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人打水确实都是用拽的,甭管男女老少,一个木桶扔下去,一根麻绳拽上来。各个都能独立完成,瘦小成小丫那样的都不例外,牛的不行。
伍子墨沉吟片刻,还是走了过去,想接手这拽桶的力气活。
“公``子别``闹,水``很重。”在小丫的意识里,伍子墨不会帮她也不该帮她。一个闪手,拽了半天的桶子“噗通”一声掉回水中。“公子等等等一下,热``水已经备妥了,马上就可可可以洗了。”
伍子墨每天早上都会简单沐浴,小丫每天都会为他准备。
“怎么是你在打水。”伍子墨意识到自己行为过当,收了手立在一边。可这打水的工作应该是粗使奴在做才对。
“百花会不不不是快``到了吗,缺`````人手,小丫伺``候公公子,可可以的。”
百花会。
最近到处都能听到这个词,好像还是全民关注的活动。虽然不太清楚具体怎样,可光听名字就知道,跟美女必定离不了关系。静待,可安知结果,也就不问,等着看热闹就行了。
再看一眼小丫,伍子墨甩手回屋。既然不能动手,那就想想其他办法吧。离百花会还有些日子,天天这么拽也不是个办法。最起码整个手摇井,好歹省些力气罢。
接下来的几天他都在跟木头较劲,没办法,“人手不足”嘛,什么都得亲力亲为。然而还没等他搞出个结果来,居然就听说什么什么百花会“首选”??
白日里还不见什么,多是贩卒四散,什么蓉什么姑娘1赔3,什么雪什么1赔2......好家伙,怎么看怎么像是赌马或者赌球。
嗯,其中还有个熟悉的名字:萱蕊姑娘1赔1!
伍子墨果断扔了木头溜出门去“胡混”。酒馆茶楼各自宾客满座,文人雅士竟占大半!
好一个风流才子,才子风流。
随意找了一处坐下,点个便宜小酒,反正再贵的也都跟水似的。再让小二随便上个小菜,反正意不在此。
四周喧杂,还有才子互掐,以争长短,内容不过就是红颜如梦,议谁更得人心。
“你们这群庸人!愚独属意牡丹,论样貌论才情论雅致,唯牡丹姑娘更胜一筹!”
哦——
伍子墨看过去,那书生已然半醉。牡丹,确实是听过最多的名字了,定然是差不到哪儿去了。
却不想此时四下唏嘘,纷纷嗤笑于那书生。
“郑兄,郑兄!”另一书生解围,拉他坐下:“郑兄岂是不知,牡丹姑娘只会在决挣才会出来,首选不会来的,不会来的。”
“愚独爱牡丹!即使不来,那庸脂俗粉也不能入愚之目!”
......
嗯,不错。伍子墨??豢诰?.....嗯,水酒,觉得不过瘾,直接抱壶开灌。搞的跟明星似的,脑残粉儿都有了,还挺潮的。耳边都是男人们的八卦,实在一副众人皆醉我独醒的画面。
其实不止在这里,在任何地方对任何人任何事伍子墨也都能置之度外。可以就这样随时随地吃喝玩乐睡,不用再时时刻刻紧绷神经,这样的生活他很迷恋。琇書蛧
却没什么代入感。
身边的人都在生活,而他却像是在看电视剧。6D的那种。
渐渐有了醉意,听来听去也没什么再新鲜的了,他决定回去睡一觉,醒来整好不耽误晚上首选。
摇摇晃晃向门而去,还别说,这么水的酒他居然也能醉人。
“大胆刁民!竟敢冲撞王爷!”
伍子墨潜意识躲过大力一推,就见那人过于用力居然自己“啪唧”一声摔倒在地。对于他口中的“冲撞王爷”......这伙儿人中看起来像主子的三五人,都还离他足十米开外呢!
“快拿下!快拿下!保护王爷!”那跌倒之人不依不饶,都来不及站起来,就喊的撕心裂肺。
好像是摊上事儿了。伍子墨一咬牙把冲上来的人全给揍了,一视同仁雨露均沾,一人一拳不偏不向。
突然一个和事佬蹦出来,嘴里喊着“诶诶诶,都别动手,别动手”的蹭上来,伍子墨未及留神......刀剑无眼拳势已成,没收住,也分得一拳。
那和事佬挨了拳,“唉哟哎哟”的捂着嘴角摔坐在地。
“拿他”的也不拿了,“捉他”的也不捉了,全都嗷嗷喊着围了过去,把和事佬围在了中间。
“王爷!您伤到哪里了王爷!王爷,小的有罪!小的罪该万死啊王爷!”
伍子墨不敢置信,那那那是王爷?!那也能是王爷!卧槽,穿的浪荡随意也就算了,头顶还插个鸡毛!这尼玛也能是王爷的装扮?!
而他本来以为“是主子”的那三五人,也纷纷围攘过去,以示忧心。
好吧,他冲撞了王爷。刚才出门的时候这鸡毛王爷确实离他很近。
可是他觉得这事儿真的不能怪他。
王爷什么身份啊!王爷多尊贵啊!谁能想到,王爷他也能把自己搞成这幅德行啊?!
动静引起了整个酒楼里所有人的关注,面对几十双眼睛的质疑怒对,伍子墨的酒彻底醒了,他觉得是时候逃走了。
翻身出来竟无人在追?
“小厮,本王姬景焕!诶你别走啊,本王封你做护卫!做统领!诶别走,带你去正经位置看花魁!”
唯和事佬喊的浓情惬意,肝胆相互。......是王爷,王爷。
伍子墨没理他。
他不想当护卫,也不想当统领,更不想近距离看花魁。
光看竺忻忻萱蕊就能知道,那所谓花魁,至多也就是个精致的“大马猴儿”。
再说了,都说皇家翻脸比喝水都容易,万一把他骗回去了抓住砍了,他找谁说理去?还是回家砍木头做手摇井吧,等着用呢。
逃回青楼的伍子墨专心致志的做着手工,余下的木头棱子扔掉也怪可惜,随手就给小丫雕了个简单的簪子。
小丫接过簪子的时候感激涕零,这样精致的东西,以她现在的收入,那是怎么都买不起的。
又不禁暗想,公子历来荒唐,也不知何时竟学会了如此手艺!还有那井上机关,绝妙之至!踌躇之余又想起,伍子墨每日清晨必然外出,该是......遇到高人拜而为师......
“......”伍子墨看着感激到一半就带愣住走了神儿的小丫。好吧,他也没真想听小结巴说谢谢。虽然挺久了多少也就习惯了,可是,多少还是会感觉有些费劲。
伸个懒腰起身泡茶,是时候出去看一波花魁掐架了。
然而花魁们都在准备晚上的比拼,又怎么会有空吵架呢。连阿猫阿狗都不能得空闲着。
“不好了不好了!妈妈不好了!”出门采购的展菊慌慌张张冲将回屋,“妈妈~”
“哎哟你这小骚蹄子!大呼小叫的!若是惊了姑娘们,仔细你那张皮!”
老鸨闻声扭着圆润的身躯,掐腰翘着兰花指大声呵斥。
展菊果然收声,匆匆凑近老鸨暗语。
“什么!”老鸨大惊失色,吓的展菊浑身一抖,白了脸色。“快快,把那个小兔崽子给妈妈我找来!快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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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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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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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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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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