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恩脸上依旧带着惊魂未定解释:“这些壁画上都是旧历时代的文字……”
“旧历?你确定?”艾顿听到这个词脑子里也是千回百转,他和伯恩虽说不是什么历史学家但也是知识丰富的人群,对于旧历知道的自然比普通人多。
旧历是教会对古老黑暗时代的称呼,对应的便是如今的新历,按照教会对记年法今年就是新历1316年。旧历的历史是混乱的,因为某些原因旧历的很多历史记载消失、损毁,如今人们对那个时代的了解仅仅存在于宗教神话和大学历史课本里面。在这个年代除了零星几个历史学家常年研究那个时代,“旧历”这个称呼几乎消失了,人们只记得教会宣扬的开化年代、启蒙年代,毕竟对于一个连文字都没法被后人理解的时代来说注定是要被遗忘的。
“我上学的时候可没少和这些看不出任何规律的文字打交道。”伯恩语气中还是带着之前的惊慌,“我的导师一直提醒我千万不要和那个年代的东西扯上关系,因为旧历代表的一直以来都是神秘、诡异、难以捉摸,旧历的文字至今没有学者能够破解,除了能够确定这些鬼画符一样的东西确实是古文字以外,没人了解那个时代哪怕一点点真实的历史。”
“什么旧历?”两位警员有些懵圈,他们不记得自己上学的时候有老师提到过这个年代。
艾顿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向他们解释,他干脆摇头:“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莫里斯警官麻烦你和伯恩一起再向前看看,我看前面那些墙壁上都是壁画不是这种鬼画符似的文字。”
伯恩眼中的惊异慢慢褪去,他没有拒绝艾顿的指示,他的惊慌来自于他大学时期的一些记忆,但是现在他的好奇心完全战胜了那些记忆带来的恐惧情绪,作为一个历史系的大学毕业生他自然知道遇到旧历的壁画意味着什么。
伯恩大学时期的导师就一直致力于研究那个时代,而那个时代却仿佛笼罩在一团迷雾之中一般,留给后人不是完全无法解读的文字就是毫无价值的难以理解的东西。而现在,一副很可能是那个时代的壁画就放在他面前,就像有一只小猫在挠着他的心窝一样,对于一个历史系毕业生来说他很难克制自己上前观察一二的好奇心。
“小心点,注意四周。”艾顿提醒这上前探查的两人去,“如果有什么异样第一时间撤回来。”
伯恩慢慢靠近前方越来越光怪陆离的通道,四周的墙壁慢慢从灰色变成各种鲜艳的靓丽色彩混合在一起的颜色,各种扭曲混沌的壁画就如同他见过的旧历遗物一样让人不明所以。
“这些画的是个什么鬼东西啊?”旁边的莫里斯警员低声的嘀咕,他感觉这些壁画就像是某个小孩子把一堆水彩胡乱的泼洒在墙上一样。
“的确是很符合旧历时代的风格啊。”伯恩感叹了一句,他本以为这些壁画至少能表现哪怕一点点旧历时代的信息,而这些混乱搅和成一团的颜色就像那个时代遗留下的一切一样混乱、奇诡、莫名其妙。
其实伯恩在大学时没少接触旧历时期的遗物,但是伯恩对那些东西的映像就只有“毫无意义”这个词,比如伯恩曾经见过一座旧历时代的大钟,那个大钟看起来和平常中产家庭使用的毫无二致,但表盘却有难以理解的五根指针,以及让人摸不着头脑的77个刻度。
伯恩回头确定了一眼艾顿和另一位警员还站在离自己不到十米的地方,他不再压抑自己的好奇心再次上前几步想再观察一点更加前方的壁画。。
就在他踏前不到三步,一种压抑的感觉突然从他胸腔中传来,就仿佛一瞬间他被扔进了数十米的海水中一样,不知道何处传来的压力压迫着他的肺泡,他感觉自己眼前发黑,这是缺氧的感觉。但伯恩毕竟是一个见过不少大风大浪的侦探助手,他强打起精神刚想张嘴大喊眼前的画面却让他仿佛被冻结一样停滞了。
借着旷工帽上的灯光他看见了一幅用和之前差不多的艳丽颜料画成的壁画,和之前那些混乱古怪的壁画不同,眼前这幅壁画却是伯恩完全能看懂的。那是一个人……或者说是一个被钉死在巨大十字架上的人形生物,他的脑袋、心脏、四肢各自被一根银钉穿透,但奇特的是这个人没有如同死人一样四肢下垂而是打的笔直让人想起生物学课本上的身体结构图。
看到这幅壁画的一瞬间伯恩耳朵里猛然响起各种声音,有银钉刺入小腿骨的嘎吱怪响、有不知来自何处的低声喃呢、有乱七八糟的喝骂声、有哀嚎、有怒吼、有哭泣,无数声音在伯恩的耳朵里响起,就像某个会掉的收音机发出各种奇怪的声音。
突然伯恩抱住了自己的脑袋,更让伯恩感到恐惧的是诡异的是他突然发现自己的情绪完全失去了自己的控制,豆大的眼泪一滴滴流下,悲伤的情绪充斥他的内心,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悲伤,但眼泪就像关不住的猛兽一样一滴滴淌下。
“该死!”伯恩在心中喊,但似乎无济于事,一切都没有改变。
突然,就在伯恩还在莫名其妙大声哭泣的时候,“砰”的一声巨响在地下通道里响起,伯恩对这个声音很熟悉——那是子弹出膛的声音。伯恩强迫自己回过头,他的嘴巴还在不受控制的发出哭泣的呜咽声,但是眼前的一幕却让他惊骇无比,哪怕是他两世为人的他都只能大张嘴巴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艾顿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他背后了,而他的这位老板兼好友却用他那把九成新的a7型蒸汽手枪对准了他的脑袋。
伯恩不知道该怎么理解这荒诞的场面,他的至交好友用原本应该对付敌人的枪对准了自己,同时他这位至交好友脚下还躺着两名头部中弹的警员。伯恩说不出一句话,他还在哭泣,无论是恐惧、惊讶、愤怒还是其他情绪都完全被巨大的悲伤压在了心底完全无法表达,而此时的艾顿却是面色冷漠的仍然用黑洞洞的枪管顶着着他的额头。
此时伯恩脑海中出现一大堆可以解释眼前这种情况的方式,例如艾顿被邪灵控制了、艾顿其实是个阴谋家、艾顿想独吞这个地方的一切,但是就像伯恩在某本书上看到过的“这件事可以用很多解释,但是我不接受其中任何一种”。
“悲伤多好啊。”艾顿用看死人一样的眼神看着伯恩,语速平缓的吐出几个字。
伯恩正待思考艾顿这句话到底什么意思的时候艾顿又开口了:“我还有两发子弹……”
话音刚落伯恩感觉对方持枪的手要有动作,伯恩本能的想闪避,但是瞬间一只力量恐怖的手按住了他的后背,巨大的力量差点瞬间压断伯恩的脊椎,他原本想要闪避的动作被打断了,与此同时伯恩看见一枚黄铜子弹从他的额头穿过。m.χIùmЬ.CǒM
蒸汽手枪对巨大动力把伯恩的身体冲击的向后飞出几米,最后重重的拍在背后的墙砖上,他汩汩冒血的额头正好磕在那个钉死在十字架上的人上面,这就像一幅充满象征意义的场面。
生死之间伯恩只看见那双隐藏着蒸汽白雾中的冰冷蓝色眼眸和不知为何出现在他眼前的钉死在十字架的人。
对于世界上一切生灵来说在面对死亡时都肯定是一个小初哥儿,当让除了倒霉蛋伯恩·贝瓦尔或者叫他陈默,不过他觉得自己在死亡这件事上肯定算不上熟手,只不过比别人多一次经验也谈不上是“熟练工”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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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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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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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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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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