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炕上喝着小酒,吃着孙女炒的花生米,美着很。
“爷爷,明天你还下部队去吗?”明天就是大年三十,她得问问。
“去,不过能早点回来。”
“那就好,晚上等着爷爷你吃年夜饭。”
“好。”
大院里面都在忙碌着明天大年三十各家吃的菜,刘甜甜给大院的几位老将军送了菜,晚上也收到了几位老将军家里送来的别的菜,都是不重样的。
有来有往,才是王道。
第二天早上,姐弟俩睡到八点多才起床,爷爷什么时候走的,她们俩都不知道。
还是瓜瓜先起床,杜望见到瓜瓜起来,赶紧下面条,一人一碗,“瓜瓜,叫你姐起床,我在下面条。”
“杜大哥,别叫我姐起床,让她多睡会儿。”瓜瓜心疼姐姐,姐姐难得睡睡早床,起来迟些也没啥。
“哟,瓜瓜还知道心疼姐姐了,不错不错。”
“肯定要心疼姐姐,我姐姐对我多好,没有姐姐就没有瓜瓜。”小瓜瓜心里门清。
听到隔壁客厅里面瓜瓜和杜大哥的话,刘甜甜躺在炕上笑了起来,闭着眼睛,继续睡觉。该准备的,昨天都准备的差不多了。不过再睡一会儿,也得起床,还得煮腊肉,昨天就已经洗好了。还有猪腿得好好再清理一遍,用火烧烧。还要煮出来,也得做出来,等会儿煮好的腊肉,切下来给周伯伯家里,关伯伯家里,黄伯伯,还有孙立清爷爷家里送点过去,她知道这几家想多吃两口肉可不容易,部队的配给也不多。有时候还要照顾部下,更是缺肉。
她也没有打算多给,一家一大碗,连着昨天给几位老将军家的几碗肉丸子,自家也算出去不少的肉,不能再多了,大院人多嘴杂。
翻了一个身,才爬起床,穿好衣服,刚有响动,就听见门被敲响,“姐,起床了吗?”
“起来啦,等会儿,我在穿衣服。”
“不急,不急,慢慢的。”大年三十,瓜瓜总算不打算出去野了。在家要帮帮姐姐,家里今天煮肉,每次肉刚煮好,姐姐都会给他割下一小块肉,让他拿着吃,味道可好了。
吃完瓜瓜亲手做的早餐,家里也开始忙碌了起来,烧了一大锅水,再洗洗昨天洗好的腊肉,再下锅煮,洗好的萝卜,全是杜望的在切,切的不厚不薄,等会儿煮好肉的水,再煮萝卜。
煮上一大锅肉萝卜,煮好以后要放在一个口大的陶缸里面,放着能吃好多天,放久了有点酸味,一点点还是可以吃的。
家里来了客人,这还是一碗菜,再锅里热热就能吃,速度很快。
“咚咚咚”菜板上不停的切切切,大锅里面的肉在煮,瓜瓜坐在灶门前烧火,锅里的肉已经煮出来味道,腊肉的香味四处飘散,趁着今天家家户户飘散着肉味,刘甜甜多煮了几块肉,煮好放在一边,想吃的时候割下来一小块,是炸还是炒味道都不错。
爷爷最喜欢吃她做的腊肉炒白菜板,“姐姐,什么时候能煮好肉啊。”
“快了,快了。”
刘家的肉香味,浓郁到隔壁的人家都受不了,太香了。
“甜姐姐,我来了。”刘家的院门没有关紧,一个小岁多点的小孩子哒哒的溜了进来。瓜瓜听到熟悉的声音,小脸垮了下来,“臭小子又来了,太可恨了。”
来人是黄杰和陈恩华家的儿子,好不容易才得来的儿子,从他会走以后就经常嚷嚷着要到刘家来,每次来都喜欢找刘甜甜腻歪。
大院里面的人都笑这个小子,会看人亲近,谁不知道刘家的甜甜是个嘴馋的,最会捣鼓吃的,选了这么个亲近人,以后少不得有不少零嘴。
瓜瓜最讨厌这个小名猫猫的家伙,每次来家里,他都要和自己争姐姐。他是小名还是刘甜甜来了大院以后给他取的。说是猫有九条命,取个猫猫的小名,以后能健健康康的长大。
陈恩华听了这话肯定高兴,之后大院的孩子就叫开了,每次逗他都是猫猫,猫猫的叫着。
没几天大院里面都叫开了,都知道黄杰的孩子有了小名叫猫猫。
“猫猫,到厨房来,姐姐给猫猫煮肉吃。”甜甜擦擦手,走了出去,小家伙穿的圆滚滚的,外面那么大的雪,看来是嚷嚷着让他妈给送来的。
“猫猫吃肉。”
小家伙走路都困难,刘甜甜抱着小家伙进厨房,瓜瓜翻了一个白眼,烦人,“小圆球,你来我家干啥?谁抱你来的。”
“哼,猫不球,你球,哥球。妈抱。”真是不错,说了好几个词。
“你不球,谁球,看看你,圆滚滚的,像个什么样子。还要人抱,真是麻烦一个。”瓜瓜怼猫猫怼的很嗨皮,他讨厌猫小子。
“瓜瓜你是哥哥,要像个哥哥样,快,带着猫猫些。”
“好吧,臭猫猫。”
“哼,臭哥哥。”话是这么说,可是兄弟俩还是依偎在一起,坐在灶前一起烧火。
瓜瓜是讨厌猫猫,那只是相对的,可是别人要欺负猫猫,他是不允许的,一点也不许。可是在一起的时候,瓜瓜又死嫌弃猫猫,嫌弃他喜欢找姐姐腻歪。
揭开锅盖,一股肉香味扑鼻而来,拿起一双筷子,挨个在肉块上面插着试试,看看肉熟了没有。
“瓜瓜,猫猫,杜大哥,吃肉,肉熟了。”
“哟哟哟,吃肉喽。”瓜瓜高兴的抱着猫猫还亲了下额头。
猫猫有样学样,“吃肉。”还亲了一下瓜瓜的脸。学的挺齐全的,刘甜甜看着好笑的在边上看着杜大哥切肉。
切了四小块肉,一人拿着一块,在边上啃的津津有味,伍嘉成兄妹进来的时候,看到就是四人吃肉。一人啃着一块肉,看着就眼馋,伍嘉成就是个不要脸的,张嘴就喊,“杜大哥,也赏我们俩一块肉呗。”
“我可做不了主,你得问问做主的人。”杜望才不给这小子切肉,他麻烦的很,切的要是不如他的意,肯定会说自己小气。切大了,他又做不了这个主。
“老同学,赏一块肉呗。”厚脸皮的伍嘉成,又调转方向直接找能做主的人。
“哥,你丢死人了,真是馋猫。”伍嘉欣都替自己哥哥羞死人,好吃懒做说得就是自己哥哥。
“丢人,丢啥人。没肉吃等会儿我的肚子都要抗议喽。”伍嘉成现在是吃肉第一。别的放一边。
几个人在一起吃肉,刘甜甜把肉捞上来放进竹篮里面沥干水,下面是个洗菜的脸盆,杜望把切好的萝卜,放进大锅里面,盖上锅盖继续煮。另外的一口大锅,开始做钵子菜,两个猪蹄髈可以做两个钵子。还有做两个腊肉做的钵子。
爷爷部队这次分了五斤羊肉,她打算也做两个羊肉钵子做好放在外面冻瓷实了,放进窗台上的木桶里面,上面用盖子再盖上,还用石头压在上面。以后家里有客人,来了人直接放在小炉子上炖炖就行。既快还很方便。xiumb.com
一点也没有耽搁,刘甜甜一个人做了好几个钵子菜,之后的洗锅,都是杜望的事。
给瓜瓜派了一个任务,给四家送肉,顺便把猫猫送回去。一家一碗肉,一碗肉汤萝卜,八碗菜,一家两碗。
端回来的都是各家各户送的菜。
1958年就这么过去了。
正月里,家里来来往往的都是大院里面的人家,都是和刘家比较熟悉的人家。也有刘长城现在的下属,来的时候,提的东西一律不准提进门,把这些东西送回去以后才能进门,刘长城很注意这方面。
现在还是多注意的好。
1959年的春天,谁也没有想到这是一个天灾开始的一年,也是苦难开始的一年。
这一年全国各地,各种问题都显现了出来,刘甜甜的心慢慢的又提了起来,终于到了五九年。
春天的脚步,没有停歇,朝着夏天溜过去,半年没有下雨,不少人急的不行,炙热的艳阳烤着大地,走在地上都是火辣辣的。
高中毕业,刘甜甜已经考上了医科大学,爷爷早就帮她问过了,都考上了。她即将迈进大学,不用在家里等通知书,刘甜甜就带着弟弟启程回老家,现在各处都开始闹起了饥荒,食堂基本瓦解。
周卫星也参加了今年的高考,报考的高等军事学院,这是近两年在首都成立的军校。
第一任院长是老帅们,周卫星考完试还得留在部队,等到通知书才能回首都。
他还满心期许回到首都能见到刘甜甜,他未来的小媳妇儿。
只是他不知道,心心念念的人已经回了老家东北,他回到首都,啥也没有看到。还不能追到东北去,整天被他亲爸在部队逼着搞锻炼,说什么都要读书去了,没有机会这样锻炼,现在不能懈怠。比训他的兵还狠简直是训仇人,真是往死里训他。气都没时间喘,气死他了,哪是亲爹,没见过这么狠的亲爹。
这次回老家,刘甜甜不只是回老家看看,还有一个意思就是接太姥姥回首都,舅爷爷两家人养他们自己都难,太姥姥要是继续住在老家,估计不舍得吃,想着都留给家里的孙子重孙子,还是接到首都去的好。
下来火车,刘甜甜拎着硕大的包裹,后面的瓜瓜也没有闲着,也是拎着大包裹,姐弟俩走出来,就看到来接他们的刘大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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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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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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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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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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