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回来,又要走哪儿去?”显然这小子对我没事爱四处晃荡的性格有些不满。
“天津,既然你来了就送我去机场呗。”我拉好行李袋的拉链,很干脆的对酥肉说到,想了一下,我又开口说到:“你老婆生的时候,我会回来的。”
“谢谢你还惦记着,沁淮那小子也会过来,你反正要去天津,离北京那么近,和沁淮一起呗。”酥肉一边说一边拿出了车钥匙,抱怨着:“我就是特么的苦命,这才到几分钟呢,又得跑路送你去坐飞机。”
我背着行李袋,一把揽过酥肉,说到:“行了,你那车不是你小情人吗?让你和你小情人多呆一会儿,你还不乐意咋的?我要不要和沁淮一起过来看情况吧,记得帮我看好屋子,我师父的一些东西还在这里呢。”
“行了,看屋费是多少?”
“是多少也不给你啊,我给你没出生的孩子,让他(她)等着干爹回来送大礼啊。”我笑着说到,一边锁好了房门。
下了楼,酥肉忽然想起了什么,一下子跑过来挽着我,也不管周围异样的目光,小声对我说到:“三娃儿,你能帮帮看看我媳妇儿肚子里是男是女吗?”
“咋?这都什么年代了,你还玩重男轻女这一套?”
“放屁,儿子女儿我都喜欢,我这不就想提前知道吗?”
“老子这是天眼,不是x光眼,没那功能,你觉得能行吗?”
“哈哈哈...”酥肉一边大笑着一边就打开了车门,然后说到:“上车,哥儿我今天大方,让你体会一下宝马的魅力。”
“去去去,别学沁淮说话。”我带着笑容也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
酥肉发动了车子,然后一边开车一边对我说到:“你知道吗?这安宇恢复以后,就在他办公室大动干戈,然后又挖出一个装着孩子的罐子。”
我摇下车窗,点燃了一支烟,说到:“这是肯定的,挖出来就好好埋了吧,这算为他自己积点儿德。”
“他请了几个和尚来处理了,你别提他积德的事儿,他能积点儿德,都得败在女人的肚皮上。”酥肉骂了一句。
我沉默着,不去提醒安宇诅咒的事儿,无非也是提醒了也没用,所谓积德,是发自内心的德,表面上的可没什么用,他若醒悟,也不用我提醒,他若不醒悟,我提醒了也没用,那是他自己的因果。
或者,这也是属于我的一种‘冷漠’,旁人永远左右不了你的心,自己的住宅永远是自己。
“各人有各人的命吧。”我愣了一会儿神,就评价了这一句,然后就不想评价安宇的事情,和酥肉扯别的了。
我定的机票是下午3点半的票,在和酥肉简单的告别后,时间也就差不多了,这一次我即将飞往天津。
在平日里,我一向是一个很难与陌生人交流的人,所以在飞机上,我也不可能和身旁的人交流,问空姐要了一瓶矿泉水后,我就陷入了沉思。
这一次在石村的收获其实挺让我震撼的,虽然没有什么很具体的,昆仑在哪里的线索,但我至少离事实又进了一步。
想到这些,我就想到了我去石村的那些日子,那个村子果然如宣林描述的一样贫瘠,这已经是世纪的末尾,如果我不是亲眼看见那样的村子,我很难想象在那样的贫穷。
如果要用对比来说的话,就像黑岩苗寨周围的‘牲口村’。
在那个村子我很快就打听到了宣林家的所见,可是我终究晚了一步,到我赶去的时候,宣林已经去世的,他父母带我去看的只是一座凄凄的孤坟。
“当年我们祖上因为贪婪,导致了一个村子的灭亡,这债到现在算是彻底还清了,我们家族没了宣林,随着我去世也就彻底的没了。你要说我后悔,我可真后悔,为什么就不安守祖训,老老实实的呆在这个村子里?是啊,呆在这个村子里,如果老天爷真要我们出去了,觉得我们还清欠债了,自然也会让我们出去,现在好了,这么多代人,终于不背债了。”这是在那座孤坟前,宣林父亲对我说的话。
“你也才40几岁,或许也能再有个孩子吧?”这是我唯一能给予的安慰,这是一种痛心,一个传承又要断掉的痛心,可是我也无能为力。
“听天由命吧,宣林和我说起过你的要求,家里是有一些古籍记载什么的,这次你都抄录一份去吧,就包括我们家的秘术,如果遇见有缘人,就传下去,总不能让传承断了才是。”宣林父亲是如此回答我的。xiumb.com
我能感觉到他的万念俱灰,宣林是一个坚韧而聪明的孩子,可惜偏激,感情极端了一点。
这样让我想起我自己,师父从小就担心我情根太深,怕是情劫难过,可他一定没想到,他才是我的劫,让我一生有了巨大的转变,目标都定在飘渺虚无的昆仑。
我在石村呆了5天,这5天都在用钢笔抄录宣林家流传下来的一些古籍。
一边抄录,我也一边知道了一些关于那个秘术有趣的往事,还有那个秘术本身很具体的要求,其实挺苛刻的。
这也让我知道了,宣林本身真的没有利用那个秘术的想法,因为那个秘术的施展真的需要配合建筑设计手艺,秘术才能精确的效果到位。
到了当代,钢筋水泥已经代替了青砖红瓦,如果宣林有心必须要去学建筑系。
这也是安宇的幸运,当初那个秘术宣林算是布置的乱七八糟,勉强发挥了一半的功效,如果是全部发挥,安宇可能连活着来见我,喊救命的时间都没有,就会落个最惨的下场。
当然,这个局只是宣林混进建筑工地打工布下的,如果他是这栋写字楼的设计人....
这也是无辜普通人的幸运和命运吧,不该他们得的报应,他们终究还是避过了,就连那个流产的女孩子,也保住了命,她的孩子也得到了超度,而宣林不也还出了一条命吗?
这些事情就在我对秘术,种种趣闻的抄录中尘埃落定,而唯一让我震惊的,是宣林家那本家族记事。
那其中有一段就是我得到的最重要的线索,那是他祖先宣艺留下来的一些话语,本记载在了家族记事,原话是文言文,翻译过来的意思则是他的道传自于昆仑,但昆仑传下的道远不止他一人受益,他是一个匠人,在昆仑所得所学也就是匠人的手艺,当不得什么。
他说昆仑传到,他能模糊的知道,有许多的传人,最厉害的当属道家的正统传人,他们在昆仑得到的好处才是最大的。
他猜测他们可能有通天彻地的本事,有漫长的寿命,得了道,来肃清世间的邪恶,说不定还会重归昆仑。
最后,是他的一点儿想法,他一生都在猜测自己为什么会得到昆仑的传道,最终的猜测竟然是觉得华夏可能会有大难,为免道消,所以昆仑传道。
不得不说,宣艺的猜测很惊人,虽然有夸张的地方,但也很符合事实,的确华夏经历了一场大难,在那几百年间,很多东西的传承都断掉了,国家也第一次沦落到一个非常弱势的地步。
原来,天道从来都会埋下生机和种子,昆仑传道是为了这个吗?或许是一部分的原因。
宣艺的猜测,也让我想起了我的师祖,结合种种线索看起来,我的师祖老李很有可能就是一个得利于昆仑传道的人,也很有可能就是宣艺猜测的道家正统传人。
他重返昆仑了吗?在这其中我也想起了如雪给我讲述的黑岩苗寨的传说。
一切事实都太惊人,惊人到我都有些不敢接受。
(本章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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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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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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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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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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