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已经过去好多年,当年的事情也随时间消失在历史中。附近的人换了一茬又一茬,对于曾经辉煌的血狼佣兵团仅是有所耳闻,却没有太深的印象。
“原来,血狼真的消失了。”杰西卡在周围稍微打探过一番之后,发出这般感慨。
凌飞目光悠远,他心中同样在感慨。
“什么血狼呀?”爱丽丝没心没肺伸出白玉小手抓着布丁往嘴里塞,吃得活像只小花猫,满脸沾满食物。
凌飞笑着拿起纸巾,小心替爱丽丝擦嘴:“是爸爸的青春。”
“唔?青春?”爱丽丝抓着布丁啃了一口,歪着小脑袋,嘴里吃着布丁含糊道:“青春是什么,有布丁好吃吗?”
凌飞笑了,想了片刻道:“那是一个你吃的时候觉得苦涩,吃完后觉得遗憾的东西。”
爱丽丝想了半天也想不明白,嘟囔道:“爱丽丝听不懂,爸爸,吃吗?”
爱丽丝说着将手里的布丁递到凌飞的嘴巴前,杰西卡看着凌飞和爱丽丝笑容宛然,逝去的就让它逝去,抓住现在,把握现在,才是最应该做的。
凌飞看着爱丽丝的布丁,突然长大嘴巴咬了一大口。爱丽丝看着手里都快被吃完的布丁一下子瘪了嘴:“都吃完了!呜呜,爸爸,你好坏,爱丽丝不理你了!”
说完爱丽丝睁开凌飞的怀抱,一把扑入杰西卡的怀里。
“呀,爱丽丝,你的手太脏了,别往妈妈衣服上擦。”杰西卡无奈道。
爱丽丝才不管脏不脏,或者说这个年纪的孩子还没有脏不脏的概念。
凌飞大笑,杰西卡白了眼凌飞:“你也是,还抢孩子东西吃,多大了。”
“爱丽丝让我吃的嘛。”凌飞摊手。
“你还好意思说,真是。”
一家三口聊着天吃着饭,饭后小两口牵着手散步,爱丽丝在前头蹦蹦跳跳。这个地方并非热闹城市,到了这会儿显得极为安静。四下唯有喧嚣的风儿与哼着小调的爱丽丝,偶有打着车灯的车子行过。街边暗黄的路灯将三人的影子拉得好长好长……
这般静谧的环境,让杰西卡觉得心安,她时不时偷看凌飞一眼。
“怎么了?”凌飞笑问道。
“好想就这么走下去。”杰西卡轻声道,看了眼前头蹦蹦跳跳的爱丽丝,她的脸上浮现温柔的笑意,“我曾幻想过我所认为最幸福的场面,就是这样牵着爱人的手,带着爱丽丝,在这般安静的小街上散步。”
“你的幸福很简单。”凌飞道。
“也很难。”杰西卡道,“现在不也还是我们第一次这么做么?”
凌飞一顿,片刻后道:“以后会经常这么做。”
“嗯……”杰西卡握着凌飞的手更紧了一些。
这条路很长,但爱丽丝很开心,自己和自己的影子玩得不亦乐乎。不时还会问凌飞和杰西卡,自己踩的是什么?影子是什么?人为什么会有影子?很多奇奇怪怪的问题。
孩子的求知欲总是那么旺盛,很多问题甚至大人都回答不出来。
漫步许久,三人才回到酒店。杰西卡带着爱丽丝去洗澡,凌飞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这场景让凌飞忍不住露出笑意,确实比较像普通人的生活了。原来杰西卡要的并不是某个特定场景,只是希望能像普通人一样普普通通的过日子。
洗过澡,三人躺在一张大床上,哄着爱丽丝睡着,两人轻声聊着琐碎的事情,慢慢进入梦乡……
陌生而又熟悉的地方,陌生而又熟悉的感觉。这里曾是他们相恋之地,如今已然物是人非……
或许是这种陌生又熟悉的感觉吧,躺了很久两人都没有睡着。凌飞满脑子是在血狼的过往,杰西卡同样如此。更多的都是想到彼此在这里甜蜜的回忆。
“睡了吗?”凌飞轻声问道。
“没有。”杰西卡扭过头,美眸泛着刘波。
凌飞的手伸了过去,握住杰西卡放在绒被上的柔荑。
“嗯?”
“西卡,回去后,我们结婚吧?”凌飞轻声道。
杰西卡嘴角牵起:“嗯。”
没有像其他女孩一样的轰轰烈烈求婚,就这么平平淡淡说出这句话。对两人而言,经历了太多太多,有仇恨、有释怀、有轰轰烈烈、有返璞归真,感情早就由轰轰烈烈变得温和,从爱情变成了亲情。爱情依旧存在,只是变得更加醇厚,如同老酒,时间越久越醇香。wWW.ΧìǔΜЬ.CǒΜ
对他们而言,求婚也是如此。可以轰轰烈烈,但是并非必要。或许,对杰西卡而言,这般平静而普通的方式,恰是她最喜欢的方式。
凌飞不是没想过轰轰烈烈的求婚法,甚至做了计划,但是,在如此氛围下却情不自禁说出这句话。今晚他也被这样的氛围所感染,或许该说,被杰西卡的话所影响吧。他能看出来杰西卡向往的是普通而温馨的生活,所以,凌飞认为这种求婚方式反而是杰西卡想要的。
三人渐渐进入梦乡,这一夜,美梦连篇。
……
三人在这里玩了好几天才回国,一回新凌家,凌飞便开始筹备起和杰西卡的婚礼。
凌飞和杰西卡的婚礼没有太过铺张、奢华,而是平平淡淡普普通通的举办。当然,该有的规格还是有的,只是来的宾客很少,不像是其他婚礼。
这场婚礼到场的只有凌飞真正的亲友,不相干之人一个都没来。
但是,这样的婚礼杰西卡却很满意,她的心在抚育爱丽丝的那几年渐渐平稳下来,想过的也都是安稳的生活。褪去浮华与热血,有的只是生活的本质——平淡。
凌飞和杰西卡在众人的祝福之下完成婚礼,虽然人少,但该有的程序需要办完,忙完后已经到了晚上。一整天笑咯咯的爱丽丝早就累得睡着,婚房内只有凌飞和杰西卡。
杰西卡在窗台看着远空……
“想什么呢?”凌飞上前抱住杰西卡。
杰西卡靠在凌飞怀中:“我在想,未来会不会还有意外打破我们的平静。”
“放心,有我在,永远不会。”
“嗯,我相信你!”
“西卡。”
“嗯?”
“夜深了。”
“……啐,死相。”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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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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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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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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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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