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拂尘是啥样人,在场稍微混的好点的,都听过雷拂尘的光辉事迹,十六七岁的时候就开始出来混,二十岁露点头就独自一人挑了在南城一带盘踞多年的复兴社,现在虽然退出江湖,但威名犹在。
见雷拂尘出现在人群后面,光头连忙分开人群,屁颠屁颠跑到雷拂尘面前,一脸谄媚地冲雷拂尘道:“雷……雷哥您来了,太好了。”说完,再次把脸转向张恒远,用手一指张恒远,一脸嚣张,“小子,雷哥来了,看我怎么弄死你……”
然而,他话还没说完,雷拂尘就飞起一脚踢在他面门上。
他惨叫一声,痛苦地捂着脸,一脸惊恐地望着雷拂尘。
雷拂尘指着他破口大骂:“狗娘养的杂种,招惹我兄弟,你他妈的是不是不想活了?”
直到此时,光头才意识到雷拂尘带人过来是替张恒远助阵的。
意识到见雷拂尘带人过来是给张恒远助阵的,光头和他身旁的张金彪脸都绿了。
张金彪立马指着张恒远再次冲光头厉声喝道:“光子,我刚才说的话你没听见吗?张科长不是你能惹得起的,还不抓紧时间过去给张科长磕头赔礼。”
光头倒也识趣,听张金彪如此说,立马跑到张恒远面前,又是鞠躬又是作揖,连声道:“张科长,都怪小的眼拙,没认准山头,还望您大人不计有人过,饶了小的这次。”
张恒远冷笑一声,说:“我不想为难你,你只要告诉我,是谁指使你来闹事的?”
光头显然没想到张恒远会有此一问,禁不住一怔,随之犹豫了下,说:“没有人指使我过来闹事,是……是我自己过来想弄点钱花的。”
他不经意间一怔,让张恒远更加确定,他是受人唆使,张恒远瞥了他一眼,突然提高声调,说:“真的没有人指使你过来闹事?”
光头抬起头,不安地看了张恒远一眼,说:“真的没有人指使我……”
张恒远冷哼一声,说:“光子是吧,我最后再问你一次,是什么人指使你来金秋旅行社闹事?这是最后一次问你,如果你再不说实话的,别怨我不给你机会。”
雷拂尘也在一旁道:“不想死,就他妈的抓紧时间给老子说实话。”
张金彪也在一旁道:“光子,抓紧时间说实话。”
光头这才嗫喏着道:“是……是有人花钱雇的我们。”
张恒远趁热打铁,厉声道:“雇主是谁?”
雷拂尘说:“快说,不说的话,我现在就让人宰了你!”
光头说:“雇主我也不认识,他只告诉我叫他龙先生。”
雷拂尘冲一名手下使了个眼色,那名手下立即从地上捡起一把刀,抡起来就向光头的脖子砍过去。
光头连忙伸手护住脖子,大叫一声:“别,别动手,雇主我真的不认识,不过我有他的电话。”
张恒远说:“电话号码多少?”
光头小心翼翼地说:“存在我手机里,我找给你们。”
雷拂尘说:“快点,再磨蹭对你不客气。”
光头从裤兜里掏出手机,手指哆嗦着找到一个电话号码,说:“这个就是龙先生的电话。”
张恒远说:“打电话给他,就说事情办完了,要收尾款。”
光头一边说“好好好”,一边把电话拨了过去,忽然脸色就变得比死了爹还难看,拿着手机看着我,胆怯地说:“关机了。”
雷拂尘骂了一声:“你妈的,敢耍我们。”
光头一脸冤枉,说:“没有,我真没有耍你们,借我个胆子也不敢啊。”m.χIùmЬ.CǒM
张恒远忽然灵光一闪,说:“刚才看热闹的人里面有没有你那个雇主?”
光头沉思片刻,突然惊叫一声:“有,我觉得门口有一个人特别像他,可当时没敢认。现在我想起来了,就是他。”
张恒远冷笑着说:“蠢货,被人耍了吧,他让你来这里闹事只是探一探路,自己躲在旁边静观其变。亏你还堂堂的东城光哥,竟然被一个不认识的人当孙子一样耍。得,你的尾款别想要回来了,我想他不会再联系你了。”
光头愤恨地骂了起来:“妈的,等老子抓到他不把他的屎打出来不算完。”
雷拂尘不耐烦地说:“够了,别在我面前耍横。说吧,你到这里闹事,打坏了那么多东西,损害了人家店的声誉,打算留下一条腿还是留下一只手?这两样你任选一样。”
光头从地上爬起来给雷拂尘跪下了,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雷哥,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我也是上有老下有小,要养家糊口的人啊,残废了以后我们一家人怎么活啊。”
雷拂尘无动于衷地说:“怎么活那是你的事,我听说你刚才不是要我兄弟一条腿吗,你有没有想过剩下一条腿我兄弟怎么活?反正你做的也是无本的买卖,拄着拐你也可以去收保护费嘛,实在不行还可以去讨饭,残疾人老百姓总是愿意多给点。”
光头开始自己抽自己的嘴巴子,左边一下,右边又一下,一边打一边说:“我不是人,我瞎了狗眼,我他妈该打。雷哥,你就发发慈悲,饶了我吧。张哥,都怪我有眼无珠冲撞了您,希望您大人不计有人过,跟雷哥说声,让他老人家饶了我这次。”
张金彪也在一旁帮光头哀求张恒远:“张科长,光子有眼无珠,你教训教训他得了,雷哥真砍了他的腿,他以后还怎么生活,麻烦你和雷哥说声,饶了他这次。”
张恒远原本就是想吓唬吓唬他,让他以后不敢再到宋海云的旅行社闹事,因此,他把脸转向雷拂尘,说:“雷哥,算了吧。”
雷拂尘不解地说:“为什么要轻易绕了他,砸了你这么多东西的损失谁来赔?”
张恒远解释说:“这些东西当然要他赔,放他是要他去查那个雇主龙先生,查到了这件事才算扯平。”
光头赶紧头如捣蒜般说:“好,我赔钱就是了。回去后我马上去查,抓到那个王八蛋马上送到你们面前,交给你们处置。”
张恒远点点头说:“可以,给你三天时间。找到人我们平安无事,找不到人那你就倒霉了,我马上派人把你抓起来。怎么样,这样公平吧。”
光头说:“一言为定,我恨死这个王八蛋了,他狗日的叫我们来就是送死的。以前不认识张科长,这次认识了,以后张恒远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招呼一声马上到。”
俗话说,能饶人处且饶人,再说了,宋海云以后还要在这里继续经营,因此,张恒远沉吟了下,说:“好,这也算不打不相识,从现在开始,我们就算朋友,这里打坏的东西也不让你赔了,你只要给我找到人,我请你喝酒。”
光头一脸不相信地看了张恒远一眼,说:“张科长大人大量,兄弟佩服,你这个朋友我也交定了。那,我们那些兄弟……”
张恒远把脸转向雷拂尘,说:“雷哥,把人放了吧。”
雷拂尘应了一声,冲手下挥了挥手,那些人便收起了家伙,并闪开一条道。
估计这地方光头一秒钟都不愿意多做停留,也许是急于脱身,他点头哈腰地说:“谢谢雷哥,谢谢张哥,那我先走了啊,三天后等我消息,咱们回见。”
张金彪也一脸谄媚地冲雷拂尘和张恒远说:“张科长,今天多有得罪,改天在欧亚达酒店请你和雷哥喝酒,还请张哥和雷哥务必赏光。”
雷拂尘看了张恒远一眼,没说话,不过,意思很明显,张恒远不去,他就不去,张恒远去,他就去。
因此,张恒远说:“好,我和雷哥到时候一定过去。”
雷拂尘和张恒远虽然交情不浅,他带人来助拳不用给钱,但也不能一点表示都没有,因此,光头和张金彪他们离开后,张恒远冲雷拂尘道:“雷哥,兄弟们辛苦了,我请兄弟们喝酒,你看,是去你那还是在附近找地方。”
雷拂尘也不客气,说:“我那今天客人太多,恐怕腾不出来地方,就在附近找个地方简单吃点。”
于是,张恒远和宋海云在附近的一家酒店宴请了雷拂尘和他手下的弟兄,而且喝完酒后,张恒远又让宋海云给每人都准备了一包好烟。
酒足饭饱,从酒店出来,张恒远提议去英皇唱歌,雷拂尘扫了眼站在他身边的宋海云说,讳莫如深一笑,说:“我还有点事,改天吧。”
雷拂尘带人离开后,张恒远提出送宋海云回家。
宋海云说时间还早,让张恒远陪她去附近的塔山公园走走。
张恒远也感觉有日子没和宋海云在一起了,见时间还早,便和宋海云一起来到了附近的塔山公园。
塔山公园面积不是很大,但是绿化很好,郁郁葱葱,古树很多,走在小路上,有遮天蔽日之感。
山路上游人并不多,偶尔会遇见几个下山的游人。
宋海云挽着张恒远的胳膊,两人就像一对情侣一样边走边聊。
走来走去,宋海云把张恒远带入了密林深处,周围不见人迹,前面没有了路,只有密密匝匝的一簇竹林,地上散落着厚厚的一层新鲜的竹叶。
宋海云站住,突然转过身,搂住张恒远的脖子,用渴望和期待的眼神看着张恒远:“张弟,这里很隐蔽,很幽静,没有人过来这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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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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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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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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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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