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道步行月,美人愁烟空。
这两句李白的诗,恰好可以形容壮美的紫禁城。
然,这雄伟的建筑群中,此刻却像一锅八宝粥,乱成一团。
老皇刚崩,新皇又崩,屋漏偏逢连夜雨,北方坏消息不断,南方又传来张新擅自进入江西的消息。
以为天塌地陷,某人震怒,实际却是没人管、没人问、没人理的罕见情况。
事实上还是有人关心的,这个人就是方从哲。
他想弄死张新,可是因为北方战争原因,暂时无兵可用,无粮可调,也无将可遣。
想让地方兵围剿,又因为各级官员缺岗严重,政令不通。
在没有皇帝的情况下,还受限于调兵权限等等问题。
总之,只能干看着。
这个时候,已经七十多岁,垂垂老已的方从哲心里已有预感,明朝可能气数将尽。
念及于此,方从哲心里十分后悔,后悔把儿子教的顽劣,明朝亡没关系,换个东家照样过,可被张新惦记着,让他心底发凉。
很难想象,一个小人能在极短时间内,成长为诸侯般的人物。
“广羽,”书房内,方从哲问管家,“张新连克广信府、吉安府、九江府、洪都府,你怎么看?”wWW.ΧìǔΜЬ.CǒΜ
叫广羽的老者微躬着身体,脸色不太自然道,“老爷,昨天夫人出门,在街上遇到一个算命先生。”
“哦,”方从哲来了兴趣,“然后呢?”
“大凶。”
“嘭!”方从哲手掌摆在桌子上,“一派胡言,我方家乃积善之家,从未做过...”
话到一半方从哲卡住,仔细想想,方家不仅不是积善之家,反而是罪恶累累。
见老板想明白,管家小心翼翼提醒道,“老爷,张新在南边势大,新皇临位,肯定会过问这件事情,有必要提前消除误解。”
方从哲点头,“你去把张新的人请过来。”
老管家躬身应是。
片刻后,张新在京城的代理人‘花姐’,来到首辅家里,见到方从哲。
花姐四十岁左右,原先是流民,普普通通的村妇,没身材没长相,张新当初挑她当李聪聪随从,是看她长的壮,有力气。
此刻,花姐戴着面纱,一副不伦不类的样子。
“你叫什么名字?”
“民妇姓花,”花姐不卑不亢自我介绍道,“从小家里都叫我花姐。”
“花氏,”方从哲自然不肯称呼一个村妇叫姐,“我问你,张新到底想要怎样?”
“公子要求一直很明确,”花姐一字一句道,“首辅全家一百三十七口,到广州府自首。”
方从哲脸色难看,“提要求要符合实际情况,不要异想天开。”
“呵!”花姐不屑一笑,“小小首辅,你认为不切实际的要求,在公子眼里不会打一丝折扣,方家一百三十七口,一个都不会少。”
“大胆贱妇,”管家在旁边训斥,“顶撞大明首辅,按罪当诛!”
方从哲被打击的不轻,看的出来,在妇人眼里他真的只是‘小小首辅’,没有尊敬,也没有畏惧。
简直就是滚刀肉,根本不怕死。
“银子、权力、地位,”方从哲咬牙切齿,“我统统可以答应张新,让他不要再拿我当借口,干占地为王的事。”
人老成精,方从哲哪里不明白,张新想要争霸天下,却拿自己当遮羞布。
憋屈!
“呵呵,”花姐笑的开心笑,“方大人误会我们家公子,他只是想替李聪聪小姐报仇,用你们一家人性命相抵。”
方从哲失去耐心,“帮我带封信给张新。”
“好。”
花姐爽快答应。
...
广府州,张新刚刚和武师师一顿快活,其长发齐腰,肤白如雪,五官精致,事后满脸桃红,嫩得要滴出水来,一双眼睛又大又水灵。
妙不可言。
这时一名第五队女队员来通传,周福和陈碧玉来了。
周福是莫朝使者,身高不到一米六,肤色黑,三十岁。
陈碧玉是后黎朝公主,二十岁,一副我是公主我很牛模样,实在是人家有骄傲资本,毕竟是皇家女儿,母亲肯定不丑,基因还是有优势的。
片刻后在会客厅见到两人,一副风尘仆仆模样。
‘任务:将莫朝和后黎朝纳入进出口免税范围;奖励:火炮射程达到一千米。’
表情不变,心里微愣。
毕尽是自己脑子里的东西,张新明白系统的意思是将莫朝和后黎朝纳入管辖范围,布署官员理管系统和驻军。
奖励也是好东西,这个时期夷炮射程1.5公里左右,倭炮射程只有100米,张新生产的火炮射程500米。
增加一倍射程,好事情。
心里这样想,张新看向周福和陈碧玉,“两位有什么事情吗?”
周福表情闪过一抹尴尬,朝张新行九十度躬身抱拳礼,“大人,小国国王已经决定与后黎朝修好。”
“修好?”张新不确定问。
“是的,”周福确定道,“后黎朝也有意与我王重塑友邻之情。”
张新看向陈碧玉。
陈碧玉更不客气,直白道,“请大人将进入我后黎和莫国的军队撤出。”
“陈公主,”张新坐在上首太师椅上淡淡道。
“大国要有大国风范,不要私下威胁莫朝假装和解,我可以肯定告诉你,只要莫朝一天没有抵抗邻国实力,我就会永远保护它。”
陈碧玉气死,张新看似大气凛然,但她确定,张某人百分百是伪君子。
“大人冤枉,”陈碧玉力争道,“后黎朝和莫朝间隙已消,不存在敌视情况。”
“请大人撤出军队。”周福再次躬身抱拳。
张新笑笑,这两王八蛋,过河拆桥,‘桥’可不是好惹的!
“那行,”心里想法丰富,人设还得维持,“撤出可以,为保证莫朝安全,为百年友好,后黎朝在边界全线后退八十里,做为缓冲区。”
“....”
陈碧玉差点炸。
周福则一副心动模样。
“大人不要以为我小国好欺!”陈碧玉不再客气,表情冰冷。
“据我所知,现有边界本就争议颇多,”张新不在意陈碧玉发飙,“为睦邻友好,退八十里,合情合理。”
“大人可知后退八十里是什么概念?”
听陈碧玉口气,好像不让她后退八十里,更像是后退八百里似的,实际情况是这两个国家都很小,退八十里真的退很多。
张新一副慈父模样,“至少要给莫朝留一个出海口吧?”
“原来大人知道,”陈碧玉气极,“一旦这种情况发生,我朝东北与大明接壤土地将会成为飞地,而那里此刻正有一支大人的队伍驻扎。”
张新了然,陈碧玉说的队伍应该是吴俊义带走的两卫兵力。
“睦邻友好是陈公主提出的,”张新坚持心中所想,“给莫朝一个出海口,是诚意,也是投名状。”
废话这么多,张新就一个目标,撤军是不可能的,粮仓计划不能停。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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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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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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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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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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