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觉到剧烈的疼痛。
从诞生之日起就从未尝试过的痛苦。
还伴随着灼烧感。
我不知道这种情况正不正常,也不知道这种情况要持续多久。
只是试图依靠血液的指引去找到道路。
可是没有。
除了疼痛和灼烧感之外,没有任何的感觉,没有五条老师所说的跟随直觉就能找到的道路。
仿佛五脏六腑都被燃烧殆尽的痛楚。
“四半妖。”
“我也是个半妖,兄长。”
“杂种。”
“我也是杂种,兄长。”
“哦?你这是承认,你不算我杀生丸的弟弟了?”
“并没有,兄长。两面宿傩应当已经知道了玲当是谁。我需要拿到狱门疆,就需要两面宿傩受肉。但你知道我的,一直很记仇。既然里梅敢用狱门疆威胁我,就应该知道威胁我的代价。”
“所以?”
“所以,桔梗的转世,必须是我的女儿。只是可惜,不是双生女罢了。”
我听见父亲的声音,勉强睁开眼睛。
他和平时很不一样。
银色的短发,额角有一缕似乎是挑染一样的红发。
他旁边,是个银色头发尖耳朵的男人,白衣,额头上有个月牙印记。
“父……父亲。”
我不知道自己在迷糊中听到的声音是真是假,怎么说……吃瓜吃到自己身上就很……
令我难以接受。
如果我是桔梗的转世。
如果我的诞生,只是父亲为了报复两面宿傩。
那我又算什么?
“醒了?”他说,“你听见了。虽然我也不知道你到底听见了多少。总而言之,以我对宿傩的了解,他应该只是想与虎杖悠仁定下一个束缚,并不想死。”
说着,他推过来一个盒子,盒子里装着一根干巴巴的手指。
“你可以选择自己吃了,也可以选择去喂给虎杖悠仁。不过可以提前告诉你,虎杖悠仁和两面宿傩,是一个人。”
“不,他们不是一个人。”我想要站起来反驳,可是勉强支撑起自己身体的胳膊虚弱无力,又重新摔倒了床板上。引得一旁那个银色头发的男人冷笑。
但我依旧坚持:“不,他们绝对不是一个人。你想要报复两面宿傩,和虎杖悠仁没有关系。父亲,我不管你到底有怎样的打算,我也不知道你到底有怎样的打算。但……但……求你了,放过他吧。”
“所以我就说过。”他平静地看着我,就像是一直以来抱着我的那个父亲,都是在演戏一样。仿佛这个时候他才脱下伪装,如同一个……
如同一个……
“只有感情的转世根本不完整。”他说。“不过好在,这才是宿傩想要的,没有责任,没有理智,满心都只有他一个人的茂姬,或是桔梗。”
“不是!我不是茂姬,也不是桔梗!父亲,我是玲当,继国玲当!!”
“你觉得你哪里像继国玲当?”他反问我,“是天赋?还是努力?还是心性?你该庆幸你活在结界之外。”
“够了,缘生,我没兴趣听你教女儿。”那个尖耳朵的男人说,“什么时候能拿到狱门疆?”
“不必,两面宿傩会带着狱门疆来找我。”他说,“他知道我想要什么。”
我甚至不知道狱门疆是什么东西。
只知道自己被关在一个结界之内,用上爪子,拳头,甚至撕裂手臂强迫自己燃烧妖怪之血,都无法破开的结界。
期间有个红色衣服的狗耳朵妖怪过来看我。我记得他,戈薇拍过照片,是犬夜叉。
我求他把我放出来,然而对方也不过是用尖指甲掏了掏耳朵,然后啧啧称奇:“虽然一直知道你有问题,但有一说一,盯着一张和缘生相似的脸求我,啧啧。”
“砰砰砰”。
犬夜叉头顶上多了三个大包。
他气鼓鼓地摸了摸头上的包,拔刀——本来纤细的太刀□□之后居然变得比我手掌加起来还宽:“想打架啊继国缘生!”
“你先把风之呼吸练好了再跟我打。”父亲瞥了他一眼:“不然我觉得在欺负你。”
“别以为继承了日之呼吸就了不起。”
“对啊,继承了日之呼吸就是了不起。”
犬夜叉骂骂咧咧追着父亲打。
两只半妖很快就打远了,只能远远听见爆炸声。
日之呼吸。
风之呼吸。
我拔出了自己的刀。www.xiumb.com
也许是父亲觉得我真的不行,把我扔进结界的时候甚至没有取下我的刀。
它薄而长,硬度和强度都不如父亲的刀。
但我知道我要做什么了。
吸气。
呼气。
让结界内冰冷的空气充满我的胸腔。
是日?
是风?
是云?
是霞?
不。
应当是月半时分的天空。
应当是冰凉的月。
应当是灵力流转时候的自我。
应当是咒力流转时候的疯狂。
“月之呼吸,壹之型,朔月夜之星。”
不知道到底是不是月之呼吸。
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合不合格。
我没有看到月光。
也没有看见朔月的星辰,但我知道我击中了结界。
因为踏出去的时候再无阻碍。
我要回去。
我得回去。
不管狱门疆到底是什么东西。
不管父亲到底有什么打算。
我都得先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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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就说。”红色衣服的半妖扛着自己的铁碎牙,扭头看向继国缘生,“你女儿真弱。”
继国缘生:“四半妖。”
犬夜叉:“那按理说也应该越来越接近人类,这也完全达不到继国老爹的水准吧?”
继国缘生:“……你这么大的时候还不如她。”
犬夜叉:“我这么大的时候又没有亲爹教。”说着,他收起了铁碎牙,不耐烦地蹲下去,“她要是悟不出呼吸法咋办?”
继国缘生转身:“那就打到她学会。当年兄长和母亲就是这么教我的。”
犬夜叉:“……幸好我当年没亲爹教。”好家伙,纯血妖怪都这么教孩子?“对了,你不是说她性格有问题么?我觉得这还成啊,月之呼吸,一看就是隔代遗传——是这个词吧?——一看就是隔代遗传继国严胜,好家伙。本来只是怀疑,但一看这月之呼吸,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犬夜叉摊手,做作地拍了拍继国缘生的肩膀:“真可怜。”
继国缘生的脸色僵了僵,明显想到什么不太好的记忆。但又很快恢复:“兄长也是月……算了还是隔代遗传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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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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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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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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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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