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姓靳的知道你被一群男人给干了……你说他,还会不会有兴趣碰你?”
迷离变换的艳丽灯光下,肖扬脸上的笑阴恻恻的,让人害怕。
呼吸早乱得不受控制,我咬紧牙关,却突然想赌一把。
“你不会。”
“什么意思?”
我拨拨头发,故意装得毫不在意:“再怎么说,我都是你儿子的亲生母亲。就算不是为他,为了你自己的名声,你也不会真的让这种事发生。我知道你只是吓唬我而已。”
肖扬愣了半晌,发出一串低笑:“秦宛啊秦宛,果然是靳予城调教出来的,我发现,你比过去聪明多了。”
我低头,抿紧唇。
不过很快,那串笑声就消失了。他抽口烟,在我耳边吐着烟雾,哑声说:“那你看,今晚要不要和我,重温一下过去的激情?我记得……那时你在我床上,就跟只小猫儿似的。把你在我身下销魂的样子拍成视频发给他,你觉得怎样?”wWW.ΧìǔΜЬ.CǒΜ
我强忍着指尖的颤抖:“那你就不怕,我告诉颜安青?”
他突然不出声了。
原来再狠的人,也都有他的弱点。其实说这句话时,我并没有多大把握。肖扬能在夜店鬼混,我不知道他现在跟颜安青到底是种什么状态。
不过看来,她在他心里,还是占了一席之地的。
也是,要不然当初,他也不会为了她那么不择手段。
我清清嗓子,声色不动地拨开他的手:“肖扬,我是开诚布公地告诉你,其实我根本没有像你想象的,跟靳予城有什么亲密关系……更没有想过要报复你。我跟你之间的事早就结束了,报复什么的对我来说,没有意义。”
“那好几千万的损失难道是我自找的?!”他暴躁地把手里那截烟头抛在地上。
“就是……你自找的。”
我抬眼看看肖扬,沉着声一字一顿说:“那天你告诉我这件事,我问过他。他说终止跟你们的合作,没有别的理由,只是因为,知道了当初你对待我的那些手段,对你的人品产生了质疑。”
“……”
“他说不想和不讲道义的人做生意。所以一切,只能怪你自己,和我无关。”
肖扬垂着头,沉寂了好久没说话,似乎颇受打击。
包间那边男男女女还是很吵闹,不过好像已经感受到了某种微妙气氛,声音收敛了不少。另一边,总跟着肖扬的那名陪酒女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指间夹着支细长的烟抽得十分悠闲。
我从刚才起就一直怦怦直跳的心,似乎也慢慢平静了下来。
看到桌上有酒,我端过来抿了口润润嗓子,接着说道:“你的事说清楚了,现在,该说说我的事了。”
肖扬侧着头,瞥了我一眼:“你?什么事?”
“我要见,孩子。”
“孩子”两个字一出口,我发现自己声音竟有些沙哑,完全没了刚才的从容冷静,眼底也平白无故泛上一层湿意。
“见他?没事你吃饱了撑的?”肖扬语气冰冷地拒绝。
我眨眨眼,忍下那层感伤:“是你在我面前提起他的。我只想看看我的孩子而已……”
或许是
这个念头太过强烈,太过急迫,没等他回答我就沉不住气,退让了:“或者不见面,远远的看一眼也行!”
肖扬斜睇着我,那种眼神,我实在有些看不懂。
好一会儿,他伸手从烟盒里抽了支烟出来,不过没放到嘴边,手就又垂了下去:“见孩子,没必要。你走吧。”
“你不答应,我就不走!”
肖扬锁紧眉,突然没了耐性:“我叫你,滚——”
一声低吼顿时将包间里的吵闹全压了下去,所有人都转过头,看着这边。
我脸瞬间涨得通红,几乎无地自容。
众目睽睽下,我只好慢慢站起来,不过依然没有放弃最后一线希望:“好,不让我见可以……那你总该告诉我,他叫什么名字吧?”
南城就这么大,如果我知道孩子叫什么,说不定可以通过某些途径找到他。
虽然希望渺茫,但总值得一试。
“你真想知道?”
我握紧手心:“是。”
肖扬看我一眼,视线里满是冷意和轻蔑:“好,那我就告诉你。他叫,肖青。”
肖……青?
肖扬,颜安青。他最爱的人。我的孩子……
我也说不清听到这两个字时,自己是种什么心情,只觉得眼里又酸又涩,泪意在不住往上涌,嗓子里也像堵了块石头,咽不下也吐不出。
一年前的那种窘迫,委屈和恨意好像又回来了,清晰如昨日,又一次让我重重摔在地上。心,也仿佛玻璃一般碎成了千万片。
“满意了?”
我没回答肖扬故意挑衅的话,那一刻只想逃离这里。
慌不择路地刚跑到门口,他却又追过来,拽住我沉声说:“别忘了我跟你说过的话!如果你打算勾引靳予城……跟我作对,我有一万种办法等着你!”
听到这种赤裸裸的威胁,我强忍着泪回他:“放一万个心!你觉得像靳予城那样的人,会对我产生兴趣吗?我也绝没有那么不自量力,去招惹他。”
他笑得轻狂:“小宛,你还是不了解男人。有时山珍海味吃多了,也可能会贪恋那口家常小菜。”
我愣了愣,一把甩开他,推门迈出了这间屋子。
门在身后“咔”的一声关上。无数种情绪在胸中郁积,一团混乱。我看看眼前模糊不清的走廊,转身对着墙角,忍了半天的泪,终于还是控制不住的掉下来。
一年前那些最黑暗的日子我都没有像今天这样,哭得这么伤心过。压抑的呜咽声在空无一人的走廊里,突兀又无法停止。
我也不知道到底是为什么。为肖扬的无情?为自己受的委屈?为他们给孩子取了这么个名字?又或者是,别的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旁边的门突然又开了。
我连忙止住哭。身后,却是个女人的话音:“你怎么还在这里?”
我抹抹眼角,就看见一只纤细白嫩的手捏着包纸巾,伸在我面前。
抬起头,原来是肖扬身边那个陪酒女。
她弯着细长眼角,手里又往我这边递了递,对我笑笑:“为男人哭,不值得。”
我呆呆接过纸巾,她很快走远,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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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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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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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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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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