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个澡,就早早上床休息。闭上眼睛,脑子里全是吴妍甜美的微笑,叹了口气:既然做不到心如止水、无欲无求,无法逃脱一个情字,为何要让身边的人尴尬?
依边谨的聪明,自然猜到,是莎莎和吴妍说了什么话,吴妍才会不辞而别,可到底莎莎说了哪些话,能让吴妍就这么走了?若是吴妍家里什么急事,吴妍一定会告诉自己一声的。所以边谨估计,无非还是自己的性别身份问题,可这些吴妍不是不知道的啊,边谨想得头疼,再也想不到莎莎扯了个荒诞无稽的谎言。m.χIùmЬ.CǒM
潘梓悦见已经到了皖城,只得又问两位大小姐:"去哪儿?"
莎莎也没想到吴妍已经陷得如此之深,除了哭,一路上,吴妍再也没开口说话。莎莎有些害怕起来:这丫头会不会想不开什么的?这个边谨也是的,又关电话干嘛?
正烦恼着,却听吴妍低声对潘梓悦说:"麻烦你送她回家,我回湖心亭。"
莎莎忙说:"你几天没回家了,今晚先和我回去,有什么事明天再想办法,好吧?你不怕父母担心啊?"
吴妍苦笑一下:"我这个样子回家,只怕爸妈更担心,你放心,我明天就回家。"
莎莎不肯:"那我也去湖心亭,明天我们一起回家。"吴妍也不管她。
潘梓悦说:"吴凯应该早到家了,我们先去酒店吃点饭吧?"
吴妍表示不去,潘梓悦只好买了外卖和一些水果,三人回到湖心亭,边谨的家。
莎莎见吴妍眼睛已经肿得不像样子,后悔自己也不搞清事情,自作聪明。确实吴妍这个样子,路姨和吴叔叔见到更担心。
吴妍直接去了洗漱间,莎莎问潘梓悦:"你早知道边谨的这个情况?"
潘梓悦笑嘻嘻地点头:"很正常啊,国外很多国家都允许同性结婚的。吴妍很有眼光,你就帮帮忙支持吧,毕竟我们都希望朋友幸福。再说,你不喜欢边谨吗?反正我很喜欢这样的朋友。"
潘梓悦拿出吃的,莎莎突然觉得这个潘梓悦真可爱,一路辛苦不说,也不八卦,不像自己没脑子,吴妍既然认定了的,哪里会比自己考虑的少?想到这里,真心对潘梓悦说:"真是谢谢你,辛苦了!。"
潘梓悦笑:"还是想办法把这个结解开吧。"
边谨早早醒来,起床后洗澡出门,买了几束菊花,开车直接到墓园。
边谨规规矩矩地跪在父母墓前:"爸妈,您们的孩子想过正常人的生活,我得纠正身体的错误了,希望爸妈理解支持我,感谢您们给我的生命!"说完长叩不起。
又去奶奶爷爷的墓前,同样告知了自己的决定。
出了墓园,边谨又直接到附近的寺庙。找到主持,奉上香火,要求住寺几日。主持看看这么漂亮的孩子,遇到什么过不去的了?慈眉善目地念了声阿弥陀佛,应允了。
边谨并无宗教信仰,只是要求自己,与人为善、助人为乐,这些边谨认为是为人的基本,何须佛法提点?边谨奉行的是,只要做到,无需形式,心中光明,天地清明。
现在边谨决定做真正的自己,改变之前,希望自己再次清涤内心,也算尊天重地。
边谨在厢房听着众尼咏经诵道时,吴妍在边谨的书房,打开边谨的电脑,发现边谨居然没有设置密码。
楼下,莎莎正和潘梓悦,聊他在英国留学生活,听到有趣时,没心没肺的哈哈大笑,笑完又捂嘴,低声问潘梓悦:"楼上听得到吗?"潘梓悦见此,也是好笑:看起来一副骄傲霸气的模样,倒真是天真烂漫得很。
"吴妍,要喝茶么?"莎莎扯着嗓子问,见吴妍没有回应,伸伸舌头。潘梓悦就问:"你到底同吴妍讲了什么?为何吴妍这幅模样?中午之前还是好好的,边谨又为何关机?"
莎莎做了个鬼脸,忸怩着不肯告诉潘梓悦:"我哪知道边谨老先生为何关机,她不是动不动就关机的么?非把自己搞得很神秘的样子,以后她再敢动不动关机,我就让吴妍再也不理她了。"
第二天早上,主持见边谨一身白衫,和做早课的弟子一起跪在佛堂,主持心里一动:没见过如此规矩的香客,干干净净,眉清目秀的,倒是很有佛缘。
边谨跪拜观世音菩萨时,心中想起:瓶中甘露常适洒,手内杨柳不计秋,千处祈求千处显,苦海常作度人舟。
默默祈求:若如此,也请菩萨怜悯我这凡俗之人,一点红尘心愿吧!
吴妍眼睛第二天并没消肿,莎莎让潘梓悦帮忙买些鸡蛋,煮好鸡蛋剥了壳,让吴妍用鸡蛋消肿。吴妍又好气又好笑:"哪里学来的?"直接塞进嘴里,另外一个塞进莎莎嘴里。
莎莎急了,拿出嘴里的鸡蛋:"是真的有用,若边谨让你这样做,我包管你听话得很,我说的你就不信。"
吴妍也不争辩:"没事的,几天就好了。"
"你还不回家呀?"莎莎奇怪怎么路姨,也不问吴妍为何几天不回家。
"我跟爸妈说了,我在边谨这画画,这段时间不回家。"吴妍轻描淡写。
莎莎呆呆看着吴妍:这妞到底多少事,瞒着自己和她家里人?和边谨亲密到什么程度了?早知如此,自己何必惹她如此伤心,如果边谨不回来了,吴妍肯定不会原谅自己吧?
正发呆,手机响了,一看居然就是吴妍的妈妈,真是想到谁,谁就出现忙给吴妍看:"你妈打电话给我,肯定是问你"。
吴妍淡淡的:"你接呗。"莎莎忙甜笑着声音,接路姨电话去了。
一会儿踢踢踏踏过来报告:"没什么事情,幸好你跟我说了在边谨这画画,你妈问我们是不是还在边谨家画画,让我们不要熬夜。"
那边路红挂了电话,沉思起来:吴妍从小到大,从不喜欢在别人家睡觉,现在居然这么几天不回家,那个边谨到底有多么优秀?妍妍这么喜欢她?莫不是妍妍谈恋爱了,拿边谨做借口?也没道理啊?自己从不干涉她谈恋爱,反而希望她去恋爱的,可若是恋爱,妍妍也不是随便留宿男孩子家的人。
路红从莎莎口中证实了,妍妍确实在边谨家画画,路红百思不解,决定让妍妍请边谨,这个星期天到家里来吃个饭,自己也确实想见见这个孩子。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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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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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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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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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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