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何以峰下定了决心后,电话就没停过,一直不停的拨打着电话。
他身后的几名心腹,也在其吩咐下拨打着电话。
陈帆召过秦天佑,低声说了一句,后者便开始清场。
无关的看客被请离银城会所。他们大多依依不舍,想要看一看今天这事件最后会演变成什么样子。
可惜陈帆并不给他们机会。
整个赌厅内,一下子空旷了许多。
等何以峰放下手机时,神色居然平静了不少。
“陈帆,你真以为召集了一帮能打的人,就可以吃定了我?”
他阴冷的目光盯着陈帆,说道:“你以为,我经营银城会所三年,是白白经营的?”
“所以,我给你搬救兵的机会。”
陈帆淡淡道。
“我会让你后悔的!”何以峰冷冷说道。
陈帆懒得理会。
区区一个何以峰,蝼蚁一般的存在,生死只在他的一念间。
何以峰之所以还活着,仅仅是因为他背后的人还没有出面。
“你我无怨无仇,说起来还曾共患难,陈帆,你为了一群微不足道的孩童,值得吗?”
陈帆斜眼一看何以峰,淡淡道:“在我看来,一万个你,都不如一个孩子来得有价值。如果杀一万个你,能救下一个孩子,也绝不手软!”
“你……”
何以峰恼恨道:“你等着瞧!”
话音才落,赌厅大门处,一个二十四五岁的年轻男子,带着几个人大步走了进来。
“谁,是谁敢欺负袁大小姐?活得不耐烦了?”
来人嚣张叫嚣着,目光一扫,看到瘫坐在地,已辨不出面目的袁芳菲,不由勃然大怒。
“吴大少,是这家伙!”
袁芳菲忍着疼痛,朝陈帆一指。
“陈先生?”
秦天佑请示道。
瞥一眼,陈帆淡淡道:“让他跪着!”
“好咧!”
秦天佑一挥手,队员们如狼似虎上前去。
“你们干什么?你们竟敢动本大少,活腻歪了吗?”
“知道本大少是谁吗?吴家你们知不知道,老子一个电话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别动我……”
那吴大少咧咧着,不肯配合,猛禽大队的队员可不会客气,给了他几下狠的,按在了袁芳菲的身旁跪下。
这位大少气得脸色铁青,骂咧咧个不停,被秦天佑狠狠一脚踹翻在地。
他和袁芳菲大眼瞪小眼,成了一对同命鸳鸯。
看着陈帆让属下这么做,何以峰冷笑不已。
得罪的人越多,对他来说越有利。
过了没多久,敞开的赌厅大门处,匆匆的脚步声传来。
“是谁,胆大包天,敢在银城会所闹事?”
气势汹汹的喝问里,一行近百人闯了进来。
为首一人,脑袋锃亮,满脸横肉,身上透着煞气。
“豪哥,抱歉惊动了你,这边遇到点麻烦,不得不找豪哥帮忙!”
何以峰迎上去,说道。
猛禽大队的人没有动,神色间尽是不屑。
来的人比猛禽大队的人还要多不少,但那又如何,一群混混而已,怎么可能在猛禽大队的眼里。
陈帆只是瞥了一眼,便懒得多看一眼。
“何总这么客气,谁活得不耐烦了,你,你,还是你?”
豪哥不以为意,手指朝着猛禽大队队员一阵乱指。
何以峰眼里露出一丝不屑,微微颔首。
“何总放心,交给我了,这么点人也敢来银城嚣张,找死呢?”
豪哥一挥手,霸气地喝道:“你们的头是谁,过来跪下,给何总磕头,否则打断你们的狗腿!”
秦天佑点了颗烟,漫不经心说:“让他们在门口跪着,迎接即将到来的客人好了!”
“是!”
整齐的回应声如炸雷,猛禽大队所有人齐齐而动。
砰砰砰,三下五除二,豪哥的人在十几秒内全都躺了下来。
豪哥傻眼了,身躯哆嗦了一下。
他带来的都是能打的心腹,但没有任何一个能在猛禽大队任何一个队员手底下撑过十秒钟。
转眼间,他已成了孤家寡人。
“何……何总?”
他回头去看何以峰,后者对此并不是太意外,已然拉开了距离。
“他们……是什么,什么人?”
豪哥声音颤抖地问道。
“我也想知道。”何以峰眼神阴郁,说道。
“啰嗦什么,自己跪还是我帮你?”
秦天佑朝豪哥说道。
豪哥脸色黑的像锅底一样,说道:“兄弟,给点面子,我好歹也是一方老大。”
啪,回答他的是一个巴掌。
豪哥捂着脸,哭丧着脸叫道:“姓何的,你坑我!”
何以峰语气阴冷地说道:“豪哥,你是银城的常客,银城有麻烦,你出一份力,怎么是坑你?”
他目光扫过头也没抬的陈帆一眼,眼里闪过一丝疯狂。
噗通一声,豪哥跪在了地上。
那边还有人试图反抗,但无一例外只是徒劳。
“跪门口去,别碍事!”
秦天佑又给了豪哥一巴掌,斥道。
豪哥连忙起身,朝门口走去。
“让你走着去了吗?”
秦天佑不咸不淡地说。
“大哥,不,大爷,您好歹给我留点面子吧!”
豪哥哀求道。
“你的面子,是个屁?”秦天佑一脚将豪哥踹翻在地。
豪哥快哭了,只得膝行去门口。
他带来的近百号小弟分成两列,跪在门外,能一直延伸到电梯口。
两个猛禽大队的队员在门外看着,豪哥他们对此毫无脾气。
就在跪迎的队列才列好的时候,电梯打开,几个人走出来,看着眼前跪着的队列,吃了一惊。
为首一人年过四旬,戴着眼镜,见此皱起了眉头。
询问了几句后,他稍作迟疑,还是走进了大厅。
“何总,怎么一回事?”
这人环顾一圈,目光在陈帆面上定格了几秒钟,问道。
何以峰眼睛一亮,上去低声解释了几句。
中年男子来到陈帆面前,说道:
“陈先生,得饶人处且饶人,鱼死网破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鄙人彭家彭田荣,彭家在杭江还算有几分薄面,陈先生何妨交个朋友?”
陈帆抬头看了一眼彭田荣,淡淡道:“跪下!”
彭田荣一愕,旋即面泛怒意。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敢叫我下跪?”
“得罪了彭家,不管你是谁,在杭江都要寸步难行。你叫我下跪,知道死字怎么写吗?”www.xiumb.com
“啰嗦!”
陈帆只是简单回了两个字。
秦天佑自然不会客气,朝彭田荣肩膀扣去。
彭田荣显然也是有备而来,身后一动作极迅速,朝秦天佑扑出。
砰的一声,拳头碰撞后,秦天佑居然被逼退。
显然,彭田荣带来的人,是练家子好手。
“找死!”
秦天佑面怒恼色,一拳狠狠砸去。
陈帆屈指一弹,一枚筹码飞出,正中那人肩胛。
咔擦的骨折声响起,那人被秦天佑一拳给放翻,被其他队员按倒在地。
陈帆神色平淡地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时间。
“何以峰,你还有十五分钟!”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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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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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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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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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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