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由于比原本历史中的佩兰诺平原之战中多了树人的参战,阿拉贡率领的北方大军比敌人更加的勇猛、精锐,广袤的西伏尔德平原上,白银和灰绿的大军潮水般的冲散了斑驳不齐的敌人,战争的天平在开战的两个小时后,开始向北方大军倾斜。
但就在此时,敌人的统帅终于现身。彼时,所有人皆听到了一声十分恐怖的嘶吼,然后恶风丛生,吹拂得大地上的阿拉贡等人不禁大为惊恐。
所有人不禁举目远眺。只见一蓬巨大的阴影就像一片乌云,自天边飞来,带来了令人膝盖发抖的惧意和恐怖。
看哪!那是一只只有翼生物:它们不是鸟,因为它比其他所有的鸟都大,而且全身光秃,既无翎管也无羽毛,阔大的翼翅有如绷在尖长指间的皮膜,还臭气熏天。
也许它是诞生在世界更古老时的生物,它这个族类在月光下被遗忘的寒冷山岭间苟延残喘,苟活过了它们的时代,在丑恶的巢穴中孵育出这不合时宜的最后一窝,性喜邪恶。
黑暗魔君索伦捉了它,用腐肉喂养它,直到它长得极其庞大,远超过其他一切飞禽,然后他把它给了自己的仆人当坐骑。
啊,是的,索伦麾下最强的部下,黑暗统帅降临了。
他们乘坐着变异的飞兽,自天俯冲,最先的那只飞兽背上坐着一个形体,通身罩在黑斗篷中,巨大且充满威胁。他戴着一顶钢王冠,但冠缘和黑袍之间空空如也,只有一双闪着致命光芒的眼睛:这就是那兹古尔之首。
先前他在黑暗退却前召来了自己的坐骑,返回空中,此刻他卷土重来,挟来毁灭,将希望化为绝望,胜利转为死亡。
“纳兹古尔!”
阿拉贡厉声大喊,几乎盖过了战场的厮杀:“小心!敌人终于露出最后底牌了,所有光明的战士啊,坚守你们的本心!”
却见那恶毒的异兽收拢指爪撑起的皮膜,粗哑地号叫一声。冲入联军,巨大的翅翼一震,直接吹飞数以十计的战士。
而且异兽的声音很可能蕴藏着某些恶毒的魔法,因为几乎所有听到这声音的人都不禁捂住耳朵,头疼欲裂。邪恶之人不受影响,因为他们的心原本就是黑的,所以并不惧怕这可怖的黑暗。
于是,联军的攻势停滞了,因为声音传播的速度比战士们挥舞刀剑的速度要快多了,很多人甚至痛苦的丢下武器,倒在地上。而且,戒灵还带来了巨量的蝙蝠,它们就像一团团黑风,席卷了光明联军的阵势。
“吉尔多!吉尔多!”阿拉贡在人群中大喊:“精灵的箭矢可否刺穿敌人的心脏!”
混乱中,吉尔多·英格罗瑞恩先是一剑削掉一名堕落人类的脑袋,然后回鞘、反手掏弓、引箭,一箭射了出去。
看。
精灵那带着星光的箭矢飞过数百米的距离,刺向了敌人跳动着的心脏。
叮!
为首的安格玛巫王挥动一柄长长的流星锤,击飞了精灵的箭矢。他发现了人群中的埃西铎后人,巫王立即驭驶飞兽向联军统帅飞来。
“小心!”
波洛米尔纵身一跃,扑倒了马上的阿拉贡。但恶风吹拂,一头飞兽自天而降,逐渐落下,接着收拢指爪撑起的皮膜,粗哑地号叫一声,扑落在人王的坐骑身上,爪子深埋进马的体内,光秃的长脖子弯曲下来,抓住它便飞了起来。
待飞到一定高度后,飞兽又利用风力与惯性将阿拉贡的坐骑给甩飞了出去,砸倒一大片。
这让联军产生了一定的混乱,很多人涌向他们的统帅,祈求他没事。在远方,随着黑统帅的到来,原本溃败的敌军变得振奋起来。他们在一名黑骑士的督促下,重整军势,并准备反推。
吉尔多射出他的第二、第三乃至第四、第五、第六支箭,终于,一支利箭划破茫茫天际,刺穿了敌人的心脏。
那头飞兽发出了最后一声凄厉的嗥叫,从空中一头栽了下来,砸在了人群之中。
但黑统帅并未死去,也不会死去。他自宛如小山般的飞兽尸体中站了起来,高大的披着斗篷的身躯就像铁塔一般,他是落日的阴影,死亡的具现。所有目睹到戒灵之首的人类皆恐惧又不安。
巫王挥舞着巨大的流星锤与盾牌,在人群中拼杀,人类的勇士遇上他无不兵刃折断、盾牌破碎,尽皆俯首。
树人可以与他一斗,但同时巫王还是一名妖术师,他放出恶毒的绿色火焰,树须与他的族人在这火焰中无法存活,噼啪的火星从一小点迅速变成熊熊燃烧的火炬。于是,他们也退却了。
最终,他杀到了被近卫与游民拥趸着的阿拉贡与波洛米尔跟前。
“阿拉贡。”
巫王那带着铁王冠的空洞头部里发出一声嘶哑阴森的呐喊,就像毒蛇吐信,又像洞窟的回声。很多人类的勇士膝盖发软,两股战战。
但游民和阿拉贡,还有波洛米尔并不害怕他。但他们也知道,自己不是戒灵之首的对手,波洛米尔急声对阿拉贡说:“凡物无法杀死他,没人可以。阿拉贡,我的兄弟,小心。”
“埃西铎的后人从不后退!”阿拉贡握紧人王之剑,大声道:“而且,安督利尔非人间俗物,我们还有胜机!来吧,让我们在此见证人类的勇气!”
然后率领他的同胞与兄弟,冲向了敌人。
这是一场注定了荣耀与死亡的战斗,安督利尔的光辉与巫王的绿火相撞,兵器撕咬的声音不断响起,盔甲被烤得滋滋作响,人类死去,巫王站立。
德内梭尔之子,波洛米尔的剑刺中了敌人的心脏,但无法伤害对方,巫王巨大的铁锤砸中了他,波洛米尔倒飞出去,胸膛的盔甲陷进去一大片,鲜血从他的嘴角流出。
但他和其他人的英勇奋战给了阿拉贡机会,安督利尔一剑刺中了敌人铁王冠和斗篷之间。霎时间火星四溅。
一声嚎叫蹿升到战栗的空中,衰减成尖厉的哭号,随风飘散。一个没有形体可依附的薄弱声音渐渐消逝,彻底湮没,在世界的那个纪元里再未得闻。
王冠哐啷落地滚远。
阿拉贡往前扑倒在阵亡敌人的身上。但是,看啊!斗篷和锁子甲底下空无一物。此刻它们堆在地上不成形状,破损、凌乱。
“天啊,天啊。”阿拉贡悲伤的爬到波洛米尔身旁,扶起他的战友、他的兄弟:“波洛米尔,睁开眼,别离我而去。圣白之城近在眼前,我们不该在此分别。”
波洛米尔睁开了眼睛,目光清明,他吃力地开了口,声音平静。
“永别了,我的国王!我的兄弟!”他说,“我的身体已废,我要去见我的先祖了。虽然宰相家族曾经堕落,但如今,我纵是跻身伟大的先祖行列,也当无愧。我击中了巫王。洗刷了旧日的残酷,所以,请别为我伤心,只是我不能再看到夕阳下的圣白之城了,希望重铸的安督利尔能拯救我们的国家,拯救我们人民!”
阿拉贡说不出话来,他悲伤的抓住波洛米尔的手。“我会的,我的兄弟。”他终于开口说,“圣白之城会重新荣耀,我保证。”
波洛米尔露出了微笑,说:“那么就这样吧。别难过!你曾经救过我一次,现在我还给你啦。”说完他合上双眼,永远的离开了。
埃克塞里安子孙,德内梭尔之子用他的勇武与忠诚,洗刷了盘踞在胡林家族头上的阴影与背叛。
阿拉贡垂下头待在他身边。心中无比的哀伤。
然而就在那时,他们四周鼓噪大作,号角喇叭齐鸣。阿拉贡转头四顾:他完全忘了战争,忘了周围整个世界,从波洛米尔倒下的那一刻起其实只过了片刻,感觉上却像已经过了好几个钟头。
但此时他意识到,敌我双方即将再度交锋,大战也未完结,敌人已经重整旗鼓,正准备发起反攻。xǐυmь.℃òm
黑统帅虽死,但其他八名黑骑士仍在。
而且敌人的生力军正从魔古尔与魔多的大军沿着大道急急开来,哈拉德的大军从平野南边过来,骑兵当先,步兵在后,步兵之后还现出了背上负着战塔的庞大猛犸的身影。
“请驻足片刻吧,德内梭尔之子。”阿拉贡站起来,拾起地上的安督利尔,低头最后看了同伴一眼:“请看我们击破敌人,或被敌人杀死!”
在阿拉贡与东面的敌人展开生死大战时,我们不该忘记,北方的另一支援军也在行动。
彼时,伊奥梅尔正率领埃肯布兰德为首的洛汗军队在狭长艾辛河渡口西南隘口布下阵势。堵住了哈拉德大军东进的道路。
战斗异常惨烈,敌人用尸体堆叠,像一波波的大浪不断击打一块岩石,冲击着甬道口另一侧的伊奥梅尔等。期间号角吹响,喇叭声不绝,猛犸被驱赶上战场时也粗声咆哮,一度盖过了艾辛河流淌的声音。
在东面,白色山脉那崇峻的阴影随着时间的流逝,不断的压低,压低,再压低,沉甸甸的压在了伊奥梅尔他们的心上。
而洛希尔人除了勇气,和狭长的甬道,别无援军。
于是,在一次冲击中,埃肯布兰德眼睛中了一支毒箭倒下,圣盔谷领主家族最勇敢的一群人围在他身旁全部战死,尸体堆叠成山,战后洛希尔人的尸体被堆在一起,在夕阳下宛如一垛黄金小丘。
最后,只剩伊奥梅尔一人面对群敌。他抛下盾牌,挥动宝剑古斯奈威,杀死了一名又一名的敌人;歌谣中说,砍到最后,这位洛希尔人的王子剑口都崩成了锯子,几乎折断。
而伊奥梅尔每砍倒一个敌人,他就高喊:“奋战!这是埃奥尔子孙最后的挽歌!古斯奈威,古斯奈威!”如此他一共喊了二十次。
敌人认出了这位勇敢的洛希尔人王子,他们蜂拥而上,将他扑倒在地,企图生擒他。
但最先触碰到他的人胳膊瞬间被砍断。
不过,古斯奈威也因此而折断。据说,这是人类锻造的最著名的一柄武器,它因伊奥梅尔的英勇奋战,而名流千古。
敌人用盾牌将他压制到无法动弹,然后哈哈大笑,嘲讽他们的不自量力。
但这时,阿拉图率领的精灵、树人、矮人还有埃尔佩拉的近卫军在经过数日的急行军后,终于赶在大战开始后的第四个钟头抵达了西面战场。
当阿拉图看到,洛希尔人奋不顾身、拼尽全部力量,守住了北方联军东进的道路,守护住了阿拉贡他们的后路,他即感动又愤怒。
他大力的吹响了神圣号角乌路慕瑞,群山都在这宏大磅礴的号角声中震颤、艾辛河为之断流。
“所有人,刀剑出鞘、盾牌敲响!”阿拉图高举佩剑阿兰如斯,在阳光下绽放出耀眼的红蓝二色光芒:“让我们勇往直前,冲啊!冲向毁灭,冲向世界的尽头!”
然后率先冲了出去。
他吐出一道煌煌的烈焰洪流,犁庭扫穴般的横扫战场,几乎所有胆敢站在他面前的敌人通通瞬间化为了一团团大火球。
在他身后,高等精灵、中土精灵、树人、矮人及人类的联军如潮水般的涌过了艾辛河,涌向了西面的狭长甬道,涌向了敌人。
彼时,欧洛芬威率领的西归精灵一登场,便震慑住了魔君的这支邪恶大军。
因为他们一直沐浴在维林诺那神圣的光芒之中,比第一纪元的那些叛逃诺多精灵还要强大,或者说,一样强大。
除非用无尽的人海磨去他们的生命,否则中洲根本没有可以人对抗他们的威势。于是,敌人几乎是转身就逃,即使猛犸,都在他们的刀剑及利箭下纷纷轰然倒地。
有人也曾尝试奋力反抗,但都被打倒在地,丢掉了性命。
伊奥梅尔睁开眼睛时看到的正是敌人仓惶逃命的景象,他仰天长出一口气,缓缓的闭上了双眼。
啊。
他没死。
只是脱力晕过去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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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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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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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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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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