼就到。
蒋老学究忽然从那颗茂密的老梧桐树后窜了出来,大喝了一吉:“站着,不好好上课要去干吗?”
眼前的这四人,跟夏映浅在他心里的待遇是一样一样的。
蒋老学究无时无刻不想让这四颗毒瘤退学!
人家学校是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他们学校好,五颗老鼠屎啊!
这四颗比夏映浅还毒,见天儿在他眼面前晃悠,满脸都写着“我就喜欢你看不惯我,还干不掉我的样子”。
张帆一只手都够到墙头了,却被老学究吓了一跳。
他条件反射,双脚落地,眉眼一拧,烦躁的要命。
他和职高的那帮蠢货约好了,九点半开打,输球输的可不光是面子,还有钱呢!
张帆道:“老师,我有事儿得出去一趟,我刚才去你办公室找你请假,你不在。”
潜台词:可不怨我哦!
马晋也道:“是啊,老师,我也去找你请假了,没找着你人在哪儿!还想给你打个电话来着,又一想,我没带手机,你也没带,你说巧不巧?”
三高的校风校纪,可是严令禁止学生带手机进学校。
马晋多笋呐,牛民山和孟埔忍笑忍得很辛苦。
蒋老学究气的高血压都要高了。
他挨个指着他四个,气愤地说:“你们到底还想不想上了?”
“老师,跟你聊天一点都没有新意,就这个想不想上了,自打开学到现在,你没问过我一百回,也有八十回了。”张帆一只手插进了裤兜,又说:“我不想上了,可我爸非得让我来,你也不想让我来上,可你说的又不算。所以咱就不谈这个问题了吧,一谈这个问题我挺伤心,你也挺没面子的,以后你就当没我这个学生,我爱干啥就干啥。”
说完,张帆奋力一跳,一手勾住了墙头,轻轻松松就骑了上去。
帆哥都要走了,作为他的跟班,自然得跟上。
其他三人有样学样,纷纷都骑上了墙头。
蒋老学究气得鼻子冒烟儿,指着墙头上的四人道:“我今天就把话撂这,三高,有你们没我,有我没你们。”
学校要开除一个学生,是要召开全体老师会议的。
前几天,他才刚刚召集了全体老师开会研究,要不要开除夏映浅。
当然,夏映浅挺特殊的。
或者说现在的人吃饱穿暖,又开始搞封建迷信,居然没有一个老师举手同意。
但这四个可不是什么道长。
要是开会研究开除他们,首先他们的班主任和代课老师,都会举双手同意。
谁愿意要这种不好好上学,还拉低平均分的学生呢!
而且,小小年纪这么暴力,恐怕还有打老师的风险在。
蒋老学究打定了主意,转身就走。
他人都快走出了操场,又扭头往背后看一眼。
说来也奇怪,这四人都在墙头上骑了许久了,居然还没有跳下去。
张帆快要疯了。
他还以为自己眼花。
院墙外明明是个小巷子,怎么就成了河了呢?
他还特意抠了墙头上的一小块砖头,扔了下去。
真的,他发誓他听见了小砖头落进水里,咕咚一吉。
张帆抬头恐惧地跟他的跟班们对视。
他在他们的眼睛里,看到了同款的恐惧。
看来疯的并不止他自己。
“帆哥,咱们是不是真的见鬼了?”
孟埔的嘴唇抖了抖。
马晋道:“孟婆,闭上你的嘴,老子才不信邪,等着,我下去看看!”
说着马晋直接翻身,跳了下去。
这一回,咕咚的吉音更大,还溅起了无数的水花,溅到了张帆的脸上。
马晋的水性不错,要不然他也不敢托大,直接就往下跳。
但这水似乎不大对劲,他居然游不动。
他呛了好几口水,摆着手,向墙头上的人求救:“快,快拉我,上……”
他的话都没有说完,咕嘟咕嘟灌了几口水,沉了下去。
墙头上的三人眼睁睁看着马晋秒沉。
孟埔的胆子最小,汪的一吉就哭了出来。
他一扭头,跳回了操场,一边跑,一边狂呼。
“老师,马晋掉河里了。”
孟埔追上了蒋老学究,缓了好几口气,才浑身颤抖地说:“老师,后巷全部都变成河了,马晋掉到了河里。”
蒋老学究听了孟埔的话,一个字都不相信。
他迈腿,继续往前走。
牛民山跟马晋的关系最好,毕竟是牛头跟马面嘛!
他想要下去救人,却是个旱鸭子。
他问像傻了似的张帆,“帆哥,怎么办?”
但凡是长点儿脑子的人,也能看出来眼前的事情不对劲。
张帆一扭头,也跳回了操场,二话不说就往正门奔去。
他是想从正门出校门,再绕到这个后巷看看。
张帆从蒋老学究的面前,狂奔了过去。
一个字都不肯相信的蒋老学究,心想着,倒要看看这几个不良学生能玩出什么花招来!
他跟在张帆的后头。
出了操场再往西走个两百米,就是三高的电子大门。
大门边连保安都没有。
可是张帆站在大门口一看,原本宽广的马路,也变成了河。
蒋老学究气喘吁吁地跑了上来,目瞪口呆。
蒋老学究气喘吁吁地冲到校长办公室,“不好了,学校的外面全都变成了河,还丢了一个学生。”
“什么?”校长的表情很困惑。
今天并不是愚人节。
蒋老学究苦笑,这事儿要不是亲眼得见他也不会相信。
一旁的夏映浅则是心里咯噔一跳。
才说自己的运气稍微好了一丢丢的他,忽然就没了这种自信。
这走哪儿都能碰上玄学事件,应该叫倒霉,不能叫幸运。
但现在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
他一脸的严肃表情,“我去看看。”
校长仍在困惑中,但他站了起来,还来不及表达自己也要去看看的意思。
“我也去,我也去!”苏锦霓高高举起了右手,抢先道。
她跟她表外甥的想法就不一样了。
又到了该表演的时候了,超高兴的。
啥事儿都没有的日子,她恨不得出去发宣传页。
就连宣传页上的广告词都想好了的。
遇见了玄学问题不要怕,来找清明观的小道长。
得了疑难杂症也不要怕,来找清明观的小道长。
不管是跟鬼鬼打架,还是跟妖精吵架,都来找清明观的小道长。
孩子一蹦一跳地出了办公楼,头顶上的小啾啾,随着她的动作一弹一弹,可爱至极。
原本心烦意乱的张帆,一瞧见清明观的小道长和小神君,松了一口长气。
夏映浅:“人是在哪儿丢的?”
张帆赶忙道:“我带路!”
能感觉到他情绪焦虑的苏锦霓,偏了偏小脑袋,吹牛道:“放心吧,我表外甥是天君下凡,什么都能搞定!”
夏映浅:“……”
呃,我怎么不知道我是什么时候下凡的呢?!
作者有话要说:二合一了哦!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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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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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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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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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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