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明祖坐在棋盘的一端,执黑棋,捏指下棋,棋盘上已经是黑棋屠掉了白棋的大龙,胜负不过五手之间。
“论棋力,你差我太远。”郑明祖下完这步棋后,笑着说了一句,然后一手还抚了一下自己的胡须。
玄奘执白棋,看了一眼棋盘上的局势,虽然已经很明朗,但是没有放弃,又下在一处黑棋龙头之上。
“你太过胜负心,所以才这么累。”
郑明祖基本没输过,从小到大,无论是作诗,论赋,亦或是修行,比试。
但还是输了一局,输给了那个现在江湖上有名的剑客,李玄,输了三颗回灵丹。但那是几十年前的事了。
除了哪一局,郑明祖从来没输过,无论是什么。
他被誉为嫡仙人,是前朝学宫里最富盛名的天才,是儒家的未来抗鼎之人。
事实也是如此,他现在就是儒家仅剩的几个大儒之一。
郑明祖没有对玄奘的话太过反感,而是微微点头:“我可以胜,我为什么要败?”这句话很自信,但是说话的是郑明祖,所以说出来竟然很自然,很正常。
对啊,他是郑明祖,他说可以胜,那便可以胜。
然后执黑棋再点一手,马上就要赢了。
玄奘还是按着最好的走法延缓着输棋的时间,然后拿起腰间的酒,灌了一口:“那你当年不还是输给了李玄。”
那一战,郑明祖只输半招,却还是打败了他不败的传奇。
要不是李玄临阵突破,郑明祖其实已经赢了。
但是郑明祖没有找借口,他这种人是骄傲的,不屑于为自己的失败找借口。输了,就是输了,便是自己不足。知晓自己不足,才能更高,才能更远,才能长胜。
“我又没说过我是不败的。那一次我输的心服口服。”郑明祖大大方方的承认着。
那个人敢为了朋友在擂台之上临阵突破,其实已经胜过郑明祖很多。必如朋友,又比如勇气?要知道如果失败,即便郑明祖手下留情,那这一辈子也会停留在三境上,甚至慢慢堕境。
郑明祖学到了很多,必如交朋友?所以他认识了从玉嘉,认识了李游听。他相信,如果有一天也要他做出那样的选择,只要是从玉嘉或者李游听,他也有那个勇气。
但是从玉嘉已经仙去,李游听也失去了消息,自己又恢复了顶峰的孤独。
执棋的手毫不犹豫地放下一枚棋子,然后看着玄奘。
玄奘不再坚持,索性掷棋认输。自顾自地一个人喝闷酒。
似乎是想到什么好玩的事了,然后就抱着笑脸问着郑明祖:“你若是再遇见李玄,谁会赢?”
这个问题很好,因为没有答案,甚至连郑明祖都不敢说自己一定赢。
郑明祖站在了四镜的巅峰,李玄又何尝不是呢?
想着刚才感受到的惊天一剑,郑明祖说话了:“若只有那一剑的实力,我赢。”这就是自信。
李玄的一招剑九,可以劈开以防御著称的奇门八卦阵,但是郑明祖依旧有这个自信说自己赢。
而且郑明祖知道,李玄不可能只有那种水平,不然也不配成为自己的对手。
玄奘自然也知道,然后笑着说道:“诸葛清的奇门八卦阵被你们说的如此不堪。”
同为四境的诸葛清永远想不到,他在别人的眼里只是一个量词。
比如:我能打两个诸葛清,我能一个半。
郑明祖又郑重地摇了摇头:“只是看不起诸葛清的奇门八卦阵罢了,他练的有些偏了。”
练的有些偏了,说明练的不对,但是依旧是四境,诸葛家的顶梁柱。
玄奘又不知从哪里掏了根鸡腿,然后就这样撕吧了起来。
郑明祖皱了皱眉,在他看来,当和尚的吃肉喝酒很不伦不类,对于一个及其守规矩的儒家圣贤来说,是很难以忍受的事。
玄奘仿佛知晓了郑明祖的心事,然后笑着看着他:“怎么,看不惯吃肉喝酒的和尚?”
郑明祖没有掩饰厌恶,狠狠的点了点头,但是也没有阻止玄奘,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我记得你当年离京的时候还没有这般,怎么回来就是一个酒肉和尚了?”
当年的玄奘温润如玉,饱读佛经,即便是不喜欢佛家的郑明祖见了,都生不出恶感。
“当年我离京的时候,你还是李景孝身边的忠臣呢。你不也一样?”
郑明祖笑了,因为他懂了。
“很难想象像你这样的酒肉和尚为何可以修成佛陀身。西方的佛祖都眼睛不好吗?”
“我也很难想象一个信仰天地君亲师的儒家圣人如今还要复辟前朝呢。”玄奘白了个眼。
打不过你,斗嘴总不能输吧?
玄奘很开心,似乎能赢郑明祖是一件了不得的事,,确实很了不得,至少目前只有李玄做到了一次。
郑明祖笑了,很开心,然后伸手打了玄奘的光头一下,如两个铁器相碰,嗡嗡作响。
玄奘没好气的往边又扭了扭屁股,离郑明祖远了一些
鸡腿吃完了,又把骨头扔在了门口大黑狗的面前,黑狗闻之,享受佳肴。
“谁说狗吃屎的?只不过是没得吃罢了。”
你要是让狗在屎跟肉里选,多半还是会选肉。
郑明祖听明白了玄奘的意思,但是并不认同:“我仍然认为李景孝引进佛教是错的。”
玄奘没有反驳,因为李景孝这件事连自己也没有商量,要不是在西方听闻了这件事,他又怎么可能早这么久回到长安呢?
“他高估了佛家,又低估了我们中原。”郑明祖说的很实在,实际上是按照那个金光罩说的。
在他看来,他也有信心将其破之,哪怕只是四境。
他能做到,李玄就肯定能。
在他看来金光罩不过是个厚一点的乌龟壳子罢了。
玄奘又看破了他的心思,嘲笑道:“你以为金光罩只有这点威力?有些小看了。”
好像是听见了玄奘的话一般,天的那一头又发生了变化,天上天下金光闪闪。
吴终之又被关了进去,这次的金光罩小了很多,只有刚才的一半,但是吴终之的脸上更加沉重,因为厚度却厚了一杯。
玄奘又喝了口酒,笑着说道:“金光罩没破一次,便会更厚一分。一变二,二变四,四变八。无穷无尽。”
郑明祖的脸上这才有了少见的凝重:“那岂不是无人可破?他不会这般厉害。”
整个皇宫般的大小,即便一直缩小,缩小到一座城门大小的时候,吴终之肯定破不开了。时间没有不可解的局,所以必定没有玄奘说的哪般厉害。
“确实,在我佛传说里,这是可以永远变强的阵法,用于阵杀妖魔。但那施法的是佛祖,金光寺的僧人怎么可能跟佛祖相提并论。”
“我估摸着能重新聚个四五回,便已经是了不得了。”
重新聚成四回,那就是十六倍,五回就是三十二倍,天下依然无敌。
郑明祖开始担心那个男人,即便没有那么熟悉,但是关系也并不是很冷淡。再加上自己那个时代的老朋友真不多了,这吴终之可以算一个。
金光罩下,吴终之手中巨锤依旧雷电凝聚,充斥着爆发的力量。黄开宇在吴终之的后面,悄悄地问:“师叔,用不用我帮忙?”m.χIùmЬ.CǒM
黄开宇也已经看出了这阵法的棘手之处,这才开口。
但吴终之摆了摆手,没有答应。这是佛道的第一次较量,自己自然不能落了下成。
所以继续飞天,毫不客气的一锤砸下,刚刚恢复好的金光罩又破碎了,如同净琉璃一般,美丽的裂纹在光罩上不断蔓延,然后小声的嘣的一声,又碎成了漫天的金光碎片。
但是圆觉不慌,依旧稳坐泰山:“玄天道友不亏是中原有数的五境高手,果然厉害。”这不是虚话,圆觉确实认可了吴终之的实力,甚至下意识地认为这就是中原第一高手。
吴终之摆了摆手:“我这并不算什么,论武功我排不进去前十。”圆觉以为是吴终之在说大话,笑而不语,反正已经是罩子里的活鱼了,占些嘴上便宜又如何?
其实吴终之说的不假,论武功,他确实排不进前十。御兽宗本就不是以杀伐著称于世的。
但是论境界,前五还有有戏的。
说话的功夫,金光罩又慢慢的恢复了了,这次更小,更硬。
吴终之这才认真,将大锤执于胸前,闭眼吟诵:“无上龙王下凡间,吞雷引火破万法。赦令!”、
然后竟然有雷从天而降,吴终之跟随神雷步伐,击中金光罩的一点,然后金光罩又梦幻般的破碎。
圆觉大师现在才知道这个道人又多强,四倍的金光罩,连自己都没法破开,或者勉强破开。到现在圆觉竟然有些怀疑金光罩能不能降伏这尊妖魔。
但是念头转瞬即逝,圆觉低头吟诵:“阿弥陀佛,贫僧犯了妄戒,佛祖莫怪。”
佛祖不知道怪不怪,但是吴终之现在就要骂娘了,这乌龟壳子有完没完了?
短短的几个呼吸,竟然又恢复如初,这份本事好不了的。
金光罩是最开始的八倍,吴终之这次没有连着出锤,而是调整着呼吸还有自身汹涌的真气。维持这个龙王身本身就会耗费很多真气,加上自己全力出的几锤,似乎已经到了筋疲力竭的时候,所以他需要缓一下。但是也仅仅只需要缓一下,因为下一步,他的锤子又升上了天空,天外玄雷来的也比之前要强大数倍,然后吴终之才落到地上。
现在他连御空飞行的真气都要省下来,足以见得到了什么地步。黄开宇在后面看的心急,连忙递给小师叔一瓶恢复真气的丹药,吴终之没客气,拿起小瓷瓶就往喉咙里灌着,然后粗粗的咀嚼了几下就匆忙下咽。
李景孝在城墙之上看的十分着急,连忙追问:“今天这妖孽真能伏法?”刚才的老朋友已经变成了现在的妖孽。他不关心任何人的死活,他只关心自己能否吃上一口龙羹,能否得道成仙。
圆觉双手合十对着李景孝行礼,信誓旦旦的回答着:“我皇莫慌,吴终之今日必定伏法!”
“更何况这金光阵还能再重新复原。”
这次集结了寺内一半的僧人,若是无法让吴终之伏法,就只能自己赤着膀子上了,到时候配合自己身后的法天法地两位师侄,怎么着也够了。
虽然这次的佛光阵不是最强的,只能到十六倍的厚度,但是现在看这妖孽的样子,似乎足矣了。
李景孝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看着天上的吴终之小声嘀咕:“你总算栽到我的手里了。”身后的诸葛清神色诡异,不知思索着什么。
旁边的姜大伴依旧很开心,口齿伶俐的吴终之快死了,自己活得逍遥自在,这就是识时务。
“天地正法,吾赦令召请天庭龙神南海龙神!降雷灭世!”吴终之手上是道教的赦令道印,然后口中念念有词。
四海龙王中,南海龙王是掌控雷电还有人间二昧真火,为赤龙。
天上似乎有神灵,暗雷涌动,然后磅礴的雷电之力倾泻而下,直勾勾地劈在金光罩之上,金光罩再一次崩塌。
圆觉大为惊叹:“阿弥托佛,没想到玄天道友竟然习得天地雷法正法!你与我佛门有缘啊!我们可以敕封你为八部天龙护法!”
吴终之哈哈大笑:“我去你佛教受封,那李景孝怎么办?”
言外之意就是李景孝让你屠的龙怎么办?
圆觉双手合十:“我可以为你求情,只要你废弃这邪术,重修我正宗佛法,我可替你求情留你一命。”
李景孝阴沉着脸没有说话,姜大伴玲珑心思,察觉到皇上不开心了,便上前呵斥:“大胆!你竟然敢不尊皇上的旨意!还不受降?”
圆觉摇头恕罪:“大唐皇帝,我并非有意冒犯,但是此人定是我宗八部天龙转世身,我可让他将凡尘褪去然后为您效力。”
李景孝这才满意,不语,摆手让姜大伴下去。
姜大伴弯身退到李景孝身后,这才继续看向吴终之。其实他也有私心,他巴不得吴终之不得好死。至于什么转修佛道,八部天龙金身!凭什么?
姜大伴早年就跟吴终之李玄不对付,这是件秘闻,无人得知。姜大伴想着那个男人,气的咬牙剁齿。
又想到那个男人死了,其实自己也有点落寞。又似乎觉得没那么恨了,连带着对吴终之都有点消气,一时气势竟然暴增,惹得在场所有人纷纷转头观看。
姜大伴一身金光护顶,竟然比金光罩更胜一分。双手合十,金身再进一步,成慈悲相。
诸葛清死死的护住李景孝,将所有威压都挡住,生怕李景孝出一点差错。好一副忠犬模样。
吴终之小声嘀咕着:“这阉狗竟然突破了,不好弄了啊。”
姜大伴感受着五境中期的力量,隐隐的有些膨胀,但是还是抱拳向李景孝谢罪:“皇上恕罪,奴才惊扰到皇上了。”
李景孝反而兴高采烈:“可喜啊!大伴,你突破是好事,哪里有罪?当赏!”
“那就多谢吾皇。”姜大伴也是兴奋,没想到自己竟然能一夜接连突破。
隐秘在李景孝身后的姜大伴让众人忽视了,不是他不够好,但是在李景孝的屠龙之术面前,不够耀眼。
李景孝一个人虽然不能修行,但是却压住了一个时代的天骄。
圆觉也上前谢礼:“恭喜姜公公放下执念,佛法再进一步,阿弥陀佛。”只有在场的几位五境才知道姜大伴是如何突破的。
姜大伴双手合十,回佛礼。
然后看向吴终之,甚至觉得吴终之这胖子都有些顺眼。
“阉狗,恭喜了!”吴终之在金光罩里回应,此时的金光罩很小,小到只能紧紧的将御兽宗众多人困住。
正好斩龙。
姜大伴看着这个朋友,叹了口气,道不同不相与谋。只能最后关键时刻救一下这个朋友了。
凭着自己的老脸,皇上应该会给自己这个面子吧。
突然间天边横过一道剑气,从遥远的天边飞来,在夜空中划过一道白光。
斩在了金光罩之上,蔓延几百里的剑气与金光罩消磨着,突然清脆的声音传出,阵破。
众僧倒地吐血,纷纷运气凝神。
一道声音后知后觉的传来:“什么狗屁金光罩,我只一剑,剑八,破阵歌。”
一剑天上来,剑八破阵歌。
似乎又把众人拉回了那个群英奋起的年代,有个面黑剑客,一招剑八,破尽天下名阵。
吴终之笑着恢复真气,又喃喃自语:“李黑子的剑还是这么强!”
圆觉面目恐慌:“天下竟有如此这般剑客。”手中转动的佛珠不仅快了几分。
李景孝很平静,他猜到了那个李黑子肯定不会见死不救。身旁的诸葛清叹气,原来李黑子放了自己一马。
众生万象,心思运转。不知在想些什么。
远山之中,停着一辆马车,唐昇站在马车的顶上抬手瞭望远处的长安城
“老李,阵破了!有你的啊。”
始作俑者的李黑子提着裤子从林子里出来,又裹了裹身上的破棉袄。
“必须的啊!你竟然怀疑我?”
然后又看着在下面吃惊的佟易:“小子,我厉害吗?”
他再不厉害,世间便没有厉害的了。
佟易张着嘴点头,眼睛没有离开长安。
从这里到长安有数十里,身边这个刚拉了一泡屎的老人,剑气纵横了数十里。
“那学这个咋样?”老李继续忽悠着温方。
但是佟易摇了摇头:“我就学那一招。”
那一招?剑九,斩仙。
老李摇了摇头,竟然没有骗到这个少年,老脸丢尽。
然后上车招呼:“走了走了,别看了,都破了还有什么好看的。”
于是马车重启,剑客游走天涯。
长安城内,一间院子里,还是棋盘前。
郑明祖摇头:“我不如他。”
剑客一剑,仙人避让。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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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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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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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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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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