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朱俭从腰间拽下一枚玉环让身旁的小太监送到沈娇面前:“今日妹妹认的急了,也没有给妹妹戴什么礼物,这枚玉环妹妹就先拿着,待到日后哥哥寻了礼物再送来。”
沈娇双手接过小太监递来的玉环,又是姿态周全地朝朱俭行了一礼:“妹妹谢过三哥哥。”
“甚好。”
朱俭颌首,他抬眸又扫了一眼沈娇姐弟:“日后,你们若有什么困难的事大可向哥哥求教,勿要像如今这般自个儿憋着了。”
沈娇和沈立惊异地对视了一眼,听这位三殿下的口吻,竟然大有要当他们靠山的意思。
有一位皇子作为靠山,而这位皇子又是皇后嫡出,那自然是再好不过。
没想到这位素未蒙面的三殿下竟然这般仗义好心,沈娇心中对对方顿时生出了无限感激,当下低头福身道:“哥哥真是仗义仁心,叫妹妹好生钦佩。”
被沈娇用这般充满崇拜佩感激的目光盯着,朱俭沉着冷静的面孔微微有些发红,那种莫名其妙的心慌又出现了,不敢与沈娇这位娇妹妹对视,朱俭遮掩般地低咳了一声,故作威严地沉声道:“嗯。”
沈立看了看朱俭又看了看沈娇,出声道:“殿下不辞劳苦来府里看某,某也不能叫殿下就这般回去了,殿下今日晌午不如留在国公府中用饭吧。”
朱俭道:“不了,今日应了母后回她乾宁宫用饭,本殿下就不打扰二郎养病了,今日过来瞧见二郎安然无恙,本殿下也就宽心了,二郎好生养伤,本殿下等你把臂同游同窗共读。”
“某省的。”
沈立见朱俭要走,让绿裳和连翘扶着自己,想要起身松一松朱俭。
然而朱俭已经如来时那般,急匆匆一阵旋风似得离开了沈娇的小院。
直到朱俭的身影渐远,沈娇方才同沈立道:“这位殿下是个好的,你日后可要与他多来往,记得殿下的恩情才是。”
沈立点了点头,学堂中他本来就与朱俭玩的更好一些,说起来还有些渊源,不过当初那些小事也无须同姐姐细说。
只是今日他总觉得殿下的态度有些古怪,至于哪里奇怪,沈立一时半会也琢磨不出来。
就说朱俭大步流星地离开了沈娇的小院朝外走去时,走着走着他突然停下脚步,回头又看了沈娇小院一眼,似无意又似自语地朝旁边的小太监道:“二郎这位嫡姐,当真是个娇妹妹。”
那小太监忍住笑,一脸正色地回道:“殿下夸赞的是,沈世子的姐姐自然是才貌出众的,殿下一见难忘实属人之常情。”
朱俭瞪了那小太监一眼:“那是本殿下的娇妹妹,本殿下只是夸一夸妹妹,怎地让你这般油嘴滑舌起来了?”
“是、是,奴才多嘴奴才多嘴~”那小太监眼里含着笑,佯装惶恐地轻轻抽了自己两个嘴巴:“叫奴才这油嘴滑舌的臭嘴,怎么能去品评殿下的娇妹妹呢。”
朱俭原本还不觉得什么,然而被这小太监两句话说的,他心里那点异样又涌了上来,烧的他脸颊有些发红,好似这娇妹妹三个字有了什么特殊的意义。
朱俭偷偷摸了摸脸,发现还好脸皮的温度正常,旁人瞧不出他心里那点异样来,他才悄悄松了口气。
这就像是一个不能叫人轻易发现的秘密一般,他需要千方百计小心翼翼地将那点异样埋进自己心底,因为朱俭总觉得,这事若是被旁人察觉,就好像会发生什么天翻地覆的变化似得。
将自己的心思悄悄藏了起来,朱俭又恢复了往常的神色抬步继续朝外走去。
然而他刚走了两步,旁边桃花树中间突然钻出来一个莽莽撞撞的少女,那少女梳着娇俏的双髻,发髻上还别了一枝桃花枝,身上穿了一袭罩纱粉裙,显得既娇嫩又仙气,她的脸也是那种容长的脸型,脸上双眉如新月,鼻梁和嘴巴都是小小的,瞧上去有一种弱柳扶风的纤瘦美感。
然而刚刚看见过沈娇这边国色天资,再去看闯出来的这名少女,朱俭就只觉得对方不过清秀而已,多少是有些寡淡了,好在对方胜在气质较仙,可是那仙气又有种说不出的怪异,多的让人觉得有点矫揉造作,全然没有张淑妃那样浑然天成。
朱俭对于张淑妃的印象谈不上好,对他家那位喜欢装仙的二哥更没什么好印象,像这样的人一般都是虚伪扭捏脸仙心黑的,张淑妃这样顶级才气的女人尚且无法给朱俭留下好印象,更何况面前这个粗制版的。
所以朱俭不由自主地皱起了眉。
偏偏那少女像是没有察觉到面前这么多人似得,一股脑地朝朱俭的方向撞了过来。
朱俭当下就沉了脸,瞥了旁边的小太监一眼。
那小太监也是个无比机灵的,之前看到朱俭的表情时,就已经猜到了朱俭的心思,这会儿朱俭一个眼色过来,他当下就挡在了主子身前,一把攥住了那少女的手腕,尖着嗓子冷笑道:“这是哪儿跑过来的野丫头,没见过男人还是怎么了,看也不看就朝我们主子身上撞,冲撞了咱家贵人可怎么办?”
像这样的手段小太监在宫里见识的多了,对于这些个腆着脸花样百出的女人,小太监也是瞧不上的,没看见主子已经厌烦了,还瞎着眼往上撞,哪像是沈世子的那位嫡姐,不需要什么手段,主子的眼睛就被勾走了,这才叫才学出众呢,眼前的这个,也不瞧瞧自己的模样,还不如宫里的宫女,哪来的信心能让主子一眼就喜欢。
沈溪没想到对方身边的人竟然这么不客气,居然一把抓着自己的手腕,骂自己是野丫头,她原本还想制造一场浪漫的偶遇,如今却不知道有多丢脸,当下沈溪的表情就开了染坊似得,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听到对方的声音,沈溪就知道这是个宫里的太监,不过是一个伺候人的阉人奴才而已,居然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嘲笑她一个国公府长女,而且说的还这么难听。
沈溪当下就怒红了脸,瞪着那个抓着自己手腕的太监,怒道:“哪有你这个奴才说话的份。”
那小太监的冷笑更明显了,他们这些太监是地位低,那也得看伺候在谁身边的,如他这样贴身伺候主子的太监,宫里的妃嫔们见了都得客客气气,也就面前这个毛都没长齐的丫头才这么不知天高地厚,仗着自己的身份龇牙咧嘴。
沈溪本想委屈地同中间的朱俭告状,谁知她抬眼看向朱俭的时候,朱俭的脸色已经沉了下来,他看着行为无状的沈溪,沉声训道:“你是哪家的丫头莽莽撞撞没个规矩?”
听见朱俭这么说,沈娇的脸顿时白了,那个小太监的话她可以不放在心上,然而朱俭的话却不由的她不在意,如果朱俭的话被传出去,让人家知道了她国公府的大小姐连个莽撞没规矩,那沈溪就真的完了。
当下沈溪也不敢吭声,只害怕地低下头。
朱俭也不打算与这么一个没头没脑的丫头计较,见沈溪害怕地低了头,他也就哼了一声,直接拂袖离开了。
走出国公府,朱俭还朝旁边的小太监道:“看来沈世子不是哪个姐姐都出众。”
等到沈安意识到的时候,朱俭已经离开了国公府,沈安半天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又摸不清朱俭的意图,莫非这位三殿下当真只是和二郎这位同窗玩伴处的好,所以只是过来看看二郎的,他还以为是这位殿下长到十多岁,也开始像自己的两位哥哥一样,终于意识到要发展地位,所以过来拉拢他们英国公府了。
沈溪在朱俭这里受了一顿数落,顿时觉得颜面尽失,冲回到陆娴房里扑到榻上放声大哭起来。
陆娴还在那边准备着款待皇子的东西,冷不丁瞧见梳洗漂亮的沈溪冲回来大哭,哭的妆容都花了也没有在意,陆娴顿时有些摸不着头脑:“溪儿,你这是怎么了?”
“娘,那个三皇子实在是太过分了,他居然说女儿是没规矩的野丫头,女儿费尽心思妆扮了一番,结果就落得他这般评价。”
伤心之下沈溪什么都顾不上了,只知道同陆娴诉苦,她从小就听娘说娘与爹的故事,也知道娘和爹当初浪漫相遇,如今她也想学娘当初那般,可是为什么一点效果都没有,为什么朱俭不像爹当处那样惊艳。xiumb.com
陆娴脸色一变,连忙将下人们赶了出去,正巧这会儿被陆娴催着回家的沈源也推门进来,瞧见沈溪趴在桌子上痛苦顿时愣了一下:“娘这样急匆匆将儿子唤回来是为何事,妹妹这又是怎么了?”
“哥哥!”
沈溪瞧见沈源便像是看到了靠山一样,冲着沈源哭的更凶了,如今府里能替她做主的也就是沈源这个哥哥的,她打从以前就知道,沈源兄长就是她和娘的靠山,也就是沈源开始出息了之后,爹就越来越看重他们,有时候会连沈立这个世子的锋芒都压下去,哥哥从小就学识过人文武双全,又喜好结交朋友,外面的人脉又多,告诉哥哥,哥哥一定能替她想办法。
沈源无法只好先安抚亲妹:“溪妹妹还是先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吧。”
沈溪抽抽嗒嗒地将遇到朱俭那边的事说了。
沈源无奈道:“娘,你和妹妹急匆匆地将我喊回来就是为了朝那位三皇子面前凑啊。”
“还有溪妹妹不是我说你,你这般不顾自己大家小姐的闺誉朝人家男人身上撞,也难怪对方看不起你。”
沈溪哭的更凶了:“哥哥你也说我,好,都是我的错,是我不知检点!”
陆娴瞪了沈源一眼:“你怎么能这么说你妹妹呢,溪姐儿还不是为了你的前程考虑,如果她能让那三皇子相中了,回去同皇后说了求娶的事,日后你可就是皇子大舅子了,可比你在外面风里来雨里去的奔波讨前程要好得多。”
“娘你们可真是糊涂啊,日后儿子这些事情你可不要随便插手参度了,还好那三皇子没有看上溪妹妹,否则对儿子来说可不是好事,而是一件大麻烦啊。”
听到沈源这么说,就连沈溪都停下了哭声,不明白为什么攀上皇子对哥哥来说会是一件大麻烦,陆娴也询问地看向沈源,等着沈源解释。
沈源笑了笑:“娘你可知儿子与谁交好?”
陆娴迟疑地摇了摇头,对她来说,只知道关心儿子女儿吃的用的是不是定好的,出门有没有排场,人家在不在意她一双子女庶出的身份,或者努力培养沈源,让沈源变得优秀对她而言,也不过是希望能得到沈安几句夸奖,让他们母子更有面子,活的滋润舒坦,日后能更好地掌握国公府这个家而已。
至于儿子在学堂读书,读了什么学到了什么,有什么想法和谁交好,交往的都是些什么朋友,陆娴当真是一概不知。
也不是陆娴只把儿子当工具什么的,这些问题全都源自于她的见识。
攀附上国公府之前,陆娴不过是小县城里的没什么见识的小姐而已,京都的权力场交叠和一掷千金的销金方式,全都超出了她的见识,这也就是陆娴一直觉得管着国公府后宅很累,有些有心无力的原因。
沈溪倒是迟疑道:“哥哥似乎与那位楚小侯爷玩的很近,妹妹与他家嫡小姐也是手帕交,怎么了,是因为那个楚何小侯爷吗,是不是因为那位小侯爷不喜欢三皇子,还是哥哥早就帮着妹妹同侯府订了亲?”
沈源原本还想夸赞沈溪两句,最后听到沈溪这么说,他苦笑着摇了摇头,朝陆娴道:“娘,你日后可少给妹妹再灌输些后宅的那些个东西了,京都的贵女们可不是只知道吃穿打扮,唱曲弹琴,或者满脑子都是找个男人结婚的。”
沈源这句话一说,沈溪和陆娴的脸色都红红白白的有些难看,陆娴当即就斥骂道:“你这孩子说什么胡话,你妹妹大好的年纪,你爹爹又是个靠不住的,为娘不给她寻一门好亲事日后你们互相帮衬着,为娘的还能怎么样。”
沈源却是笑了:“娘也知道妹妹日后的亲事是要与儿子互相帮衬的,既要妹妹嫁个好门楣,又要与儿子的事业互为助力,那娘可得知道了,在京都这亲事可不是能随便结的,否则不是助力却是绊脚石了,于妹妹于儿子可都不是什么好事。”
“你这话倒是几个意思?”陆娴皱起眉头,直觉儿子要说出什么惊骇的话。
她走到门口四处瞧了瞧,又吩咐桃红和柳眉好好守着,这才看向了儿子:“说吧,也别藏着掖着了,那就直接把话给娘说清楚。”
沈源的表情也严肃下来,他走到了陆娴屋子里头,撩开帘子坐在了榻上,陆娴和沈溪都走到了沈源旁边,眼巴巴地瞧着沈源。
就听沈源肃容道:“如今京都的局势你们可知?”
陆娴和沈溪都一脸茫然。
这些个大事什么的,难道不都是男人的事儿吗,她们女儿家,嫁个好门楣就是天大的事了,怎么好端端地关心这些大老爷们的事情是作甚。
瞧见陆娴和沈溪的表情,沈源无奈地叹了口气:“娘我也就不说了,妹妹日后可得留着心了。”
沈溪忘记了伤心,瞪大眼睛看向了哥哥。
就听沈源道:“如今圣上虽然依旧身体健壮,可圣上的年岁放在那儿,早晚是要传位下去,这上头三位皇子却不知道要落在哪个身上,儿子可是听说,圣上虽然身体好,可是实际上却有些旧疾,若是养着好了就好,若是不好了随时都有些能驾鹤西去。”
陆娴和沈溪脸色都变了,惊恐地朝门窗两处看,生怕有人偷听道沈源这般大逆不道的话。
沈源却像是没有在意到两个人的表情般,继续面色不改地说了下去:“圣上这样的情况,三位皇子其实私底下早就斗开了,最有实力的就是大皇子和二皇子,两位皇子正是年轻力壮,背后又有母族支持,又都是名声远扬能力出色,也早已经开始发展各自的势力,唯有那位三皇子虽说是嫡出的出身,名分上最有可能立为太子,然而既没有母族支持,年纪又太小,若是圣上早立太子,并能看着太子安稳站住脚跟还好,就怕圣上突然去了,那么这位三皇子的处境可就……”
沈源脸上闪过一抹冷笑,似乎对三皇子并不看在眼中,他冷笑过后又看向陆娴和沈溪正色道:“如今我与那位楚小侯爷交情甚好,而那位楚小侯爷你们也该听说了吧,他曾经在大皇子麾下效力过,也正是因为在大皇子麾下打出了成绩,这才名正言顺地继承了侯爷的位置,也就是说我与楚何交往,实际上就是向着大皇子了。”
陆娴和沈溪如闻晴天霹雳,哪知道只是简单的玩乐就能牵扯出这么多事来,如今比起来后宅的这些事情当真是太简单了,也难怪自古以来男儿在外拼功绩,女儿在家管后宅,她们反正是扛不起这样刺激的事情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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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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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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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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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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