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人又软又香,腰细得一把就能握住,轻得感受不到重量。原刑目光沉沉,喉结上下滚动,最终也只是对司机道:“打抑制剂,落锁。”
云洛不安地扭了一下,被男人制止:“别动,你现在下去,是想勾得大街上的alpha一起发情?”
云洛虽然有些昏沉,但也意识到自己状态不对。
他发情热来了。
云洛每个月的发情热一直不太准时,之前他都会随身带着抑制剂,但今天出来得匆忙,洗完澡抑制剂根本不记得放进新换的衣服里了。
车里三个人的呼吸都很沉重。
司机也是个alpha,虽然打了抑制剂,但显然用处不大,被云洛肆意释放的信息素勾得心神不宁。
当他第三次瞥向后视镜的时候,原刑冷声道:“找个地方停车,滚下去。”
云洛以为在说自己,抬起身就要挪开,却又被揽了回去。
这下坐得更加扎实,当触及到某个更热更硬的东西,云洛僵得像个机器人。
“别动。”
原刑制止了云洛不安分的动作,搂着云洛的手青筋虬结。
司机把车开到了附近一个可以停车的巷子,在老板杀人的目光下屁滚尿流地下了车。
当车里只剩下两个人,原刑反倒松了手。
云洛总算能坐到座位上去,脸红得能滴血,心里又是尴尬又是难堪,还有些说不出的害怕,脑子里已经烧得只剩下浆糊,想不出该怎么办,只能无措地看向身边的男人。
原刑却没有看他,直视着前方,问他:“带抑制剂了吗?”
没等到云洛出声,原刑起身去前面中控台翻了翻,只翻出几只Alpha的抑制剂。
他抬手给自己打了一针,针头还没抽出来,就听旁边一道软绵绵的声音唤他:“表叔。”
原刑手一抖,针头都差点折在里面。
他终于扭头看向云洛,沉声道:“你喊我什么?”
他问完,却见云洛露出一副要哭的表情:“你是小三的表叔。”
原刑一怔。
发情热如果不及时打抑制剂,就会进入发情期,而此时的云洛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有即将进入发情期的征兆。那些喝下去的酒也在此时有些迟钝地侵蚀他的大脑。
他认出了原刑,突然就没那么怕了,但又生出说不清道不明的委屈和难过,眼泪悬在眼眶,被他硬生生忍住,语无伦次地指责对方:“她是小三,你是小三的表叔,你们欺负我,都不是什么好人。”
他像个要不到糖的孩子,抓住他衣袖,小心攥紧了,哽咽地说:“我失恋了,我没有男朋友了,你要赔我!”
那支才打下去的抑制剂仿佛装的都是空气。
原刑燥热难当地扯了下衣领,眼中泄露出的情绪,比这空寂无人的夜晚和窄巷更加危险,而身边的人毫无所觉,嗅到他身上被勾出来的清冽酒香,还无意识地吸了吸鼻子,往他身上凑:“我要喝酒,给我酒。”m.χIùmЬ.CǒM
这个小醉鬼。
原刑艰难地拉开他的手,起身要下车,但刚转身,一个柔软的身体扑过来,抱住他的腰,还把脸贴在他小腹,喃喃:“不许走,不准走,我要欺负回来……”
原刑深吸口气,额角青筋直跳,去拉他,却被他抱得更紧。
“我男朋友没了……你赔我,呜……”
被他用小兔子的眼神委屈万分地望着,原刑心里软得一塌糊涂,好像真是他做错了什么,才惹得怀里人这么伤心,他将手放在云洛的脸颊边,帮他拭去眼角溢出的一滴眼泪,说:“好,我赔你。”
云洛歪着身子,没什么力气,索性将脑袋放到他腿上,温热的脸蛋在原刑腿间蹭来蹭去,全然没听到他说了什么,还在喃喃:“是我,是我瞎了,没看出来他是那样的人……我本来这个月不打抑制剂的……”
云洛还没有控诉完,被人重重掐住了下巴。
温情顿时烟消云散,原刑眼眶猩红,眼底有如飓风席卷,带着狠戾,哑声问他:“不打抑制剂?为什么?”
云洛被他掐得下巴有些疼,眼泪终于断线珠子般掉了下来,却还在努力维持自己的人设:“不告诉你。”
他以为自己很冷淡了,但其实软得不可思议,仿佛在和爱人撒娇怄气一般。
他不说,可原刑很清楚,不打抑制剂,还能为什么。
面前的人连呼吸都在勾他,却还在惦记另一个男人……原刑忍无可忍重重吻了上去。
云洛微微一怔,在尝到他口中馥郁的酒香,几乎瞬间沉溺了进去,体内积聚的热仿佛瞬间找到了出口,让他不由自主地回应。
原刑一开始毫不留情,可云洛乖巧又青涩,小心翼翼回应,被压制还显出无措,被咬到也只是呜了一声,甚至还伸手无助地抓住了他的衣服。原刑想狠狠欺负他的心思突然就散去了些许。
等好不容易放开,云洛唇瓣已经微微肿了,殷红如血,琥珀般剔透的眸子里尽是被勾出的情、欲,全无白日的清冷。
那个叫徐岩的小明星见过他这一面吗?
原刑几乎瞬间有些失控,想让这个发、情的小醉鬼全身心都只有他,只能看到他,想着他。
但残留的一丝理智让原刑没有再继续,甚至在云洛追着还想要亲亲的时候,只是在他额角亲了下,将他小脑袋按进怀里,哄他:“乖。”
他找到一旁的手机,翻出司机的号码拨过去:“去附近药房买几支抑制……”
他还没说完,就被怀里的Omega堵住了唇。玫瑰的馨香和烈酒的馥郁胶着在一起,勾起无边的欲、火。
亲得有些收不住,原刑勉力想克制都被勾了回去。司机一直没有回来,可云洛似乎再也等不下去了,不停地追逐原刑的唇,手还胆大包天地伸进了原刑西装外套里。
原刑已经被动发情,在又一次唇舌纠缠后,掐着云洛的下巴,乌沉沉的眸子紧锁他潮红的面容,喑哑道:“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我是谁?”
如果能回答出来,就放过你。
云洛双眼失神地望着他,因为情、欲的侵蚀,已经感觉不到这点疼了,只是下意识呢喃:“亲我,要亲……”
原刑额上已冒出细密的汗珠,却还是硬生生等了一分钟时间。
“快亲我……”一直等不到安抚,云洛焦躁地出声命令。
原刑重重吻在他唇上。
、
“等等,停,表……”
“你叫我什么?”
云洛理智回笼了一点,羞耻又难堪,听他又问了一遍,被逼着只好在他耳边求饶似的,轻轻叫了声,“表叔”。
原刑眼神有些复杂,盯着他看了片刻,收回手,问他:“害怕?”
云洛不想承认自己害怕,但眼神和身体表现出来的明显比嘴更诚实。
原刑看出来,没等他回答,又重重吻他。
云洛被他吻得失神,脑海里白光闪过。
原刑不再吻他的唇,他还有些不高兴。
原刑若即若离地贴着他,伸手在他颈侧轻揉,问他:“这里,被咬过吗?”
被咬过吗?云洛迟钝地顺着这句话开始思考。好像没有,不对,好像有,他记得的,但是什么时候,他一下有些想不出来,好像是很早以前的事了。
“咬,咬过……呜……”
腺体脆弱的肌肤被尖锐的牙齿刺破……
这个临时标记的时间长到云洛几乎承受不住,眼前一阵阵发黑。
好一会儿原刑才松开他,按着云洛的脑袋,让他靠在自己胸口,伸手帮他整理了一下衣服……片刻没忍住低笑了一声:“这么舒服?”
云洛半晌才有气无力道:“闭嘴……”
但他说完,听到自己的声音,觉得还是自己闭嘴比较好。他难堪地推开男人,偏头靠到了一边。
原刑并没有介意他的过河拆桥,还把西装外套搭在了他身上,给司机发了条消息,问他:“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因为临时标记,发情期难耐的热终于消散些许,但这解决不了根本,云洛身体还是不受控制地渴望更多。
云洛羞愤地闭上眼:“你说呢。”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
他又安慰自己,不亏的,这个男人完全没有被他的信息素压制,显然也是S级信息素,长得又很优质,大概就是秦雨珏和徐路远给他祈祷出来的大猛A吧。
但他说完,却听男人轻轻叹息了一声,从身后抱住了他,一手穿过他的膝弯,又将他抱到了腿上。
靠进对方怀里的时候,云洛不得不承认,他竟然有被安抚到,还有一丝说不出的满足。
“如果今天上错的车不是我的,你想过后果吗?”
云洛抬眼瞪他:“后果还会比这更糟吗?”
原刑眼底闪过一丝无奈,闭眼在他唇瓣重重咬了一口:“你会被吃得连渣都不剩。”就算是S级Omega,那些Alpha想强上也有的是办法。
云洛吃痛,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
原刑又将他重重按进怀里:“待会儿再给你补个临时标记,顺便等抑制剂。”
云洛诧异地仰脸。
原刑挡住他的眼睛:“别勾我。”
云洛没想勾他,垂着眼睫,堪称乖巧,只是没片刻,忍不住挪了下屁股。
“别动。”
你硌着我了。但云洛说不出来,只面红耳赤,身体仿佛又被点燃,没忍住在他怀里偷看了他两眼。
原刑微微皱眉,想看看他现在的情况,但刚一低头,温软的唇瓣便撞了上来。
、
不知过了多久,原刑才将车窗降下来一点。
司机悻悻走过去,将抑制剂递上。
这是他买来的第二批抑制剂,因为第一批是发情热打的抑制剂,不能用在发情期。
Omega发情期需要强效抑制剂。
云洛靠在座位里,安静地垂着眼睫,面色略显得有些苍白,但眼尾却染着桃红,唇瓣也红得能滴血,从耳根到脖颈、从锁骨到西装外套未遮住的小片胸口,都有星星点点暧昧的痕迹。
原刑拆了抑制剂包装,握住云洛细白的手,将抑制剂打进他小臂。
只在针尖触及皮肤的那瞬,云洛的眼皮才轻轻颤了颤。
给他打完,原刑又给自己注射了两支alpha的抑制剂,一抬眼,就见云洛正怔怔望着他的手臂出神。
男人有力的手臂上,还有几道暧昧的抓痕,手掌上甚至还有个小小的牙印。
被男人看了眼,云洛回神,慌忙侧身,一手拉起西装外套,一手扣好衬衫的纽扣,又往外套里缩了缩。耳根处无声地漫上红晕。
打过抑制剂又等了三分钟,原刑才将车窗降下散去信息素的味道。
路上,车里一直很安静。
一直开到云家别墅门口,原刑才突然出声,唤道:“云洛。”
云洛眼睫轻颤了下,惊醒过来,攥着西装外套,犹豫了两秒,递过去,微不可查地说了声谢谢,都没敢看他的眼睛,转身迅速下了车。
云洛走到门边,没忍住回头看了眼。
车子还没走,男人坐在窗边,结实的手臂搭着窗沿。
刚上车时,这人还西装革履,这会儿衬衫袖子挽到了小臂上,显出几分慵懒与随性,莫名地,好像还有些性感。
对上他目光,云洛心跳蓦地漏了一拍,脑海里不受控制地闪过一幕幕缠绵旖旎的画面,慌忙收回视线,躲进了屋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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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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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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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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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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