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玛乐了:“死人委托办事,这还是我第一次碰见。说说看。”
“帮我杀了诺顿!”沙虎咬牙切齿:“他出多少钱请你们杀我,我出双倍!”
咖玛几乎没有犹豫的就摇了摇头,接着竖起了两根手指说:“第一,你该知道,这是坏规矩的事,连你们*道拿了人家的钱帮人做掉一些仇敌,都不可能因为对方出的钱更多就反过来杀死雇佣你们的人,我们这样正统的杀手组织又怎么可能做这种坏规矩的事?第二……嘿嘿,你知道诺顿那家伙委托我们办事花了多少钱吗?你的资产应该大部分都被当地条子扣下了才对吧?”
沙虎沉默,不再说话了,显然他也知道不太可能,只是尝试的一说而已。
“好了。”咖玛将手指放到了扳机位上:“给你个痛快,这是作为对手,对你表示的敬意。”
“办公室!”沙虎突然扯开嗓子,说了这样的一句话,用空地上所有人都可以听到的声音,吼出了这样的一个莫名其妙的词汇来。
咖玛懵了,其他那四位杀手,也纷纷转头看过来。
“办公室?”咖玛挠了挠头:“这是你们Z国人特有的遗言?”
我愣了一下,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沙虎突然喊出这个是什么意思。
接着,我好像顿时明白了什么……
接着,沙虎又咬牙切齿的用力喊出了几个字来:“U盘!!”
“一定要杀了他!!!”
沙虎瞪着牛犊般的眼睛,声嘶力竭,气喘如牛,随着声音和身体的颤抖,背后流下的血也越来越多。
咖玛看了一会,见他不再说话,眯了眯眼睛,说道:“好了,看来你的遗言说完了。”
沙虎微微颔首,望着咖玛,眼睛里没有绝望,只有释然。
接着,咖玛将扳机缓缓扣了下去。
“砰!——”
勃朗宁手枪的枪响如咆哮的野兽,伴随着硝烟徐徐升起的气息,沙虎那钢铁般的身躯也终于缓缓倒了下去。
我见过很多死亡,大多都是敌人的死亡,但却没有一次令我有这样复杂的心理感觉,那个害我父亲双腿残废的沙虎,就这样死在我的面前,他的双眼瞪得很大,眼球仍是血红色的,眼白被血丝布满,可他生前所说的那些话,却和我印象中那个进入“红眼疯狂状态”后的沙虎的模样大相径庭,也许这是他此生唯一一次红眼后还能保持理智吧。
“OVER.”咖玛将勃朗宁竖起,吹了吹枪口的硝烟:“收工了,伙计们。”
“那几个人怎么办?”高仑抱着双臂,用余光往我们这边瞟。
阴沉高瘦男人看了我一眼,然后对身边的部下摆了摆手,高仑似乎明白是什么意思,径直走到我们面前。
陆尘有些警惕的抬头看着他,却只见高仑笑眯眯的说:“尸体,就交给你们和警方处理了。”
我望着他道:“我看到了你们的脸,你们不怕?”
陆尘着急的看着我,意思是:人家可能原本还没打算杀你,你怎么还提醒人家?
高仑似笑非笑的说:“一个小时以后,我们就会离开这个国家,坐在回总部的游轮上。而且,就算被你看到了我们的‘脸’,你就能确定,你现在看到的就是我们的真面目么?”
我的心动了动。是啊……这些家伙个个都精通易容术,谁知道,他们现在的这张“脸”,是不是他们自己的“脸”?
“呵呵。”高仑拍了拍我的肩膀:“替我向银华蝰蛇帮帮主问好,我记得你是个舵主吧?说不定,咱们以后还有机会打交道呢。”
我顿时一愣。
接着,还没来得及多说什么,我就感觉到后颈遭到了某种重击,紧接着我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
半个小时以后,诺顿接到了来自黑曼巴组织那位“头儿”的电话。
他看到来电显示上的名字,显得尤为兴奋,因为他知道那些人一定已经得手了。
对于那些人来说,完成一样这样难度的任务,不存在失败的可能性。
“你好,冥亚龙先生。”诺顿热情的笑着:“我已经在电话前等候您的好消息多时了。”
此刻黑曼巴的五位杀手已经坐在了离开银华市的车上,旧式面包车沿着高速公路飞速行驶,城市的灯光飞快向后逝去。
那位其他杀手口中的“头儿”,此刻就坐在后车座上,拿着电话沉默了好一会儿,接着声音沉沉的说道:“如果你足够聪明的话,应该叫我‘主理人先生’。”
"呃……是的,主理人先生……“诺顿头上冷汗涔涔,他原本只是出于对这位新上位的主理人感到好奇,所以借助了一些关系,询问了他在黑曼巴其他分部的几个老熟人,才问出了这位亚洲分布主理人的名字。毕竟,如果他接下来打算在亚洲这块地图将生意发展壮大的话,很有可能经常要和他们打交道。
本以为这样可以套近关系,但没想到,似乎触碰到对方的禁区了,对方好像不希望这个名字被太多的人知道……
“人已经死了。”冥亚龙的声音听起来不含丝毫感情,宛若一个冰冷的机器:“剩余的尾款,汇到黑曼巴瑞士银行的户头上去。”琇書網
“好的……没问题。”诺顿听后略有些失望,看来,他们并没有能把沙虎给他带回来,但他也不敢多问其中的过程。
绕是诺顿,也得对这些人客客气气的,因为他深知黑曼巴的底细,这些世界顶尖的杀手,就好似这个世界寥寥众生的审判裁决者一样,如果这些人想要自己的命,根本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管你是王侯将相,还是一方富豪,还是某个地方的*道巨枭,在生死面前,无非也就是子弹是否与你擦肩而过的距离罢了。
挂了电话,冥亚龙将手机里的SIM卡拔出来,用手指折断,然后从车窗丢了出去,然后缓缓闭上眼睛,靠在座位上养神。
冥亚龙……
这个名字,已经好久没有人提起了……
“头儿,咱们这次没能拿到那三成半的酬劳,得怪咖玛那家伙。”短发女人乔一边修理着自己的手指甲,一边说道:“本来,我还打算拿一部分多出来的酬劳,攒点小钱,下个月的假期到夏威夷买条游轮,享受夏威夷美好的阳光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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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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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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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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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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