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筱竹看一眼陈帆,又问道:“那庄子里来过些什么外人吗?”
胖婶狐疑地看一眼陈帆,说:“三年多了,我这一大把年纪,哪还记得那么多?”xǐυmь.℃òm
“筱竹,你是个好闺女,志刚他是没福气,你该忘了的就忘了。清明时来扫扫墓,就算对得起志刚了啊!”
陈筱竹无奈,说道:“胖婶,你说的道理我明白,但有些事不搞清楚,总过不了心里的坎不是?您再好好想想好吗?”
胖婶一脸怜悯地看着陈筱竹,又看看陈帆,说道:“你容我想一想!”
当下,陈帆二人也不打扰,给胖婶回忆的时间。
过了好几分钟,胖婶忽然一拍脑门,说道:“你说外人,还真想起来了。”
“在老梁志刚他们出事前一个多星期吧,还真有那么一档子事。”
“当时庄子里住进一个客人,具体啥样子不记得了,住了一晚后,那客人也没退房,忽然不见了。”
“但他留下了一个包。”
“当时老尚还想着,把那个包收起来,等那客人回来拿!”
陈帆神色一振,问道:“那个客人回来拿了吗?”
“没有!”
胖婶说道:“后来就出了那么一档子事,就更忘了!”
“包打开过吗?”
胖婶摇头,“这就不知道了,那个包是老梁收着了,不知道他有没有打开过,里头啥东西,也不是我所知道的。”
她盯着陈帆,说道:“小伙子,我看你这人心还不错,以后对筱竹可得好一点,闺女可不容易!”
她显然是误会陈帆和陈筱竹的关系了。
陈帆没功夫解释,说道:“那种客人的东西,老梁应该放在专门的地方吧?”
“嗯,一般是放在前台的储物柜里。”
胖婶说道:“但那档子事一出,庄子早就荒废了,哪还找得到。至于其他的特别的事情,真想不起来了。只记得那一桩,实在是那客人很奇怪,押金都不退,人就没见了!”
陈帆又问了几个问题,在胖婶这里却问不出什么来。
他于是和陈筱竹一起离开。
不多时便来到一座破败不堪的庄子外。
这就是当时的农家乐庄子,陈帆为了安顿那些老兵,给他们投资了一些作坊式的小厂以及农家乐庄园。
这庄子面积不小,依山傍水,虽然是在郊区边缘,但价值其实不低。
大门和围墙早已坍塌,成了断壁残垣,满目凄凉。
不过,供客人住宿的大楼还在。
走进里面,却是还算干净,并非满是灰尘。
“我来打扫过。”
陈筱竹说道。
看一眼陈筱竹,陈帆心里感慨。
这庄园的住宿大楼虽然只有三层,但一个个房间打扫下来,花费的时间和力气可不少。
三年了,陈筱竹还能做到这一步,陈帆是真心替杨志刚感到可惜。
如果没有出事,杨志会过得很幸福。
在前台看了看后边的柜子被人砸碎了,上面没有任何东西。
“我没见过胖婶所说的那个包。”陈筱竹说道。
陈帆点点头,径直来到一楼客房尽头一端的房间内。
这是一个套房,房间内的东西很少,显得空空荡荡。
“出事后这三年,镇上的人在这里拿走不少东西。”陈筱竹不无愤怒地说道。
陈帆点点头,扫视一圈之后,在卧室的衣帽间内找到一个装饰的架子,转动架子上凸起的一小块部分。
架子忽然松动起来,露出了一扇门的缝隙。
推开门,后面赫然是一间往下的密室。
陈筱竹睁大眼,露出惊讶的神色来。
陈帆面露感慨之色。
他之所以知道这里,自然是因为来过。
当初这里建成之后,老梁他们带他参观,这密室是防备万一之用的。
这些老兵中,有几个属于特殊兵种出身,才会设置这么一个地方作紧急避难用的。
战场出身,总怀有危机意识。
只不过,这密室只有老梁等几个人知道,事起突然,显然是没来得及用上。
或者说他们也不一定想用,在战场上的习惯是和战友同生共死,没人愿意苟且偷生。
沿着台阶往下走陈帆打开了开关,里边的照明设备仍然完好。
下方的密室比较开阔,摆放了一些不多的储备物资。
除此之外,并无其他东西。
不过,在一面墙的角落里,用黑笔写着几个数字。
三五四四,九五九七。
看着这两个数字,陈帆神色越发悲愤与怅然。
“看来那个包没放在这里。”
陈筱竹说道。
陈帆转身往外走,到了外头后掏出手机,正要拨电话,却又迟疑犹豫起来。
陈筱竹诧异地问道:“怎么?”
“筱竹,如果需要将志刚他们的坟起开寻找线索,你会答应吗?”
陈帆怅然地问道。
陈筱竹神色一震,难以置信道:“为什么?”
“密室墙上那两个数字,是老梁留下的。”
陈帆说道:“是摩斯密码,意思是,棺木!”
“棺木?”
陈筱竹惊呆了。
“这是老梁留下的线索,他们中不少人身有残疾,身体不好,备有棺木你知道吧?”
陈筱竹默默点头。
“我记得,他们下葬时,用的就是庄子里的棺木。不足的才从外购来!”
陈帆说道:“老梁留下这密码,是知道事情不简单!”
“他们在那个包里发现了很关键的东西,也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
“只可惜,当时我不在国内,他们联系不上我。”
带着深沉的悲凉,陈帆说道:“他们在等能够联系上我,等我回来,但没等到。所以他们把东西藏在棺木里!”
陈筱竹难以置信,她压根没想到,其中还有这么曲折复杂的内情。
“那个包,是有人刻意留下的!”
陈帆说道:“老梁志刚他们,出身行伍,对危险很敏感,所以他们不会像一般的旅店那样只是把东西收好,等客人回来取,而是查看了一番。”
“于是他们发现了了不得的,能够带来灾祸的东西!”
“至于那次的血案,不过是有人想拿回东西,刻意挑拨而发生的。”
“趁着事情发生之后,他们搜查了庄子的所有地方,这间密室应该也被搜查过。但没人在意这些数字,以为只是有人信笔涂鸦!”
陈筱竹沉默着,说道:“如果你猜错了怎么办?”
“那就是白白打扰了他们的安宁!”
陈帆带着唏嘘,说道:“所以,我需要你的同意。他们还有其他亲人吧,我也要他们答应!”
陈筱竹面色变幻,迟疑不决。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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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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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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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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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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