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女婿的情况,所以,吃穿用度都准备的一应俱全。特意托了木匠打了床、柜子、脸盆架、桌椅等。
这个年代流行的四大件:自行车、缝纫机、手表、录音机反倒一样没有准备。导致到了下午挑嫁妆的时候,排面上怎么看都像是娶媳妇。
袁爱国知道老丈人和丈母娘的心意,高高兴兴地走在送嫁妆队伍的前头带路走去袁家坪村。
袁爱国的爷爷还有两个女儿,大女儿嫁给镇上卖猪肉的阿强,小女儿嫁到了比袁家坪村更偏僻的大山岙村。
婚期定下以后,爱国拎着红糖包和蜜枣包分别上门去请姑姑们在结婚当天来喝喜酒。当然重要的还是要两姑姑和她们孩子一起来帮忙烧下酒席,接待一下陪新娘一起过来的娘家人。
到了第二天一早,袁爱国穿上昨天嫁妆里一起拿来的白衬衫和西装,这是丈母娘亲手给他做的,很是合身。
他站在镜子前照了又照,用梳子梳了梳本就很短的头发,西装的衣角被他扯了又扯,拿起镜子前挂着新郎二字的喜花别在左胸前。
大姑生了一儿一女,小姑只有一个儿子。两小伙是今天接亲团的成员,他俩昨晚就到了爱国家,表兄弟三人挤在一张床上睡了一晚。两个大小伙都还没处对象,今天跟爱国一起去接新娘,显得特别开心。
“爱国,时间差不多了,赶紧出门接新娘子去。”大姑一边忙着煮桂圆莲子茶,一边朝里屋喊。
“大姑,我这就去。”爱国拿起插在玻璃瓶里的一束花,叫上兄弟二人带上喜糖、喜烟出了门。
前几天在镇百货店采买的时候,杜娟娘打算买束塑料手捧花,其他家女儿结婚的时候都这么拿。
爱国却说杜娟不喜欢塑料花,喜欢他给摘的野山花。杜娟娘听爱国这么说,也就随他去了。
表兄弟三人一路上有说有笑,走路的步伐也越来越快,恨不得马上跑到新娘家。
老杜家这边帮忙的人手多,七大姑八大姨的,大家聊的火热。
杜娟娘在杜娟屋里给女儿举行出嫁前的仪式。
“娟儿乖,来,张嘴。吃下这口米饭,在夫家一辈子吃饱饭。”
“来,咬下这口肉,咱娟儿年年有肉吃。”
“再张嘴,吃掉这个蜜枣,生活甜甜蜜蜜,早生贵子。”杜娟娘一边说,一边偷偷抹泪。
在一旁的小姑子阿秀见嫂子流泪,忙劝道:“阿嫂,今天是娟儿出嫁的日子,你要高高兴兴地才对,再舍不得也要忍住啊。”
杜娟虽然不懂自己的娘为什么哭,牵起娘的手,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说:“娘,娟儿都没哭呢,你怎么哭了?”
“娘没哭,娘这是高兴的。”杜娟娘抚摸着女儿的手,舍不得松开:“娟儿,从今天起,爱国就是你的丈夫,你要乖乖听他话,知道吗?”
“娘,我会乖乖听话的。”
“等下爱国就会来接你去他家住,去了他家,娟儿要乖乖呆在屋里,不能跑着出去玩,好吗?”
“娘,我为什么不能住这里,这里才是我的家呀?”
“娟儿,一定要记住娘的话,以后爱国在哪,哪就是你的家。”
按照袁家坪村那片的婚嫁习俗,接亲的新郎官一大早到新娘家,一起接亲的小伙们会吃女方准备的茶点。
新娘出阁前,双脚是不能落地的,她的大哥会把她背出家门。临行前,新娘子要给自己的祖父、爹、叔伯点烟。
到了吉时,新娘就挽着新郎的手一起走去男方。陪着新娘一起去的还有自己的兄弟、姊妹、媒人。
媒人手里拎着一个烧旺碳火的暖手炉,预示着今后的日子红红火火。到了男方以后,吃了喜酒,下午就要回门去女方家吃晚上的喜酒了。
老杜和杜娟娘觉得这样太折腾,杜娟的情况也特殊。索性女方中午办喜酒,下午出阁去男方家,男方晚上办喜酒。
酒席上,女方这边的亲戚因着杜娟的情况,并没有闹新郎喝酒,敬酒的过程很顺利。男方这边本就没有多少亲戚,也没有闹酒、敲喜糖。www.xiumb.com
繁忙的一天就这样过去了。夜深了,亲戚们也都趁着夜色赶回家去了。小平房里只剩下爱国和杜娟。
昏黄地灯光下,杜娟坐在床沿把玩着银镯子上的小铃铛。见爱国锁好门走进来,立马站起来上前一把抱住袁爱国,把头扎进他怀里,爱国感觉有什么软绵绵的东西挨在自己身上,只听杜娟撒娇着道:“哥,娟儿好累,要抱抱。”
爱国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也因喝了点酒,本就火红的脸,这下更是感觉火辣辣的烫。
“好,那就让哥先给你洗澡,洗完澡乖乖睡觉,好吗?”
“哥对我最好啦!”说完往爱国脸上亲了又亲。娘说,爱国哥是娟儿的老公,可以亲。
看着眼前的傻姑娘,爱国无奈地摸了摸她的头发。被她亲的感觉还挺好的,爱国心里想。
爱国在浴盆里舀好了洗澡水,试了试水温正合适。第一次给人洗澡,还是个女人,心里像有什么在挠似的,痒痒的。自己是个男人,穿着裤衩在溪边洗洗就好了。可杜娟不行。
杜娟穿了一条红色的连衣裙,杜娟娘为女儿做的很花心思,衬的杜娟皮肤白里透红。她就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等着被采撷最甜最香的蜜。为了方便穿脱,杜娟娘没有做背拉链,而是前襟一排纽扣,为了防止走光,在衣服前面还缝了两颗暗扣。
“哥,帮我脱衣服。”娘说,今晚的衣服要爱国哥脱。
爱国的手很不听使唤,越往中间,越是抖得厉害。手指碰到杜娟的身体,软软的、暖暖的。凑近身,还能闻到杜娟身上散发出来的女人香。他无奈的苦笑着摇摇头,自己忍耐的挺辛苦。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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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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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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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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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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