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另一方面,安甄看得出,他很拘谨。他并没适应在这里的生活,很大程度上也是因为她。
反思过自己没有起到良好的引导作用,安甄这就身体力行地付诸行动。
看着停住脚步的乔屿,她道:“卧室只是用来睡觉的地方,没事总待在那里干什么?还是说我在这里让你不自在,你在刻意躲我?”
安甄觉得这两天乔屿越来越沉默,他总是穿得严严实实出现在她面前,默默做好饭菜收拾完就回房间,他再也没像那天晚上一样出现过大的情绪起伏,层层的盔甲又回到了他身上把他裹得密不透风。
眉眼耷拉着的他只让人觉得有距离感。
“不是。”
乔屿这么说着,目光落在放在她手边的姜茶上。
这杯不久前被他送过去的姜茶只让她从忙碌中转头看了一眼,随后她道:“不用再准备这个,不需要了。”
他是靠着煮这个才有理由在这里多待一阵子,现在没了需要,他能停留的时间越来越少。
而且这两天她都没怎么和他说话,这也让他愈发忐忑不安,他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却总担心她会在某一天对他说“也不需要你”。
青年的沉默在安甄看来是可以表达出他的低沉情绪,听了他的否认她不意外,道:“既然不是就不要老自己待着,学习的话就在我这边,桌子这么长足够两个人用。没有事可做的话找点事做,那边可以健身,看电视也可以,像在家一样随便你做什么,不要搞得家里只有我一个人似的,懂吗?”
乔屿怔怔看向她,明明每一个字每一句话他都听得懂,连在一起他却不敢说懂了。
家?他能把这里当自己家吗?
他不能,这里不是他的家,只能待一个月的地方哪里称得上是家。
这里只是她的家,不是他的。
但他还是高兴的,至少他有理由留下能够多看到她。
安甄看他没再上楼便继续忙自己的没再关注他,然而没多久她被开始打扫卫生的人吸去了注意力。
看到认真拖地的乔屿时安甄明显愣了一下,随即皱起了眉。不得不说,她觉得他和这种活完全不相干。
“你在干什么?”
她难得有几分不悦,乔屿停住攥紧了把手:“还是打扰到你了?……我想打扫下屋子。”
比起健身和看电视,显然这是目前他能做的噪音最小的事。
安甄只道:“卫生会有专门的人来打扫,你住在这里不是来做这种事的,放下那些,我会叫家政。”
乔屿这次却坚持:“那就把我当做家政,不用叫人,以后都让我来,我可以。”
安甄看着他,不明白他的执拗。打扫卫生这种费时费力的工作性价比太低,有这时间他还不如多读读书。
但眼下她没再继续跟他争,想了想后来她干脆直接在网上下单了全智能家居。以前她嫌弃这玩意,再智能的机器也只是机器,远不如人工精细懂得变通,现在嘛……好歹是能派的上用场,减轻些负担也好,她这套房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家政都要打扫一天,能给他节省点时间也不错。
上午忙完工作,乔屿这一上午果然都耗在了打扫上,吃过午饭后安甄便强硬让他停止打扫,在她的监督下青年开始健身。
她不工作乔屿便不担心健身动静吵到她,客厅里没有安装电视,但是靠门那边的墙面垂下幕布,播放的影片安甄也没看,她闲闲靠在沙发侧背上看他锻炼。
这还是她头一次这么近距离看他锻炼,所以跑步机上的人每一步跃动带起的跳跃发丝、牵动的肌肉纹理以及略微沉重加快的呼吸节奏都在她眼中格外明显。
看了片刻,她开口:“你健身不换专门的衣服不热吗?”
安甄在他的身后,正在跑步的乔屿听到她的话转头回了一句:“没关系。”
说是没关系,但他脸色已经因为运动而发红,汗水显得亮晶晶的。
安甄看着他眯了眯眼,目光着重在那件高领内衫上停留。
不知道的人怕是会以为这就是他的第二层皮肤呢。
健身两个小时后黑色的高领衫已经变成了另一种黑色,安甄靠在沙发上半支着头,电影已经换了部新的,乔屿没看也听了个大概。
浑身是汗的乔屿特意离她远了些,跟不知道是在看电影还是在出神的她道:“我去洗澡换衣服。”
“嗯。”安甄应了一声,觉得这话不用跟她交代,但也没在这功夫明说。
等乔屿再下来时已经到了该做晚饭的时间,那时候安甄正站在鱼缸前看里面悠闲游动的漂亮小鱼。
这些鱼自从乔屿住进来后便是他在喂养,安甄看见过不少次,所以她不再喂后这些小东西转头就不再对她殷勤,以往她站在这里它们都会绕过来等着,现在瞟她一眼动也不动。
鱼的记忆不是只有七秒,所以现在牵动它们的是他。
看这些小东西在乔屿走过去时追着他游,安甄透过蓝色鱼缸看到仍然和之前装束一样的青年走进厨房系上那条甜美的围裙,她确定了他衣柜里真的没有其他类型的衣服。
她幽幽出声:“明天一起去厉娜家吃饭。”
拿刀准备切菜的乔屿一顿,片刻后回道:“好。”
他明白一定是老师或者师母让带他去的,和她无关,也什么都代表不了。
当晚饭后,安甄头一次叫乔屿留下,两个人坐在客厅里,电影一直在放,一部接着一部。
两个人都没说话,这其实要比在公共影院里舒服得多,无人打扰,安静惬意,但乔屿却一部都没看进去,他完全没有那个心思去关注别的。
他忐忑于摸不透她的心思,不明白也不敢想她如此行为的意义。
时间在这晚格外漫长难熬,两人明明没坐在一张沙发隔得有距离,乔屿仍然浑身僵硬地坐着眼角余光都不敢往她的方向带。
尽管如此,他仍然待到了不得不走的时候。
那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一部新的影片刚刚开始不久,他站起身:“我……有些困,先去睡了。”
“这么早?”安甄似是随口说了一句。
乔屿眼睛微垂:“可能今天比较累。”
又是打扫卫生又是健身,倒也说得过去,安甄点了点头,“好吧。”
乔屿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他跟安甄说了晚安才上楼,安甄没有回应,不过这时候他心思不在这上面没有在意。
在他上楼后不久,安甄关掉了设备客厅里陷入寂静,她一步步上楼,拧开了楼梯口那个房间的门锁。
或许是对她太放心,青年没有上锁房门的习惯,所以在他刚刚吞完药听到房门被打开的声音惊诧转过头看到安甄时,他下意识想把手边的东西推得更远,但安甄没给他这个机会。
她上来就贴住了他,乔屿被吓了一跳,这么大的刺激哪还顾得上其他,他下意识先握住她的腰将她微微带远了一些。
“你、你这是做什么?”
这动作实在是太似曾相识,她恍惚想起曾经在酒吧里青年赶跑了她准备春风一度的对象,后来她贴着他装醉时他也曾有过这样的动作。那时候是怀疑,现在是肯定。
青年刚刚喝过水的唇上还带有一点水痕,安甄瞄了眼,细长的眼睛眯了眯。
她直接伸手勾住他的脖颈,用力再贴上去。
乔屿整个人都有些懵,又被她强势地接触,身体紧绷僵硬,却没再推她。
这样紧贴着,他的身体异常安甄自然最清楚,她勾唇笑着,眼神中是乔屿从没见过的危险深沉。
“还能做什么?继续那天被打断的,你不想吗?”
乔屿以为这几天安甄的冷淡是对他的无感,他以为那晚就那样结束了,实际上安甄只是在忍,有美味佳肴在眼前却不能吃,只能少看几眼,而已。
好在她的经期一向不长,熬得也不算太难受。
听到她的话乔屿愣住,因为过于吃惊他一时看着安甄没了反应,好一会儿才开口:“不行,你……你不是不能……”
“你真不想?”安甄意味深长地道:“你的身体可是想得很呢。”
因为她的挤压磨蹭,乔屿身体越发紧绷下意识握紧了她的腰,安甄唇瓣开合轻声说了句:“而且,可以做了。”毫不客气地压下他的脑袋。
吻唤醒了青年的所有感官,理智被迅速挤占走,他顿了那么几秒开始极其热情地迎合,抛开一切想法闭上了眼睛。
安甄一边和他拥吻,一边带着他往床边走,只是侧身的时候她看了眼桌面,还剩下的小半杯水旁边那盒药的名字被她一扫而过,她目光微闪,继续把人往床上推。
床垫因为承载了两个人而微微下陷,两人呼吸交缠气息混合在一起,比起自己,乔屿的心跳超乎异常得快,安甄伏在他身上感受得清清楚楚。
情难自禁的时候他圈抱着她的腰,手臂时而松时而紧地将她带压向自己让两人距离更近。
安甄的长发垂落在他颈侧,与他的高领衫分不出哪个更黑,直到她双手钻进衣摆沿着皮肤一路向上,他又下意识一个抵抗的动作。
长久的热吻分离,安甄坐在他腰腹直起身,她一瞬不瞬地打量着底下气息凌乱脸色苍白的青年,他紧闭的眼尾在颤抖,嘴唇变得嫣红,除了几缕发丝脸已经完全露了出来,禁欲又色气。
他没睁开眼睛,紧皱的眉却显示了他的不平静,他紧扣着她的腰不让她走,似乎做好了心理建设,颇有种视死如归的感觉。
“我没事,可以继续。”
安甄直接把他的上衣掀起露出雪白的皮肤,黑与白界限鲜明,他确实不瘦弱,骨骼肌肉的线条刚刚好,她这次没上手,开口道:“看着我。”
乔屿愣了愣,不确定地睁开眼睛。xiumb.com
“看清我是谁。”安甄说着,离他越来越近,“就睁着眼睛。”
有那么一刻,乔屿觉得她是不是已经知道了,知道他有挥之不去的心理障碍。
他曾自暴自弃过,在以为不会再见到她的时候又以那副样子被她看到,他因此而留下了严重的心理阴影,在此后的几年里只要被人碰到生理心理都会产生应激。但他确实又控制不住频繁的性/欲,厌恶的记忆总是不停在他眼前浮现,吃药也好,心理介入也好,他只能调整,就像被打破的瓷器,再怎么修复,那些破碎的印记是不可能被消掉的,碎过就是碎过。
他望着安甄眼眶渐渐酸涩,她肯定不知道,也幸好不知道。
他卑微又污秽,他愿意付出任何代价,换这偷来的一次欢愉。
安甄不是没看见他眼尾落下的湿痕,她选择给他些新的刺激强制他从不好的情绪里剥离出来。
因为看着她,乔屿眼睛黑亮闪烁,他身体忽然僵硬,脸色从苍白转为酡红。
安甄这次自然有所准备,她准备了必需品,不过没有立刻给他戴,她就直勾勾与他对视着,手却在后面玩弄着直挺挺的小家伙。
果然如她所想,他根本经不起她刺激,没过多久他微微颤抖抓紧她的腰,眼神迷离却又震惊迷茫地看着她。
“怎么了?”她问。
乔屿抿紧唇,红着脸闭了闭眼。他心里此刻仿佛一阵海啸过后带来了毁灭般的重建打击,竟然是这种感觉,是因为她吗?
安甄见他不说话也不再废话,她觉得他也不可能主动了,一切都得她自己来,好歹看着她的关系后面乔屿没再有异动。
许久后两人大汗淋漓地抱在一起除了喘息不再有声音,因为都没脱衣服,衣服早已经湿透,安甄拉开他的手臂下了床,她看了眼神情恍惚睁着眼睛直勾勾盯着天花板活像吸了毒一样的青年,判定他状态还不错放了心。
“晚安了,自己清理一下吧。”她说着,整理好衣服餍足走人。
床上的乔屿没有任何反应,所以没注意到她走之前又看了看桌子上的那盒药。
而当乔屿从那甜美绝顶的浪潮中回过神,房间里已经只剩他自己,因为另一个人不在他的体温迅速下降,衣服在冷气中越发湿凉。
原来,和喜欢的人做这种事是这么美好的感觉,没有痛苦没有煎熬。
多希望幸福能再久一些,不要离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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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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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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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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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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