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过烟,点着了,然后靠着身后的土墙休息,照高宁那么说起来,我的待遇还算不错,一开口,给了我两条烟,还是很好的红塔山。
吐了一口烟,我问高宁:“你是可以随便走的吗?”
高宁望着我认真的说到:“不可以,拿了我奶奶的遗物怎么可能随便走得了?我是准备和你一起走,出了这个寨子,大家再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吧。”
高宁是要准备和我一起出逃?我诧异的望了高宁两眼,一时间不知道这小子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可我也不打算问,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何况我现在还要仰仗他?
一支烟很快就抽完了,我站起来望着漆黑的洞口跃跃欲试,却被高宁一把拉住,他说到:“这里可是黑岩苗寨的重地,你以为防御会那么薄弱?就4个看门的?还有十分钟空子可以钻?你这样下去,等下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这洞里面有什么吗?我不解的望着高宁,高宁也不解释,嘿嘿一笑,然后从衣服里掏出一个土罐子,说到:“这是我秘密收集的,就这一小罐儿!这次下去用一点儿,下次下去再用一些就没了。”
说着,他打开土罐子上密封的塑料布,然后掏出一个小竹片儿,从罐子里挖了一点儿东西出来,就要往我身上抹。
罐子一打开,就发出一股子刺鼻的味道,这味道非常难闻,让我第一时间就想起了尸油,我跟师父那么多年,他为了让我练胆,曾经带我去睡过乱坟岗,那种破裂了的,到老不老的坟里就散发过这种尸油味儿。
这味道不完全的像尸油,我凭借着灵觉能感觉这东西里竟然还充满了一种混杂的生机,可那么恶心的东西,我见高宁朝我抹来,我还是下意识的躲了一下。
高宁对我吼到:“你别躲啊,难闻是难闻了点儿,但除非你想死,你就不用抹。”
我当然不想死,最后也只得任由高宁把这灰色的,还散发着淡淡荧光的东西抹在了我身上,我的鼻子被刺激的几乎麻木,眼睛也被弄到泪眼模糊,好在高宁给我扯了两团纸堵在鼻子上以后,这种情况才稍微改善了一些。
“这到底是什么?”涂抹完以后,我问到高宁,这玩意儿抹到身上,连同我自己也快成了一个灰人,还散发着淡淡的荧光,要一个不知情的人在坟包儿里看见我,不定得吓死。
“秘密。”高宁嘿嘿一笑,他知道我现在这个境地,也只能跟随着他行动,什么事儿能让我知道,什么事儿不能,决定权全在他。
他如法炮制的在自己身上抹了一遍这恶心的东西之后,这才又摸出一个小电筒,递了一个给我,说到:“含在嘴里,等下下去的时候小心点儿。那坡陡的!”
终于是要下去了吗?我的心莫名其妙的开始剧烈的跳动,高宁却很是镇定的率先慢慢的下去了,我也叼着电筒,跟着高宁的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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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脚并用的爬在洞里,我才知道什么叫下去的时候小心点儿!
这个洞是一个几乎承90度垂直的深洞,电筒的光亮根本照不到底,它有一点稍微倾斜坡度,估计只是为了方便人们往下爬,要一不小心松手了,我估计就只有摔死的命。
说是在这个直径大约2米多的洞里有往下爬的梯子,但这所谓的梯子不过就是一个一个挖出来的洞眼,为了防滑,在洞眼里抹了一层水泥,危险的要命。
这样的洞,只不过往下爬了5,6米,我就觉得刺激心跳的要命,老子是有轻微恐高症的人啊!
但我不能说话,手脚并用的情况下,我嘴里还叼着电筒,根本不能说话。
我准备继续往下的时候,脚底下忽然传来了高宁的声音,他说:“慢点儿,我停住了,有话跟你说。”
我无奈之下,也只能停下,松开一只手,把电筒拿着,跟高宁一样,像只壁虎似的贴在洞壁上,看他要说什么。
“等一下,无论看见什么都要镇定,我怕你一不镇定就摔下去了。其实这是很久以前的老路,废弃了一些日子,新路更好走,可是那里的防备太过森严,我们去只能是送死。”高宁对我说到。
原来这小子带我走的是废弃的老路啊,既然是废弃的老路,那能看见什么?我疑惑的问到:“这路是废弃的老路了,为什么不封了,照你说的,甚至还剩有防备力量啊。”
高宁却不解释什么了,只是对我说到:“现在不解释了,你记得什么情况下都不要松手就行了,下去再说。”
是啊,趴在这儿当壁虎的感觉不好玩,我只能重新叼着电筒,手脚并用的跟着高宁快速的往下爬,只是下爬了不到3,4米,我就理解了高宁所说的什么情况了。
因为在下到某一梯的时候,我看见的脸就被一个触感软绵绵的东西划过了,我不知道是什么,顿时毛骨悚然,当我的脸侧过去的时候,电筒光也侧了过去,然后我所看见的,差点让我含着的电筒都掉了下去,手脚顿时就有些发软。
刚才从我脸旁边划过去的是一个翅膀,飞蛾的翅膀,而我看见的一只有我脑袋那么大的血线蛾停在阶梯的旁边,刚才我是和它擦脸而过!!
这样的场景怎么不让我毛骨悚然?血线蛾那麻痹人的毒素,我是亲自体会过有多么可怕。
但是这只蛾子就是这样,和我擦脸而过,也一动不动,仿佛陷入了冬眠一般,我把头埋在手臂间,深呼吸了好几次,才算稳住了自己,才能一步一步的往下爬。
接下来的路,就跟地狱之路一般,我发现这个洞壁里几乎是停满了血线蛾,大大小小无数只,小的就跟一般飞蛾一样大,大的非常恐怖,竟然有我半个身子那么大。
有那么大的飞蛾吗?在我的记忆中,曾经看过一则趣闻,说是最大的飞蛾品种也不过人的半截手臂那么大啊!这些苗人还真不能用正常情况来判断。
一个人在恐怖的环境下,如果没有崩溃,那么就只能适应,我在往下爬的过程中,竟然渐渐麻木了,这要感谢我过往的经历,让我对恐怖的环境还算适应。
不然,就一只半个人那么大的血线蛾就足以惊吓到我了。
这些蛾子仿佛是对我和高宁熟视无睹,我们在洞里爬着,甚至有时候会踩死一两只正巧停在‘阶梯’上的血线蛾,它们都无动于衷。
它们没有飞舞,就不会带起那致命的毒粉,但是那么多血线蛾在其中,我怀疑这空气里也充满了毒素,只是我没有半点不适。
难道是那灰色的‘尸油’起了效果?我也不知道,苗疆里的蛊术相生相克的例子太多,根本不是一个门外汉能窥得门径的。
就这样,我也不知道往下爬了多久,几乎是到了快麻木的程度,我的脚终于脚踏实地的落在了地面。
我心有余悸的往上看了一眼,背上立刻起了一串儿鸡皮疙瘩,因为印入我眼帘的,是那些停在洞壁上,密密麻麻的血线蛾的翅膀,在电筒灯光的映照下,翅膀上的花纹发出了点点诡异的荧光。
(本章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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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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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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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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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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