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如此直接的问询落入耳畔的时候,佐助体内的DNA陡然暴动,抄袋的手掌也骤然攥紧成拳头。
无法回避,不可回避。
其就此抬起了视线,并径直看向了那与之相隔数支小队的同族。
又或者说,是现任宇智波一族的族长。
但是对于这样的一层族长身份,
他不承认,也不会承认!
因为宇智波一族真正的族长,是自己父亲大人!!
在对视的一瞬,佐助就从前者那讽刺的眼睛中剖析出了丝毫不掩的敌意与极度冰冷的杀意。
不止是之一人,
包括其他继承这一姓氏的族人,对待自己都是这样的一个态度。
【否定,】
【厌恶,】
【排斥,】
【憎恨!】
【........】
所有的负面情绪,所有的敌意,全部施加在了自己的身上。
因为,他那已经叛逃出村子的亲哥哥,曾犯下了弑父弑母、屠戮家族的恶性事件!!
这是一件如何也无法被原谅的事情。
但是,
【一年,】
【两年,】
【三年,】
【四年,】
【五年!】
时至今日,这形同陌路,这不可归家的冷暴力,已经持续了整整五年有余!
甚至,还将会无限期的继续延续下去。
这些所谓的同族,真的知晓他这些年是如何过来的吗?
明明,自己也是受害者!!
情绪的暴动令之瞳眶内渐渐泛起了猩红。
若不是于之心中还有着信念,还有着未达的事情没有完成,
那么他可能早就已经在这样的大环境下疯魔!
又或者是依着历史中·木叶白牙的轨迹,自刎于某個阴暗且无人问津的角落!!
不过现在,除却那个必达的执念,他又多了一个目标。
心中的情绪逐渐安定,眼中的暴动缓缓褪去。
“我会亲手杀了那个男人。”
佐助朝着视野中的那人冷声回应道。
在这些极暗的年岁中,他除却不断地修习、增强自己的实力以外,也渐渐地学会了该如何让自己保持冷静。
否则,昔日的那个事件将会成为之最大的破绽。
毕竟他们这一族,最常见也是最擅长的一个作战方式:就是使用写轮眼构造出敌人内心中最不堪、最恐惧的画面去扰乱其心智,并就此达成战斗胜利。
对此,荒并没有做出回答。
通过前者的情绪与目光他是能够察觉到,这家伙还没将话说完,还有下文。
果不其然,在稍稍的停顿后,
这积攒数年压抑、承载无尽敌意的罪人弟弟猛然睁大那了微垂的眼帘,猩红重新涌动之际,漆黑的单勾与双勾玉赫然呈现于之的两只瞳孔上。
“而后,我会夺回这些年,这些日子,我所失去的一切!!”
他嘶声低吼着,
一向冷漠、一向不苟言笑,一向与外人之间筑城高墙的家伙,却在此刻爆发出了最清晰、最实质的情绪,那捏紧成拳头的指骨更是泛出了青白之色、迸发着清脆碰撞音!
如此不掩的情绪发泄,亦将周边的一些参赛者视线吸引了过去。
尤其是那个带着斗笠、系着草隐护额的女子,她那曝露在外的紫色舌头甚至还滴落着涎液,就像是看见了令之食指大动可口美食一般!!
【佐助?】
【宇智波佐助?】
【宇智波鼬的弟弟?】
【听起来也是一个不错的实验材料!】
兴奋的瞳芒夺眶而出,毕竟,昔日鼬那家伙就曾给予了其恐惧与美妙的切身感受。
那是来自被传说中的血继限界·万花筒写轮眼所支配的感受!
无力,奇特,强大,无所不能等等诸多的感触,令之看到了对于永生追求的另一个探究方向。
【想要,】
【想要!】
【这两具实验素材,他全部都想要得到!】
其兴奋的眼芒不住地在二人身上流转,那裂开的嘴巴,那扭动的舌头,那逐渐扭曲的神态都宣泄着其此刻渴望情绪。
【真的是没有想到,你竟然还顽强的活着。】
【甚至还成为了特别上忍,成为了的此次考核的主考官。】
【我可爱的小红豆,】
【桀。】
心中的这种暴躁情绪,促使之将目光投向了那正在和身边同伴交谈什么主考官。
那波澜不止的瞳眸中涌动着迫切的意念。
【所以,】
【开始,】
【开始。】
【快点宣布开始啊!】
【当年被我遗弃的,可怜家伙!!】
【吸溜。】
这样怪异的目光自然在一瞬间就被御手洗红豆所感知到,只是当在意到视线的来源是一个自己没有接触过的草隐村忍者时,她又将心中升起的不爽感强行按捺了下去。
因为她在请示,在确认,在调集一些能够维护考试继续进行下去的力量。
否则没有这些规则与保障,其丝毫不怀疑,只要那人想,那么其他忍村的下忍们根本就不可能有一个活着抵达的中心高塔!
同样也就不可能再有第三场的试炼。
因此,此次卷轴争夺战的规矩是不是要更改一下。
比如增添一条,不可夺取旁人的性命。
这对于其他的参赛者都是一种保护!
“哦?”
“你的眼神还算不错。”
“但是,你够资格吗?”
看着那单、双搭配的写轮眼,荒的内心没有丝毫动容。
因为宇智波一族之间的战斗,瞳力的强弱几乎就已经决定了一切。
或许凭借天赋、智谋、天时地利,单勾玉能够横跨过瞳力之间的沟壑与三勾玉写轮眼争锋。
可写轮眼和万花筒写轮眼之间的力量,是怎么也无法直接横渡的!!
闻声,佐助并没有反驳。
因为身为宇智波一族的他再清楚不过写轮眼对于自身战力的增幅。
其所做能够做的仅是隐忍,是死死的咬住下唇,不让自身已经快要压抑不住的怒火喷涌而出!
毕竟,视野中的那个人,可是在八岁之龄就能够与他那号称天才的哥哥面对面一战,是以十岁之龄就为了族人将猿飞一族打得满地找牙,是在十二岁之龄就带领族人从战场中活着归来的人!
这样的战绩,这样的战力,令之都感到恐怖,无限的恐怖!!
一丝鲜血从其唇下渗出,
实力未达的情况下,他只能够死死地咬住嘴唇。
“不过,我仍旧可以给你一个机会:去杀了那个男人,或者击败我。”
“但是,在任意一件事情都未能够达成的时候,就不要再以宇智波这个姓氏自居了。”
这就是荒想到的处理方式。
其无法做到直接抹消掉对方,不完全是因为对方有三代目火影和旗木卡卡西的庇佑,而是无法直接迈过心里设立的这个关卡。
毕竟灭族夜的时候,佐助才六岁,还算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
更是可以说,他在这场内乱当中受到的伤害,一点也不比任何一位族人来得轻。
因此,哪怕他的哥哥是宇智波鼬,哪怕他那身为一族族长的父亲在内乱的时候毫无作为,可荒还是无法越过心里的这道坎。
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这道关卡越筑越高。
否则,即便是有那两人的庇护,在羽翼丰满之际,其也会遵循心中的意愿、遵循心中的仇恨将之抹消。
当然心中的敌意,荒也同样无法直接放下,更别说消除!!
毕竟,他的哥哥是背叛家族的罪人!
毕竟,他的父亲是这一族的族长大人!!
然而这两人却为了保护佐助一人,而将整个家族推入了无底的深渊。
心绪狂躁,猩红涌动,三道漆黑勾玉缓缓凝现于之右瞳之上,期间所迸发隐晦能量直教某个藏匿于此的蛇蛇在心中大呼:
【太美,太棒了!!】
“你,明白了没?”
荒的声音里多了一份催促。
对此,佐助的回应是沉默。
不过从其紧绷的身体,从其丝毫不退的目光来看,他必定是极其愤怒且抗拒的。
虽然这样的约定,相较于身死或者其它代价根本不痛不痒。
可,那也只是对旁人而言。
对于流淌着属于宇智波一族高傲血脉的他们来说,失去姓氏简直是要比身死更加难以接受。
且‘宇智波’这三个字,于之而言更是其所拥有的最后事物,是已故的父亲大人、母亲大人留下的最后遗物!!
他怎么能够放弃,怎么能够舍弃?
瞳芒欲烈,其颤抖的手指更是小心翼翼地接近绑在腰间的忍包,在人群的掩护下,在不算远的距离下,自己或许能够做到击败,乃至击杀!
就像是这些年,想要对那个男人做出预演的一样!!
这点小动作自然无法瞒过荒的眼睛,尤其还是三勾玉开启的情况下。
包括他那摸向腰间忍包的左手,包括其已经准备挪动的趋势与方位。
这些,这些,
于之眼中就像是小孩子在玩捉迷藏,在玩过家家。
一切都是那么的巨细无遗,一切都是那么的可笑。
不过,这样也好。
这同样也是第三个解法,是隐性的触发条件:
一旦对方选择毫无预兆、毫无宣言地攻击自己,那么就可以直接认定成为自身的敌人,就此抹除也就没有了任何的心理负担。
因为,他可不是宇智波鼬,更没有将之视为自己的族人。
想到这里,荒的眼底升起了一抹肃杀的冷漠。ωωω.χΙυΜЬ.Cǒm
【那么,就来吧。】
与此同时,疯狂的意念在佐助的脑海中达到了顶峰。
毕竟,宇智波一族可是用情绪做出判断,做出思考的生物啊!!
手指触碰忍包,盛怒与屈辱的共鸣使之摒弃了隐忍的念想,直接进入了战斗的状态。
可就在此刻,一道异常熟悉的身影与练功服跃然于之视野中。
【这家伙是.........】
“很抱歉,突然插入你们的对话中。”
“我叫洛克李,是宇智波佐助的朋友,也是他平日的训练伙伴。”
阻挡在佐助身前的忍者自曝着家门,只见其除却有着像墨水一般描在额间的粗眉毛以外,还身着着一套有些难表审美的墨绿色紧身服。
且在说话的时候,这家伙将身后那人名字中的‘宇智波’三个字咬得很重。
“我不在意、也不介意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也不知晓你和宇智波佐助之间有着怎样的误会。”
“但我知道的是,你说的事情有些过分了。”
“而且,宇智波佐助是我很重要的朋友,所以,倘若你执意想要这么自顾自话地认定,那么我是绝对不会认同的。”
“请你收回自己先前的话,拜托了。”
语落,那唤作洛克李的下忍陡然立正,并朝着荒所在的方向微微欠身。
因为他再怎么鲁莽、再怎么笨拙,可是从身后朋友那丝毫不反驳的态度上来看,在那件其不知细节的事情上,必然是佐助理亏。
“李!”
而在看到同伴不知觉地脱离小队后,一位扎着丸子头、身着粉红小褂的少女陡然出现在了他身旁。
不知是意图共进退还是妄图想要将之拉开。
“李,回来。”
“这是宇智波一族内部的事情,你不知内情就不要贸然掺和。”
同时,也有一道稍显低沉与急促的呼唤声响起。
出声者蓄着黑色的长发,身着白色武道服,且其身份十分容易辨认,因为他有着一对白色瞳孔的眼睛。
而这,就是木叶豪门日向一族的象征。
“抱歉,宁次。”
“我无法做到。”
“因为,凯老师曾教导过我们,在守护同伴这件事上,是绝对不可以退缩的,这也是我的忍道!”
“所以,在阁下不肯收回话语之前,我是不会让开的。”
洛克李抬起了身子,将目光重新落在了来人的身上。
如是笃定,不止是令与之同小队的两人感到了一阵麻烦,也同样令之身后的佐助和夹在二者中间不知所措的漩涡鸣人感到了触动。
“忍道?”
“你的实力,能够支撑你口中的忍道?”
“无关者,躲开。”
荒无视着粗眉毛的一腔热血,冷声说道。
“是,阁下说的没错。”
“凯老师曾也说过,保护同伴的前提,是拥有足够强大的实力。”
“如果这样不能够改变阁下心意的话,那么,就让我代提宇智波佐助先向你讨教一下好了。”
“说到底,我也想试试能够被各国政要看中的人,到底拥有着怎样的实力。”
言罢,其根本就不就不理会耳畔的同伴制止音。
在躬身说了一句‘失礼’之后,就猛然抽身一记鞭腿朝着视野中的来者轰去。
【木叶旋风!】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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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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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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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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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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