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看来,明旬是早该死的人,如今还活的好好的,肯定是夺了别人的生机。
像老者这种投机取巧的人,不会知道意志力强大的人能创造多少奇迹。
就如生病后被医生断定活不过三年的霍金,又如既聋又盲还哑的海伦凯勒,还有许多灾难中靠着意志力活下来的幸存者。
按明家多少代的悲剧,明旬是断然活不到成年的。
这些话时落不会跟老者解释。
她蹲在老者面前,“你今天能抢夺那棵大树的灵力,往日恐怕也抢夺过别人,你这样的人不配成为修道者。”
“你,你要干什么?”老者费力地挪动,想避开时落的手。
面对这些不值得费口舌的人,时落从来不多话,她直接将手按在老者的丹田处。
“啊——”
老者面色扭曲,费力挣扎,却始终避不开时落的手。
许久,老者面色灰败,躺在地上重重喘息,连喊叫的力气都逐渐消散。
时落收回手,起身,“我毁了你丹田,今后你再不能抢夺别人的生机,你好自为之。”
老者早就是将死之人,靠着掠夺别人生机才勉强撑到现在,如今被时落毁了丹田,也没多少日子可活了。
“我,我不会放过你的。”老者浑浊的眸子迸射出恨意,他干枯的手颤巍巍指着时落,“我死都不会放过你的。”
时落很奇怪,“你活着我都不怕,难道死了我就会怕你?”
老者被气的仰倒。
时落环顾这间屋子。
这里不像是老者长期生活过的,她问:“你的法器呢?”
老者艰难地嗤笑一声,“你口口声声说我抢夺别人的生机,你不是一样要将我的法器占为己有?真真是沽名钓誉之辈,小小年纪,心思倒是深沉,是我小看你了。”xǐυmь.℃òm
时落认真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说道:“程怡星说的果然没错,反派死于话多。”
说完,直接取出一张符,贴在老者额头。
咚的一声,老者直接被拍的没了意识。
时落继续找。
“落落,你要找的是不是这个?”明旬上前,从床底拨出来一个包袱。
打开包袱,里头除了朱笔跟符箓,还有一个八卦盘跟一个桃木剑,及一个法铃,除此之外,时落还发现了一面摄魂幡,及一个陶瓷罐。
这陶瓷罐是用符箓封住口的。
时落皱眉,脸色越发凝重。
“是不是有什么不对?”明旬端详时落的脸色,他问。
“他果然该死。”时落脸色越发难看。
她没动作,先问明旬,“你怕鬼吗?”
明旬愣怔一瞬,摇头,“不怕。”
按俗话说,他平生没做过亏心事,自然不怕鬼。
时落神色稍缓,她解释,“此人恐怕用这摄魂幡招过不少鬼魂,这当中定然也有他杀过的,他收集这些魂,恐怕又要行禁术,为续命。”
老头为了她以后行走在外不至于两眼一抹黑,不光让她学了正道术法,也让她了解过不少阴邪手段。
只是老头说了,若她敢行邪术,老头会亲自清理门户。
听了老头的话,时落只给了她一个后脑勺。
“你站我身后。”虽然明旬体内的煞气会让这些鬼魂退避三舍,时落还是不放心,将明旬护在身后。
明旬点头,乖觉地往时落身后站去。
时落这才解了陶瓷罐的封禁。
股股阴气往外冒,明旬即便没开天眼,也知道这些都是鬼魂的怨气,他有些担心地靠近时落。
被封在罐子里太久,一旦被放了出来,它们自然会无差别攻击。
明旬试图往时落身前站。
时落更快一步,抓着他的胳膊,又将明旬往她身后推。
她纤瘦,自然是挡不住明旬的。
明旬皱眉,心絮波动,体内阴气跟煞气涌动。
吼叫着准备攻击时落的鬼魂火烧屁股般的往后窜。
形容颇狼狈。
时落没忍住,扑哧一声笑开。
实在是这些鬼魂逃窜的形态太扭曲。
“笑什么笑?小心我吞了你。”其中一个面容惨白,身着古代装束的红衣女鬼张大了嘴,威胁时落。
“我有他,你吞不了。”时落侧开一小步,让明旬露出半个身子。
明旬扫了一眼虚无的半空。
女鬼又往后一窜,她尖利的指甲指着时落,抖啊抖,“你这丫头怎么不讲武德,有本事我们单打独斗。”
“我为何要跟你单打独斗,有明旬在,我明明能更轻松的制服你。”有更便捷的法子,她自是不会走弯路。
“你,你——”女鬼没料到时落脑回路如此清奇,一时词穷,“还要不要脸了?”
“你都成鬼了,我跟你还讲什么脸面。”时落实话实说。
女鬼真的觉得这人类比她更不是个东西。
时落没时间跟女鬼斗嘴,她指着地上昏迷的老者,直接问:“你是这老道抓来的?”
“我草!”女鬼惊叫一声,“这老头是你杀的?”
若明旬能听得见,他定然会让这女鬼注意措辞。
“他还没死。”时落无语。
女鬼面色狰狞,朝老者扑过去,尖利的指甲直刺老者后背心。
显然是恨极了这老者。
时落手一扬,一道符箓直接贴在女鬼的面门。
“你不能杀人。”时落说:“若你还想投胎。”
“他害的我好惨,我就是魂飞魄散,也要杀了他!”女鬼尖叫,清秀的脸狰狞。
“你只余魂,无魄。”时落纠正她。
女鬼狰狞的面庞一僵,不知道该不该继续发怒,“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
她就没见过小丫头这般没眼色的人!
被时落这么一打岔,女鬼甚至都气不起来了。
“不用你杀,他也会遭天谴,你又何必做损人不利己的事?”时落好心的劝。
女鬼想想也是,她收敛了杀意,长袖一挥,无凳子也要装模作样的端坐在半空,“除非他遭烈火烹油之苦,否则难解我心头之恨。”
“他会的。”
时落问女鬼,“你不宜在世间久呆,我可以送你入轮回。”
“不行,我还得去找我男人。”女鬼断然拒绝,“我们说好了生要一起,死也要一起,我被老道抓来这么多年,我男人肯定等急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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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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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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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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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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