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玄道之后,腿脚最麻溜的便是赵云,怀揣着战利品,溜烟儿窜出了会场,找个地儿,把地火融了。
“回家。”
胖老头儿拍拍屁股,小黑胖子、小财迷、紫发小孩和赤嫣,也都起了身,回去先喝杯茶压压惊,完事儿,便去赌场领钱,都压了赵云赢,而且押了不少。
“赵云又赢了。”
身后,唏嘘啧舌声颇多。
这个“又”字,用的恰到好处。
当日,赵云与严康对战时,也没人看好他,偏偏人赢了,而且,还是还在严康较擅长的空战赢的。
为此,还把严康抢了个精光。
如今,桥段儿何其相似,还有一个比严康输的更惨的,一场炼器对决,不止输了身家,也搭上了老命。
等着吧!
今后几十年,注定要成赵家的苦力了。
“装备全靠打啊!”
老辈们语重心长的捋了胡须。
这话,也没毛病。
前是严康,后世枯山,貌似与赵云找刺激的,基本都没好下场,一个小家族的少爷,仅凭这两笔,就够他发家了,纵被赶出家族,一样能独自撑门面的。
“走了。”
杨雄一笑,与老玄空一左一右,都倒背着手,走时还哼着小调儿,看客们很默契的让开了一条道路。
“今日的城主,貌似有些强硬啊!”
“嗯,丝毫不给柳家面子,显然力挺赵云啊!”
“得亏他镇场子,不然,柳家不会放血。”
望着杨雄离去的背影,太多老家伙老眸闪烁了深意之光,至今都搞不明白,是什么让杨雄这般力挺赵家,难不成,赵云给他送了好处?还是说,俩人有啥个见不得人的勾当?不过,无论是哪个,柳家都足够难受,一间兵铺,三十万两银子,伤筋动骨啊!
“领银子喽!”
待收眸,看客们渐渐退去,都聚向了赌场。
只不过,是极少数。
那些,皆是押赵云赢的,本没抱希望,偏偏赵云那厮赢了,心里那个后悔啊!后悔没有赌上全部家当。
有人欢喜有人愁。
有赢钱的,自也有输钱的,如王家,如那些与赵家敌对的家族,也如众大族派来的人,脸色都格外阴沉,押的都是枯山赢,例外一算,天晓得输了多少。
不过,想起柳家来,心里就平衡多了。
比起柳苍空,他们还是好的,至少没元气大伤。
“辛辛苦苦几十年,一把回到解放前。”
“玄阳巅峰啊!枯山咋能输呢?老子店铺都卖了。”
“俺也押上了地契。”
太多人泪流满面,赌博害人哪!以小博大,没能发财,还输了个底儿掉,多少年才能挣回那些银子啊!
“真小看他了。”
大族派来的人,狠狠吸了一口气。
这事儿,得上报家族。
赵云太特么邪乎,一个枯山拿不下,得找更吊的才行,而在他们看来,请罗生门的杀手,貌似更直接。
找几个刺客,弄死那货。
最主要的是,他们所带来的银子,基本都败光了,此事若让家族知道,少不了挨骂,让你们来收拾赵家的,不是给赌场送钱的。
阿嚏!
大街上,跟在诸葛玄道身后的枯山,一路都在打喷嚏,不是有人想他,就是有人在问候他十八辈祖宗。
很明显,是第二者。
的确有人在问候他家祖宗,便如柳苍空。
那厮回到家族,差点儿炸了。
这他娘的,本以为大族给他找来的,是一个得力助手,此番定眼再瞧,那就是个坑啊!枯山倒是大魄力,又是柳家兵铺,又是三十万两,一系列的神操作,输的那叫个惨烈,输就输了,他也跟着遭大殃。
多少年了,都未吃过这般大的亏。
也不知从哪一日,柳家见天走霉运,先是钱庄失窃,后是兵铺落败,连参加个拍卖,都能撞上坑神,如今这场炼器对决,更是奇葩,真是传说中的现世报?
都我干的。
若赵云此刻若跑来送上这么一句话,柳苍空多半会吐血,忘古老头儿有一言,说的还是很对的:你柳苍空,你柳家,有一个出类拔萃的姑爷。
阿嚏!
枯山的喷嚏,一路未停,惹得诸葛玄道,都几次回眸,意味深长的捋胡须,柳苍空得把这货骂的多狠哪!
“道友,开个条件吧!”
枯山淡淡道,寓意也明显:放我走,价钱好商量。
“来都来了,多住些时日。”
诸葛玄道揣着手,回的颇随意。
“凡事留一线。”
“相信老夫,住久了,你就不愿意走了。”
诸葛玄道的话,颇有深意。
倘若,让枯山知道赵云乃鸿渊的徒儿,这个炼器大师,八成赶都赶不走的,如今嘛!还是用蚀骨丹控制较好,既是做了赵家客卿长老,他也得帮赵云办点儿正事儿,譬如,镇住这个炼器大师,让其为赵家效劳,待风头过了,他会考虑告知其赵云的身份。
届时,怕是没有蚀骨丹控制,枯山也会赖着不走,赵云没啥的,涉及到大夏鸿渊,那就是另一种意义了,连他都如此,更莫说枯山了。
真正的心悦诚服,可比丹药控制好使多了。
枯山不语,眉宇微皱,不知诸葛玄道哪来的自信。
“他就是那个炼器大师?”
“嗯,输给了赵云,不知多少人倾家荡产。”
“赵云哪学的炼器术。”
“自他重入武修,明里暗里都透着神秘。”
“旷世奇才,不走寻常路。”
街上人影熙攘,不少指指点点,背后议论着枯山与赵云,更多人则是遗憾,心疼入场费,没有去看大戏,回来才知,有颇多精彩的桥段。
譬如,枯山落败。
也譬如,城主力挺赵云。
自然,最惹人美谈的,还是赵云公然调.戏柳如月。
听闻,他俩还差点儿干起来。
这事儿,可比对决新鲜多了。
总的来说,赵家的赵云又火了,昔日的断脉废体,昔日的旷世奇才,不止斗败了炼器大师,还落了个调.戏大姨子的美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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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提起赵云时,多半还会挂上个名号:情圣。
含蓄点儿,是情圣。
直白点儿嘛!就是耍流.氓了。
与柳如月恩恩怨怨,早已在世人心中根深蒂固了,鬼晓得他又杀了个回马枪,娶了妹妹,还想与姐姐来个再续前缘。
嗯,是个博爱的主。
博你妹的爱。
赵云若在,定然怼回去,老子有媳妇,很专情的。
博爱的人,他这倒有一个。
没错,是那个叫秀儿的月神,做师傅的为老不尊,总喜坑徒弟,瞧这架势,不给他争个调.戏良家妇女的美名,是不准备罢休了。
“泡妞,也是一种修行。”
若由月神来说,定会讲的很有学问。
她家的徒儿,啥都好,脸皮也够厚,不过这撩妹的活儿,他干的就差点儿意思了,连戳媳妇的xiong都偷偷摸摸的,能有啥出息,还指着你妻妾成群呢?
这点,还是某大少更专业。
所以说,她这做师傅,得时不时的的跳出来帮他,帮他泡妞,得把他培养成一头猪,一头专拱白菜的猪。
嗯,任重而道远。
“秀儿,可不能再闹了。”
赵云一语颇深沉,那日在赤嫣那坑他,那是确有其事,巧合也好误会也罢,他的确撞见了,如今又拿柳如月开涮,这就有点儿那啥了,他与柳家的大小姐,早已是两条路上的人,今生今世,都不会在走再到一块,仇归仇,打架干仗都可以,调.戏就算了。
“哎。”
月神一声叹。
为师的良苦用心哪!你个瓜娃子咋就不懂嘞!
赵云未答话,窜入了兵铺。
说好的不能再闹,但某块抹布,还得时刻准备着,月神是个不安分的秀儿,让她不坑,除非母猪会爬树,一个专坑自家徒儿的专业户,那得时时刻刻提防。
他自锁了房门。
而后,便是枯山的火焰,与他的地火也一同祭出。
搞不好,真能融出天火。
只可惜,理想是美好的。
现实,基本都是扯淡的。
两道火焰是相融了不假,但级别却还属地火一类,月神懒得打击他,两道地火就想出天火,搁那想啥呢?
哎!
空欢喜一场,赵云一脸的遗憾。
将火焰收入体内,他才开始清点战利品,身为炼器师,枯山的收藏,还是很晃眼的,玉石灵珠各个都不俗,钱财也自不少,足有十几万,还有枯山的兵器,玄铁打造,极品中的极品,嗯,炼入他紫霄剑。
“这块玉...。”
放了枯山兵器,赵云自战利品中拿了一块赤红的玉佩,有火息萦绕,其上,还刻着一道古老的火焰印记,拿在手中,顿觉炙热之感,而且,还有点烫手。
“炎灵玉?”
赵云一声轻喃,似认得这等玉,盛产于极阳之地,且与火相伴,是纯正的火属性物件儿,常年带在身上,有温体养魄固元之神效,老实说,他还是头回见。
“将墨玉戒指,放在炎灵玉上。”
月神蓦的一语,正搁那打哈欠,话说的很随意。
“这是啥个说法。”
赵云好奇道,取了从阴月王冢拿来的那只墨玉戒,当日月神只说是宝贝,至于啥能力,他至今都还不知,还有,与这块炎灵玉,还有一种古老的渊源?
“墨戒尘封太久,精粹已流逝太多,需做补充。”月神话语悠悠,“炎灵玉属天地滋养,它本体之精华,可做其养料,若数量足够,或许能开启墨玉戒指。”
“竟还有这讲究。”
赵云嘀咕着,将墨戒放在了玉佩上。
奇异的一幕,随之呈现了,墨戒闪烁了一点亮光,而炎灵玉,则已肉眼可见的速度,一寸寸的失了精华,逐渐褪去了赤红色,一点一滴的失了该有的色泽,而其精粹,则融入了墨戒,炎灵玉每暗淡那么一分,墨戒便闪一次光亮。
至最后,炎灵玉裂开,化作了一片灰。
赵云等了三五瞬,才拿起了墨戒,翻来覆去的看,墨戒的墨色更显浓厚,在那一瞬间,他似嗅到了煞气,一种魔之煞气,暴虐也嗜血,险些让他心神失守。
“魔?”
赵云皱了眉,下意识看向了月神。
月神未言语,当时默认了。
“墨戒,魔的戒指,叫它魔戒更确切。”
赵云喃喃道,如何也未曾想到,这戒指竟属魔教,此刻再看,总觉有似隐若现的魔光闪烁,恍惚他心境。
“多找炎灵玉,尚差很多。”
“也只炎灵玉的精华有用?”
“尘封后,吸收的乃炎灵精华,便最好用炎灵玉,其他灵玉也并非不行,怕是会损魔戒品质。”月神道,“自然,能寻到铸造魔戒的那种魔玉,效果更佳,不过,在本神看来,这凡人界怕是没有那种玉料。”
“那它,究竟啥作用。”赵云呵呵笑道。
月神没吭声儿,只打着哈欠,而后干脆闭了眸。
赵云的脸,有点儿黑。
每逢关键时刻,这娘们儿总会卖关子。
看了颇久,他才收了魔戒。
战利品嘛!还有养眼的宝贝,乃一颗丹药。
此丹药他见过的,是炼心丹无疑,那夜偷梁换柱,柳如月师傅为摆平两家事,给出的便是一颗这样的丹。
只不过,赵家并没有收。
丹药嘛!好东西,被他塞入了紫金小葫芦,融入灵液,灌上一口,精神奕奕,多了一种稳定心神的功效,还有灵液的药力,也浓郁颇多,却是越喝越少。
若再来一株有生之莲,该有多好。
赵云嘀咕着,盘膝闭了眸,今日炼器对决,于他而言,当是一场磨炼,若非有武魂,他是斗不过枯山的,那厮秉性虽有点那啥,但对炼器,却颇有造诣。
这场赌斗,最大的收获便是枯山。
那可是炼器大师,加上他,他赵家便是两个炼器师了,今后的几十年,想在炼器行当打压赵家,怕是不可能了,不止能稳住基业,还有大把大把的银子。
他所想,与诸葛玄道不谋而合。
用丹药控制,乃下策,找个机会,用鸿渊的身份震慑,会比蚀骨丹好用的多,心悦诚服,才甘心效力。
“您老人家,别来忘古城才好。”
赵云心道,口中的老人家,指的自是真正的大夏鸿渊,好好的待在皇族享清福,若是真跑忘古城来溜达,那就太尴尬了,顶着鸿渊的名坑蒙拐骗,天下第一若发起火来,整个忘古城,都会给你踏成平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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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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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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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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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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