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恍惚间都有些不真切。
下意识地思绪回溯,似乎距离众人从国内赶来欧洲,已经过去了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wWW.ΧìǔΜЬ.CǒΜ
苏雪没有忘记最早一开始的时候一切是从何发端。
也自然不会忘记当时还在国内LPL三家集训那会儿她刚刚察觉到一些事情的端倪异样、并从五号口中得知关于某些事情真相时的那份震惊失措的心情。
包括后来的心急如焚、慌乱无主。
还有火急火燎地直接赶到了英国曼城,众人忧心忡忡商量讨论后续该如何应付,尤其是如何对着某人隐瞒真相圆谎。
好在……
当时的一切都似乎十分圆满顺利地被暂时揭过,大家的注意力重心也都很快转移到了不断进行展开的世界总决赛一个个环节阶段上。
但最开始的那件事。
却也始终还没有得到一个真正妥善的解决。
瞒,是的确暂时瞒住了。
可有些东西是不能一辈子瞒下去的,更重要的一点在于,只要那位少女的病不曾得到彻底的根治,对于她身边每一位关心着她的人来说,都会是时刻需要牵挂担忧的一件心事。
之前的苏雪是从三号口中得知了安欣即将从曼城的圣爱丁伦医院即将转去德国柏林另一所医疗机构的情况,当时便有些振奋期待,想着的确也是在曼城这边治了这么久还没有半点效果、甚至差点儿遇到更大的危险状况,还真不如换个医院说不定能靠谱些有更多的治疗机会希望。
这边现在刚刚从五号这里确认了少女转院成功的事儿,苏大记者也才正要放下心来。
谁知道就冷不丁又听到这么个意外的消息?
人家包子刚转院过去呢,她还想着回头去探望探望。
怎么这听着……
那包子过两天还要回英国了?
“怎么个意思,是手续还没办完?”
“还是说那边什么海德堡医院不靠谱,她想着回圣爱丁伦?”
苏雪一脸问号。
五号听得无奈笑起来,摇了摇头:
“都不是。”
“她啊……就是回来见人的呢——”
见人?
苏雪露出一脸纳闷不能理解的神色:“见我们吗?哎我们这又不是总决赛结束了就立马回国了,她都才刚去柏林那儿住院呢,干嘛还专门又费力气跑回来一趟,还是个病人呢哪能这么到处跑的,回头结束了我们再过去探望她不也一样嘛——又不是见不着了,怎么这么着急?”
下意识脱口而出这么一番话。
跟着苏雪就看到五号正意味深长地看着自己。
反应迟钝慢了半拍的苏大记者又愣了愣神,终于是恍然醒悟过来一拍脑门:
“哦哦……”
“合着,不是来见我们是吧?”
“这包子,特意专门,回来是找那死小鬼的啊——”
自己反应过来之后苏雪也不由得哑然,尴尬地抓了抓头发:“哎呀……真是,自作多情了自作多情了,就说嘛,如果只是为了我们的话,哪有那个必要。”
可随即她的眉头又一下子皱起来:
“不过——”
“这样也不合适吧。”
“才刚去的那边住院,而且前阵子才出了那种危险状况,就该在柏林那边待着好好休养调整,最近天气也更凉了,她这还到处跑……就算是为了那个死小鬼,也不应该啊!”
说着苏雪也忍不住看向五号、有些小小埋怨:“乔乔你们怎么也不劝着点儿,这种事儿,哪能让包子这么任性。”
五号也是再次露出无奈神色:
“我们当然也劝了。”
“但包子她的话……本来就是个太有主见和坚持的性格不是么。”
“而且,最后她说的一句理由,也让人根本没有办法反驳呢。”
苏雪怔住:
“她说什么了?”
五号顿了一下,仿佛思绪回忆,眼眸中微微有复杂的光芒明灭闪烁:
“她说——”
“‘就最后一次了’。”
酒店房间内,氛围在这一刻蓦地安静了下来。
落地窗外是伦敦这座古老城市的醉人夜景,夜幕下有着零落而飘散的雨丝,随风带起沁人凉意,房间内的灯光昏黄柔和,插座口似乎有些接触不良,光线倏然间闪动了一下。
一如苏雪被五号的这句话微微颤动的心弦。
“这丫头啊——”
苏雪下意识地喃喃出声,明明是想要说些什么,但话到了嘴边却又觉得有些发涩,甚至眼睛都仿佛微微酸胀变红,最后咬了咬牙,几乎是有些恼怒生气:
“就那个死小鬼,到底上辈子修了什么福气?”
“又是糖糖,又是包子。”
“合着这么优秀的小姑娘,一个一个全都围着这个小白痴转了是吧!”
……
训练室内的林枫忍不住地打了个喷嚏。
旁边众人下意识目光齐刷刷望过来,林枫揉揉鼻子,挠了挠头:
“没事儿——”
“谁又说我坏话了吗……”
曾睿斜眼过来:“你得罪过的人大概还真不少吧。”
“啊有吗?”某人露出几分纳闷神色,随即又满不在乎挥挥手:“算了不管了,哎休息差不多了吧,那咱们继续?”
一旁的拂晓晨星放下矿泉水瓶、从座位上站起身:
“来。”
“继续!”
距离总决赛还有最后两天的倒计时。
至今为止,God战队这边众人的训练进度依旧在以一种极高的效率不断向前推进,相应的自然也就是每一位训练的参与成员都在不断付出着巨大的辛苦努力。
但即便这样,按照几位前辈所轻描淡写给出的评价判断,如今的God-上帝之手在决赛赛场上正面对战SSK的胜算把握,依旧不到四成。
而甚至哪怕如今的拂晓晨星在几位前辈的操练之下、距离捅破那层窗户纸又近了一步。
可依旧尚未真正迈过那道门槛。
似乎那个四皇的境界,明明近在咫尺,又仿佛远在天边,难以真正触及。
总是还有那么那么多的变数。
那么那么多的不可确定。
甚至或许在不远处的未来,依旧还是那样一片令人压抑沉重的无光黑暗。
但这一切,都依旧无法动摇影响此间每一个人的信念与坚持,依旧无法阻拦着他们咬牙朝着那个所去的方向艰难行进而去。
因为在那里——
是他们所渴望和追寻的东西。
在那处的黑暗中依旧熠熠闪耀发亮,给予他们以胆量与勇气。
不计代价?
不计代价!
德国柏林,海德堡大学附属医院ALS特研中心,主任办公室内办公桌前的霍华德脸色无比难看,紧紧盯着面前这位才刚刚办完住院手续不久的年轻病人,按捺着怒火直接质问:
“去伦敦?”
“怎么,才来几天,这就要当逃兵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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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送上,下一章在9点半左右的样子,滚走继续码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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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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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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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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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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