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听到三代目如此命令后,转寝小春的心脏猝然收紧。
陷入于这样的局面,配上这样的话语,这,这分明有一种托孤的感觉!!
可是,当下不过只是举办一场联合中忍考试罢了,就算是让宇智波一族参赛又能够掀起怎样的浪花呢?m.χIùmЬ.CǒM
顶多是让各路来客见证到这一族的重新复苏罢了。
但这仍旧远远不到需要惊慌失措的时候,宇智波一族现在所拥有的力量更是连宇智波富岳在位时期的十分之一都难以触及。
凭借着这样一股薄弱的力量,难不成他还敢在众目睽睽、在诸方势力到来下,选择揭竿而起,选择撼动木叶的意志吗?
且不说能否成功,就算退一万万步来说,就算其能够做到,那么今后又如何在忍界之上立足?
昔日,那条叛逃出村子的小蛇也曾背负着极具象征意义的‘木叶三忍’之名。
可现在呢?
还不知道蜷缩在哪个犄角旮旯内!!
背负叛忍之名,除却那些不计代价、不计后果的狂人,是没有势力去愿意雇佣、愿意接纳他们的。
因为都会担心被这些恶棍反咬一口。
想要洗涤这叛忍的名头,除非,除非.........
短暂的思绪辗转间,转寝小春像是想到什么一样,那双被眼纹环绕的苍老眼睛也流露出了浓浓的不可置信。
除非,
改朝换代!
但是凭借那一族积蓄的力量又不足以做到这一切。
那么就只剩下找寻合作伙伴,里应外合!
而现在就有这么一个异常合适的合作对象!!
同为五大忍村的砂隐村。
“不可能,不可能吧!”
“高傲的宇智波会屈身于他人之下?”
“作为木叶同盟的砂隐会选择背信弃义?”
转寝小春疯狂按捺不住慌乱的心绪否定着。
疯狂的否定着!
她不愿意接受这个现实,因为一旦成真,那么整个木叶或真将彻底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小春,你真的老了。”
“已经没有了当年的那份果敢。”
看着那只知叫嚷,始终否定不肯面对现实的老友,猿飞日斩也没有先前的那份恼怒,有的只是不住轻叹。
“忍界中从来没有永远的盟友,有的只是利益。”
“我们可以通气大野木,能够联合岩隐村。那么就应该想到宇智波一族会与罗砂搭线,甚至与砂隐村私下结成联盟。”
白发苍苍的三代目缓缓说道。
于之声音里已经看不到当初的锋芒与运筹帷幄,有的只是惆怅与颓然。
他的手牌已经几乎耗尽,能够想办法保下一些与自己有关联的人,就是其最后所能够做的事情。
毕竟,他曾经对宇智波一族做的事情,太绝!
如是状态的三代目,引得转寝小春一阵失神。
昔日,那个在万千云隐追击下,抱着身死觉悟的猿飞日斩也终究是老了。
不过,却还是有一点未曾改变。
能够为同伴牺牲自己的这份精神。
此前是志村团藏,现在是他们。
在这危急存亡的关键时刻,其选择留下独自承受。
“就,就没有其它的办法了吗?”
“与罗砂沟通,与砂隐村真正联盟,将危难转嫁,共同向岩隐发难!”
“他们,不是在与土之国相接的边境也展开了演习吗?”
“必然也是有动武的意图!”
但是转寝小春依旧心怀不甘,更不想要以这样一副姿态逃离村子。
不过是区区一个宇智波一族!
宇智波斑尚在的时候,没有能够将木叶颠覆;宇智波富岳在位之际,亦没有能够成功掀起叛乱
现在,单凭一个荒就想要将木叶搅乱,不可能!!
“清醒点小春,风之国现在最缺的是能够种植的土地,能够安居乐业的沃土。”
“而不是土之国那同样贫瘠的土壤。”
“更何况,大野木那家伙只是败了而并非死了,土之国更是依仗天堑易守难攻。”
“能够在砂隐沉陷颓势临危受命的四代目·罗砂,可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笨,亦不会去做一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从他一直极力推进中忍考试的态度,你就应该能够看出来。”
猿飞日斩认真仔细的分析着。
他十分能够理解老友心中的不甘,也能够理解其迫切想要找到破局方法的心情。
但事已至此,己方已经没有了其余的方法。
将村子的损失降到最低,将宇智波一族与砂隐村联合的可能破坏,这就是身为三代目火影的他,现在所需要做的事情。
哪怕为了达成这个目的需要付出自己的性命。
“可是,”
“可是,村子里还有很多优秀的忍者不是吗?”
“北方的驻军也完成了向西的协防,砂隐村想要突破边境线也得好好考量一下所需要付出的代价不是吗?”
“所以,所以!”
转寝小春还在挣扎,还没有认为已经在无形之中被逼到了绝境。
日向一族,油女一族,山中一族,奈良一族,秋道一族,犬冢一族,等等等等。
除却这些强大的氏族以外,他们还有着无数的精英忍者以及储藏完备的忍具。
这些,这些!
绝对不是蜷缩在沙漠里的那帮家伙所能够媲美的。
不过,猿飞日斩却没有让她继续说下去。
“够了,小春。”
“这一次确实是我们输了,你们就先前往大名府吧。”
“为了木叶正统的未来,有的时候,活着,才是一件最难的事情。”
这愈发鲜明的托孤之感,令转寝小春失语了很久。
“真的,没有其它的方法了吗?”
“日斩。”
当窗外的夕阳开始变得黯淡的时候,她那干瘪的双唇才堪堪碰撞出字句。
虽然吐露的字句与此前相差无几,但语境、语气却全然不同。
有的仅是像一名垂垂老矣的绝望之人,想要收获最后一点希望。
“我会派人将自来也和纲手召回的。”
“走吧。”
猿飞日斩终究没有给出最一个十分明确的答案,只是说着自己下一步的计划。
因为他也没有底气那两人到底会不会回来。
就像他也不知道有关五年前的那个夜晚,宇智波荒到底知晓多少内幕,对于木叶的报复又将达到怎样的一个程度。
“嗯,如果是纲手回来的话,那就没问题了。”
“毕竟她身体内所流淌着的是千手一族,是柱间大人的血脉!!”
听到这两个名字后,转寝小春那暗淡的脸上陡然多了一丝血色。
似是已经想到那邪恶一族被前者镇压的宿命。
“那我们在大名府等待你的好消息。”
“木叶丸需要一并带走吗?”
她的声音里多了一抹生机。
“不用。”
“如果事情真正到了危机时刻,会有暗部带他离开的。”
“况且,木叶丸的存在,也多少能够安定下宇智波荒可能的反叛动作。”
猿飞日斩面色平静地回应道,不过从他那微微颤抖手指,还是能够体味到其心中的担忧。
木叶丸,确实是之软肋。
甚至在此前,那个家伙更是直接用前者的名字来威胁过自己。
但正因为这样,他才愈发不能够让自己的孙儿提前离开。
否则,谁也无法保证宇智波荒会不会毫不犹豫地选择与罗砂对接,会不会直接对木叶进行下手。
“好,那你自己保重。”
水户门炎站起了身子并径直打断了二者无休止且已经失去的意义对话。
因为他们都不是什么笨蛋,早在岩隐落败的讯息传回来的时候,就已然清楚地明了宇智波荒的成长无可抑制。
期间所作的一切,都只是延缓双方之间的矛盾爆发。
可是,终究也只是延缓。
时间并不能够抚平所有的事情。
而他们辅佐的这位老人,一直以来也确实做的都是最正确的判断。
“嗯。”
对此,猿飞日斩只是轻哼了一声,旋即就拿起了放置在桌案上的文件继续阅读了起来。
他要将火之国周边所有的势力近况,以及那个小子所能够拥有的一切力量都权衡好。
只是,这样的权衡多少有些杯水车薪的意思。
毕竟,仅仅是一个和木叶平齐的砂隐村,就已经无法轻易解决。
当下唯一的好消息是,岩隐、雾隐以及云隐都处于各自的内务中无法分心插足,不然,木叶这一次是真的离覆灭不远了。
【还有机会,一定还有机会的。】
【这份基业,自己必定会守下!】
门口,
转寝小春也水户门炎安静地站立了很久。
虽然有些不愿去想,但此刻有一种莫名的悸动在疯狂地从二人的心底涌起。
这一次的对话,这一次见面,
可能就是他们这些老友最后一次对话,最后一次相见了。
团藏离去的时候他们没有能够好好告别,现在,就让他们再多看一眼吧。
良久,
这扇‘沉重’的火影大门才被缓缓关起。
轻微的脚步声在廊道中渐行渐远。
.........
.........
荒是在月上树梢时分孤身来到火影大楼前的。
没有暗部盯梢,没有结界设立,此刻的木叶象征之地,就像宛若一座无人的空楼,处处透露着幽静。
‘踏踏踏。’
拾级,并行过长长的廊道,荒终于在这幽暗的大楼中找到了一丝从门缝中流露出的光亮。
‘咔嚓。’
荒信手拧开了关闭的房门,温暖的灯光就此从房门的内里一拥而出。
房间并不算大,只一眼内部的景象就能够纵览,一张简单的会客沙发放置在进门的左侧,一张实木的办公桌放置在对会客沙发对立的右侧,书桌的三面都摆放着几个定制的柜子,里面放置着文件。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端坐于桌案之后,此刻的他正在翻阅着铺于桌案的上文件,老旧的含烟斗升起着袅袅余烟。
而象征其身份的火影帽,则放置在了一旁的挂钩上。
若抛开此前所有所有一切因素不谈,这就是一位和蔼、可亲、可敬的半百老人。
不,就算不抛开所有的因素,对于木叶中的大多数居民、忍者来说,他亦是这样。
“找我做什么?”
推门进入的荒没有任何的礼仪,就是开门见山的询问,声音里自然是没有任何的尊重,没有任何感情。
同时,其面容微微蹙起。
对于不吸烟的他来说,这满屋子的白雾多少令之有些排斥。
“哦,抱歉。”
“抽了半辈子烟草了,有些习惯改不了了。”
听到问询的三代目从案卷中抬起了视线,
他并没有呵斥来者不懂礼节、没有规矩,而是在意到了少年那微蹙的神态,立马带着歉意解释道,那冒着袅袅余烟的烟斗也随之被其熄灭。
荒没有答话,仍旧就是一脸冷漠与距离感看着视野中的那个老家伙,亦没有因为对方的言语与动作有丝毫的触动。
若是可以,其真的想要一刀了结了这促使止水哥不甘而亡,令之整个家族沦陷成如是模样的幕后黑手。
但是他不能。
其自己可以背负不尊、不敬、乃至暗杀本家火影的罪名,但是不愿让身后的家族一同背负这样的罪名。
所以,他会挑选一个最佳的时机。
将五年前真相还原的时机。
而后再将他们之间的恩怨了结。
在这短暂的沉默间隙,猿飞日斩自然也是洞穿了来者的心思,认清了他们二人之间永远无法修复的鸿沟。
在心中轻叹了一声后,其旋即也将召见对方的目的道出:
“周边一些与我们合作的势力,想要在中忍考试中见到你。”
“我记得荒族长你应该也还没有参与过晋升中忍的考核吧?”
“所以我想让你参与此次的考核,并赢得最终的比试。”
老人一五一十地说着,没有任何的添油加醋。
这可能也是他第一次没有掺杂任何心思的,为视野中的少年安排任务。
“哈?”
听到如是任务,荒那水波不兴的冰冷面孔上陡然涌现出了一抹肆意的轻蔑。
“三代目阁下是真的老了吗?”
“还是说,想要我在第二场考核中将所有的参与者全部解决掉,以此提前获取中忍考试的胜利?”
“还真是无趣的任务。”
“另找他人吧。”
说着荒便向要离开这里,
说到底,于之身上终究是流淌着属于宇智波一族的血脉,有着属于自己的骄傲。
参加这样的试炼,简直就是将雄狮放进羊圈中一样无趣。
虽然不得不承认的是,在这里面确实有一些极具潜力开始长角的公羊,但终究还是一帮小羊羔。
“当然不是。”
“我是想让你正常的参赛,并在第三场个人赛中赢下冠军。”
“这对木叶未来的发展很重要。”
听到如是血腥描述的猿飞日斩也没有任何的恼怒,而是非常耐心的朝着已经侧身欲离的少年说道。
“没兴趣。”
荒继续朝着门外走去。
见状,一头白发的三代目也没有了其它办法,宇智波一族的固执与自身的骄傲一样根深蒂固,一旦决定的事情,那几乎不可能会被劝说改变。
所以,在那人离开之前,他换了一个话题。
“我希望和你好好谈谈。”
“我不愿看见宇智波一族再与木叶之间出现矛盾。”
“这对双方都不好。”
猿飞日斩的声音里充斥着诚恳。
“木叶?”
闻声,已经迈出火影办公室的荒陡然止住了步伐,并顺势挑拣出一个极具意味的词汇。
“不,这是我,我身后的族人,与你们这一脉的问题。”
他继续补充道,声音里充斥着冰冷和肃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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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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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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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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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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