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半干,她也懒得吹。
在她出门之际,时落手往桌上点了点,小藤蔓自觉爬上时落的手腕,而后老老实实的环在时落腕子上。
一人一藤蔓出了门。
时落到电梯口时,电梯恰好到了。
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
时落抬脚,才要进去。
里头的人却兜头往外冲。
时落忙朝旁边避开。
来人脚步一顿,突然转过脸来,看时落。
来者一共有四人,一女三男,走在最前头的是一位年轻女人,那女人视线从时落的脸移到时落半湿的头发上。
而后眉目一凝,伸手,便要抓住时落。
时落又往旁边避开。
女人越发恼怒,她盯着时落看,“是不是你?”
时落一脸莫名,并未打算理会。
既然电梯有人挡路,时落打算走楼梯。
人才转身,那女人跟身后三个男人说:“拦住她!”
那三个男人上前,将时落围住,不善的视线来回在时落身上转悠。
“你这个不要脸的小三!”时落的长相让女人嫉妒,她抬手就往时落脸上扇去。
时落抬手,抓住女人的手腕,她沉声问:“抓女干都不打探好对方底细的吗?”
话落,时落扔开女人的手,转身离开。
那三个男人原本是想拦住时落,可时落只冷淡地扫了他们一眼,三人只觉得浑身一冷,脚步像是定在了原地。
女人在她身后尖叫,“你还说自己不是小三?那你怎么知道我今天是来抓女干的?”
“大哥,你们愣着干什么?赶紧拦住她!”女人推了最近的男人一把。琇書蛧
被喊大哥的男人如梦初醒,他忙追上时落,凶狠地瞪着时落,“做人家小三,你还理直气壮是吧?”
女人脾气却暴躁的多,她抬手,便要抓住时落的头发。
“怪不得施以祥整天不着家,原来是找了你这样一个狐狸精。”女人恨不得挠花时落这张脸。
“贱人,一对贱人!”女人面皮扭曲,“做了我家的上门女婿,是我的,穿我的,用我的,还花我的钱包养女人,好样的!”
“我说了,你认错人了。”时落又提醒了一次。
女人根本不信时落的话,她只觉得时落是怕被打。
眼看着手要抓住时落的头发。
时落随手一挥,明明未碰到女人,女人却似被一股力道推搡,一屁股坐在地上,因穿着过高的鞋,跌落地上时,脚踝处咔嚓一声。
女人捂着脚痛叫。
“大哥,堂哥,你们帮我打她!”
女人话音未落,电梯门再次打开。
明旬一眼便看到时落被人围攻,他黑眸倏地变得极黑,里头冷意深浓,他跨出电梯,忙走向时落,“落落?”
张嘉四人又岂能容许有人在明家的酒店欺负时小姐?
不用明旬吩咐,四人上前,一脚一个,将三个男人踹开,也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其中一人砸在女人身上。
“落落,你没事吧?”
时落摇头,“他们伤不到我。”
即便这样,明旬仍旧将人拉到身后。
张嘉四人将对面几人揪起来。
明旬沉声问:“发生了何事?”
“将经理叫过来。”
女人尖叫,“她做人家小三,她还有理了?”
而后女人又看向时落,狂叫,“你别否认,我有证据,我在你们开的房间里按了摄像头,你们的丑态都被我拍下来了。”
女人恨恨地说:“不要脸的东西,我会把视频发到网上,让人家看看你不要脸的样子。”
当今社会,网络发达,什么东西都能往上头发,尤其这种触及道德底线之事,总会引起轩然大波。
明旬眸子沉冷,他大步过去,浑身带着煞气。
就连张嘉几人都不曾见过明旬这般气怒的时候。
那地上三男一女吓的齐齐往后躲。
明旬的目标是那骂了时落的女人。
身为女人的哥哥,三个男人心里再怵,也只能挡在自己妹妹面前,当头的男人颤声说:“你,你要干什么?我告诉你,打,打人是犯法的。”
明旬一脚踹在男人的胸口。
男人疼的直翻白眼。
连滚带爬地躲到一边,哪里还敢护着女人。
就在刚才,他看到明旬眼里有凶光。
还是红色的。
那一瞬间,他甚至觉得明旬会杀了他。
眼看着明旬走近了,女人抱着脑袋,嗷嗷的哭。
“明旬。”时落上前,手覆上明旬紧握着的拳头。
眸底闪烁的红光瞬间消散,明旬恢复理智。
“落落,我不打女人。”明旬说道。
“我知道。”时落笑了一下。
明旬本能地朝时落勾了勾唇角,只是他心底仍有戾气。
“我会起诉你诽谤。”再扫过那女人后,明旬并不打算放过她。
到了这时,年轻女人自然是认出明旬的身份了。
“明总,我刚才认错人了,我给这位小姐道歉。”女人知道若明旬执意追究,她必然讨不了好。
别说她了,就是她家生意,估计也别想好好做下去了。
女人后悔自己的冲动。
她看出明旬听时落的话,便转向时落,求饶道:“这位小姐,是我有眼无珠,看错人了。”
随即,女人又跟时落哭诉,“我就是知道我老公背着我在外头养小三,她还用我的钱给小三买房买车,买奢饰品,那小三还跟我炫耀,这位小姐,你也是女人,你应该能理解我的。”
时落面上却没有丝毫同情,“我不能理解你。”
女人哭声一滞,她不敢置信地看时落。
身为女人,遇到这种事不是应该同情她吗?
“你的面相——”时落看着女人,一言难尽。
这女人自持长得好,家世好,从来没将男性放在眼里,正如这世上有那种玩弄女性的男人一样,在这女人眼里,男人也只不过是玩具。
只不过在遇到她现在的丈夫时,她玩脱了,一不小心有了身孕。
原本女人想打掉孩子,男人自然也不是良善之辈,他看重的是女人的家世,事实上,女人怀孕也是他一手策划。
男人各种甜言蜜语,又殷勤备至,甚至多少回当众表白,女人虚荣心得到满足,便松了口。
反正在她看来,若是以后不满意了,还可以离婚。
在这两人的婚姻里,两人算得上是各怀鬼胎。
她生完孩子后不到三个月,便将孩子扔给保姆,她自己夜里通宵泡在酒吧,白天睡觉,甚至连孩子都没怎么抱过。
只是在女人眼里,她可以背叛丈夫,但是丈夫不能背叛她。
毕竟男人靠的是她娘家。
时落不愿跟这女人多说。
“我们下去吃饭。”时落跟明旬说。
“落落,你先下去吃饭,我处理点事。”明旬拍了拍时落的手背。
不等时落再问,电梯门又开了。
经理抹着汗出来,他隐晦地瞪了地上几人一眼,这才恭敬地跟明旬说:“明总,今天的事是我的失职,我这就处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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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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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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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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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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