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司机已经有一把年龄了,似乎有一些经验了。经过他仔细推拿了一番之后,雪梅感觉舒畅了很多。
司机最后放开了雪梅的脚踝,并让她试探活动一下。
雪梅没有穿袜,她光脚伸进鞋里,并站起身来。当感觉一下后,她立即兴奋起来了:“军哥,我的脚不疼了!”
左军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便悄悄扔下了手里的石头,又向司机言不由衷地道谢了一番。
司机倒也不客气道:“等到了德江之后,你们好好请我撮一顿吧。”
他们又上路了。
雪梅这时对司机主动打开了话匣子:“大哥您对我俩有救命之恩。我们等到了德江,一定要好好请您吃一顿。”
“哈哈。那我可有口头福了,正好要趁机开开荤了。”
当看到雪梅对自己态度从生疏到开朗,司机感觉她是一个豪爽的女孩,也喜欢跟她聊天。这一路上,他天南海北地跟她聊得很投缘,左军又感到醋意十足。
汽车一路前进,到了傍晚的时候,就进入了德江的市区。
德江是北方一座重要的港口城市,在当时已经相当繁华了。雪梅从汽车窗外不住向外仰望,不由惊叹不已。她完全沉迷于都市的繁华之中了。
左军知道她第一次出远门,第一次来到城市,看到她一切好奇的样子,心里暗暗地好笑。
这时司机又开口了:“你们预备在哪下车呀?我也快到地方了。”
左军顿时醒悟过来了,便一指前面一个站牌道:“师傅就把车停前面那个站点就行了。”
当车靠近站牌时,司机右脚一踩刹车,货车稳稳地靠在站牌停了下来。
左军和雪梅先后下了车,左军心里觉得吃了司机的‘亏’,只是淡淡地向司机挥手道了声:“师傅再见”。
但雪梅却高声问道:“师傅,能告诉您的尊姓大名吗?”
司机哈哈大笑道:“我叫刘成,经常跑这趟线,但愿今后还能再见。”
这个司机正是数年前失踪的刘成凯,如今,他把名字中的凯去掉了,俨然就是那个‘凯子’已经跟爱人一起走了。虽然他听了亡妻的话,并没有殉情,但对亡妻的怀念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减轻。从头开始的他一直保持单身。
司机豪爽的性格给雪梅留下深刻的印象,雪梅一直目送货车的远去。
“雪梅,咱们该走了。你还留恋他不成?”左军看她还看着大货车的背影发呆,就酸溜溜地催促道。
雪梅觉察到左军的醋意,不禁笑道:“人家救了咱们的命。你干嘛那么小气呀?到德江了,也没请人家吃饭呢。”
左军这才醒悟道:“可不是吗?人家说到了德江再让咱们请客的。可到了地方,他也不提了。”
“就是呀,人家多大方呀,不仅救了咱们,又医好了我的脚,这样的恩情是无法再报答了。”
左军一听,倒噘起了嘴:“谁请他治你的脚了?”
雪梅懂得他的心意,并没有计较他的小心眼,只是一笑了之。
“我们现在去哪?”雪梅一边仰望眼前的高楼大厦,一边兴冲冲地问道。
左军这时有些发愁了。他在德江市区附近的工地实习,平时住在几个人挤在一块的板房,现在怎么能把她领到那里呢?
雪梅昨晚连惊带吓都没休息好,现在是又饥又困,不由连连打击个哈气。m.χIùmЬ.CǒM
左军不由摸摸自己的口袋,然后一咬牙道:“咱们先找一个饭店好好填一下肚子,然后再找一家宾馆好好睡一觉。”
左军所说的‘饭店’只是一家小吃饭店。他知道自己囊中羞涩,只要了两碗面。雪梅虽然腹中饥饿,但只吃了半碗面。她把一半碗留给了左军。她知道他体力消耗大。
左军显然一碗面无法填饱自己的肚皮。跟雪梅谦让了几句后,就又把那半碗面填进了肚子里。
夜幕降临,左军找了一家小旅店,在一间小房间里,分列着两张床,他睡迎门的那张床,雪梅睡靠里的那张,可以避风。
雪梅经历昨晚的惊心动魄,现在终于可以安稳睡在舒服的床上,感到很知足。她舒服地躺着,脑子里回想看到的那些高楼大厦和繁华的街道,不禁憧憬起了都市生活的美梦。
而左军此时却倍感压力。他在原来那家工地只是一个实习生,报酬低微,如何安顿雪梅,是摆在他眼前迫在眉睫的问题。
当雪梅进入梦乡的时候,他却足足想了半宿,还是没有头绪。他最后想到的唯一的办法就是跟工地的领导商量一下,能否安排她在工地做些杂活。
第二天,他和雪梅简单吃点早点后,就乘公交车去了那处工地。
到工地后,他让雪梅等候在外面,自己则进去找工地领导疏通。
工地的项目经理见到左军后,就不等他开口,而抢先问道:“你小子是不是在辛水惹事了?”
“没有呀!”左军感到很诧异。
项目经理眼睛直愣愣地盯着他,并又质问道:“难道你没带回一个姑娘吗?”
左军顿时诧异了,看着项目经理没有作声。
项目经理叹了一口气道:“你得罪谁不好,偏偏得罪了辛水杨家,还拐跑了人家的新媳妇。你不知道人家在德江的势力吗?他们早打听到你的底细了,你竟然还敢回来?”
左军有些傻眼了,他没料到杨绍杰的势力范围扩大到了几百公里外的德江市。
项目经理脸色稍微温和了一点,又继续讲道:“我了解你平时表现还不错,本想长期留用你。可是我的甲方跟辛水杨家关系很深厚,他们今早就打过招呼了,如果你回到工地,立即把你扣住。我不想把事情做得那么绝,就当你没回来过,但也不能留你在这个工地干了。你还是另谋出路吧。”
听了项目经理这番话后,左军感到很沮丧。他回头刚走几步,又立即回过身来要求道:“经理,我已经在这工作三个多月了,还没拿过工资,我现在又特别需要钱···”
项目经理恍然道:“你若不提,我倒忘了。我已经跟出纳员打过招呼了,已经把你以前的工资结算出来了,你现在就去找她签字领钱吧。”
雪梅在工地门外等了很久,才看到左军闷闷不乐地走了出来。
“谈得怎么样?能安排我的工作吗?”雪梅殷切地问道。
左军暗自掩饰了一下,然后平静地回答道:“我不在这干了。咱们先安顿下来,再想办法。我俩都有手有脚,还能在这里饿死吗?”
他说完,便拉着雪梅的手,头也不回向前走去,他们的德江之梦先从一起挫折起步了。
左军领着雪梅来到市郊,那里有平房出租。
左军拉着雪梅转了半个村子,才勉强谈妥一套两间的破旧厢房。
这里距离市区近,租价不菲。左军见里面还有两块床铺,心里稍微欣慰一点,免得自己再花钱买床了。但预付三个月房租也几乎用去了他刚领到工资的一半,雪梅也体会到了在都市生活的节奏紧迫和压力。
不过雪梅并没有显得紧张。她感谢左军把她拉出苦海,奔到了这个充满光明和梦想的地方。她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好好努力挣钱,活出一个样子来。然而,对于她这样一个单身的女孩,在找工作的第一天,就遭遇到了别的女孩罕遇到的噩梦!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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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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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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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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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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