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前面有人喊冤。”
李长安和殷阳也听见了,撩开窗帘一看,真是好大的阵势。
李长安脸上露出一丝喜色:“大人,有人拦我们的车喊冤了,这证明我们天师院已经在百姓的心里有地位了吧。”
殷阳微微摇头:“有些不对。”
“有什么不对?”
“京兆府解决不了的案子,就算要转交给我们天师院,也是正常的移交,这种临街喊冤的事情,应该是很久没有发生过了吧。”
“嗯.....好像是,近些年确实很少有百姓找天师院了。”
“而且你我刚刚上任,皇上也没有昭告天下,寻常百姓如何能够知晓,何况我们刚刚从皇宫出来,这里就有人拦住我们的车喊冤,你不觉得有些蹊跷吗?”
“确实呀,这件事不太寻常,那要不我们不管他们,绕路走?”
殷阳摇摇头:“这么多百姓在这里,一走了之绝对不行,你把黑马牵到车前,我下去看看。”
李长安楞了一下,不知道下车和牵马有什么必然的联系。
但他还是下车,将嘶风兽牵到了车前。
殷阳整理了一下衣服,心念一动,原本在路上已经换成了羽衣星冠的造型,这会儿再次换成了血魔造型。
走出去车厢,殷阳一步跨到了嘶风兽的背上。
上马的时候,他已经做好了准备,手里扣着一张剑气符纸,万一这马想要掀开自己,他就一道剑气将其干掉。
当街杀马,表明为民除害的决心,相信也能吸引一波眼球。
不过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嘶风兽竟然没有掀开他,反而是左右摇了摇马尾巴,看上去非常的温顺。
殷阳有些诧异,不过总算顺利骑到了马背上。
坐在高大的嘶风兽背上,殷阳居高临下的看着拦路的中年夫妻。
“我是国师殷阳,你们为何拦住本座的车架?”
此刻殷阳眼睛微微的眯着,棱角分明的俊脸没有什么表情,但是眼睛开合之间,自有一股藐视众生,高高在上的感觉。
仿佛天下一切都已看淡,谈笑之间可定人生死一般。
对于这个表情,殷阳拿捏的十分到位,他做演员演的第一个主要角色就是国师,对于这个角色,他是进行过心理分析和揣摩的。
国师,要的不是亲民,你和百姓打成一片,大家就对你失去了敬畏之心。
保持足够远的距离和高度,对于开展工作是有很大好处的。
尤其这种大场面,没有点仙范儿,还真是镇不住场子。
果然,当殷阳问话之后,现场一片安静。
一连串的法力增加提示响起,短短几秒钟,殷阳就收获了累计将近十天的法力!
虽然人均增加不多,但是奈何人多。
人们最开始是看拦车喊冤的,听说是拦国师的车,也是抱着不屑一顾的心情去看的。
国师嘛,知道,世界上最危险的职业。
除了死的快,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但是当他们真正看到殷阳之后,顿时都有些敬畏了。
只见这国师一身血红色长袍,身后披着血红的披风。
一头红发直接垂到了腰际,眉心之处,一颗鲜红欲滴的红痣好像宝石一样的镶嵌在那里。
整个人就好像一团燃烧的火焰,骑在通体漆黑,如同地狱里走出的高头大马之上,黑与红的极致颜色对比,强烈的视觉冲击,单单是站在那里,就让人眼里再也看不到其他人了。
本来有些人还看殷阳年轻,但是看到这种情景,什么年轻可能没本事的想法早就抛到了九霄云外。
那俊美的容颜,那冲天的邪气,绝对不是一般人能够拥有的。
这和当初那些仙风道骨的老国师相比,看起来不是一个品种的啊。
尤其是首当其冲的拦车夫妇,更是吓的浑身发抖。
他们并非捣乱的人,他们也确实死了女儿,但是今天来拦车,是有人背后指点的。
之前还是一肚子的委屈,这会儿竟然突然说不出来了。
直到旁边一个大汉不停的咳嗽对他们使眼色,这对儿夫妻才算恢复了正常。
“国师大人,草民有.....有有有.....有冤。”那个女人先开口。
“但讲无妨,如果真有冤,而又在本国师管辖范围内,本国师必不会袖手旁观,但是如果居心叵测,想要在这里谋算什么,那么本国师也不会放任。”
“是,大人,这个,那什么.....。”
之前喊冤时候声音几乎刺破耳膜的女人竟然结巴了,最后还是男子接过了话。
“回禀国师大人,草民夫妻都是京师人士,家中只有一女名为荷香,我夫妻二人拿出积攒多年的一点本钱,在城南给荷香开了一间胭脂铺,生意本也可以,但是就在昨夜,荷香因为在胭脂铺里面核算账目多留了一会儿,就被那该死的妖魔吸血僚盯上了,昨天晚上.....昨天晚上.....呜呜呜~~~!”
一个四十出头的汉子,竟然当街大哭起来,鼻涕一把泪一把:“可怜我那苦命的荷香,活生生被那吸血僚害了,全身的血都流干了,她才十七岁呀!”
那妇人也是跟着嚎啕大哭,很快瘫倒在地。
周围的人也有不少跟着抹眼泪,显然是同情这一家人。
哭了一阵,男子才继续:“我们报了京兆府,可是京兆府衙门说了,妖魔之事他们无能为力,我们没有办法,只能出此下策,来找国师大人您了,希望大人您慈悲为怀,能够斩妖除魔,告慰我荷香在天之灵,让她走了也能够闭上眼呀。”
男子说完,边上有百姓忍不住插言了。
“这是国师吗?我记得国师是一个姓岳的白胡子老头了。”
“你那消息过时了,岳国师已经死了,这个估计是新接任的吧。”
“这位国师大人,这事儿归天师院管吧?”
“应该是归天师院管的,但是最近天师院怕也有心无力哦。”
“没错,我家那边也有姑娘家被吸血僚害了,但是都过去半年了,一个管的人都没有。”
“唉,这世道艰难啊,老百姓简直没活路了。”
“且看吧,这件事很棘手,国师未必会接。”
“这要是都不接,那我以后再也不相信天师院了。”
周围人七嘴八舌的说着,全都传入了殷阳的耳中。
他的目光扫过一些谈话的人,将他们的表情收入眼底,心中已经基本有数。
这对夫妻的女儿,应该就是今天早晨,碰到的那群京兆府衙役所说的胭脂铺老板。
没想到这件事发酵的这么快,这两夫妻现在就找到自己了。
这是有人要借着这对儿夫妻的手,将自己和天师院架在风口浪尖之上。
要是这件事不能解决,天师院威信扫地,自己这个新任国师只怕在百姓的心中一下名声就臭了。
殷阳心中有数,低头对那夫妻道:“你们夫妻二人的遭遇本国师已经知晓,斩妖除魔之事本就该归属天师院,但是本国师有一事不明,你们可否解答?”
“国师大人请问。”
“本国师下朝,走这条路是临时起意,你们是如何得知我会经过这里的呢?”
此言一出,周围的百姓也明白了一些。
这夫妻二人,怕是被人利用了。
看来这件事的背后,是有人打算算计国师呀。
这夫妻二人一愣,那丈夫道:“国师大人,是有一个男子找到我们,告诉我们这件事可以找您来管,还带着我们在这边等候,我们也是刚刚比您早到了一小会儿。”
殷阳微微点头,他也没指望现在就找出幕后之人,只是预先留下一手,这样一来,等到解决吸血僚之后,若是和幕后之人起了冲突,他就已经立于不败之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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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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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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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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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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