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慕淮周六放学回到家,陪孩子玩儿了一会儿,吃过晚饭,又陪孩子消了食儿,练了功,讲完了故事,送回后院,回房才坐到书桌旁边想再看看书,就发现乔之茉坐在另一边,也不看书,手支在写字台上,撑着下巴,端详他。
这都看了半下午加半晚上了,就那么想他吗?才两天没见而已。
这么想着,把书一合。
“好了,今天不看书了,咱们早点睡?”
这一套动作,把乔之茉还给看愣了,“你这么早就困啦?”
每天都自习到很晚的话,不是应该会养成晚睡的习惯吗?他是怎么回事?生病了?
隔着书桌就去拉人家的手,要给把脉。
这个急切的劲儿,让云慕淮越发的笃定,她是想他想得狠了。
走过去就把人给拽怀里,想要往下一步走了。
“停停停,你等一下,我在给你把脉呢。”
乔之茉个没心没肺的,压根儿都没有意识到男人在急什么,她正惦记着人家是不是病了呢。
“把什么脉?我好着呢。”
“好不好的,得我说了算。”
过了一会儿,“嗯,是没什么大毛病。就是精神有点亢奋,总这样儿可不行,太耗精神了。还是劳逸结合更好,不能总这么一身的冲劲儿,身体哪能受得了?”
云慕淮:……
“你这个大夫……不合格。”
我为什么亢奋你不知道?
搂着人的后腰一个用力,身体贴得更近。
呃……
好吧,知道了。
乔之茉脸红着狡辩,“人家当你是正人君子,才没想那么多。哪知道你是这样的……哼,果然,男人都是只会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哎?这就不讲道理了啊。
“我跟我自己的亲媳妇,为什么要当正人君子?我有毛病啊?”
……那到也是。
不对,“我要说的不是这个问题。”琇書網
那你要说什么问题?“从我进家门,你那眼神儿,就跟要吃了我似的,难道是我理解错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呀。
乔之茉都无语了,翻着白眼儿,阴阳怪气,“我是想看看,大学霸到底哪里好,魅力大到人家姑娘凭空臆想,都得把你想成人家的对象。”
云慕淮一听这是气儿不顺啊。
“我好不好的,你不知道吗……”
之后也不磨叽,上手把人抱起来,走走走,床上走一走,让你知道知道你男人哪里好……
……
后来,乔之茉也没再提有人臆想云慕淮的事了,这就跟几十年之后明星闹绯闻差不多,要是两人知名度旗鼓相当,那还有澄清的价值,或者有默契的炒一下热度,谁都不吃亏。
但要是俩人本身知名度就差着天上地下,本来没多少人知道的事,更有名的一方主动站出来澄清,那就是扶贫,上赶着给人制造话题吗?
现在云慕淮与田果就是这个情况。
田果再是意有所指,毕竟没有指名道姓,云慕淮这边主动跳出来打脸,就没意思了。
这种事情,想要撇清关系,也很简单。
之前乔之茉是不去蹭本科的课听的,都是借师兄师姐的课堂笔记看一下就好。明明都会的东西,复习一下笔记就可以,为什么要去浪费那个时间?
到是经过李老师的介绍,去中医学院那边蹭课时候多一点。当年她的那本破针谱,李老师是研究过的,也知道她更擅长中医。她本人也更喜欢用中医,去那边系统的学一下,以后展露医术,也是医出有名。
因着本校这边没去听过本科的课程,所以新生们都不知道研究生里还有她这一号。
下一周,乔之茉下午抽出来两小时的时间,没有直接回家了。
跟王云一起蹭课。
蹭了三天,才跟田果蹭到一节课。
她是学护理的。
“乔之茉?你怎么在这?”
乔之茉进到教室,无视了坐在第一排的田果,跟着王云往后面走。
但人家显然没想无视她,站起来挡在过道中间,正义使者一样看着乔之茉。
王云皱着眉,训人,“这位同学,你是什么身份?凭什么拦着我们听课?”
田果把腰一挺:“这里是医科大学的教室,是大学课堂,可不是农村生产队开大会,谁想进就进,想听就听。要是谁都能听,我们还那么努力考上来干什么?再说了,赤脚医生都能来听课,她能听得懂吗?上过几年学?课本上的字都认全了吗?”
这话很不好听,在座的相当一部分同学,能报考医科大学,还能考来京城医学院的,多多少少都有些医学基础,农村考上来的更是基本上都是赤脚医生出身。
一听她这个话,王强在后排直接窜过来,“你有毛病啊?我们是研究生,学校允许我们可以随便旁听任何一本课程,你算老几?能管着我们上不上课?一边儿去。”
这会子,护理学的班长也过来了,一个一脸严肃的大姐,“田果,教室是你大声喧哗的地方吗?坐回去,不想听课就走。”
田果不服气,“吴班长,我是为了咱们学校的名声考虑,传出去什么人都能来跟咱们一起听课了,咱们还有什么权威?以后咱们毕业,还哪有好单位愿意接收了。”
说得好冠冕堂皇的。
吴班长横她一眼,“王云和乔之茉都是今年刚入学的内科李教授带的研究生,你跟我说说,怎么就没资格来听课了?”
田果嘴巴惊得张开,一脸的不信,“她?研究生?凭什么?”
乔之茉这才说话了,“怎么?这位同学在质疑学校的招生程序有什么问题吗?”
那她当然是不敢的,田果惊疑不定,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之前她已经显摆得差不多这一届的新生都知道她对象是青大建筑系的,就是照着云慕淮的样子跟人讲的她和她“对象”在东北的往事。
这是造谣造到了正主跟前了?
怎么回事?
张爱华明明跟她说,乔之茉在家带孩子,怕云慕淮上了大学被人抢走,一天到晚的往学校跑,把男人看得死紧。
她怎么又成医科大学的研究生了?
那之前两个月,怎么从来都没见过她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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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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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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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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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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