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乖宝儿?”
傅幼栀撇了撇嘴,难不成是兔子?
当然是她啊!?
“嗯?”他追问了一声。
傅幼栀翻了个身,给他掉了个屁股。
他揽着她的纤腰,深深嗅了一口她的香气,淡淡的栀子甜香,格外勾得人蠢蠢欲动,
“乖宝儿不说话,我可就不抱了……”
傅幼栀:左哼哼……
谁稀罕?
怎料,顾砚臣还真的松开了她,翻了个身,两人变成了背对背的睡姿……
次嗷嗷嗷!
中央空调的冷风吹得傅幼栀后背凉嗖嗖的!xiumb.com
气抖冷!
干脆转身,手脚都狠狠地搭在顾砚臣的身上,八爪鱼一样抱着他的后背。
摔跤一样使劲把他往回翻。
哼!
休想好好睡!
她使了吃奶的劲儿也没能成功,正当懊恼的时候,腰身一轻,竟被他搂着腰,翻到了他的对面。
还好床够大,她就这样被他从身后拽到了身前。
他的眼睛还是没有睁开,睫毛微微颤了颤,懒懒的说,
“乖宝儿亲亲老公,老公就给抱抱,不然……”
他的手,缓缓滑进了她的睡衣里,指尖一片腻滑。
傅幼栀嘤了一声,身子瞬间就软了。
意志多顽强没用,身子娇|软至极,俨然要向他臣|服。
她难耐的哼唧了两声,最后还是没有办法,憋得小脸通红,躲来躲去,也躲不开他一只作恶的手……
傅幼栀恼了,张开樱唇“嗷呜”一声咬上了他的锁骨,印了个小牙印。
顾砚臣反而满意的勾了勾唇角,他知道她累极了,不再闹她,反而规矩地搂着她,捋着她的后背。
没几秒钟。
两人便都继续甜美的睡了过去。
傅幼栀睡了一整个白天。
总算是休息回来一些,神清气爽。
睁开眼,他已经不在屋里了,床头柜上却留着他给留的字条:
【饭在锅里,我在霄云。】
什么原始人?
还在写纸条?
不会打个电话吗?
傅幼栀轻轻嗤笑着,纸条一翻,却看到背面有副简笔画:
一只小脸红红的兔子,抱着一只小阿飘猛亲……
切……
哼!
傅幼栀嫌弃死了呢!
却把郑重的纸条收进了小抽屉里。
她也是要去霄云路九号的。
路上,她翻了翻网上的言论,果然,汪总做事得力,再加上那晚孟婆被她活活订死,无数人都听到了那恐怖又凄厉的鬼哭狼嚎。
#霄云路九号闹鬼!#已经爆了。
无数人都分享了自己的亲身经历,鬼故事满街飘,这里的价格……
已经彻底触底,不可能反弹了……
比预估的心理价位还要低,傅幼栀满意的笑了笑,现在,霄云九号,已经彻底姓傅了!
顾氏赔了个……
血本无归!
痛快!
华灯初上,司机带着傅幼栀穿过北城,不同于以往的灯红酒绿、莺歌燕舞,今日的霄九到显得十分落寞,甚至凄凉。
闹鬼可不是闹着玩的,原本买下这里的几家巨贾,找顾氏要了索赔,也纷纷离开。
偌大的顶层,曾经的北城地王,这几座精美到豪华的空中四合院,彻底没落。
真是眼见他楼塌了……
傅幼栀可没有时间替他们伤春悲秋,她踩着极细地高跟鞋,在汪总的陪同下,缓缓地参观着自己的战果。
“这些个小隔间都给我拆了,看着就不大气!”
“还有这门和墙,黑了吧唧,白不楞登的晦气死了,给我涂个五颜六色!”
傅幼栀真身是鸟族,天性喜欢热闹,最喜欢撞色,跟着前代财神熏陶已久,审美才略微转得高级了一丢丢,不过若是撒了欢儿,还真能给弄个乡村非主流。
反正这里已经是她的了,她最大!就算给装修成了毫无品味的金碧辉煌,商家们爱来租不来租!
傅幼栀趾高气扬地规划这自己这处凡间的行宫,没两步,就走到了曾经的ME。
高大的落地窗旁,一个清隽的身影,孤独地站在一面白墙之下,嘴上咬着一颗烟,有一搭没一搭地抽着。
深邃的眼睛微微眯着,手上拿着一个小铲子,在一点点地掀墙皮。
“这哪个包工头手下的?还没有制定好改建方案呢,怎么就开始动工了?”
汪总骂骂咧咧地刚要走上前去,却被傅幼栀拦住了,
“咳咳,大晚上的不早点下班,在我这里混加班费呢?”傅幼栀直接把他推出了门外,
“你个搞营销传媒的懂个屁!我的改造理念,我亲自跟包工头沟通,滚滚滚!”
汪总就这样被迫下班了,傅幼栀悄悄回到了顾砚臣所在的房间,躲在门外,没有直接进去。
他身上有一种极其独特的气质,坐在画板前,就是个沉浸作画的艺术家,站在墙前,又是一个极有想法的建筑师。
明明一身商业精英的气质,却总能十分适配各种场景。
他把外套丢在了落地窗下,一身白色棉质衬衫裹着线条精致的肌肉,一点一点,认真又专注地掀墙皮。
很快,白墙后面的就露出了大片的原始墙壁,也不算原始了,反而像是新的租户,把原本的墙面,用白漆整个糊上了。
他掀的很快,不久,一整面墙壁就展现在了傅幼栀眼前。
原来,
根本就不是白墙。
白墙下,是整幅精美的壁画。
时间太久了,又被白墙糊住,壁画早就破损不堪,隐约只能看出来,笔触精致,像是女孩子的手笔。
他温柔的笑容像是跨过了时间的沧海,骨节分明的大手轻抚着破旧的壁画,声音带着满足,
“母亲参与过两处建筑的室内和室外设计,一处是上次我带你去的落雪山庄,一处就是这里,”
他靠在夜色深沉的落地窗下,整个人像是挂在了漆黑的夜色之中,只有唇角一点萤火,一片烟雾缭绕,像是暗夜降临,偷吻人间的天神,
“两个地方对我同样意义重大,如果不是栀栀,这里绝对不会这么轻易就到我手里,栀栀,谢谢你。”
听他这样说,傅幼栀反而有些懊恼。
怪不得那时候他并不想砸价,不管与谁交易,在他心中,这里的价值……
不言而喻。
现在竟然被她生生搞成了一座鬼屋……
傅幼栀忽然有种“聪明反被聪明误”的可笑感。
连带着听着他原本缱绻,真心感谢的话,也有些莫名的讥讽之意……
谢谢你……
温暖四季吗?
如果有意义为什么不早说,商人逐利才起早,能便宜抄底为什么拿钱给死对头?
傅幼栀有些恼,平白无故的,不知是气他不提前说这里的意义,还是气他说“谢谢你”,小女孩儿的愤怒毫无理由,却来得气势汹汹,她一脚把门踹开,气呼呼地问,
“什么就叫到了你手里?房产证写的清清楚楚,这里姓傅!”
“还有,谢谢你什么意思?栓Q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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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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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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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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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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