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其实也是无辜的……
如果是这样,那岂不是她对无辜者恶语相加,还……
还说了那么伤人的话?
“我,你,我,”她你你我我了半天,也不知道到底要怎样,
“你先起来,不许跪!我,我想自己静静!”
说完,她就慌不择路的转身离开。
顾砚臣却没打算放她走,一秒的不确定都会折磨到他痛不欲生,他虽然没有谈过恋爱的,但是也多少听说过……
“想静静”大约是就要没戏了!
他踉跄地站起来,大长腿三步并两步就来到了傅幼栀的身后,手臂紧紧拥住了傅幼栀,
“栀栀,我错了,你别不理我,更不能不要我,”
“我不许你去静静,你生气可以打我,可以骂我,要是太失望,你杀了我也可以,就是不可以丢下我,”
“栀栀,我真的……”这一刻,他觉得言语那么苍白无力,只想一颗心全都剖出来给她看,
“我没有办法证明什么,你有没有什么真话符咒,或者真心誓言,我可以接受你任何考验,用生命起誓也可以,”
“你要是还怀疑我跟江叔有问题,我想办法让他消失也行,你……”
他的声音低落,带着哭腔,手却更用力了,几乎将傅幼栀勒进骨血里,
“你如果要离开,一定要先把我杀了,我不能没有你……”
“咳咳咳,”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却听到臂弯里,傅幼栀拼尽全力的咳嗽声,声音细小又虚弱,
“叔,你要勒死我了……”
“我快要不能呼吸了……”
“我收回我刚才的话还不行,咳咳咳……”
他力气太大,猛然被傅幼栀的话砸了个遍体鳞伤,魂不守舍,“紧紧”拥着傅幼栀,是真的用生命的力量在“紧紧”……ωωω.χΙυΜЬ.Cǒm
他赶紧松手。
“呼——哧——”
傅幼栀终于从差点窒息中,被放了出来,她歪在他怀里,深深地呼吸了两口,小拳头用全力拍打着他的胸膛,
“嘴上说的挺好,你分明是想先杀了我!”
顾砚臣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完全没有收着劲,赶紧给她捋后背,一脸任打任骂的老实模样。
“栀栀还生气吗?”他忍不住小心翼翼的问。
“生气!”傅幼栀猛地一踩他的脚,推开他的怀抱,气呼呼地往回走。
他眼巴巴地追在后面,想靠近,又不敢,像是一只被主人丢在路边,却执意要跟着主人回家的毛茸茸,可爱又可怜。
他的手悬在半空中,不敢去牵他的手,却又舍不得放下。
傅幼栀扫了他一眼,刚才那点酸楚和愤怒都被他这幅模样给彻底打败了。
看着他低头垂眸,不知所措的模样,傅幼栀心底像是浸了好甜的蜜,
“我让你勒得身上没劲儿,傻乎乎的跟在后面做什么?还不快来背着我回屋睡觉!”
她趾高气扬地说。
听到她的话,顾砚臣呆滞了片刻,转而,抬头,脸上是灿烂的微笑。
他刚才一直不敢喘的气,终于舒了出来,把娇小的她放在后背上,任由她摇晃着大长腿,在身后扭着。
他的手和身子都很稳,别管傅幼栀在他后背上撒什么欢,他都能稳稳地背着她。
“你是个傻瓜吗?”傅幼栀整个人趴在他的后背上,在他耳边轻声说,
“生气归生气,又不是不喜欢你,唔……”
谁让她的唇离的那么近,谁让她的身子那么娇软,谁让她刚才说那些吓唬他的话,谁让……
她说:
“生气也会喜欢……”
他起伏过度,心跳狂乱的心,再也忍不住了,一扭头,便吻上了她垂在他耳畔的唇。
是撒气过后,尤其甜软的樱唇……
这个姿势有点别扭,他三步并两步,飞快的走回了房间。
锁门,摘监控,一气呵成。
傅幼栀都还没有从他后背上下来,就被抵在了门上。
刚才别扭的吻姿,终于畅快了,他狠狠吻着那双敢放狠话,敢不讲理的唇。
原来,不知不觉之中,她已经成为了他最高的信仰。
不信的时候不知敬畏,现在看来,
神明最善窥视拿捏人心,一点一滴之间,把他坚硬又牢固的防线,早就彻底击溃了。
傻到他甚至还以为是自己大局在握,没想到,她只要发个脾气,说几句气话,他就会慌到不知所谓。
会根本不经过大脑的向她下跪。
会愿意剖出一颗心来,向她证明。
这个小妖精啊,明明什么过界的事情都没有做,他却已经成了,她的裙下之臣……
裙下之臣……
如此暧昧又浪漫的字眼……
顾砚臣试探地进了一步。
冰冷颤抖的大手滑进了她的上|衣,嫩到魂|魄震|颤的细|腻皮肤,在手掌心中扭动。
“老公……”
她浅茶色的眸子已经彻底眯了起来,动情又忘我的回应着他的吻。
小小的怀抱向他敞开,也同样紧紧拥抱着他。
她尊贵华美的神袍化作了一条雅致的白裙,棉质,轻软,贴身……
好撕!
他不过轻轻扯了扯,衣服便破了个大口子,冷白肤下线条优雅的锁骨露了出来。
他最爱吻她胸前朱砂痣,冰冷的唇细细磨着,两个人的呼吸越来越乱。
她的腿自觉地揽在他的腰上,又乖又听话,迎合着他的吻。
他一身手工西装硌着她肉疼,她拽了拽,手上无力,竟然丝毫没有拽动,还是他利落地狠狠一撕,衣服碎成了两片,
“咣当”一声,随着衣服的掉落,还发出了两个颤音,像是什么东西一起落在了地上。
傅幼栀本就娇懒,被他吻得呼吸不畅,只能勉力攀在他的肩膀上。
浅茶色的眸子微微掀开了一个缝隙,便看到……
地上……
零落的衣服里……
露出了……
两个手机……
她被吻到大脑缺氧,神志都开始漫天飘,她点了点头,
她老公真聪明,还知道工作一个号,家庭一个号……
一个号处理家庭,另一个号……
傅幼栀的脑海中闪现过无数的场景,凌乱的记忆碎片缓缓拼成了真相。
她一把推开他黏着缱绻的怀抱,蹲在地上,捡起了手机,打开……
果然,她不常见的那个手机的微信里,只静静躺着一个人的联系方式:
#幼幼栀栀。#
而这个微信的名字,叫做:
#我要暴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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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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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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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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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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