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其它小说>成为作精后全世界都爱上了我>第 23 章 生日
  这句灵魂质问一说出口,封澈顿时怔在原地,足足愣了好几秒钟。

  “快点……”季未然眼神迷离,声音带着哭腔,不断催促。

  泛红的眼尾像含苞待放的花蕊,滚烫的热度不停地涌上来,连那片白皙的脖颈都染上了一层淡粉色。

  外面忽然下起了雨,封澈回过神,坐进车里。

  季未然得了机会,再次紧紧地把人抱住,柔软的身体像猫一样攀附在封澈的身上。

  封澈浑身一僵,眼皮跳了跳。

  季未然闻着他身上清冽的味道,心里的不安和躁动暂时被压制了下来。

  正当他想更近一步的时候,封澈一把箍住他的手腕。

  “真的不去医院?”封澈垂眸看着他,眼里涌动着复杂的情绪。

  季未然一听医院,马上又皱起了眉,颤动的声音像是一把小扇子,轻轻撩动着人的心口:“不要,我讨厌那里……”

  “我只要你就够了。”他小声嗫嚅,贪凉地把头埋进封澈的锁骨。

  封澈喉咙一动,声音陡然变得沙哑,对司机说道:“回家。”

  “是!”

  司机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从两人一上车的时候他就自动屏蔽了一切不该听的声音,丝毫不敢动弹,此时得了命令,连忙发动车子。

  封澈打开开关,把后座的挡板放了下来,车内俨然成了两个天地,司机终于不用再听到后面的声音,长长地松了口气。

  密闭的空间内,少年难耐的轻喘一下子变得清晰起来,温度迅速上升。

  封澈把空调打开,又拿出湿巾,为季未然擦着脸颊的汗。

  外面的雨忽然大了起来,噼里啪啦地拍打在车窗上。

  季未然再次难耐地扭动着身体,红润的嘴唇微微张开,鼻翼翕动,像是透不过气,衣领早已被他撕扯得烂了。

  封澈眼神一暗,别开眼,拿出一瓶水:“喝水吗?”

  “不要,讨厌你……”季未然像只猫咪一样往他的怀里钻了钻,委屈地啜泣着。

  封澈僵硬着身体,像一座雕塑,一动也不敢动。

  车子很快到了楼下。

  封澈抱着人下车,雨还没停,他拿出车里的一件外套蒙在了季未然的头上,快步往里面走。

  季未然眼前一片黑暗,只能听到男人略带凌乱的脚步声,和耳边强劲有力的心跳声,重重地敲打着他的鼓膜。

  季未然的心脏也跟着越跳越快。

  终于,他再也忍受不住,在黑暗中摸索了片刻,拉下封澈的衣领,眼睛发红的看着那片冷白的肌肤,然后——

  一口咬了上去。

  封澈瞳孔一颤,太阳穴突突直跳,抱着季未然的手臂紧了紧,加快脚下的步伐。

  男人身上清冽的味道很好闻,心里那头肆意乱撞的小兽似乎终于找到了冲出去的出口,一下子收不住。

  季未然凭借着本能,用牙齿磨了磨那片光滑的脖颈,浑身的躁动立刻被安抚下来不少,他忍不住又轻轻伸出舌尖。

  “别乱动。”封澈差点脚步不稳,一把按住他不老实的脑袋。

  “唔……”季未然急得心痒,哼哼唧唧地眼圈又红了。

  终于进了房间,封澈哐的一声踹上了门。

  三下五除二剥了季未然身上的衣服。

  少年浑身泛着淡淡的红色,像一只熟透的樱桃,清甜可口,眉眼间水波流转,明明没人欺负他,却委屈地哭了。

  胸口有一枚蝴蝶型的胎记,绚丽得刺目。

  光滑洁白的皮肤像绸缎一样,没有一丝瑕疵,此时犹如一只待宰的羔羊,乖乖地任凭封澈摆布。

  可是封澈却迟迟没有动作。

  季未然难受地在沙发上扭了扭,脚趾蜷缩在一起,月光下,细细的脚踝泛着晶莹的光。

  他怎么不继续了?

  季未然急得呜咽一声,叫他:“封哥哥,快点……”

  声音柔得像是能掐出水来。

  季未然羞耻得闭了闭眼,可是他现在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只想这股难受的感觉能快点消下去。

  黑暗中,封澈的表情讳莫如深,目光紧紧盯着他看了两秒,嘶哑的声音像是在压抑着什么。

  “忍着点。”

  封澈说完,一把抱起季未然,肌肤相贴的一瞬间,季未然舒服地喟叹一声。

  然而下一秒——

  他被封澈放到了浴缸里。

  季未然一愣神,还没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冷水兜头浇下。

  季未然冷得打颤,一下子忘了挣扎,呆呆地像是失去了知觉。

  封澈拿着淋浴头,不敢放太久的冷水,很快把水温调到了和体温差不多的温度。

  季未然的身体太弱,恐怕不能长时间淋冷水。

  “怎么样?”封澈盯着他问道。

  季未然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动作迟钝地抬起头,茫然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事情……好像和他想得不太一样。

  或许真的是冷水起到了作用,体内那股燥热的感觉竟然被生生地压下去了不少。

  “我联系苏诺了,他一会就到,放心,你不会有事的。”封澈说。

  季未然茫然地点点头。

  “怎么样?”封澈有些不确定地看着他。

  季未然感觉自己晕乎乎的,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从上到下扫了一眼面前高大的男人,一脸懵懂地问:“你是不是不行啊?”

  “……?”封澈眉心狠狠一皱,那张从始至终都禁欲克制的冰山脸终于出现一丝裂缝。

  季未然说完这句话,终于失去所有力气,身体发虚地躺进了浴缸里。

  好累。

  不想说话。

  封澈把淋浴头关上,蹲下来问:“好些了吗?”

  季未然似乎在他的语气里听到了一丝小心翼翼,可他现在一点也不想说话,委屈地把脸侧向了一旁。

  想到刚刚自己的那副样子,他就羞耻得想失忆。

  可是封澈却不依不饶地继续问他,甚至还拿手碰他的额头,自言自语道:“温度降下来了。”

  说完似乎还松了一口气。

  一定是听错了。

  季未然脑袋晕晕的想。

  然而冰凉的触感刚一碰到,身体又情不自禁的软了下来,

  烧毁了他的理智。

  季未然紧紧咬着下唇,不想发出动静,体内的躁动再次席卷而来,胸口热得像是能喷出火。

  此时他泡在水里,浑身都湿透了,可还是有虚汗不停地流下来。

  封澈刚要把手拿开,季未然立刻拉住他,声音带着乞求:“不要走。”

  “……好,我不走。”封澈身上的衣服也湿透了,他挽了挽袖口,默许了季未然的动作。

  季未然把他的大手贴在脸上,终于缓解了那丝难堪的感觉。

  脑袋昏昏沉沉的,困意不自觉袭来,他刚想睡过去,忽然,余光一瞥,几道伤疤映入眼帘。

  季未然喃喃道:“受伤了……”

  封澈神色一紧:“哪里受伤了?”

  “这……”季未然怔愣地看着那些伤疤,手指轻轻地碰了碰,又像是不敢,手缩了回来。

  封澈的手很好看,骨节修长,可是从手腕开始,一道道狰狞的伤疤延伸至手臂,暴露在浴室暖色的灯光下。

  尽管褪去了几分可怖的样貌,可看起来还是很疼。

  “疼吗?”他轻声问。

  封澈眸光暗了暗,脑海中忽然回忆起过去半年多的事,那些日子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好的记忆,他从没有回忆过去的习惯。

  封澈目光动了动。

  说:“不疼了。”

  季未然强撑着眼皮,看着那些道伤疤,轻轻吹了吹:“嗯,吹吹就不疼了,吹……”

  他的话还没说完,像是再也撑不住,一下子睡了过去,脸蛋埋进封澈的手里。

  柔软的唇瓣轻轻贴着封澈的掌心,封澈下意识就要抽回手。

  季未然不安地动了动。

  封澈看着面前软软的发顶,最终放弃了挣扎,安静地守在他身边。

  不多时,苏诺到了。

  封澈把季未然从浴缸里抱了出来,用浴巾围上,抱着他回了主卧。

  他的衣服还没来得及换,苏诺一进来就看到了他这幅样子,不禁皱了皱眉。

  “怎么了?这么晚是出什么事了吗?”

  封澈把季未然的情况交代给他,苏诺看了看床上的人,又检查了一番,确定没问题后,给他打了一针营养剂和镇定剂。

  “应该是没什么事了。”苏诺有些奇怪地说。

  封澈松了一口气。

  “不过……”苏诺欲言又止。

  “不过什么?”封澈问。

  苏诺想了想,摇摇头:“没什么,应该是剂量不太大,所以药劲过了也就好了。”

  “不过下次遇到这种情况还是要送医院,你这办法也太简单粗暴了。”苏诺好笑地摇了摇头。

  “不会有下次了。”封澈静静地看着床上的人,不自觉攥了攥拳。

  苏诺在这观察了一会,确定季未然已经睡熟了,不会再发生其他的状况,这才安心离开。

  封澈换下弄湿的衣服,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躺在床上的人。

  季未然面色红润,看起来睡得很熟,眉心舒展,没有了难受的样子。

  确定季未然不会再有事,封澈终于起身,进了浴室冲了个冷水澡。

  一小时后,他终于从浴室出来,一边查看着顾遇洲发给他的学校监控,一边守在季未然的床前。

  一直坐到天亮。

  ·

  季未然醒来的时候,外面已经大亮,阳光穿过窗帘的缝隙照射进来。

  他揉了揉眼睛。

  忽然,季未然看着身上陌生的睡衣,眼睛疑惑地眨了眨。

  昨晚……

  记忆如潮水般呼啸而来,季未然怔愣在原地,忘了动弹,红晕爬上脸颊,紧接着耳朵也红了,直到最后,他像一只熟透的小龙虾,砰的一声扑到了床上,死死地埋进被子里不肯出来。

  关于昨晚的最后一抹记忆,是他问封澈——

  “你到底是不是男人?”

  你、到、底、是、不、是、男、人……

  啊啊啊啊啊!

  季未然崩溃地埋在被子里,恨不得就这么睡死过去才好。

  他疯了吗?竟然会说出这种话?

  后来呢?

  后来封澈怎么把他带回来的?他还说没说什么更过分的?

  季未然连忙坐了起来,看了看自己的身上,没发现什么奇奇怪怪的痕迹,身上也没有异样的感觉,这才放下了心。

  差点就要酒后乱那个啥了。

  好丢人!

  等等,不对。

  季未然眉心一锁,好看的眉紧紧皱在一起。

  他昨晚并没有喝酒,只吃了点甜点,难道是……

  季未然想了半天,然而脑海中乱七八糟的,根本捋不出头绪。

  就在这时,门突然被敲响了。

  季未然一愣,连忙爬上了床,把自己裹进被子里。

  太羞耻了,他现在完全没做好准备怎么面对封澈。

  外面又敲了敲,季未然连忙把眼睛闭上,还假装睡熟的打起了小呼噜。

  封澈推开门,脚步轻得几乎听不见动静。

  季未然有些奇怪,悄悄露了点眼缝,结果正好和封澈的视线对上。

  “醒了?”封澈问。

  季未然:“……”

  季未然只好睁开眼,佯装刚刚睡醒,像往常一样打招呼:“……封哥哥早啊。”

  “昨晚——”

  封澈刚要开口,季未然连忙打断:“昨晚我喝多了,什么都不记得!”

  封澈静静看他一瞬,说:“昨晚你同学找你,现在醒了给他回一个电话吧。”

  “啊?哦哦,好!”

  “嗯。”封澈说完,转身走了出去。

  默契地没有提昨晚的事情。

  季未然压下脸上的热意,看了看通话记录,原来是徐冬冬,他拨了回去。

  “怎么了?”

  “然然,你没事吧?昨天舞会结束我怎么找都没找到你,我都担心死了。”xǐυmь.℃òm

  季未然这才想起来,按了按太阳穴:“让你担心了,我没事,就是喝——”

  徐冬冬八卦的声音突然传来过了:“怎么样怎么样?活好吗?”

  “……?”季未然一

  脸不明所以。

  “我发现他声音好好听啊,听得我耳朵都快怀孕了,肯定也是个大帅哥吧?”

  什么鬼?!

  季未然知道他误会了,连忙解释:“不是你想得那样,我和他——”

  “哎呀好啦好啦,我知道,给你打了好几个电话他都说你在睡着呢,行了知道你没事我就放心了,休息好了再回来,拜拜!”

  徐冬冬自顾自的说了一大串后,直接挂了电话。

  季未然听着电话里的嘟嘟声,一脸生无可恋。

  洗完澡,季未然站在镜子前。

  镜子里的人眼睛还有些发红,眼尾微微上挑,带着一种似醉非醉的眼神,一副很好欺负的样子。

  白嫩的脸蛋上挂着水珠,他本就长得显小,此时这幅模样,简直就像一个未成年。

  季未然烦躁地擦了擦头发,脸上的红晕迟迟没有退下去的意思。

  不许想了!

  不就是口嗨了一下吗?有什么大不了的!

  季未然看着镜子,给自己打了打气。

  餐桌上,几样不同的早餐摆放在餐盘中,季未然的肚子十分应景地叫了起来。

  不过封澈从来不吃早餐,难道是阿姨来了?

  季未然有些奇怪。

  封澈从厨房走了出来,手里端着一杯热牛奶。

  他撩起眼皮,扫了一眼季未然,声音一如既往的淡漠:“吃饭吧。”

  “……哦。”

  一顿饭吃得寂静无声,季未然也不敢问昨晚后面发生了什么,只能硬着头皮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

  接下来的几天封澈似乎很忙,季未然自己回了宿舍。

  寝室还是只有他一个人,季未然看了看,决定添点绿植,不然看起来太没有生气。

  季未然跟着光脑给出的路线,很快来到附近最大的花鸟鱼市。

  “这个可是好东西,您懂行,知道这个价肯定我不能卖呀,您再给加点。”一名摊主忽然说道。

  这是一个卖小乌龟的摊铺,摊主是一名三十多岁的青年,个子不高,眼睛眯眯笑着。

  “老板,做生意要讲究诚信,这只一看就是生病的,恐怕活不长。”一名老者显然在旁边看了有一会,见顾客要买,出声提醒道。

  “这……”女顾客一下子犹豫了。

  “嘿你这老头,我这龟都这么活蹦乱跳的,你不买别在这捣乱行吗?赶紧走。”

  老者摇摇头,没说什么,转身继续悠闲地逛着。

  季未然回过神,收回了视线。

  他之前养过一只小乌龟,本来是朋友养的,后来朋友不要,他就顺手要了过来。

  其实这种小东西不会叫也不会陪主人玩,实在算不上是受欢迎的宠物,可是季未然养了两年还真给养出感情来了。

  平时不吵不闹,还被季未然训练得知道去哪里吃饭,去哪里上厕所,每天就像个巡视自己疆土的国王一样出来溜达一圈,然后再爬回阳台晒着太阳。

  可是有一天,它再也没出来。

  季未然原来不觉得对它感情有多深,然而眼前忽然没了这个每天出来晃悠的小东西,还是让他难过了很久。

  季未然想了想,决定过去看看。

  他走了好几个摊位,终于眼睛一亮。

  花纹和个头都和他之前养的那只差不多,季未然心里一软,忽然就明白了这个世界为什么会有替身的存在了。

  “就它吧。”

  “小伙子好眼光。”老者转了一圈又回来了,忍不住赞了一声,又不无遗憾地叹了口气。

  “现在喜欢这些的年轻人可不多。”

  季未然笑了笑:“谢谢,我也很喜欢它。”

  老者兴致勃勃地讲了很多关于饲养小乌龟的事情,季未然一一记了下来,有不懂的地方又向他请教了半天,老者十分耐心地讲解。

  讲完像是还有点意犹未尽。

  “没想到你还真的对这个挺感兴趣,愿意听我这个老家伙说这么久,不像我那个孙子,天天都不着家。”老者说着说着就叹起了气,“唉,算了算了不提了。”

  季未然刚想安慰的话只能咽回口中。

  “这样,小同学,我出双倍的价钱,你把它卖给我怎么样?”老者突然话锋一转。

  “?”

  季未然连忙摇摇头,一副捂着宝贝的样子抱紧怀里的小盒子。

  老者啧了一声,循循善诱:“你看,我们聊得这么投缘,我还教给你这么多别人不知道的呢。”

  “嗯,”季未然乖巧地喊了一句:“谢谢爷爷。”

  然后抱得更紧了。

  热情的女摊主迅速道:“大爷,我们这还有别的品种,你看看,包您满意。”

  老者摇摇头,显然就相中了季未然买下的那一只,其他的连看都不看一眼。

  “这样吧小伙子,你出个价钱,多少钱我都买。”老者一边说一边掏钱包。

  “小伙子,那你就卖给这位爷爷吧,阿姨这还有,你再挑挑?”女店主笑着道。

  季未然连忙就想跑。

  就在这时,老者突然奇怪地道:“我明明记得把钱包带出来了。”

  店主笑了笑:“您老人家还用钱包呢?这都快成古董了吧。”

  季未然闻言看过去,忽然看到老者身后一个鬼鬼祟祟的人,手中拿着的正是一个棕色钱包。

  “有小偷!”季未然说。

  老者一回头,果然看到了小偷,急道:“你给我站住,别跑!”

  小偷回头看了一眼,撒腿就跑,在人群中不停乱撞:“让开!快让开!”

  “我去追。”季未然面色一沉,起身追了上去。

  “小心啊!”老者在后面担忧地喊道。

  “老爷子您别急,快坐在这等等吧。”店主连忙报了警。

  小偷一路跑得飞快,还专挑犄角旮旯,这附近的建筑有些密集,像迷宫一样。

  季未然一路紧紧跟着。

  “别、别追了!”小偷气喘吁吁地道,跑得上气不接下气。

  季未然始终保持着匀速的状态,没有用力冲刺,一方面为了给自己保持着体力,一方面他也怕吓到小乌龟。

  一直跑了快二十分钟。

  “……我、我要死了……”小偷脸色发白,腿像

  灌了铅一样,彻底跑不动了,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给、给你……”小偷用最后一丝力气把钱包扔在地上,然后四仰八叉地躺在路上,一动也不动。

  季未然跑到他身边,终于停下来,深深地呼了口气。

  热得额头全是汗。

  季未然擦了擦额头的汗,捡起来看了看:“没少东西吧?”

  小偷累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缓缓地摇了摇头。

  不多时,警察来了。

  季未然把钱包交给警察,看了看盒子里的小乌龟,确定没什么事,放下了心,这才慢悠悠地往回走。

  另一边。

  老者拿回了钱包,本想当面感谢季未然,没想到连个人影也没看到,他一直等到市场关门,还是没等到人,只好满怀遗憾的走了。

  马路对面。

  司机连忙打开车门:“老爷子,您去哪了?怎么这么久。”

  “怎么了?”

  “少爷来电话了。”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脸瞬间一黑,哼了一声:“不接。”

  ·

  封澈站在窗台边,接起电话:“怎么样?”

  顾遇洲:“老大,都问清楚了,这人果然是拿了钱替别人办事的,你猜指使他的是谁?”

  “谁?”

  顾遇洲说了一个名字。

  封澈眸光一寒,声音冰冷:“知道了。”

  门口传来响动,封澈挂了电话,转头看过去。

  “爷爷,您怎么不接电话,去哪了?”

  封老瞥他一眼,又往里面望了望,确定除了封澈再没别人,重重哼了一声:“不是叫你带人回来吗?怎么自己回来的?”

  封澈抿了抿唇,没说话。

  “回来什么事?”封老坐到沙发上,喝了口茶。

  “过几天就是您的生日了。”封澈说。

  封老摆摆手:“不用办,我嫌闹腾,你自己回来就行了。”

  封澈点点头:“好,知道了。”

  “那爷爷我先走了,您早点休息。”

  “赶紧走,少回来气我!”封老一脸嫌弃地赶人,把茶杯重重地放在桌子上。

  封澈垂着眸,转身走了出去。

  不一会,偌大的别墅再次安静下来,封老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可是怎么喝怎么不是滋味。

  “臭小子,又这么快走了。”

  ·

  季未然按照那位老爷爷的话安顿好了小乌龟,几天过去,他发现小乌龟好像真的长大了一点。

  还挺活泼的。

  小乌龟慢吞吞地从盒子上跳下来,啪叽一下,翻了过去,圆圆的龟壳朝下,伸着四只爪爪求救般地晃了晃。

  季未然好笑着把它翻了过来。

  寝室又是只有他一个人,现在还没有正式开始上课,只是会经常有一些讲座,所以季未然每天都会来,而其他几个室友总是看不到人影。

  还有另一个叫周珩的同学也一直都没来报到。

  季未然扫了一眼他桌子上的那份文件,有些好奇地走过去,就在这时,电话突然响了。

  他接起来。

  “下来了吗?”

  季未然看了眼时间:“马上!”

  他哒哒哒跑下楼,一路小跑到校门口。

  那天他提了一嘴想要封澈每天接送他,本来他就是随口作一作,没想到封澈竟然真的答应了。

  车里。

  封澈关了光脑,看着季未然有些欲言又止。

  “怎么了封哥哥?”

  封澈抿了抿唇,转过头,完美的五官线条倒映在车窗上。

  “没事。”他说。

  “?”季未然撇撇嘴。

  封澈不说,他自然也不会再多问。

  季未然现在已经充分掌握了和封澈对话的技巧,大概主角攻都是这个样子的?

  永远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多说一个字都好像能要他的命一样。

  季未然看着窗外的景色,有些疑惑:“封哥哥,我们不是回家吗?”

  封澈眸光一闪,耳边响起封老说的话。

  “封哥哥?”

  封澈回过神,说道:“今天爷爷生日,他让我回去。”

  “啊,那……我在前面下吧,我自己打车回去也行。”季未然善解人意地说。

  “……”封澈。

  “这里不好打车。”

  季未然疑惑地眨眨眼:“可我刚刚还看见——”

  “马上到了。”封澈语调淡淡地说。

  季未然:“……”

  他试探问道:“封哥哥,我……也要去吗?”

  季未然有点奇怪,看来封澈是一开始就计划带他去的,可是没道理啊。

  难道是哪里能用得上他吗?

  按理说封澈这种身份的人,他爷爷过生日的话,一定会排场很大,估计到时候全都是那种地位很高的人,像这种生日宴会,基本就是一个交换人脉的重要场合,难道……

  “到了。”清冷的语调忽然传来。

  封澈率先下了车。

  “哦哦。”季未然还没等想明白,就稀里糊涂的跟着下了车。

  ·

  宁珏放下礼物,笑着说:“封爷爷,您的身体还是这么好。”

  余浩跟在后面打招呼:“封爷爷生日快乐!”

  “好好好,快坐下。”封老笑了笑,看到后面的余浩,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

  这个二世祖的行事作风他一向都看不惯,以前宁珏来的时候也从来没带他过来。

  封老撩起眼皮打量了一番。

  想来是给他贺寿的,那他也不好拂了小辈的脸面。

  几人寒暄了一会,余浩最会活跃气氛,清冷许久的别墅一下子充满了欢声笑语。

  就在这时,宁珏轻轻叹了口气。

  封老皱了皱眉:“怎么了?”

  宁珏马上笑了笑:“没什么。”只是笑容有些勉强。

  “说。”封老沉下了脸,“是不是那臭小子欺负你了?你放心,爷爷给你做主。”

  自从

  宁珏知道季未然被人救了以后,这些天来一直心神不宁,他不确定那天救下季未然的是不是封澈。

  如果真的是……那说明了什么?

  宁珏不敢细想。

  他现在唯一能抓住的机会就是封老这里了。

  封澈心中最敬重最在意的就是封老,只要封老不松口,封家就一定会有他的位置。

  宁珏定了定心神,开口道:“爷爷,我觉得您还是不要逼他了。”

  “什么意思?”封老不解。

  宁珏垂着眼,表情有些落寞地说:“我决定退出,封澈他……不喜欢我,本来我想只要我一直陪着他也好,可是现在他身边有了别人,我再这样,会让他为难的。”

  余浩立刻不服气地道:“表哥,你就这么放过那个贱人了?我不同意!”

  “别说了!”宁珏低声呵斥。

  封老拧了拧眉,放下手中的茶杯,面容严肃了起来:“到底怎么回事?”

  余浩添油加醋地事情说了出来。

  封老听得脸色越来越沉,砰的一声一拳砸在茶几上,面色铁青:“简直是胡闹!”

  余浩勾了勾唇角,不动声色地给宁珏使了个眼神。

  继续煽风点火:“您说他为了钱赖在封哥身边不走也就算了,竟然还威胁人家小姑娘和他在一起,我是真看不下去了,这才出手管,结果呢,就把我打成这样。”

  “臭小子眼睛瞎了吗?!”封老额头青筋暴涨。

  “嗐,也不能全怪封哥。”余浩说,“都是那个季未然太能装了,真的,您不知道,简直就是个绿茶婊。”

  “好了小浩,别再说了。”宁珏一脸受伤地道。

  封老重重叹了口气,问:“你的伤没事吧?”

  余浩立刻“哎呦”了一声,蹙着眉道:“刚刚太激动,腿又有点闪着了,这小子下手是真狠!”

  封老闻言,淡淡扫了余浩一眼,眼里闪过一抹意味不明的神色。

  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思索片刻后,道:“小珏,你放心,爷爷一定会为你做主。”

  他没老糊涂,不会听不出余浩话里几分真几分假,不过那些都不重要。

  宁珏是他相中的人,既然这孩子受了委屈,还花这么大力气来这向他讨公道,他自然要向着他。

  而且臭小子如果真的给他找回来一个不省心的,在他这就过不了关。

  想到余浩说的关于那个人的事,封老眉头皱了皱。

  听起来就不讨他喜欢。

  “谢谢爷爷。”宁珏感激地说。

  就在这时,大门打开,封澈走了进来。

  “爷爷,我回来了。”

  季未然跟在封澈的身后,疑惑地眨眨眼。

  原来竟然没举办宴会吗?这老爷子还真是低调啊……

  宁珏听到声音,连忙抬头,然而他还没来得及高兴,视线就越过封澈,看到了跟在后面的季未然。

  他眼神一暗,妒火中烧,紧紧攥住了拳。

  封澈竟然真的带他回来了。

  不过他转瞬一想,又释然了。

  宁珏轻轻勾起唇角,视线淡淡地落在季未然身上。

  还好他今天来得及时,从今往后,就算季未然再有手段,封老那一关也过不去了。

  宁珏转过头,轻声提醒:“爷爷,就是他。”

  果然,封老听他说完,紧紧锁着眉毛,周身的气压变得极低,濒临暴怒的边缘。

  宁珏不再多说,等着看好戏。

  然而等了好一会,都不见动静,宁珏有些奇怪地看过去。

  只见封老先是疑惑地皱了皱眉,紧接着睁大了眼,眼神竟然从不敢置信变成了巨大的惊喜。

  “是你?”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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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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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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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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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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