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昨天三花酒的香味把他吸引来的?
“相爷,他现在还醉倒在酒窖里,可要把他带来?”
“爹,你上朝时间快来不及了。”吴未央提醒。
吴相爷偷偷看了一眼黄真真。
陛下在此,他上什么朝?
要是他扔下陛下去上朝,那才是杀头的大罪。
“公子,您看,这件事要如何处理?”吴相爷小声音的问着。
酒是进贡给解贵君的,如今却被人偷喝了,无论如何都是他们的失职,只是若将偷酒的人处死,又怕陛下会觉得他下手太狠。
黄真真扑哧笑了出来,语气莫测,“您是相爷,我不过是一个生意人,这是你们的家事,我哪里管得着。”
四两拔千金的话,把吴相爷的路又给堵死了。
吴相爷急得团团转。
一大清早的,他这是犯了什么煞?
这件事,让他如何处置才好?
吴相爷很想把偷酒的人带过来,亲自交给陛下处置,连同自己也听候陛下发落,可陛下如今又许他透露身份。
这……
“走,先去酒窖。”
相爷发令,所有人浩浩荡荡而去。
吴未央故意落后几步,低声问道,“秋公子,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我爹对你毕恭毕敬的?”
难不成,他们是官家的?
只是故意隐瞒身份?
黄真真笑道,“我不过是生意人,哪有什么身份。你爹之所以尊敬我,仅仅只是因为以前我们曾意外救过你爹一次,你爹也是感念在心,这才抬高我们的身份。”
吴未央半信半疑,“真的只是这样吗?”
吴未才将他们的对话听了一个仔细,不耐烦的推开吴未央,“当然只是这样,咱爹的人品,你还不知道吗?”
吴未央以前怎么没发现自己的哥哥有这么讨厌。
抢了她的心上人不说,还处处拉低她的品格,故意让她在秋轩哥哥面前出丑,他怎么这么重的心机。
未到酒窖,远远传来浓厚的酒香味。
黄真真等人跟随着吴相爷,绕过一条又一条的走廊,大抵也将他家的酒窖认识了一个大概。
酒窖是藏在地下秘室的,秘室共有许多间,每一间都摆满各种名贵药酒。
只是这些酒几乎全部都被光顾了,只留下一些破坛子,以及残存的酒水。
吴相爷越看越心痛,一张脸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连路都走不安稳。
吴家兄妹比起吴相爷也好不了多少。
忍不住惊喊,“这桂花香不是藏了十几年了吗?爹您一口都没舍得喝,打算进贡给解贵君的,怎么也被偷喝了?”
“还有这坛,这坛可是祖父留下来的,祖父当年平叛有功,先皇特意赏赐的,咱们全家都当成神仙宝贝一个贡着,连碰都碰不得碰,哪个杀千刀的竟然喝得一滴不剩。”
“爹,您看看,这几坛酒可是女儿出生时您亲自酿的,您说等女儿出嫁,您再拿来喝的,如今连一滴也没有了,这酒也藏了整整十几年了呀。”
“爹,这坛酒不是陛下亲赐的吗,您最是珍惜了,怎么……怎么也没有了,那个小贼在哪,我定要亲自取了他的性命。”吴家兄妹不说还好,如此一说,吴相爷身子一个踉跄,直接栽倒,吓得一众人手惊脚乱,就怕惊呼出声。
黄真真砸舌。
这些酒的香味儿,可浓醇着呢,第一坛酒怕是价值不菲的吧?
这么多的酒,一个人的肚皮怎么可能撑得下?ωωω.χΙυΜЬ.Cǒm
整整好几间的酒呢。
少说也有几百坛了吧……
她依然不敢相信一个人的肚皮有这么大。
苏少轩扫视了一眼酒窖,这酒窖共分五间秘密。
第一间秘密的酒略显普通,大部份整整齐齐,并没被碰过,想来是解亦绮闻出酒香没有里面的好,不屑的去碰吧。
第二间秘密的酒被动了好几坛,每坛都是这里最上等的。
第三跟第四间秘密的酒则全部被扫荡得干干净净。
不说残留的酒香让人垂涎三尺,光是看吴相一家人的表情,大抵也可以猜得出来这些酒有多贵重。
第五间秘密被下人颤巍巍的打开,里面整齐罗列的酒亦被扫荡一空。
吴相爷当场又晕了一次,好不容易才被掐着人中醒来的。
黄真真傻眼。
好几间秘室的酒呢,就这样没了……
要是她珍藏的酒被偷光,她也会气死的。
“小偷就在那里。”下人喊道。
黄真真顺着视线,大概看到角落边上躺着一个衣裳褴褛的叫花子。
叫花子穿得甚是邋遢,满头墨发打着粗结,凌散的披在头上,活像一个从未打理过的鸟巢。
他的衣服脏得看不出原来的颜色,隐隐约约只能看得到,衣裳好像打了不少补丁,质量也是粗劣得紧。
他脚上穿的是草鞋,无论怎么看,都像极了一个穷苦叫花子。
只不过……
此时的他,慵懒地躺在地上,怀里抱着一坛喝到一半的酒,嘴里含糊地嘀咕着好酒。
虽然他脸上污脏,看不出具体容貌,不过他全身上下全是酒气,肚皮鼓鼓的,身边还有不少空酒坛。
若说酒不是他偷喝的,任谁都不会相信。
吴未才气不打一处来,当场将他揪了起来,怒骂道。
“小叫花子,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居然敢来我家偷酒喝?你知不知道我们为了准备这些酒进贡给解贵君,花了多少心思心血?就算你有一千条性命,也无法弥补一二。”
吴未才说着,狠狠一拳揍了过去。
喝得烂醉的叫花子,似是迷迷糊糊的歪了一下脑袋,正好偏了那双拳头。
“砰……”的一声,吴未才的拳头重重砸在墙壁上,疼得他龇牙咧嘴,连眼泪都落了下来。
“疼死本少爷了,小叫花子,本少爷今天不打死,本少爷就不姓吴。”
吴未才换一拳,狠狠揍了过去,没想到喝得醉醺醺的叫花子身子一歪,倒了下去,狠狠的一拳又被他恰巧躲过。
“砰……”
左手又砸在墙壁上,这一次使的力比刚刚还大上许多,吴未才的拳头都出了血,疼得他连话都说不出来。
他不甘心,又踹了一脚过去。
这一脚,他明明是对中小叫花子的,哪知道小叫花子含糊地拿了一个小酒坛,正欲继续喝酒。
这一脚下去,硬生生的踹在酒坛上。
砰……的一声。
酒坛碎裂。
他也疼得不断抱脚哀嚎。
------题外话------
下一更,大概二十二点半哦,么么哒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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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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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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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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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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