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老外被扔出去五六米远,重重地摔在一张长形的桌子上,直接将那长桌坐成了两半,上面的酒水、白色的桌布被洋酒染红,餐盘、点心、蜡烛,“哗啦啦”的倒落了一地。
舞会厅里的人都被这么的动静吸引得看了过来,不少人都露出惊愕的表情。
一个白人寸头青年迅速奔到那老外身边,将他扶起来,口中用英文不知道跟他说着些什么,不过看他对那老外尊敬的样子,应该是他的保镖。
老外在那个青年的搀扶下晃晃悠悠的爬起来,身上的衣服脏了,脸上也沾满了酒水奶油,整个人看起来狼狈极了,他抬起头来看向我们,表情极怒的说道:“f**k!”同时手一抬,指向了我们,说了一大串外国话,应该是在号令那个保镖,让他弄死我。
我面无表情的抱着双臂,冷冷的看着他们。
在Z国的地方还这么嚣张,真当自己是爷了?
叶子拉了拉我的袖子,小声对我:“算了啦,我们的身份本来不是这个派对邀请名单上的人,这样闹好吗?”她有点担心怕误了大事。
我说:“没事,瞧好吧。”
老外跟那个青年保镖似乎交谈完了,青年保镖点点头,然后朝我这边冲过来。
甘龙一个横步挡在我的面前,凶神恶煞的表情,散发出凌厉的气势,出手跟那个外国保镖缠斗在一起。
舞会上不少人都被这边的动静吸引过来,渐渐围聚过来,指指点点的说着什么。
而先前那个老外手舞足蹈的在后面指挥着,骂骂咧咧的道:“揍他杰克!给我狠狠地教训这两个黄皮狗!”
然而此时,他忽然觉得眼前一道黑影掠过。
老外愣了一下,还未来得及反应,就感觉一道冰凉凉的东西已经抵在了他的脖颈处。
“希望你的喉咙能有你的口舌那么硬,先生。”我幽冷无比的声音出现在他的身后。
老外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他低下头,只见一柄青色带着斑斑锈迹的匕首正抵在他的喉咙边,刀尖已经刺破了他的皮肤,留下一抹殷红,这令他浑身瞬间都起了鸡皮疙瘩。
“吉杰先生!”那个叫杰克的青年保镖转过头来,发现我已经挟持了吉杰。这一分心,甘龙立刻找到了机会,毫不留情的抓住他的肩膀把他拎了起来,然后狠狠暴扣向旁边的长桌,长桌“啪嚓”应声断成两截,东西再次哗啦啦洒了一地,杰克摔在满是酒杯碎片的地上呻吟着,显然是不能再爬起来了。
吉杰脸色有些难看。m.χIùmЬ.CǒM
我的刀子在他脖颈处轻轻比划着,轻蔑的说:“现在,你可以跟我解释一下‘黄皮狗’这三个字是什么意思吗?”
吉杰沉默了一下,此时他已经恢复了镇定,眼睛瞥向身后的我,道:“原来如此,看来我惹上硬茬子了?”
“呵,你说呢?”我一脸玩味的说道。
吉杰低头看了看我手里的匕首,说:“你的这把匕首,很特别,我很感兴趣。”
我眉毛一挑。
这时突然感觉到腹部一痛,吉杰竟然用手肘狠狠撞在我的肚子上!我闷哼一声,这一重击让我胃液差点从喉咙里喷出来,这家伙竟然是个练家子!
我下意识的想用刀子作一个抹脖子的动作,但吉杰头往下一低,竟然用下巴死死夹住了我的刀柄!我的手无法挪动半分,与此同时他抓住了我的手臂,腰部一顶,一个过肩摔将我扔了出去!
我暗道大意了,被扔得翻到前面,身子在空中扭身,手一撑地,一个弹身又跃了起来,然后连贯地回身一记高鞭踢朝那外国佬踢去。
吉杰立刻抬起手臂,挡了我一踢腿,同时往后撤出两步,双手都架在身前,摆出一个标准的格斗动作。
我眼睛一眯,脚下一蹬再次朝他窜去,右手的青锈匕首在手中旋转,凌厉地朝他脖子抹去。
吉杰再往后退了一步,他退得不多,但准确无误,青锈匕首扯出一道冷芒,正好从他面前不到一寸处划了过去,躲过这一刀后,他立刻抬手想要抓住我的胳膊,我压低身子一躲,他的五指捏着我的胳膊,只听“呲啦”一声,我白衬衣的袖子被他扯开了一个大缺口,硬生生被他扯下了一块衣料。
吉杰本来是想要抓住我的手臂制服我的,却只扯下一块衣料,顿时有些不服,再次一拳朝我迎面打来。
我不退反进,往他怀里撞去,但在他拳头快要打中时突然身子一扭,从他的身边转了过去。
吉杰垂眉一看,只见自己身上的西装被划破了,手臂处扯出一道狭长的口子,一滴滴鲜血从里面淌出来滴到地上。
他抓了抓自己手臂的伤口,似乎有些恼怒,转过身狠狠地瞪着我,从旁边抄起了一个洋酒瓶子,准备跟我再干上一个回合。
但这时听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声音传了过来:“让一下,让一下!”
原来是游轮的安保人员赶到了,吉杰只好把酒瓶放下,然后跑去跟那些安保人员用外语叽里呱啦的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时不时转过头来指着我,八成是在告我的状吧?
“他在跟那些安保询问你的身份。”叶子有些紧张的问:“怎么办?”一旦我们的身份被揭露,但行动计划将全部泡汤。
“你能听得懂?”我有些意外的看了一眼叶子。
叶子点了点头。
我挠了挠头,心想我是不是什么时候也该回去补补英文了?
陆尘、卢文笙、东建他们也都在舞会厅里,此时正着急的往我们这边看,但又不好靠过来。
过了一会,那两个安保朝我们走了过来,道:“你好,先生,请问刚才这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呵,你自己问那个外国佬。”我冷笑。
两个安保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人说:“我们问过了,他说是您先让您的保镖动手的。”
“对,是我。”我面无表情的道,“但我说他被揍得活该。”
“这……”两个安保顿时面色一变。
我轻哼一声,继续冷冷的道:“这个外国佬当着我的面调戏我的女朋友,还骂我们是黄皮狗!我倒是想知道,这个游轮派对究竟是哪个国家的人举办的,是白人,还是黄种人?这里究竟是Z国,还是外国,容得到他一个外国佬在这里这么嚣张霸道?”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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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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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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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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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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