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把太子推进了床的最里面,把身上扛的那个人放在了床上,给陈婉柔和那人嘴里各喂了一粒药,然后用起内力把那人和陈婉柔身上的衣服都震碎了,这才放下床幔退出了屋子。
那人从东宫出来走了好几个地方,最后进了战王府,进了战王的书房。
“回来了?怎么样?都办好了吗?”金乌看见进来的人,笑着拍了拍那人的肩膀。
“当然,只等明天的消息吧。”那人笑着把脸上的黑布扯掉,俨然是一个美女,“青鸟,你的轻功越来越好了,来的时候我完全没有感觉到。”
刚刚的是青鸟,只有她这样的身手,才能不被东宫那严防的侍卫发现。
“现在就等着看了,以后的事就跟我们没有关系了,夜深了,都去休息吧。”楚战把众人打发下去之后,自己靠在椅子上闭着眼睛养神,可脑海里是怎么也挥不去的陈婉柔的身影,只是这时候楚战的心已经不会痛了,只是多少有点感慨。
他记得第一次见陈婉柔的场景,那是他八岁那年的冬天,自己被师父从香山别院扔出来,浑身上下布满伤痕,那时的自己只有八岁,在香山别院被关了三年,每天的生活就是训练,除了每天训练的同伴再就是他的师父,因为他的身份,所以他总是那个被关照的人,每天要比别人多训练一个时辰,还有一个时辰的军事课程。
这一天因为师父要他背的阵法有一句背错了,就被师父扔出了香山别院,“战儿,你的阵法没有全背出来之前没有饭吃,你就在这里好好背吧,不要想着逃跑,你不会成功的。”说完这话的师父就走了,留下楚战一个人在雪地里背阵法。
楚战在快坚持不住的时候,一个穿着一身红衣的小女孩,一边笑一边跑的向他这边跑过来,当她看到站在雪地里的楚战时,愣了一下,然后她歪着头打量楚战,看楚站满身伤痕的,就把自己身上的红色斗篷披在了楚站的身上,随后像是那女子的家里人,把那女子拉走了。
那件红色斗篷,楚战留了十年,直到他第一次尝到含情丹毒发的滋味儿,被他生生的撕成了碎片。
楚战就这样闭着眼睛,脑子里又出现了陈婉柔给他糖时的场景,那一次是楚战十岁那年,他杀了很多昔日一同训练的同伴,活着从香山别院走了出来,他出来见到的第一个人就是陈婉柔。琇書蛧
陈婉柔抬手给楚战擦了脸上的血渍,然后摊开手心递给楚战一颗糖,“吃吧,甜甜的,难过的时候吃一颗糖,你会发现生活还是有甜的。”
当糖进了嘴里,楚战哭了出来,他几乎杀光了和他相处了五年的同伴。他五岁被送进这处别院,在没有母亲的日子里,只有他们陪着自己,这里虽然苦,可因为有他们的陪伴,所以时常也感觉不到多苦。
可最后他师父告诉他,只有活下来才能出去,他们被关在一片黑暗里,直到他再也听不到动静,他才被放出来,当看到那一屋子熟悉的面孔,他害怕极了,和他一样瘦小的孩子都躺在那里,只有他一个人活着出来了。
楚战在入魔的边缘徘徊,是陈婉柔的那颗糖,把刚坠入魔道的他拉了回来,只是楚战没想到那颗糖是比砒霜更毒的东西。
之后两年的陪伴,更是让楚战几乎忘记了那一天看到同伴的恐怖,那两年楚战对陈婉柔是言听计从,没有丝毫的违背。
因为,陈婉柔对楚战很好,只有一点,对她的话要言听计从,不可有半分的违背,那时候楚战以为那是小姑娘在使性子,后来才知道,那是陈婉柔心理最真实的想法,她把他当奴隶,当做她养的一条狗,没有一个奴隶可以违背主子的意愿,如果违背了就要付出相应代价。
“阿冬?阿冬你在里面吗?”沈秋一直在院子里等楚战,她知道他们今晚有事要做,所以一直没敢过来打扰楚战,可是她刚刚看到青鸟和红云在屋顶上喝酒,知道他们的事已经做完,颗一直没等到楚战回来,就找了过来。
楚战听到沈秋的声音,坐直身子用力的揉搓了一把自己的脸,然后才起身去开门。
“阿秋,怎么还没休息?我正要回去了。”楚战开门后没有和沈秋再回书房,而是带着沈秋往主院走去。
“我看你还没回来,就过来看看。”沈秋在楚战开门的瞬间就看到了楚战红着的眼眶。
沈秋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今天他们可是在宫里参加了喜宴的。
两人回屋之后,沈秋没让人伺候,自己帮着楚战宽衣,沈秋一直没问楚战,她想着楚战要是想说就一定会和她说的,现在不说就是不想说吧。
等两人躺在床上的时候,沈秋主动的钻进了楚战的怀里,枕着楚战的胳膊,搂着楚战的腰,头在楚战怀里蹭了蹭到了一个舒服的睡姿,这才安静下来。
“阿秋”
“嗯?”
“我心里感觉闷的慌,你陪我说说话好不好?”楚战摸着搂着他腰的小手,声音有点哽咽。
沈秋一翻身,趴在了楚战的胸口上,“是不是陈婉柔成亲你不舒服?”
“不是,我是在想自己这样报复她对不对,你会不会觉得我无情冷血?要是我娘知道会不会对我失望,她是一个和你一样善良温柔的人,你们会不会怪我,我现在变的面目全非?”楚战不敢看沈秋,他怕再一次被抛弃。
“啵”突然沈秋亲了一下楚战的嘴角,然后把楚战歪在一边的脑袋板过来面对着自己,“阿冬,我遇见你的时候你就是这个样子,你敏感多疑,害怕被抛弃,害怕被背叛,阿冬,我没有经历过你经历的那些事,我不能告诉你对不对,我只能告诉你,如果这事儿放在我自己身上,我一定做的比你狠。”
“阿冬,我不逼你忘记陈婉柔,我只希望这次之后放过你自己,她不值得你再费心思了,但是,我会逼着你多看看我,还有,我会逼着你只能想我一个,知道吗?”沈秋说完用力的挤了一下楚战的脸,然后又亲了一下楚战。
本来是想亲一下就睡的,却没想到被楚战反客为主,直接按住了后脑勺,再抬不起头来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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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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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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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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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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