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阿衍,穿着黑色的袍子,胸前的龙纹分外刺眼!
白羽倒吸了一口凉意!
阿衍,阿衍?
赫北皇朝的皇帝叫……萧衍!
天呀!
她在做什么?!wWW.ΧìǔΜЬ.CǒΜ
白羽往后退了一步,拉着白宁火速离开。
她刚刚根本就是脑袋抽风,怎么可能在赫北皇朝皇帝萧衍面前承认自己就是白羽,倘若萧衍遇上了萧澈,那她岂不是又要假死一次?
“嘿!白羽!你走这么快做什么!”
萧衍的声音,在安静的皇宫里面,分外有冲击力。
白羽走的几块,甚至她能够感觉到危险正在步步紧逼,来不及了!
她赶紧从腰间解下埙,以唇抵埙,悠扬的埙声刹那传开。
逃!
必须逃!
一道黑影迅猛而来,搂住她的腰身将她和白宁都抱在怀中,一眨眼的工夫就消失在拐角处。
萧衍追出来,他大口地喘着粗气,呵,动作可真快,一眨眼的工夫怎么就不见人了?
“陛下!陛下!等等奴才。”
后面的內侍迈着小短腿在后面狂追,早就是上气不接下气了。
萧衍转过身来:“你跟来做什么?”
“奴才……”
他抬起手来,哼了一声:“以后谁都不许靠近十里书香!”
真是当他说的话是耳边风么!
这里是他在皇宫好不容易留出来的一片净土,唯一一个能够让他安心的地方,偏生有些人真的是不识趣。
他不屑地哼了一声,转过去,却被吓了一大跳。
在他的面前,赫然出现了一道伟岸的身影,压迫力极强。
他脸色白了白,嘴角抽了抽:“九,九皇叔,您怎么来了?”
这位九皇叔自从四年前大病一场之后,手段就越发的狠戾,别说他这个皇帝了,就是太皇太后都压不住他,特别是最近一年,朝廷文武百官齐齐地往他那边靠,完全不给自己这个皇帝的面子。
甚至,就在去年,百官动议,复立摄政王。
萧衍知道,他大势已去。
他不小了,按照祖制,但凡是成年的皇帝是不需要摄政王的,可现在萧澈堂而皇之地成为摄政王,岂不是在说他这个皇帝连孩子都不如?
以前是言王,现在是摄政王,只怕再过不久,这位萧家九爷,就要夺位了。
“皇上刚刚在喊什么?”
“啊?朕刚刚喊了什么吗?”
萧衍装傻地看着萧澈,兀自想起,在四年前和他一起因为在醉玲珑打架而被关押到镇抚司牢房的白羽,那个时候他先出了牢房,后在镇国公的协助之下,他侥幸能够保住性命,而他也和萧澈立下了约定。
他闭口不言,对方就要放过白羽。
刚刚他见到白羽,虽说白羽黑纱遮面,但身段他还是认得的,自然就脱口而出地喊了一声。
谁知居然将这位九皇叔给引了来。
怎么?是想要旧事重提,又用他的好朋友来威胁他吗?
这一次,他才不会给萧澈机会!
“本王刚刚听到皇上,喊了一声,白羽。”
萧衍呵呵一笑:“怎么会呢!九皇叔大抵是听错了,朕刚刚是在说,好白的羽毛,不幸九皇叔往树上看。三月春暖花开,万鸟归巢,如今正是好时节。”
这四年,面对萧澈的咄咄逼人,他早就学会了什么叫喜怒不形于色,平素里面插科打诨地就过去了。
“是吗?”
“是的是的,不信九皇叔上树上瞧瞧,看看朕可有说谎。”萧衍嘻嘻一笑,“对了,九皇叔怎么会在这边?”
“听闻陆御医不远千里找到药王谷谷主,本王前来瞧瞧。”
可刚刚走到翊坤宫的时候,就听到了那一声急促的“白羽”,他连翊坤宫的门都还没有踏进去,就飞奔而来,却不想,只是镜花水月梦一场。
萧澈那双明亮起来的眸子,渐渐地暗淡了下来。
萧衍玄色的龙袍之下的手握成了拳头,他的九皇叔为了他的宠妃倒是事事上心。
什么要见药王谷谷主,分明是来看楚若兰的!
这些年,他千方百计地想要为萧澈再找一门婚事,可与此前不同的是,萧澈从以前的逆来顺受到现在的明着反抗,连太皇太后都要避其锋芒。
眼下的萧澈,他这个皇帝真的是没有法子。
不过还好,他还有镇国公一门对他忠心耿耿。
萧衍仰起头来,看着天色,楚玉这个时候该入宫了,得想个法子脱身才行。
他刚刚张开嘴,想要将自己的借口说出来,可萧澈却毫不客气地拂袖离开,一点儿面子都不给他。
萧衍看着萧澈离开的背影半晌,虽然还没有回过神来,但也觉得周围的空气冷的让人直打哆嗦。
“陛下,这摄政王最近也太喜怒无常了。”
內侍胆战心惊地说道,他揉着自己跪的发麻的膝盖,眼巴巴地看着萧衍。
萧衍叹了口气:“你起来吧,别跪着了。”
內侍如释重负,终于是站起身来。
“在皇宫之中,不多嘴,是一门学问。”
內侍赶紧将脑袋点的跟小鸡啄米似得:“知道的,知道的,奴才一定不会乱说话。”
而在这个时候,萧澈迈着沉重的步伐从葛天身边走过的时候,葛天的内心也是狂怔了一下。
“查,查清楚刚刚在十里书香,到底是谁和皇上见面了。”
萧澈的声音带着来自地狱的阴沉,他绝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唯一的可能,就是萧衍在说谎!
“属下遵命。”
刚刚在翊坤宫的时候,不仅仅是萧澈,就连他都听到了皇上的那一句“白羽”。
因为“白羽”这两个字,从四年前开始,就成了爷的心病,爷的忌讳,所以他们每一个人都只敢在内心默默地为白姑娘奠祭,每年清明或者是白姑娘的死忌,他们都不敢明目张胆地祭拜。
乱葬岗早就被重兵把守着,谁都不能够入内,他们只能远远地上一炷香。
那样一个年轻的女子,明明聪慧过人,可偏生寻了短见,他们也只能哀默在心。
葛天跟在萧澈的身后,又重新回到了翊坤宫,陆寻见到萧澈赶紧走了出来。
“王爷。”
“那位谷主呢?”
“谷主先走了。”陆寻回答道,“王爷放心,谷主说了,兰妃娘娘的症状未好,他是不会离开的。”
萧澈点点头,却不由得皱起眉来。
葛天也皱起眉:“陆御医,这是什么味道,好冲。”
“王爷不要见怪,这是谷主留下的药方子,大蒜和大葱。”
“大蒜和大葱都能够当药吗?”葛天好奇地问道,“还有一股浓烈的醋味。”
“这位谷主高深莫测,虽然年纪轻轻,但断症还是有两把刷子的,须臾的时间,就能够查出兰妃娘娘并不是什么疫症,反而是被奸人所害,下毒的人已经被到内务府,等候处理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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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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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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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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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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