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烈偏头,冷冷在她耳边丢下这两个字,脚步不由加快。
夜绾绾根本不管,在他肩头又打又踹又咬的。
结果对方什么反应都没有,她累的要死。
被丢上车后,她认命了,自己扯过安全带扣上。
“地址。”
阎烈发动车子,冷声问了一句。
夜绾绾快速报了一个。
阎烈听后,手上动作不由一顿:“你一个女孩,怎么会住那种地方?”
夜绾绾眨眨眼,一脸疑惑:“那里便宜。”
阎烈定定看了她一会后,忽然冷笑。
夜绾绾见状,有点迷。
“你笑什么?”
“究竟住哪?”
夜绾绾还是说了那个地址。
阎烈将车熄火,慢条斯理的拿出一支烟点上,悠然自得的抽着。
“你也许不知道,你每次说谎,或者下意识的想要隐瞒什么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就特别无辜,眼睛也不由自主的瞪大,就好像,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一样。”
夜绾绾一怔,羞恼的啐了他一声,又重新说了一个地址。
她怎么会不知道自己这个毛病。
以前师父说,遇到不懂行或者不懂自己的人,就特别容易被自己的长相骗过去。
很显然,阎烈是懂的那个。
“哼——”
她在车上,哼唧了一路,一句话都不同阎烈说。
到了目的地后,一言不发转身打开车门想要离开,发现对方竟然将中控锁锁了。
“阎烈,你到底想做什么!?”
阎烈偏头,幽幽的看着他:“丫头,这世界上,真的有鬼神存在?”
夜绾绾毫不犹豫点头:“你看不见,不代表他不存在。你们局里其实有专门处理这类案子的人。你不用担心卷宗怎么写,老实写了上报就好了。”
她说完,就看到对方定定盯着自己。
而她从对方深如古井的眸中看不出任何情绪。
“你怎么知道?”
就在夜绾绾觉得快要顶不住的时候,对方突移开视线开口了。
“我师父在的时候,是你们的顾问。他走以后,那边找谁接手的。我就不知道了。”
“为什么没找你?”
“哦,我学艺不精,还未出师,没人知道我的存在。你出去也不要说。这次要不是看在陈敏的份上,我根本不会管。”
“陈敏?”
这是夜绾绾第三次提到受害者的名字了。
这时,阎烈没有发现,他已经开始渐渐接受这些事情了。
“嗯,最后一个受害者,跟着那个为了保护她,受伤的警察,一路来了医院。”
阎烈愕然:“可我们去的时候,陈敏已经死了。”
“你们前面几个受害者,杀了以后,尸体都被不尊重的对待吧?”
阎烈脑中飞快掠过受害者尸体的情况。
“身上共有二百七十处鞭伤,手腕有捆绑伤,会阴部有剧烈撕裂,均为死后伤。”
而陈敏的尸体却是除了脖颈处的致命伤,再也没有其他了。
“陈敏因而有了执念,才会一直跟着。”
“那她现在呢?”
夜绾绾愣了一下,没有想到,他竟然还会问这个。
“她现在啊,在我肩上,等着你们找人,然后把东西交给那个男人。”
“在你身上?”
阎烈愣了一下。
他以前听老人说,鬼物属阴寒之物,看来是真的了。
难怪他今天和夜绾绾在一起,总觉得很凉快。
夜绾绾若是知道他此时所想,肯定又要吐槽了。xǐυmь.℃òm
她才是真正“寒”的那一个。
“你还有问题吗?没有的话,我可以走了吗?”
阎烈敛下心绪,点头打开了车门。
夜绾绾下车后,又回头同他说:“若你是找到人,就把联系方式发给我吧。再见,嗯,是再也不见!”
有谓无谓说完,就晃晃悠悠的走远了。
阎烈看着她的背影,仿佛还可以听到她低声喃喃自语。
哦,不对,不是喃喃自语,是另一个“人”交谈的话语。
夜绾绾回家后,洗了澡就把自己丢在了床上,没一会就沉沉睡去了。
午夜之后。
阎烈与鹿鸣站在警局后的训练营,身旁站在死皮赖脸非要跟来舒卓睿。
“我说鹿鸣,你快点开始啊!这晚上冷不说了,你们找这地方还阴森森的。”
阎烈冷冷睨了他一眼。
舒卓睿李妈站直,“嘿嘿”傻笑两声乖乖退到一边。
而鹿鸣则是根本没看那两人,他半天没动,是因为在等人。
但是他不敢说,他有感觉,自己要是说了,今天不但会得到一顿削,未来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他短路的脑子完全忘记了,即使不说,他等的人来了以后,也会暴露的。
“对不起,老夫来晚了。”
突兀的声音,让在场的人都变了变脸色。
阎烈蹙眉,冷眼瞥了一眼鹿鸣,鹿鸣一个哆嗦,差点腿软跌倒。
至于舒卓睿,一脸疑惑,“这糟老头是谁?”
鹿哲天脚步一顿,低头看了看自己打败。
青灰色的长袍熨贴的没有一丝褶皱,头发虽然花白,却打理得十分得体。整个人透着一股儒雅的气息。
他可是十分注重个人卫生的。
“小友这话说的,可有失妥当。”
舒卓睿最受不了这种老学究,身体一抖,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他跳到一边,搓了搓自己的手臂:“阎烈,你从哪找来这么个老古董?”
鹿哲天脸色一沉。
鹿鸣见自家爷爷要发火,急忙跑过去拉住:“爷爷,这是我同事,开玩笑习惯了。”
鹿哲天刚要发火,就觉后背一寒。
他下意识的转头就与阎烈寒冽的目光对上。
他急忙收声,脸上表情瞬然一变,又带上最初,在他们看来假兮兮的笑容。
“阎队,好久不见。”
阎烈没有理他,而是将目光转向鹿鸣:“警队的最高原则是什么?”
“保密!”
鹿鸣打了一个哆嗦,想要解释,但是有苦难言啊!
他不就是回家的时候没注意,千纸鹤从衣兜里掉出来了吗?
被自家爷爷看到了,就非要跟着来。不让来,就要家法伺候。
家法啊!
那玩意要是稍不注意,可是会死人的!
一想到那,鹿鸣就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哆嗦。
“那个,老大,夜小姐不也说,我爷爷是懂行人吗?有他在,会安全一点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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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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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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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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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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