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恩经过抢救和恢复,以邀天之幸终于躲过死神收割。
只不过,按先生(医生)的说法,科恩只是保住性命,未来无法进行长途旅行,也不能生活在寒冷的地方,也不能从事体力劳动。
更不能轻易生病,否则可能会引起并发症,而一命无呼。
“你杀死我的一个仆,”看着躺在床上虚弱无力的科恩,张新道,“他有妻有儿,你需要进行赔偿。”
“我的钱都被用于雇佣杀手,”科恩脸色发白,说话吃力。
张新眉头挑挑,“也就是说没钱喽?”
科恩躺在床上把头轻点。
“不如这笔钱我替你支付,反正你这副身体恢复后也不能回西方,就留在濠镜澳,卖身给我当仆人吧。”
张新说出心里话。
“....”
科恩撇过头,张新的无耻超过他的想象力,不过心里也明白,这是一个好选择。
关于父亲的死,科恩心里已经释怀,责任并不在张新,没有杀死自己,已经是有仁有义。
至于费尔南多,科恩已经看透,那个家伙表面一本正经,其实并不靠谱。
比如他这次报仇,做为夷人在当地的大首领,费尔南多却并未帮忙,可怜他父亲生前有眼无珠识错人。
见小男人一副倔强模样,张新笑笑,站在床边又道,“给我当仆人不仅包吃包住,还包娶媳妇。”
科恩毕竟才十九岁,正是自尊心要强的年纪,虽然心里已经从了,但就是说不出认怂的话。
离开科恩暂住的房间前,张新恩威并施又道,“希望你不要有其它不切实际的想法,背叛只有死路一条。”
这次科恩终于开口,“知道了。”
让其他仆人暂时照顾科恩,张新打算去把他媳妇的事情落实。
枪枪炮造师啊,虽然是学徒,那也是很牛逼的,必需牢牢栓住,只要有了老婆和孩子,心便会安稳,想跑的概率也会大大降低。
心里这样想,张新来到自家当铺隔壁,找到卖小黄书的王大友。
王大友今年和张新同龄,也是十六岁,但他出道比较早,在这条街上已经卖书三年。
昨天张新已来找过王大友。
“昨晚上我已经把你的定金和清单给我哥,他答应会在3~10个月内给你凑齐。”
张新订购一艘五百料船和一艘千料船需要的五种海外木材,共一千根。
直径不小于二尺(65公分),长度不小于八米,平均每根价格五两白银。
这个价格贵不贵?
首先得去找货源、砍伐、海运、走私进濠镜澳。
这其中每一个环节都有生死危险,货源自然在别国境内,这有冲突风险。
砍伐估记得雇佣当地人砍伐,人抬肩扛运出山,装上船,这里都不是轻松事。
海运更不用说,遇到海盗是家常便饭,一担打输,人死、船货易主。
那怕是打赢,也是要死人的。
走私进入大明朝就更不用说了,风险也很大。
别看五两银子可以雇佣一个仆人一年半,但一根木头漂洋过海到张新手里,还真值这个价。
当然,这一千根木头不是两艘船的全部所需木材,另有一半大明朝境内可以买到,沿着珠江西进,云贵也有好木材,比如槐木、榆木、粟木、杂木等等。
唯有楠木、橡木、巨杉、铁木力...这些需要进口,大明南方虽然也用这些木材,但已经几乎被伐殆尽,成为稀有物种。
张新打量王大友,好奇问:“你为什么不出海上讨生活?”
“我是老小,”王大友叹息一声,“总得有人为老王家传宗接代,不能都在海上冒险。”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一点古代十分看重。
甚至被写进明律,大致意思是,如果遇到悍妇,不允许男人纳妾,可六年内悍妇又不能生娃,男人有法律支持,可强行纳妾传宗接代。
“我想买几个女奴。”张新道明来意,“要身体好的,要原装的。”
对于走私贩来说,木头是商品,‘人’也是商品,而且走私人口成本更低,所以没啥奇怪的。
王大友呵呵笑,一副哥们你也是性情中人模样,“身体肯定没问题,身体不好的海上就死了;原装也可以保证,如果不是,货你留着,钱款全退。”
王大友的处事态度,让张新想到穿越前一次网购椅子的经历。
一次买四把,其中有一把断腿,卖家爽快一句话‘退一把椅子钱,坏椅子烦麻亲处理掉。’
隔着时空,王大友和客服说话口气一模一样。
趁着王大友锁门功夫,张新走到隔壁自家当铺。
当铺隔断原本半截是实墙,上半部分是缕空铁栏栅,牢固是牢固的,但没有多少稳私。
后来从里面加装木板,现在只留下一个小窗口。
“新哥。”陈晴儿像只快乐的小喜雀,甜甜地跟她的新哥打招呼。
李聪聪从椅子上站起来微微一个万福。
“无聊吗?”张新关心问。
“不无聊,”陈晴儿声音里带着欢乐,“聪聪姐姐教我辨识珍宝,感觉一天时间过的很快。”
“辛苦。”张新看向双眼水灵,颜值高,却偏偏失明,买房赚送的艺婢李聪聪。
李聪聪又是一个万福,温声软语,用仆人的姿态回答道:“不敢言苦,晴儿小姐聪慧、聪明,和她在一起,我也很快乐。”
打量李聪聪,张新心里活络,和陈晴儿需要明媒正娶不同,艺婢可以找机会收下,前提是拿回她的卖身契。
也不知道洪九祥父子死后,他家里的大妇逃到何处,找到她,把李聪聪的卖身契拿回来才能正大光明。
辞别两女,张新跟着王大友他绕过望洋山,来到半岛东北方向。
这里很较偏,房子大都是草棚屋,居民以码头苦力和底层人为主。琇書蛧
在贫民窟一般的建筑里左转、直行、右转,两人来到一栋小院前。
径直推开院门,王大友像回自己家似的,但张新注意到,在两人进入小院前,其实有三四个明哨。
“少爷好。”
三个打手模样的人正在院子里喝茶,看到王大友连忙站起来,纷纷打招呼。
听称呼,这些应该都是王大友哥哥的手下。
“这是我朋友,”王大友口气轻松道,“看看夷奴。”
“好的,”打手应道,“屋里味有点大,我把他们领出来。”
王大友挥挥手,示意他快点。
很快,一排约二十多名女奴从房里带出来,个个双眼无神,身披破布,浑身嗖味,头发打结。
“你看看吧。”王大友道,“除了有点脏,其他都挺好,买回去洗干净,偶尔消遣一下还是不错的。”
“多少一个?”
“卖给别人是三两银子一个,你随便挑,不要钱。”
王大友生活无忧,性格也是那种大大咧咧的,比较豪爽。
话说,走私的商品就是便宜,在香山县交过税,光明正大摆在街上卖的,要五两银子一个。
挨个打量这些女人,看肤色、体形,以张新的经验判断,她们应该是越南南部、或者是马来人。
有几个和二丫有点像,黄皮肤有点偏棕色。
总体来说没什么质量,矮子里面选将军,张新挑出三个比较方正的。
“男人有吗?”张新问。
王大友摇摇头,“男人卖不掉。”
想想也是,明朝不缺男人,女人其实也不缺,奈何这是男权社会,总有人需要买回家消遣使用。
一个时辰后,张新回到家里,没想到离开才这么一会,又增加两个人口。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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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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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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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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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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