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谧与安宁,是给予人一瞬间的感官。
可但凡是一位经过系统教育的忍者或是武士抵达于此,都能够很快感受来自内心的不安。
因为这承载在无数生命的山林实在是太安静了一些。
虫鸣,鸟语,
一切该有的生命迹象都没有半点的呈现。
而导致出现这一种情况的原因,除却有强大的猎食者在这片地域划定下自我的领地范围以外,最有可能的就是有人类置身其中!!
事实上也正是如此,
定睛凝视,透过树叶间的缝隙,渐变的衣布材质多少还是能够分辨。
当然,这也极有可能是存在于这片山林的驻军并没有多么想要隐藏的缘故,否则根本无法如此轻易地找到这些家伙的存在痕迹。
“队长,最近到底是怎么了?村子为什么要对汤之国如此的防范?”
立足简易瞭望塔的年轻忍者有些不解的询问道。
这个问题已经积压在他心底很久了,尤其是当愈来愈多的同伴从相邻的两条边防线被调集过来的时候,这样的疑问愈发鲜明。
毕竟,相较于一个声名鹊起的汤之国来说,曾对木叶发动过全面战争,造成过无数同伴死亡的雾隐村才更加应该防备。
哪怕后者已经整整对外封禁了三年的光景。
“更何况,铁之国那群武士的覆灭,难道不是他们自找的吗?明明秉持着【和】之意志,明明立下誓言不会参合任何纷争,但是还随意抵近他国的势力范围。”
“我们如此,会不会也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年轻忍者的脸上满是担忧,声音开始变得有些不确定。
他出生于战争时代的末期,自幼便对残酷的战争有着一定的概念,不过却是成长却在难能可贵的和平年代。
因此更加希望这样的时期能够被无限拉长。
而三年前,发生在火之国东部边境的全面战争,再一次的增强着其对和平的渴望!
没有人愿意看见自己的同伴,自己的亲友无谓的丧生于这样的事件中。
当下,在汤之国并没有表现出入侵意愿以及特殊动作的情况下,己方便一昧的增援着兵力,这样的行径真的令之有些不安定。
闻言,被唤作队长的中年男子亦不由脸色微沉。
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言论了,可是真的让之给出一個很好的解释或者答案。
那么,他只能够说:
“忍者的职责,就是服从命令。”
“这些,不是你应该考虑的东西。”
于之声音和字句中都能够满满地分辨出作为一名前辈的威严也恪守。
不过,其似是也觉得这样的回答太过刻板。
当在意到几名后辈脸上流露出的些许低落之色的时候,他缓缓又补充道:
“如果汤之国真的没有什么异心,那我们与汤之国之间必然会相安无事。”
“因为,在位的三代目大人所推崇的就是和平,木叶绝对不会无缘无故地对某一个势力率先发动入侵。”
“但是,这个世界很复杂,各国之间都涌动着暗流,尤其像我们火之国的周边环伺着各种大大小小的势力,且这些势力都在过去的历史中妄图从我们的版图中分得一杯羹。”
“所以,防人之心不可无,抽调其他防区的兵力,自然是有着上面的考量。”
中年男子说着中庸的话,那双饱经风霜的眼瞳里流转着笃定。
对于自家三代目大人的笃定!
“好了,就说到这里吧,天也亮了,到轮换时间了。”
感受着数名临近的气息,他结束了这样的话题。
忍者的职责就是坚定的执行来自上方的命令,其他不该问不该管的事情就不要参合。
这亦是其一生的恪守。
“是。”
得到命令的队员旋即应声道。
但是就在他们准备与堪堪到来的忍者进行交替的时候,一名年轻忍者的余芒突然在意到了一丝异样。
那视野中的草木,似乎是在动?
不,
不是似乎,而是确定!
“队长,有情况!!”
在意到这一点的年轻忍者瞬间警醒。
其实说是年轻,只是相对而言,从其身着的浅绿色忍甲就能够看出,他也是一名执行过很多任务的中忍。
听到如是声音的中年男子陡然转身,那如炬般的目光如无垠黑夜中的灯塔,瞬间就锁定了异样掀起之地。
不过,于此间抵近的存在并没有表现出任何想要隐匿自身的意思,大大咧咧地拨开茂密的草木、灌丛后,便径直矗立在了木叶所属的面前。
米白色的短发收拢少女微微有些婴儿肥的脸颊,一袭极简的装束看不出来有任何的势力界定,就像是最简朴的邻家女孩一般。
但是,可没有一名木叶忍者就此放下戒心,
毕竟,普普通通的邻家女孩可不会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这里,更何况,于之身后那一道道佩戴白底面具、矗立在巨木上的身影就已经点明了来者的身份。
对方是来自汤之国的忍者!!
“前方木叶,来者止步!”
位足瞭望台的木叶小队长运足着气力低吼着。
同时,他的眼瞳也在不由自主地微微紧缩,背过身后的手指更是急迫地打着全体戒备、乃至准备迎战的手势!
因为,来者不善!!
而这份不善不止是由于这份毫无征兆的持械抵近,更令人感到不安,感受烦躁,乃至说感到一丝丝恐惧的:
是那些佩戴白底面具的存在,手中竟然提着一颗颗切面平齐的头颅!!
虽然碍于距离的原因,他们并不能够分辨出那些头颅的主人是谁,但毫无疑问地一点是是,它们的主人必然不是什么普通人。
人影攒动,木叶忍者的执行力无疑是强大的。
仅是一息的瞬间,数百道鲜明的气息就已经降临在这一片狭小的空间中,且对视野中的陌生来客呈现出了一种无形的半包围态势。
只要视野中的那些家伙表现出任何一点的威胁,那么所遭到的必然就是他们雷霆一击的打击!
且最重要的一点是,这仅是明面上曝露出的力量。
暗地中,还不知晓有多少的隐晦在伺机而动!
面对如此的态势,面对近乎数十倍于己方的作战人员。
千乃的脸上并没有因此显露出一丝一毫的动容,甚至蕴藏于目光里的情感,是轻蔑,极致的轻蔑!!
【牛羊,才会成群。】琇書蛧
【就让你们看看血龙眼,看看汤之国的力量吧!】
当猩红盈满瞳眶,黑色的瘆人鲜血汩汩滑落之际,有着九个狰狞头颅血蛟便轰然撞断四野的古木,碾碎了布满荆棘的灌木,耸立在了两国界碑横列之地。
那宛若能够通苍穹的庞大身躯,那肆意倾泻的威压,简直就像是要将这个世界毁灭一般!
这是,
独属于血之池一族的秘术·【血龙之术!】
而呈现于视野中的这一幕,也径直令驻守于此地的木叶忍者齐齐吞咽了一口唾液。
因为毫无疑问的是,能够将查克拉凝聚于身外,还是如此高强度的凝聚,已然超脱了木叶一方在场所有人的层次。
唯有自家村子里的那些族长大人,那些精英上忍至此,恐怕才能够在底蕴与威势上与对方抗衡。
“此地的主事者出来!”
千乃声线冰冷的说着,
她并没有多么用力,但是每一名在场的木叶忍者,包括那些隐匿于黑暗中的隐晦家伙都切实的听到了这样的声音。
因为这是秘术·【空蝉之术!】
如是质询顿时令木叶一方出现了一些骚动。
除却那盘踞于视野中的恐怖九头蛟龙在释放着最危险、最恐怖的威慑讯号以外,还由于当下在这里汇聚了来自相邻几处边境线的驻防人员,从导致了编制上出现了一些混乱。
且在这极短的时间内村子里也没有派遣出一名真正具有威望的守将过来。
到底谁能够代表木叶进行对话,就有些无法决断了。
毕竟谁都能够看出视野中少女的强大与来者不善。
不过,这样的骚动并没有持续很久,在数道目光的交错下,方才矗立于瞭望台上的中年男子兀自走出了布控区。
“鄙人岛光裕,不知贵方无故率领部众抵达边境线是何意思?”
他本就是驻守于火之国与汤之国的忍者,穿着于身上的墨绿色忍甲也代表着足够的资历,此时作为交涉人员倒也没有什么不妥。
同时,脱口的话语亦保持着其中庸稳重的态度,不卑不亢,不失礼节。
尽管来者具现出的查克拉能量体看起来是很恐怖,
但是,他们来自木叶!
更何况,这样的力量比之宇智波一族的那位又如何?
一个月前发生在村子内的异动,随着人员调动在各个边境下上流传着。
大家都在说,
曾陷入不可逆之境的那一族,在那百世难出的天才率领之下,是真的复兴有望!
“无故?”
听到如是说法,少女声音陡然提升了一个度,同时一封染血的信笺也跃然于之抬起的指缝间。
“你们木叶那帮道貌昂然的老东西,联合云隐村、铁之国、以及晓组织对我汤之国施压,叫做无故?”
“不信的话,那自己看看吧!”
说着,那封染着鲜血的便被其朝着视野中的木叶话事人掷出。
到了千乃这样的层次,飞花摘叶都可成为杀人的忍具,也就别提是将之简单的飞掷出去了。
只是,还未等这封承载着秘闻的信笺飞过半途,一道矫健的身影陡然从阴暗的隐晦之地窜出,同时有厉声警醒炸响:
“岛光队长小心,云隐村的忍者早就安然退出了汤之国境内,这帮家伙又怎么可能得到这样的情报,这必然是汤之国设下的陷阱!!”
不止如是,一团炽热的查克拉火焰更是后发而先至,在前者意图接过这份信笺之前就将之焚了干净。
里面的内容自然也是未能够公之于众。
至于这突然乍现的忍者,除却身着代表木叶精英的墨绿色忍甲以外,身上还有一处较为明显的标志,那就是象征猿飞一族的代纹!!
这样的言论自然是引起了木叶一方的戒备,
说到底,他们根本就无法认同自家的三代目大人会做出偷偷合纵死敌云隐村,以及恐怖组织晓的行为。
这必然是诬赖!
是设下的陷阱!
“誒?”
“看来你对云隐村的动态还挺了解的嘛。”
“难道,就是你在私下里偷偷联系着云隐村的先遣部队?”
千乃的声音很是不善,其中的讽刺、揶揄很是鲜明,而空蝉之术又让这样的揣测落入了每一个名木叶忍者的耳畔。
“但是,你的讯息未免也太滞后了一些。”
“难道没有发现,云隐村已经一夜没有联系你了吗?”
尽管她没有任何的证据能够直接证明一切,但是这并不妨碍其继续煽动着木叶的军心。
只要那早已变味的火之意志有一点的松动,那就是大胜利!
毕竟,
置身于波之国边境的忍者,最初防范的并不是汤之国,而是随时都有可能南下的雷之国·云隐村!
双方之间的血仇,那可是根生蒂固的。
若是被证实,木叶高层其实与世仇云隐有着一些不清不楚地联系,那么后果可就有趣了。
“哦,对了。”
“你该不会认为,密信只有一封吧?”
说话间,又是一封纸面沾染着血迹的信笺出现在少女的指缝间。
“妖言惑众!”
“这家伙必然是想要扰乱我方军心,擒下她,将之带回村子,让山中一族的人好好探寻置办这一手闹剧的幕后到底是谁!!”
猿飞赖束有些慌乱了,因为于之耳畔已经响起了一些窃窃私语和质疑声。
虽然他并不知道真正的情况是怎样,也没有私下与云隐村之间有过联系,但是其无法无视日斩大人被无端抹黑!!
当然,若为真,他必然是要在第一时间将危险源抹消!!
且不止是其一人,在落下擒拿的言论之际,数道隐匿在暗处的忍者就一并朝着那独自置身于队列最前列的少女急速冲去。
是想要先下手为强!
但就在这时,就在他们的身形堪堪越过界碑之时,有‘嗡’的沉闷之音在空气中爆发!!
这种扰人耳膜的声音在给予旁观者最真切的心悸感时,也随之为虚空铺上了缕缕血横。
只见,但凡僭越边境的木叶忍者,无论是身着浅绿忍甲的中忍,还是身着墨绿忍甲的上忍,尽皆在此刻戛然住了横冲而出的态势,化作了人首分离只剩下惯性的死躯!!
【风遁·风切!】
而始作俑者,赫然就是置身于少女身后的一名黑发忍者。
只是,其佩戴着的面具与身着的宽大披风将之面容与身形完全遮掩,唯一能够看到的,仅有那贴合在此间一起的十指。
“僭越者,死!”
千乃的声音也于人头滚滚的此刻堪堪落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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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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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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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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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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