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然抿抿红唇,心中似有一丝羞愤,她抬起那水灵灵的美眸睨着李潇溯,一字一句道:“没错,我是把自己不知羞耻的买给了你,可我买的是身,不是心,至于我心里惦记着谁想着谁,按照咱们之前议定的协议,你无权干涉。你放心,从此以后我会谨守咱们之间的合约,你也无需在我面前展示你那只手遮天的权柄,你若敢伤他分毫,我便死给你看。”
李潇溯冷目寒光一闪,突然长臂一伸,便紧紧的攥着嫣然那单薄柔软的娇躯,似要往那深不见底的山崖推了下去。
嫣然半昂着头,脸上满是惊惧惶恐之色,微微眯着眼眸,不敢往下望,这李潇溯难道真想把她弄死,然后抛尸荒野之地。
这便是死无葬身之地……
嫣然双手发颤的紧紧的拽拉着他的手臂,如缠绕着的密密麻麻的蔓藤般,一旦放手,便是尸骨无存。她胆子小,被他这么一吓,顷刻脸色苍白一片,额前满是冷汗直冒,就连双腿也跟着不停的打颤。
嫣然出口的嗓音已然有了一丝哭腔和哽咽:“你干什么,有话好好说,赶紧的把我拉起来。”
冷飕飕的冷风吹着她的裙摆泛着丝丝弧度,满头青丝也被吹的迷乱的眼睛,单薄的娇躯似要被狂风席卷坠入谷底。她紧咬着贝齿,半眯着眼眸,可怜巴巴的睨着眼前似魔怔的李潇溯。
这哪还有平日里半点温文尔雅的模样,就宛如从阴曹地府索命的厉鬼般,恐怖可怕。
李潇溯冷幽幽的目光睨着她,讥诮一笑:“刚才不是大言不惭的想死不?我成全你?这会倒不舍得死了?既然没那份耍横的资本,就别在我面前放狠话?”
过了半响后,李潇溯猝然一拉,嫣然整个人便浑身发抖的瘫软在地上,好似在鬼门关走了一遭,惊魂未定。
李潇溯怒喝一声,“起来!”
嫣然暗自摸了一把眼泪,却是蜷缩着薄弱的身子骨,半响都不肯动弹。
于是,李潇溯转身又踱步折了回来,一把大力的将她给拉扯了起来,不管不顾的直接往车上拖。
嫣然那手腕处被他捏的生疼,纵然再忍耐,此刻也来脾气了,她忍不住挣扎了起来,怒嚷道:“你放开我!”
李潇溯非但没松开,反而力道更重了几分,他直接狠狠地拖着她,往车旁一甩,旋即白皙的下颚被男子大力的抬起。
李潇溯刚要俯身吻下去,却被嫣然微微厌恶的躲开来,这下惹得他脸色更黑了几层,愤然不已。他阴冷的一笑,不紧不慢开口道:“刚刚不是挺能耐的不?不是说卖身不卖心不?这会又矫情什么?既然是我花钱买的消遣品,怎么玩,随我高兴。”
嫣然神色黯淡松开手,之前所有的挣扎顷刻间便戛然而止,她由着李潇溯对她上下其手。他的吻如洪水猛兽般来势凶猛,恨不得将她揉进骨髓内,拆吃入腹般的霸道强悍,反而不似邱逸那般细水长流,温润柔美。
也许次数多了,她已然也就习惯了这种强势而蛮横的侵入,她的注意力不集中,反而惹得李潇溯手中的力道更重了几分,捏着她嫩白纤细的手腕生出一圈青色。
嫣然到底疼得微微蹙眉,香汗淋漓。
不知何时,李潇溯的大掌突然窜进她下摆的长裙之中,肆意的侵犯揉捏,女子忙羞愤的按住他的手,嗓音似带着一抹哀求和沙哑:“求你别这样,咱们回家好不?你想怎么样,随你高兴,求你别在这里?”
李潇溯勾唇冷笑,手下的动作依旧,俯身,轻轻的咬着她饱满的耳垂,嗓音似染着一抹撩人的媚色和风情:“你听过婊子有选择的权力不?”
嫣然心中钝疼,无穷无尽的苍凉如汪海般袭了上来,她实在不敢相信三月前还信誓旦旦的说着喜欢她的男子,此刻却无情的说出如此刻薄的话语来。
嫣然凉薄一笑。
不知过了多久,一场不留余地的掠占终于停歇,嫣然感觉浑身似被碾过般疼得撕心裂肺,她呆愣的好久的神色,方才捋了捋被撕裂的不成样子长裙。
李潇溯眉色沉寂,在那幽幽的抽着香烟,烟雾滚滚袭来,在空中浮起一圈圈白雾,一晃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一根香烟抽完,他那深浓的眉眼睨着表情呆滞的女子,嗓音似侵染着一抹温色:“上车吧,咱们走!”
嫣然目光呆滞的凝着某处,也不知在瞎琢磨着什么心思,她在想,要尽快想个法子弄到一百万,这样还清了他的钱,她也就彻底解脱了。
李潇溯见她半天都没动作,不由上前来,将她直接扯上了车,旋即大力将车门一关,绕过车的另外一端,发动引擎,将车开走。等到了市区,嫣然目光呆讷的凝着车窗外,突然开口道:“停车!”
她想独自一人走走,这种致命的压抑感,快点令她窒息。
车子嘎然停下,嫣然打开车门下车,接着她的包和男人的一件定制款的黑色西装被丢了下来。一瞬间,那辆宾利便如脱缰的野马般飞奔而过,只余下一抹孤寂的背影,站在原地不动。
嫣然弯腰将那西装披上,否则,就她这狼狈凌乱的模样,还不得被人嘲笑是疯子。她旋即又捡起地上的背包,找了一处僻静的长凳坐了下来,她独自发愣了好一会,想了许多,不知不觉已然泛红了眼眶,忍不住啜泣了起来。xiumb.com
猝然间,电话铃声响起,是彩儿打过来的。
嫣然吸吸鼻子,按下了接听键,便听到彩儿一个劲的在那抱怨:“你知道不?今日这李总上台还没讲五分钟,便称临时有事,人跑的没影了,我还满心的期盼着能上台跟他握个手,给他加深点印象,这样毕业说不定能进李氏集团?哎!看来是彻底没戏了,你人在哪,我去找你,咱们一块去逛街。”
半晌,电话那头没有声音。
彩儿似听出那端有一丝不对劲,不由略显担忧道:“嫣然,你怎么呢?我好像听到你哭了,你可千万别吓我,干出什么傻事来,你赶紧的把地址发过来,我去找你,等着我,我马上过来。”
嫣然挂断了电话,将地址发给了她,等了半响后,彩儿便来了,她是打的来的,她这人很是节省,若换做平时怎么舍得打的钱,看来这次是真着急了。
她上下打量了一眼眼前嫣然落魄狼狈的模样,不由抖了抖红唇,好半天方才道:“你……你该不会遇到……”
彩儿实在不敢设想往下说下去,猝然间瞥向她修长嫩白的脖颈上露出了鲜红的一排牙齿印,活脱脱是被人蹂躏的迹象。
她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嫣然的神色,愤怒开口道:“嫣然,你给我说句实话,到底是哪个禽兽不如的东西欺负了你,咱们报警,一定为你讨个说法,你告诉我,咱们不信告不赢他。”
嫣然垂了眼帘,却是紧抿着红唇,半响也未吭声。
彩儿沉思了一会,忽地小声嘀咕了一句:“该不会真是李潇溯彻底失去了耐心,那大灰狼终于按捺不住下毒手吃小绵羊了吧,你那一百万是不是从他那里拿的?”
嫣然的沉默,反而更加印证了彩儿的猜想。她默默的往她旁边落座,想了想,忽地满眼狐疑道:“李总那般谦谦如玉的公子,怎么舍得对你下这般狠手?我记得当初他追你的时候,挺有绅士风度的,那时你没少给他甩脸色瞧,他依旧笑意绵绵,倒是挺耐得住性子的,今日怎么会突然兽性打发,你们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嫣然僵硬的扯了扯嘴角,苦涩一笑:“像他那种在商场上游刃有余的老狐狸?谁能摸透他的心思?说不定只是玩玩而已,一旦得手了,满足他们的征服欲,便可以肆意践踏别人的尊严,这不就是有钱的资本家的惯例不?司空见惯罢了。”
彩儿微微凝眉,沉思了一会,正色道:“不对,我记得当时他对你挺深情的,看起来不像伪装作秀。”
她犹记得三月前,一温雅如玉的公子日复一日的每天坚持在学院门口候着。他一身定制款黑色西装,鲜明的轮廓,温润淡雅的眉宇,让人如沫暖阳,嘴角溢出一丝浅显的矜贵的笑意,手中捧着一束娇艳的玫瑰花,宛如成了学校的一道风景线,引起周围的唏嘘艳羡,轰动一时。
那时候,李潇溯温润一笑,“张小姐,有时间吗?我想请你共进晚餐。”
嫣然眉目微蹙,清淡如烟:“抱歉,我刚好跟我男朋友约好一块吃火锅,李先生求您别这样,您这样执意坚持,反而影响不太好,这样也有失您的身份不是?”
李潇溯轻勾嘴角,笑得加深:“我追求你,你可以拒绝,但是不能剥夺我继续追求你的权力。”
嫣然暗叹一声,似有些浮躁:“李先生,你该清楚,我跟我男朋友好了很多年,不会为任何人而改变,再说这流言蜚语的,着实对你我的名声不太好,还望言先生适可而止,别给我造成困扰行不?”
李潇溯抿抿嘴唇,似沉呤了片刻,笑意淡雅:“嗯,既然张小姐不喜欢这种高调示爱的方式,算是我会错了意,以为你们这些女孩子都喜欢这种浪漫梦幻的方式,既然这样,咱们不如低调点?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无条件的满足你。”
嫣然彻底无语,她捋了捋额前的碎发,有些不耐开口道:“没错,女孩子都喜欢浪漫情调,但也得看人来不是?你我之间年龄相差太大,有代沟,实在不适合,拜托您就别白费心机了。”
李潇溯轻轻扬眉,“张小姐吝啬的不肯给我机会,又怎么知道咱们俩不适合?其实,我这个人吧,你只要试着去了解我,我挺容易相处的。”
嫣然眼眸微微一敛,冷淡道:“抱歉,可惜我没兴趣,李先生,我有事先失陪了。”
她转身便走,李潇溯忙上前,硬生生的将一束玫瑰花塞进她的手中,清润的挑眉,轻声道:“既然你有事先忙,咱们改天再约,你放心,我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舍得花大把的时间和精力耗费在追自己喜欢的女孩身上,我相信,功夫不负有心人,总有一天,你会对我芳心暗许的。”
当时嫣然一脸苦闷之色,暗自磨磨牙,真是自恋而自大,而且还如此狂妄,她真想把那一束花狠狠地摔在他那张温润的俊脸上,可基于礼貌矜持,她强压着怒气,硬生生没发作。
当时,彩儿戏谑的调笑了一句:“这李先生挺深情的,错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真的不好好考虑一下,这样绝世好男人,可是打着灯笼也找不着的,老实说,比你那个邱逸可好太多了,关键是人家有钱有势还对你一心一意,瞧瞧人家都有风度啊,从来不舍得为难你半分?”
嫣然气鼓鼓的将那玫瑰花往女子怀内一塞,懊恼开口道:“你若喜欢,送给你。”
彩儿有些尴尬的忙回头望了一眼,只瞧着那温润公子此刻坐在车内,对着她勾唇浅笑,十分俊朗。
彩儿神色一愣,忙追上了前面的嫣然,苦口婆心道:“嫣然,你就考虑一下不?我觉得他真的挺好的,而且你们两家还是世交,也算是门当户对?”
虽然她跟李潇溯只是寥寥无几的数次见面,没有过多的交际,当时他给她的感觉就是不急不躁,处变不惊,又似胸有成竹,待人如沫春风,谦和温润,实在不敢与今日这事联系在一起。
当时她所想的,若是嫣然真跟他走到一块,一定会盛宠之际,就算要天上的月亮,他也会倾尽所有为她去摘。
彩儿沉呤了良久后,又郑重其事问道:“嫣然,你们之间为何会突然变成这样,我总觉得这其中一定有缘由的。”
嫣然眼眸似闪过一抹沉痛之色,黯然开口道:“中间确实发生了很多不愉快的事,算了,我也不想提了。”
嫣然说到一半,黯然起身,暗声道:“行了,我得回去了,若是回去晚了,他又得发脾气,如今他就是老佛爷,我可不敢轻易得罪。”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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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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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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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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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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