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语间荒信手挥动了手中那有着暗紫色纹路的战刃,
厚重、锋锐、拥有对宿主能量的承接性、相适性,最重要的是它的制式与其自身一直以来所使用的横刀大体相近。
想来这也是大岳丸会选择将此刃当作礼物赠与的原因。
不过,并不止是这柄妖刀,于之右手背上也接连隐没下数道个性鲜明的印记,最后一道是铃鹿山的模样,也代表着大岳丸的主动缔结契约。
毕竟那家伙曾在战斗中多次言辞激烈、笃定地宣誓着自身疯狂的意志:
【铃鹿山是我的家,除了这里,我哪儿也不去。】
【所以破坏铃鹿山的家伙,都是我的敌人!!】炂
拥有如此深种执念的人,将铃鹿山作为象征自身印记一点儿也不奇怪。
只是那个家伙在最后选择缔结契约的原因,是处于积压在心中的歉疚,还是自己给出了有关铃鹿御前的消息呢?
不明白。
当然也没有必要事事都追求一个答案。
此刻,他仍旧处于此前三尾所置身的湖泊处,那夜在将雾隐村的五代目水影·照美冥及其所属逼退后,其便对红莲简单交代了几句,随之就回应了来自金鱼姬的请求。
当下,失去矶抚的内湖重新归于了平静,再也不见那能够让人失去意识的薄雾。
想来,那只大乌龟之所以会被各方如此之快的发现踪迹,很可能就与其不由自主所营造出的薄雾有关。炂
扫了眼经历过一场大战后的场域,并将妖刀·显明连用绷带、线绳等物品简单绑缚在背后,荒便朝着的汤之国所在的方向腾挪了过去。
只是这一次回来,整个汤之国的大环境似乎显得有些不对劲。
一路上,不止是有许多商队朝着四方离散,还有着一些看起来原本就是居住于汤之国的平民拖家带口的沿着商路离开。
相较于前往汤之国主城的人,可以用零散来形容。
不过,无论是前往还是离开的人们,在他们的脸上都有着相近的神态。
那就是不安与急促。
是汤之国,不,是妖隐村发生了什么事情!炂
看到这样的景象,荒的内心也不由慌乱了起来,他没有去询问那些行色匆匆的行人发生了一些什么,而是进一步加快了自己的步伐朝着汤之国的主城奔袭过去。
毕竟,这个世界能够给自己带来威胁的人,已经少之又少,无论将会面对怎样的敌人,其都没有逃避的理由!
因此,结论是不可逃避,
那么,哪怕是通过写轮眼去强行获悉发生的事情,也是浪费时间的一件事情。
而且,他已经能够推测出了一些事情,
能够造成如此情境发生的,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驻扎在汤之国内部的妖隐村出现了较为重大的变故!!
【谁?】炂
【是谁袭击了我的村子?】
【又有谁在这场袭击中受到了伤害?】
一时间,数十道与之相熟的身影轮番划过他的眼帘,
萤草的事情已经给予了之无处泄愤的痛恨与压抑,
如果,在自己离开的时间内,这个世界的亲人、朋友、同伴也出现问题的话..........
【不可原谅,】
【不会原谅!】炂
【如果,胆敢再有此类事情发生,绝对,让你们所有人陪葬!!】
奔袭中,荒那黑色的瞳眸猝然被猩红浸染!
与此同时,汤之国妖隐办公室内:
“等,等,等!”
“究竟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被人打进村子,那就直接还以颜色。”
“连这点事情也要等荒大人回来,让荒大人继续分心头疼吗?”炂xǐυmь.℃òm
“如果怕被苛责的话,那就让我独自过去,虽然我跟那丫头不熟,但她确实是荒大人带回来的人,是这个村子的忍者!!”
林檎雨由利咬着鲨齿低吼着,
那双桀骜的眼睛里充斥着愤怒与焦躁。
“冷静点,林檎。”
“你以为那家伙是你能够击败的吗?”
“而且,你也应该看过锁前一脉传过来的消息了吧。”
“不止是那个不要脸的混蛋早在动手之前就做出了相应的准备,现在连边境都已经完全封锁,里面也再没有传回出过任何消息。”炂
“你觉得这是能够在短短一天时间就做好的准备吗?”
“明显那帮家伙是蓄谋已久,是早已做好了万全准备,现在就等着我们主动入瓮。”
鬼灯满月沉声制止着身侧同伴的暴动,
哪怕他的脸上也写满了阴沉,但是相较于已经近乎无法被按捺的林檎雨由利,其尚且还能够保持相对的理智。
被敌方势力潜入核心区域,并造成杀戮,
这就是当着所有忍者势力的面,跑到自家的家门口,对着妖隐村的脸面哐哐乱扇的严重举动了!!
“而且不要单纯的以为,此次的事件我们所需要面对的只有那个可恶的始作俑者。”炂
“周边的势力也都在看着,看着我们的一举一动。”
“不要将一切都用肌肉去思考,多用用脑子,现在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局面。”
“除却等待荒大人的回来,我们没有更好的选择。”
鬼灯满月继续补充着。
并且,他这绝对不是在对林檎雨由利一个人说,而是顶着在场大部分同伴的报复意志在说!
哪怕其知晓自己如此站在多数人意志的对立面,绝对会有被小看的情绪在内。
“好,就算你能说服得了我。”炂
“那么能够拦下那一族吗?”
“他们首领所表达的决绝意志,我想你应该比我更加清楚。”
“三天,等三天忌日一过,他无论如何都会去报复的。”
“难道你所谓的等待是要看着自己的同伴,看到白发苍苍的长者独自去报仇吗?”
“那么,只会让组成妖隐村的各族、各世家更加寒心!!”
“是,或许你是对的,也更加符合整个妖隐村所需要面对的大体局势。”
“但是,我或许比你能够体会到对方的心情。”炂
林檎雨由利没有继续依着本身的性子说一些过激的话,而是将当下所面对的首要问题给摊了开来。
以各族寒心的直击内心,
令主持以大局为重的鬼灯满月的也不由地沉默、思考了起来。
因为一时的避战或许能够让整个局面安定下来,但可能也会因此而预留下更大的隐患。
说到底,这个村子是以荒为核心、为纽带才聚合起来的势力,内部还是以家族、分属的沟通模式、交互为主。
这一点在突袭木叶的事件上就能够看得出来。
哪怕是在雨隐加入之后就进行了整合雨隐忍者的动作,但最终的进攻还是以自身的集团军模式进行了攻伐。炂
毕竟单独的个人或许能够在极短的时间内成为朋友、同伴,
但是世家、家族之间,则因为各自的经历、目的、性格的不同,并不是能够在极短的时间内就能够交融在一起的。
只有通过时间,通过一切的面对,这份情谊才会逐渐加深。
最重要的是,
交融很难,破坏起来却很快!
一旦在此次事件上,身为表层的妖隐村没有给予及时的回应,那么必然会让各个家族、组织感到心冷的。
因为谁也不知道,当自身遇到情况的时候,身为表层的村子是会选择放弃自身还是维护。炂
随着思绪的继续下行,鬼灯满月的眼中也出现了挣扎之色。
“而且,”
“一昧的等待、依仗荒大人,我们是不可能得到成长的。”
“没有任何一个路径是完美的,但我们必须要选择对于当前状态最为有利的那一条。”
“妖隐村刚成立不久,你也不想就此出现离心的情况吧?”
林檎雨由利继续说道,
这样近乎平静交涉的态度,让被誉为‘忍刀神童’的鬼灯满月豁然抬首,并以一种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视野中的少女。炂
他真的没有想过,如此具有感性、理性兼备的话居然是从这个暴力女的口中说出的。
这激进的家伙,难道不是应该只有干架、干架、再干架吗?
不对,
鬼灯满月突然回想起了一件事情,那还是自己刚遇见如今的大人,并与林檎以及辉夜君麻吕组成围猎小队,意图对之进行斩首行动的时候。
似乎那时候,荒大人就称赞过这个女人的意识,明明只是拿着不相适应的忍刀,却能够立刻找准自己的定位。
难道,是我一直小看了她的脑子吗?
“干什么?”炂
“不要用这种看起来很惊讶的目光看着我。”
“我只是懒得思考,又不是白痴。”
林檎雨由利一脸嫌弃地对着满月说道。
这样的直言,令后者一时间变得尴尬。
并且可能也只有他自己知道,其已经私下里厚着脸皮找过那位老者了。
可得到的回答是:
【理解,但这是我自己的事情,所以不会麻烦到妖隐村的。】炂
而将此间有些僵硬的气氛结尾的人是辉夜君麻吕。
“红莲那边有什么消息传来吗?咳。”
其声音里伴随着轻微的咳嗽,
这样的状态大体是从木叶归来之后就已经开始变得频繁了起来。
听到他出声,整个会议室内的议论也渐渐收敛,进而变得安静了起来。
忍界终究是以实力为尊的,
辉夜君麻吕的实力已经在木叶一役中得到了彻底展示。炂
甚至可以说,哪怕是在身体逐渐下行的当下,其在整个妖隐村的战力中都是排名前三的。
因为没有人敢于应对他最后爆发的意志!!
“嗯,荒大人离开之前并没有留下具体多少时间会回来的讯息。”
“第二,田之国也并没有遭受到袭击。”
“显然,敌人此次的行动虽然是有所预谋,但应该也只是由于锁前村所引起的事件余波,而并非精心策划出来的全面开战。”
“甚至可以揣测,此次造成的血案也并非是对方想要看到的结果。”
“他真正的意图应该是搅乱。”炂
“最后,红莲留言说,如果有任何的行动,她都会跟随我们这边一起行动。”
千乃回应道。
虽然其有在克制自己的情绪,
但是,通过其压抑的声音还是能够听得出与以往的不同。
从突袭妖隐村,并在夺走一条鲜活的生命后从容离去,
到现在他们还在商量是否应该在首领外出之际便擅自对施暴者进行报复。
这样的状态,着实令人感到压抑与愤懑。炂
“泉那边有什么指令吗?”
得到回答的辉夜君麻吕声线不变的询问道。
“没有,她仍旧守在受害者的身边。”
“毕竟出了这种事情,首领又不在.........”
千乃的言语变得复杂,所有的冷眼、苛责,又被对方全部包揽了下去。
“这样,”
“那么,同伴的血仇,就由我代替荒大人过去讨回,咳。”炂
“谁也不能践踏妖隐村的威严。”
说着,辉夜君麻吕便转身意欲朝着会议室外走去。
“等等,”
“要去也是一起去,”
“那帮家伙可不是什么好相与小势力,也不是铁之国那帮腐朽的家伙。”
“即便是你,也不可能应对全部!!”
听到如此定论,鬼灯满月的脸上顿时显露出了紧张之色,他可能是村子里除却荒大人与医疗忍者们最了解前者身体的人。炂
因为,在木叶的时候,其就曾被这个可恶的混蛋家伙委托下,以之当前威望根本就不可能胜任的位置。
也十分清楚的知道,一旦让这家伙出去,那么可能再也无法见面,甚至连为之收尸的可能都不存在!
因为,
他若出手,必然是以命博!!
心中突升的紧张情绪不止是令鬼灯满月改变意志、说出同行的话,更是令之整个身都瞬身位移到了对方的跟前。
“他一个人来,我一个人去,很公平。”
“就算不能将之斩杀,那我也让令其守护的村子血流成河,咳。”炂
“让开,鬼灯满月。”
“这是命令。”
“如果想要阻止我,那就先成为忍刀众的首领,咳。”
辉夜君麻吕的声音冰凉,
虽然不像林檎雨由利那般情绪激动,但是裹挟的杀伐之意却是沁人骨髓。
“公平?”
“这种时候还管什么公平?”炂
“要去那就一去,彻底将之推平!”
“让进犯之人,付出永远无法磨灭的代价!!”
鬼灯满月也彻底放弃了等待的想法,嘶吼着开战的意志。
可就在这时,被其阻挡的在身前的辉夜君麻吕却没有回应,而是掠过满月的肩臂朝着紧闭的房门看去。
不只是他,在场的所有人都站起了身子,看向了门口处。
这样的情境令处于激动状态的鬼灯满月也像是后知后觉般感应到了什么,旋即侧身回望,只见一位与之年龄相仿的青年推门而入。
于之独露出的右瞳中盛满了猩红:炂
“这几日发生了什么,”
“简单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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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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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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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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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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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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