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的族人,颤巍巍地站在族长梁权的家门外的院落里。
尽管梁氏宗亲是一个团结的族群,但是,遇上玄叶这种蛮横不讲道理的恶魔,这些族人,心中自然是恐惧不小。
没有人敢硬着头皮去撞在枪口上。
所有人也都只能干等着,族长梁权回来。
玄叶站起身,目光如炬,射向那名说话的族人,“听上去,你们并不以为我说的是真的。”
“很好、很好啊!”
言语之间,突然,玄叶变得狰狞起来,疾影一闪,探手一把,寒芒激射。m.χIùmЬ.CǒM
“咔嚓!”
“噗嗞!”
两声声响,顿时之间,血色弥漫在空气中。
那名搭话的族人脑袋搬家,他竟是被玄叶一抓,将整颗脑袋拧下来,像拧西瓜一样。
脑袋落地之后,鲜血从那名丧命的族人喉管处,喷泉般喷涌飞溅出来。
断了脑袋的族人,踉跄着步履,没走几步,整个人栽倒在地上,抽搐几下,躺在血泊中,一动也不动,显然断气了。
即使跟着玄叶一起来的丁尹,亦是看傻眼了,惊骇得身子都是一颤。
“呵呵,如何?我没有和你们这些刁民开玩笑吧?”玄叶诡异而狰狞的狂笑了起来,“杀死你们这些愚蠢的刁民,不过就是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你们要是胆敢藏匿梁权那个冥顽不灵的老东西,他再不出现,每十分钟我杀一个人,直到杀光你们整个梁氏宗亲!”
所有梁氏宗亲的族人哪里还敢冒然上前说半句话,纷纷蜷缩着身子,向后退了几步,一个个捶胸顿足,又是派人去叫梁权。
玄叶发威之后,他转身,又是若无其事地往椅子上仰卧坐下,略微侧过脸,对一旁的丁尹吩咐道:“丁尹,你给我计时,十分钟提醒我杀掉一个贱民。”
丁尹迟疑之下,立即躬身拜下:“玄叶大佬,好……好的!”
玄叶斜睨了丁尹一眼,看他额头都渗出了豆粒大小的汗珠,两腿不住地筛糠,他不屑地冷笑问道:“你很害怕吗?”
丁尹抬手,擦拭了一下不住渗出的冷汗,尴尬一笑,“没……没,有玄叶大佬坐镇,下……下官哪里会害怕呢!”
“丁尹,你身为官衙的官差,我家小姐已经给过你机会,让你征收这个沙河村城中村的土地,而你实在是太叫人失望,迟迟都征收不上来。”
“今天,老子让你瞪大狗眼睛看清楚,老子是怎么叫这些刁民跪在我面前,乖乖地将这个城中村的土地,拱手相让的。”
丁尹害怕地快要眩晕过去,他也不知道玄叶这个恶魔,还要杀多少人。
他杀一个人,竟然是弹指一挥间,拧断这些族人的脑袋,跟拧西瓜般简单。
要是梁氏宗亲的族长梁权迟迟不肯露面,最后岂不是这个恶魔真的会将整个沙河村的村民都杀光吗?
如此朗朗乾坤、光天化日之下,就在丁尹的眼皮子底下,他杀人如麻。
尽管丁尹心知,今天之后,他这一身官皮,是肯定保不住了。
他也没有想过什么名垂青史,但是他也不想成为万世臭骂,遗臭万年啊!
可是,眼下,以他的力量,又根本是无法与玄叶抗衡的,这可怎么办?
他躬身虚伪地称赞道:“玄叶大佬威武!”
玄叶嘴角浮现几许阴寒的笑意,那笑意之中,却也是蕴含着极为深邃的含义。
他心里狂躁极了。
若不是这次纪菀儿的话语,彻底地刺激了他,他又怎么会做出这么疯狂,这么令人发指的举动来呢。
既然采取温和的办法,根本征收不了沙河村这个城中村的土地,那么,就采取暴力的方式。
只有将刀子架在这些刁民的脖子上,他们就不敢负隅顽抗了。
“哼,你也用不着恭维老子,今天把你叫来,我也不会为难你。我也只是想让你亲眼看看,我征收了沙河村土地,是得到你们官衙的授意的,是你亲眼见证的,说白了,你是一个见证者!”
玄叶得意地说道。
这一句话,差点没把丁尹吓破胆来。
这样罪大恶极的犯罪,竟然被玄叶说得这么理直气壮,他实在无法想象,究竟这个恶魔心里是怎么想的。
难道他杀人真的一点罪恶感都没有吗?
他竟然说,他要以这样暴力的手段,达成他征收沙河村这种城中村土地的目的,而丁尹是见证者。
换言之,那就是官衙通过了。
而这个授意的官差,就是他丁尹。
丁尹心中恐惧到了极点,乌纱帽不保,已经是铁一般的事实。
尽管丁尹以前也参与过不少的暴力强拆,也发生过不少的群体冲突,甚至流血事件。
但是,每一次丁尹总是将一切恶劣的行径,掌握在可控范围。
最多到最后,花钱消灾。
只是那一个个诱人的项目,从中赚取的暴利,完全能够促使他这样去做,能够帮他摆平那一切风险。
然而,今天面对沙河村城中村土地征收的事件,要是以玄叶这种暴力的方式,掉乌纱帽事小,那绝对是掉脑袋的。
一想到死,丁尹不由得一阵寒栗,忍不住都打了一个冷激灵,他骇然地看向玄叶。
仿佛间,他像是看着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魔鬼,正在张牙舞爪,将歹毒的魔爪,伸向那些手无寸铁的无辜百姓。
而他根本也没有任何力量,能够与玄叶抗衡。
他竟至于有些后悔当初,答应帮纪家征收这个城中村的土地了。
当初,在那样的利益驱策下,丁尹没有把持住,根本无法抵抗那样的诱惑。
一失足成千古恨呐。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他悔恨难当,可是,泥足深陷,又哪里有机会全身而退!
即使他想退出,玄叶也压根不会给他机会。
“玄叶大佬……这事……非同小可……恕我冒昧,问一下……是……是纪小姐的旨意吗?”丁尹寻思之下,越想越觉得不太对劲。
要是这事,仅仅是玄叶的一己之私,把他当枪使,最后落下遗臭万年的骂名,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他心中亦是怀疑,要是这件事真是纪菀儿下达的指令,他怎么没有收到任何消息呢?
亦或者说,除了玄叶之外,再也没有第三个人来沙河村?
通过丁尹的观察,纪菀儿的手下,除了玄叶之外,她更加器重的人,当是那位真正的高手封谞。
如果这件事不得不以暴力执行,纪菀儿理当派出封谞来才更为合理。
嘶~
莫非这件事另有隐情?是玄叶瞒着纪菀儿来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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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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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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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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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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