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子还来劲了,一张小脸涨得通红,指着苏沫若的鼻子,骂得可殆尽了,好似不是在说话,而是在笃定着什么似的。
这样的态度,让苏沫若很不舒服,心说自己可真没说谎,你所谓的辰华哥哥自己还真不认识,毕竟咱初来乍到的,除了入学手册记载的内容,其他的人或物当真是一个都不认识。
可我不认识,就成了土包子?你还真当这个叫辰华的是大明星啊,所有人都必须要认识?
再说了,你凭什么说我就要挂科?作为学生,你不知道我对于“挂科”这两个字很敏感么?挂什么挂?就算是挂了也不能挂科!
苏沫若冲着对方大咧咧地翻了个白眼,却根本没把对方放在眼里似的,转过身去直接继续浏览选课页面去了。
赤裸裸地被无视,这女子哪里肯受这样的气,挥一挥法杖,一道攻击瞬间袭来。
苏沫若眸中厉芒一闪,一面利用自己的步法快速闪退,一面思考着要不要再用一次锁魂针。
毕竟早前王明亮就是被自己用锁魂真连扎了三次这才昏迷过去的,若是再来一次莫名其妙的昏迷,怕是会引起旁人的怀疑吧。
再说了,自己初学锁魂针,还无法做到追踪,那王明亮是直直地站在自己面前,这才有机会中招,可若是这女人左闪右避地,最后非但刺不进去,反倒是会被旁人所发现,这可就得不偿失了。
“这位师姐,若是在下没有记错的话,光明学府是禁止私斗的吧,你这么攻击于我,可是公然挑衅学府权威?”苏沫若冷着脸质问道。
说这话,本就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就是不愿意追究的意思。
若是你识趣,道个歉这事也就过去了,咱就当从没见过你。
可这人还是个狂的,梗着脖子看向周围喝道:“你们看到我攻击她了吗?看到了的,给我站出来!”
这话喊的,把苏沫若都给吓了一跳。
心说,大伙眼睛都没瞎啊,难不成都睁眼说瞎话?
可是,事实证明,大伙还真是睁眼说瞎话呢!在场有百十号人,硬生生没有一个站出来的。
就当苏沫若纳闷呢,却听旁边有人小声给自己递话:“姑娘,哄着点吧,她可是娘子峰潇潇殿主的爱徒柳依依,虽然进入学府的时间不长,可最得潇潇殿主的心,那是要什么就给什么,谁都没她这般待遇!”
潇潇,这名字还挺耳熟,不就是彼时为红鸾殿主打抱不平,还把自己给嘲讽了一通的那位么?
原来,这位殿主识人这么不清呢,就这种草包姑娘,还给宠得跟什么似的?
柳依依瞧见熟悉的一幕,气焰更加嚣张了,下巴高高地抬起,仿若一个为吸引异性而开屏的花孔雀。
“你公然污蔑于我,这件事绝对不能就这么算了!”
这是柳依依得出的结论,简直惊掉苏沫若的下巴。
污蔑?法杖还在你手上,攻击留下的痕迹依旧留在石凳上,你竟然敢说出污蔑二字?
“你到底想怎么着,给个准话吧。”
并非是妥协,而是摊牌,陪着一个娇蛮大小姐耍横,终归不是苏沫若的风格。
柳依依等的就是这句话,直指苏沫若的鼻子喝道:“我也要选修‘十二届通史’,一年后我们比比看谁的分数高!”
“呃……行!”苏沫若没有料到,这人的要求竟然如此简单,早知道你就选嘛,我保证不拦着你。
“若是你输了,你就给我跪在仙仙峰山脚下,向辰华哥哥诚恳地磕头道歉!”柳依依嚣张地指着苏沫若道。
又是辰华哥哥,这人到底谁啊?苏沫若忍不住地皱了皱眉,随即一想仙仙峰,似乎听起来挺耳熟啊,那不是北音去的山峰么?
辰华莫非是北音的师兄之类的?
“敢问我磕的哪门子的头,道的哪门子歉?敢问我应该说些什么?”苏沫若也算是仁至义尽了,为了满足自己些许的好奇心,耐着性子听某个狂妄的女人哔哔。
“你就说,你不该挑衅辰华哥哥的权威,不该选修‘十二界面通史’,这样难学的课程,唯有辰华哥哥这样风华正茂的人,才有资格学!你卑贱之人,妄想跟辰华哥哥比肩,就是在自取其辱,特此向辰华哥哥负荆请罪,请求辰华哥哥的宽恕!”
柳依依摇头晃脑地说着,似乎十分地陶醉,显然这种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做了。
“负荆请罪?若是我没记错的话,负荆请罪的结果是求一顿打吧。”苏沫若摸了摸鼻子,心说这女人该不会是傻的吧,光明学府不允许私斗,她口中所谓的辰华哥哥,也不敢随意犯规吧。
“那是自然,不过辰华哥哥宅心仁厚,怕是不忍出手责打于你,你需得跪满一年以彰显诚意。记住了,在这期间,你必须不间断地磕头,不间断地高呼道歉!”仿若已经看到苏沫若凄惨的模样,柳依依露出一抹残忍的笑容来。
苏沫若轻笑了一声,笑容里多有几分嘲讽与鄙夷。
“你笑什么?”柳依依瞬间炸毛,一双眼睛怒瞪着对方。
“没什么,我在想,若是你输了,可是也会如此?嗯……去仙仙峰磕头道歉?”苏沫若似笑非笑地道。
“你说什么?我怎么会输,我绝对不会输!输的只可能是你!”这人声嘶力竭地吼着,仿若彰显自己的强大。
这时,有人小声传了一句话来,“姑娘小心啊,柳依依虽然没能拿到‘十二界面通史’的学分,可这已经是她第十次选修了!上次考试成绩,已经基本接近通过的临界值,只是差了那么点运气而已,要不然现在已经成为第二个拿到‘十二界面通史’学分的人了!”
考了九次了?这么地孜孜不倦?还是说,“十二界面通史”真这么难学?wWW.ΧìǔΜЬ.CǒΜ
“柳依依,别这么紧张,我只是说如果,既然是比试那就有输有赢,即便既胜券在握,可有些话也得提前说清楚比较好。”苏沫若笑盈盈地说着,“哦,对了,我忘记告诉你了,我不光是选修‘十二届通史’,我还要选修‘四十八语言学’。”
这话的潜台词就是,我比你多学四十八门课,而且这些课全都特别难学,即便这样我都敢陪你赌,你还有什么资格不赌?
果不其然,听到苏沫若说了这话,柳依依脸上露出一抹鄙夷,带着些许的讽刺的笑意,冷哼了一声:“好,既然你诚心求死,我就成全你好了。”
说着这话,柳依依直接走到选课的地方,连着按了一圈,倒真是选课完毕。
事实上,柳依依之所以过来,本就是为了选课,如今这般不过是多了一个必胜的赌局罢了,根本无关痛痒。
“口说无凭,柳依依还请留下字据为好。”苏沫若趁热打铁,笑眯眯地说着,不顾对方反应,直接从空间里拿出纸笔来,平铺在对方的面前,示意对方可以写了。
柳依依看都不看这张纸一眼,径直从这张纸上踩过,冷笑了一声道:“我柳依依,还能诳你不成?竟用这等俗物!”
“呵呵……确实是俗物,但却有用,毕竟刚刚指鹿为马的一幕,仍旧印在在下的心底呢!”指鹿为马,自然指的是柳依依睁眼说瞎话,主动袭击自己偏说自己污蔑于她。
柳依依含恨地瞪了苏沫若一眼,狠狠地踢开地上的笔,冷笑道:“不好意思,这纸也张了,笔也坏了,怕是写不了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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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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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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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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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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